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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贺将军现在也是两头为难,江面上陈朝的防守也很严密,他如果想要强渡,就凭现在手中这十余万不习水战,又无大型战船的北方军士,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唯一的机会就是偷渡。”
第十八章 王世积上门
王华师失声道:“你是说庐州的韩总管?”
王华强所说的,正是另一位隋朝名将,现任庐江(今合肥)总管的韩擒虎。
韩擒虎的父亲韩雄,是西魏到北周时代的大将,曾经抛妻弃子地投奔过西魏权臣,北周的创始人宇文泰,累功做到上大将军,勇武之名传遍天下。
韩擒虎继承了老父优秀的武将基因,从小就精于骑射,武艺高强,他本名韩擒豹,十三岁的那年,他亲手打死了一只老虎,从此改名韩擒虎。
宇文泰曾在韩擒虎幼年时见过他一面,当时年幼的韩擒虎就已经身板强出同龄孩子一大截,而容貌也是瑰伟异常,蓄了一把成年人才有的大胡子,于是宇文泰便特地让年幼的韩擒虎进宫,陪太子读书习武。
和一般陪太子读书只是为了陪太子玩耍的贵胄之子不同,韩擒虎利用这机会熟读各种兵书战册,尤其是对孙吴之道有了很深的心得体会,不仅勇力绝伦,还修炼成一位兵法大师。
韩擒虎长大后,长年镇守合州一带,屡次击退陈军趁着北周灭北齐,尉迟迥起兵等一系列变故时的趁火打劫,陈朝大将任忠(小名蛮奴),萧摩诃等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这次隋朝兴兵灭陈,庐江总管韩擒虎和贺若弼就是直指建康的两把尖刀。而这两人一向关系平平,韩擒虎在庐江呆的时间比贺若弼还要长,更不可能把这灭国大功拱手相让。
所以这样一来一去,作为友军的韩擒虎,比起对面的陈军,现在还让贺若弼头疼。
王华强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正在沉思的兄弟,微微一笑:“所以为了能让同样老资格的王世积出力挡住韩擒虎,让自己独揽破国擒君的大功,只怕贺若弼会答应王世积的这个请求,让他第一批过江。只怕这会儿王世积已经找到我们这里了。”
王华师正要开口,只听到外面传来了王世积那粗浑威严的声音:“王家兄弟可在此帐?”
王华师和王华伟的脸色同时大变,只有王华强仍然镇定自若,又喝了一碗水,才长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踏步走出了帐蓬,王华师和王华伟对视一眼,都跟在他的身后,也一起走了出去。
只见王世积带着二十多个盔明甲亮的护卫,站在帐外,铁塔般的身材配合着明光大铠,大红战袍,更是不怒自威。
上次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红脸黑须护卫这回也穿了一身甲胄,站在王世积的身后,这人个头比王世积还要高出一些,壮得如同一只狗熊,须如乱草,一脸的凶悍,可是在王世积的身后,这会儿却乖得象只绵羊,头都不敢抬。
王世积一见王华强,哈哈一笑:“贤弟,别来无羌?”
王华强回了个军礼,淡淡地说道:“王将军好,军营之中,请恕小的不能谈及家事。不知王将军千里来此,有何吩咐?”
王世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转而又是笑容上脸:“你我虽然军职有高下,但现在你并非我的部属,因此不用如此拘谨,这次我来,是为了和你们兄弟叙叙亲情的。”
王世积说完,对着后面的护卫们沉声下令:“都守好了,任何人不许进入五十步内。”
以那壮汉为首的护卫齐声喝了声是,迅速散开,面朝外地树起了一道警卫线。而王世积则直接钻进了帐蓬里。
王华强心中有数,脑子里飞快地想了一些应对的手段,低头对王华伟说道:“去请景彦兄来。”
王华伟心领神会,马上匆匆地离去,而王华强则和王华师一起走进了帐蓬,却发现王世积已经盘膝坐地,脱下头盔,拿着王华强刚用过的碗喝着水。
王华强微微一笑:“王将军,这碗我刚才用过,给您换一个吧。”
王世积摆了摆手:“不必,我们都是军人,不用那么讲究,平时我也经常和士卒们一个锅一个碗吃饭的,再说了我们是亲戚,是兄弟嘛。”
王华强点了点头,也在王世积对面坐下,看着王世积,说道:“王将军今天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不知我们兄弟能为您做些什么?”
王世积哈哈一笑:“痛快,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性格。华强,今天我们不要分军中职务的高下,只说我们王氏一门的亲谊,可好?”
王华强心中冷笑,明明是要利用自己,还非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但他的脸上还是摆出一副惊喜的表情,说道:“难得堂兄这么费心,说实在的,大战在即,我们兄弟这是第一次真正上战场,心里也是慌得很,有你来,我们就安心多了。”
王世积看了一眼王华强,叹了口气:“也难怪你们心慌,你们这回跟的人不太好,贺将军好象对你们不太够意思啊。他拨给你们的粮食我看过了,喂猪都不一定会吃,今天为这个事,我还特地跟他理论了一番呢。”
王华强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王世积这次来一定是想把自己这支偷渡分队收归帐下,为他所用。
于是王华强也跟着叹了口气:“这事小弟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们一来这里的时候,贺将军就对我们非常冷淡,几个月了才见两次面,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堂哥,你是朝廷大将,能不能帮忙向贺将军求求情,请他看在同为朝廷效力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呢?”
