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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棱哈哈一笑,跑到了城根儿处,对着左右笑道:“尔等切不可抬头,此乃天兵,可以尽诛反贼,我等只需心诚,为其祷告,来,跟着本刺史一起念,天兵天将,急急如律令!”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啪”地一声,面前落下了一物,麴棱睁大了眼睛,看到的却是一面“唐”字大旗,这面大旗是如此地熟悉,正是刚才下城时,还高高飘摇在城头的那面。
麴棱转头再望向了城头,只见无数的夏军已经冲上了城头,身后的城门被重重地打开,而夏军的欢唿声和喊叫声响彻了城头上下:“已破城矣,城中守军放仗不杀,放仗不杀!”
而崔履行的哭声与咒语声,还混合在这片夏军的欢唿声中,是那么地特别。
一个时辰之后,刺史府。
窦建德大笑着坐在原来麴棱的位置之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麴棱,笑道:“麴刺史,你这可是兵不血刃地把城池送给了我们啊。”
麴棱还没有完全地从失城的那股子震惊与懊悔中醒过来,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突然醒悟了过来什么,仰天大吼道:“崔郎误我,崔郎误我啊!”
窦建德身边的两班文士武将们全都轰然大笑,窦建德笑着摆了摆手:“好了,看在麴刺史无血开城的份上,也算是忠义两全,尽到力了,传我将令,封麴刺史为内史令,不得掳掠冀州城百姓,全军出城,休整三日,回军乐寿!”
一个时辰后,冀州城头,宋正本一袭紫色官袍,独立城头,而崔履行则换了一身上等的绸缎便服,长袍纶巾,飘逸如同世外隐士一般,与宋正本并肩而立。
宋正本微微一笑:“崔兄,你这套把戏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啊,哪有什么阴兵作战,厉鬼杀人,这不过是你用来骗你岳丈的说法吧。”
崔履行笑着点了点对:“宋兄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问?现在看起来,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吧,我崔履行对不起岳丈大人,却对得起全城百姓。”
宋正本的眉头微皱:“你们本可以向李神通求援的,未必会落城。就算闭城死守,我军也不一定能攻下。时间一长,李神通势必率军来救,这也是我在出兵前极力劝谏夏王,让他不要冒险的原因。”
崔履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宋兄可知崔某的出身和立场吗?”
宋正本点了点头:“我知道您是五姓七望中的博陵崔氏的子孙,令祖乃是北齐名臣,令尊也是入北周为大臣,只是似乎受尉迟迥起事的牵连,而遭遇了惨祸。”
崔履行的眼中喷出仇恨的火焰:“不错,先父曾经尚北齐的公主,身为驸马,后来北齐灭亡,本来先父这种亡国宗室,只能苟且偷生,不能再图富贵的,可是尉迟迥将军却是重用了先父,以为其军府的长史,一应政令后勤,全由他制订,可谓知遇之恩。我们博陵崔氏,受此大恩,敢不知恩图报?”
宋正本有些听明白了,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令尊的恩人是尉迟迥,而仇人则是隋朝杨氏,对吗?”
崔履行点了点头:“不错,虽然尉迟迥当年也是看重了我们崔家是关东五姓七望,所以才大力笼络,想要通过先父来结交关东的世家,但毕竟给了我们崔家再起的机会,算是知遇之恩,先父为其效死,也是义不容辞。”
“只可恨那杨坚老贼,攻陷邺城之后,不仅杀害了尉迟将军和先父,还屠杀了所有尉迟将军的部曲与军府中的幕僚,再拆了邺城的城墙,他这是要断我们关东士人的根啊,卢家,郑家,崔家的大部分子弟,都死于此役,而我们关东世家倚之可以与关中对抗的坚城邺都,也从此不复存在,宋兄也是关东士人子弟,难道不能理解这种刻骨仇恨吗?”
宋正本长叹了一声,眼神变得黯淡起来:“是的,这也是小弟思量再三,还是保了夏王的原因,不管怎么说,他虽然出身草莽,也是咱们正宗的河北人,就算让他得了河北,得了关东,得了天下,也比那些关中佬要强。”
崔履行点了点头:“兄弟我是先父的遗腹子,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年家母才免了一死,虽然保了条命,但我博陵崔家的本族已经不可能再起,倒是早年跑到关中的崔弘度那一支分房,算是窃取了我们博陵崔氏的名号,只是知其根底之人,都不齿其背叛关东世家,投身敌国的行陉,早已不视之为博陵崔氏啦。”(未完待续。。)
第二千二百二十章 不祥的预感(二更)
三个时辰后,泾州城头,守城的军士们一人一个地啃着手上的炊饼,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激动与感慨,而刘感则是面带微笑,站在一个三十多岁,高大魁梧的将官身边,跟他一起眺望着城外的漫天尘土。
这个将官正是援军的大将,长平王李叔良,这会儿他志得意满地看着城外远去的秦军,笑道:“都说西秦军如何地骁勇凶悍,可在孤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本来我这里都做好了恶战的准备,可没想到刚刚摆开阵势,他们就全跑了。哼,也就是他们马多跑得快,不然孤肯定会挥军追杀了。”
刘感微微一笑:“长平公来得正及时啊,贼军们正在做饭,看到您来了,一下子丢下了这些饭食跑了,也便宜了我们守城的将士。”
李叔良哈哈一笑:“只怕是因为这些贼军顿兵坚城之下,连日来攻城不克,锐气已失。上次秦王在扶风郡大败贼军,已经让其丧胆,这回孤命令打起秦王的旗号,果然就把他们给吓跑了。”
刘感的脸色一变:“秦王?您指的是?”