王世积凑上前来,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贤弟可知你们哪里得罪了贺将军?”
王华强装得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小弟怎么知道啊,巴结他还来不及呢,来了以后也是天天跟着景彦兄一起到江边探查,就是江南来人的消息也从不敢对他隐瞒,自问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王世积摇了摇头:“你们啊,做得越多,他越不高兴。贺将军是这次南征在建康方向的大将,这攻破敌都的大功怎么会舍得拱手让人?连晋王都给他硬顶着不让进广陵城,不要说你们这支偷渡小分队了。”
王华强的脸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景彦兄是直接向皇上上书得来的这个差使,难怪贺将军会不高兴。
可是我们也不能因为他不高兴,就不去做事吧。景彦兄可是在皇上面前也拍了胸脯的,若是无所作为,那可是欺君之罪了。对了,堂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这些人担负的任务?”
王世积微微一笑:“王景彦跟陈朝的仇恨路人皆知,这次他面圣之后直接就招募了数百壮士,想做什么还不是一目了然吗?而你们三兄弟上次那样故意气我,只怕也是想拒绝我的招揽,跟着这王颁更好建功吧。”
王华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堂兄,你怎么这个也知道呀,家父的意思你也知道,就想我们这几个这次能建功,您的幕府里的能人太多,我们怕出不了头,所以……”
王世积摆了摆手,阻止王华强继续说下去:“行了,这事到此为止,不用多说了,我要是为这事跟你们置气,今天也不会来找你们了。
其实贺将军现在也是两头为难,江面上陈朝的防守也很严密,他如果想要强渡,就凭现在手中这十余万不习水战,又无大型战船的北方军士,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唯一的机会就是偷渡。”
第十九章 巧舌如簧
王世积看了一眼帐中的三人,发现他们都在仔细地听自己说话,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贺总管现在也需要王颁和贤弟你们这帮人先到江南,然后再按你们的计划,找人接应,能为大军开辟出一块登陆地点,引他们偷渡。
可是你们现在这样迟迟不动,他眼看着其他各路的大将已经开始行动,甚至有的已经建功立业了。还有庐江那里的韩将军,听说也是跃跃欲试,万一让他得了灭陈的首功,那贺将军这些年的心血不是全部付之东流了嘛。”
王华强长叹一声:“唉,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今天贺将军把景彦兄叫过去,向他下死命令,要我们十天内必须过江,堂兄来之前,我们正为这个发愁呢。”
王世积微微一笑:“这个事情你们也不用太着急,我来之前和贺将军商量过,渡江后接应你们的事情,现在就由我来接手了。这次我从蕲州那里带来一万精骑,都是甲骑俱装的铁甲骑兵,只要过了江,对付南人的步兵,那就是砍瓜切菜。
所以贺将军已经同意了我的方案,毕竟他这段时间跟你们关系没处好,也怕跟你们的沟通成问题,所以请了晋王下令,调堂兄我过来,就是为了跟你们好好合作。我是很看好你们的,十天时间,你们一定有办法过江。”
王华强心中一动,正要开口,却被王华师抢了先:“堂兄这是什么意思?贺将军把我们这批人转交给你的麾下了?”
王世积摆了摆手:“这可不至于,王景彦乃是皇上钦命的,实际上他不属于任何一支部队,就是贺将军也管不了他,只能在军粮供应上做做手脚,催你们快点出发。现在嘛,嘿嘿,只是说跟你们接头的变成了堂哥我。到时候我们兄弟齐心,合作起来一定能成事的。”
王华强早料到王世积和贺若弼的这个交易,心中冷笑两声,想必这王世积渡江后,捞到了第一个过江的首功,他的主要任务就不再是攻取建康,而是挡住韩擒虎的进军路线,确保贺若弼的破国之功。
只靠王世积手下的万余骑兵,攻城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挡在韩擒虎前面,拖他个四五天,总是不成问题,因为韩擒虎的大军总不可能去主动攻击同为隋军的王世积。
王华强正想开口说话,门外却传来一阵喧哗声,王颁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钻进了王华强的耳朵:“都让开,这是我的军营,你们想做什么?”
王世积长身而起,走了出去,王华强也跟着出帐,只见王世积手下那个黑熊一样的护卫,正强硬地挡在王颁的身前,而那门板一样宽的身形,直接让王华强刚出门时只能听到王颁的声音,却见不到他的人。
王世积对着那护卫沉声喝道:“皇甫孝谐,怎么可以对王将军如此无礼!还不退下!”
那名唤作皇甫孝谐的护卫一见王世积,低头行礼而退,王颁那满脸的怒容一下子映入了王华强的眼帘,和他并肩而立的,则是自己的三弟王华伟。
王世积哈哈一笑,拱手行礼:“王将军,我的手下不知礼数,多有得罪,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王颁冷冷地“哼”了一声:“将军的职位比末将高出许多,末将岂敢怪罪王大将军?只是此处乃是末将的营地,末将在自己的营里都不能进出了,将军的虎威,实在是让末将叹服不已。”
王世积面不改色,笑道:“王将军,实在是因为我跟几位堂弟商量的是军机大事,关系上万人的生死,万万不可让敌军细作探听到,所以防范措施才严了一些。
我这些手下不认识你,是奉了本将的军令不得让人进出的,有得罪之处,还请多担待一二,改天我一定向你奉酒陪罪。”
王世积这话拿了一个军事机密的制高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