李叔良笑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了。陛下,哦,就是你所知道的唐王李渊,已经在长安城登基为帝,国号大唐了。而原来的秦公,或者说赵公李世民,则进位为秦王。至于我李叔良嘛,现在也是长平王,而不是长平公啦。”
刘感睁大了眼睛:“什么?唐王自立了?”
李叔良点了点头:“就在半个月前,江都剧变,骁果军统领宇文化及弑了太上皇杨广,大隋算是彻底完了。几天后,东都的文武官员拥立赵王杨侗即位,号为皇泰主。唐王为了安定人心,从恭皇帝杨侑手上接受了禅让,国号大唐,改元武德。刘将军,我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
刘感的眼中泪光闪闪:“先皇,先皇他。。。。”
李叔良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是啊,尽管他犯下了许多过错,对这个乱世也难辞其咎,但他毕竟是我们的先皇,我等都曾是他的臣子,即使陛下从太原起兵攻下大兴城时,也是尊他为太上皇,他被身边的奸臣叛将所弑,我们也是非常难过的。陛下在禅让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时哭晕了好几次呢。”
刘感咬了咬牙,抹了抹眼泪:“怪不得薛举这回如此疯狂地攻城,大概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想趁着关中人心不稳之时占个便宜。”
李叔良点了点头:“现在确实是风雨飘摇之时,陛下新近代隋而立,关中还需要安抚,从洛阳东征回来的将士也需要时间休整和重新编组。所以陛下只派了我带领这两万步骑为先头部队,解救陇右各郡。不过看起来薛举已经给秦王吓破了胆,我只一打这旗号,他们就逃了。”
刘感的眉头一皱:“长平王啊,末将总觉得有点问题,这支攻城的秦军,乃是贼军的精锐,有两万唐弼的旧部,还有一万多是宗罗喉的精锐骑兵,我军在退入城池前曾经与其野战过,大败而回,对其战斗力是有充分认识的。”
“昨天他们更是有薛仁杲的援兵助阵,又是有万余精骑。按说这个兵力是你的两倍,比起我们加起来都要多,战斗力更是强过不少,薛仁杲和宗罗喉都是悍将,当不至于给一面旗子所吓倒吧。”
李叔良不满地勾了勾嘴角,说道:“刘将军,也许他们怕的不是我这两万人,而是以为后面有大军相继,与我军缠斗之时,若是我军大军突然出现,你城中守军再里应外合一起杀出,他们就会全军崩溃的。所以,他们望风而逃,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刘感咬了咬牙:“末将以为,不管他们是什么打算,我军宜坚守泾州,不可轻动。既然您说了关中将再派大军来援,那我们等着便是。”
李叔良的眉头一皱:“刘将军,我这里接到的命令是援救陇右各州郡,现在陇右我大唐的州郡,除了你这泾州,就只有常将军的陇州了,你这里现在安全了,本王要继续出击,去救陇州啦。”
刘感的脸色一变,失声道:“大王,万万不可,陇州那里是薛举亲自率大军围攻,而且现在,只怕很可能已经陷落了。”
李叔良的脸色一变:“什么?已经陷落了?这个消息可否属实?”
刘感摇了摇头:“末将只是自己的判断罢了。因为从前天夜里,薛仁杲率援军前来,末将就觉得事情不对。本来薛仁杲是围攻陇州的,如果陇州没有陷落,他又怎么会来这里呢?”
李叔良的神色稍缓:“这些只是你的推测罢了,并没有亲眼看到。常达是着名的悍将,身经百战,也是陛下的爱将,陇州城池坚固,守军都是跟随常达多年的精兵锐卒,比这泾州还要坚固,孤以为,没有这么容易陷落的。”
“再说了,如果是陇州沦陷,那为什么薛举不亲自前来呢?而且陇州陷落,他为什么不派薛仁杲前来报信,以降低你们守城的士气呢?”
刘感叹了口气:“末将也不知道,这些确实不合常理,但末将征战一生,相信自己的战场直觉,陇州,只怕是凶多吉少,现在会是个陷阱。”
李叔良摇了摇头:“孤奉命率军援救陇右州郡,不可能只凭你刘将军的直觉就不来救了。就象你这泾州,孤一路之上也是右眼皮跳个不停,整晚做恶梦,也是感觉很糟糕,难道因为这个就不来救你了吗?刘将军,你也是老将了,将心比心,陇州的常将军正面临你前面的困境,现在我们有这个力量,忍心见死不救吗?”
刘感咬了咬牙:“就算要救,只凭我们这加起来三万左右的步骑,也不是薛举十余万剽悍骑兵的对手。大王,还请先派斥候打探,再作救援的打算吧。”
李叔良哈哈一笑:“刘将军,就在今天早晨我出动之前,已经派了斥候去陇州查探,只怕这会儿,他们已经要回来报信了。”
正说话间,城外一阵马蹄声响,一骑疾驰而来,边驰边叫道:“陇州大捷,薛举败退,常将军请长平王前往一会!”(未完待续。。)
第二千二百七十七章 隐者之言
崔履行看向了宋正本:“小弟能做的,只有这一件事了,这次让夏王兵不血刃地得了冀州,也让他能跟李唐结了仇,现在的李唐就是当年的隋杨,是关陇世家的首领,也是我们山东大族的死敌,希望宋兄能辅佐夏王,打败李唐,夺取天下。”
宋正本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崔兄是不愿意辅佐夏王,成就大业吗?”
崔履行摇了摇头:“不是我等山东世家不想辅佐夏王,而是上次帮尉迟迥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我山东河北虽然地方广大,人口众多,但缺乏象关陇世家这样的将门世家,加之我们五姓七望所占的土地人口,在这一百多年来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