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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中了两箭,所幸入肉不深,两枝狼牙箭就这样插在他的手臂之上,鲜血横流,他却腾不出手却拔除。
而张公谨身边的一些军士们,却有些人蹲得过低,或者是盾牌不够大,有二十余人是给这些箭雨射中了脑袋和脖子,顿时就倒毙河中,由于他们穿着重甲,甚至根本浮不起来,直接就成了河底的沉尸了。
王世充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传令,投石车也给我轰,不必大量攻击,就给我打敌军营寨前那一线即可,起码给我砸掉几个箭楼再说。”
魏征奇道:“不是说今天不用投石车吗?”
王世充摆了摆手:“此一时彼一时,本帅说不大量用投石车的目的是缩短时间,争取攻击的突然性,没说完全不用,现在我军已经边攻边架桥,却被敌军的箭雨压制,这时候还是要砸他几家伙的,传令,准备好的十部投石机精准砸敌军栅栏一线,掩护张将军。”
杜淹抬起了头,说道:“是张旅帅吧。”
王世充头也不回地说道:“刚才本帅已经下令升他为鹰击郎将,现在他就是张将军,快下令吧!”(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四十八章 援军李君羡
张公谨给密集的羽箭压制地几乎整个人都要缩到水面以下了,即使是如此,他都能感觉到身边的水流时不时地剧烈晃动着,那是箭枝从他身边掠过,钻进了水里的结果,周围不断地有同伴中箭倒下,又有新人从后面跟上,渐渐地,面前的这道盾墙已经有近百人的规模了,把正面的三十多步距离给挡住,而身后的浮桥之上“咚咚”之声不绝于耳,他知道,这是后续的部队,正在借着自己的掩护,全速冲击。
“呜”,“呜”,几道凄厉的啸声从头顶传来,张公谨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却只见几块几斤重,大小如西瓜一样的大石头从自己的头顶飞过,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重重地落向了河的对面,一阵重重的响声过后,尘土飞扬,倒是有两个箭楼给生生砸中,“吱呀呀”地倒下,而上面的弓箭手们,则是给砸得头破脑裂,早成了一堆肉泥了。
剩下的六七个箭楼上的弓箭手们,个个胆寒,也顾不得再对着张公谨等人放箭了,扔了手中的弓箭,甚至来不及爬梯子,直接就对着一丈高的地面跳了下去,远远看去,就象下饺子一样,随着这些弓箭手们的逃离,张公谨等人正面的压力小了许多,原来如同雨点冰雹一样不停地打在铁皮盾牌之上的箭雨,也几乎消失不见了。
张公谨哈哈一笑,大叫道:“兄弟们,向前,上岸!”他说着,拔起了一直撑在水中作固定的长槊,举过头顶,狠狠地对着自己的盾牌牌面一切,十余根插在上面的羽箭箭杆给这一下下切折断,顿时这些箭尾落在了河中,四散漂流。
其他的军士们也有样学样,跟着张公谨一起清理了盾面,然后顶盾向前挺进,这些精兵锐士,都是久经战阵的兵王了,即使是在这个水里,水没及胸,也是蹲着顶盾而前,步伐完全一致,不仅能护住自己,也能给周围的同伴护住头顶和侧面,远远看去,百余面盾牌如同一道密密麻麻的墙壁,在坚定有力地向前推进着。
王世充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张公谨的冲击和坚守非常好,运气也不错,敌军的投石机全是在砸河中,没有及时调近射程砸到他们,传令,第二阵给我继续冲,弓箭手和土囊兵上前。”
魏征奇道:“弓箭手和土囊兵?不是重甲槊兵吗?”
王世充笑着一指对面营寨前的那道约五尺宽,深达四尺的长壕,即使在他们这个帅台的位置,也能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尖刺和倒桩等,说道:“光靠重甲长槊兵,无法填平这道长壕,只有先填了壕沟,才能杀到寨前,所以,这第一波的推进,是要建立滩头阵地,第二波嘛,就是要平壕了。”
随着王世充的话,千余名轻装军士们,背着或者是扛着大土囊,挎着弓箭,飞快地从这桥上奔过,虽然只是轻装,但是由于其负重很大,所过之处,那些船板都会猛地向下沉一段,似乎比起刚才那些全身重甲,顶盔持盾的重装步兵们都更重。
魏征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主公,这就是你说的土囊军士了吧,只是这样的任务,应该是由辅兵来做的,为何要弓箭手来做呢?”
王世充笑道:“辅兵的士气和战斗力跟弓箭手们远远无法相比,这些弓箭手们,因为拉弓放箭,对臂力的要求很高,所以这百十来斤的大土囊,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压力,而且过去扔了土囊之后,还可以用弓箭直接压制对方,与敌对射,这可是辅兵们做不到的。”
“这前几波的突击,要的就是速度,速度,我军想过去很困难,人数远远不如敌军,所以需要的是精锐,要一人多用,不能象平时那样分工明确,战兵就是作战,辅兵就是辅助,玄成,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魏征微微一笑,说道:“主公高见,属下自愧不如也。”
他看了一眼那些突进的弓箭手们,说道:“这一队的带队将军,我就不知道了,主公,是你安排的吗?”
王世充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此总管是我亲自安排的,你看,就是排头那人。”
魏征看去,却只见一名身着皮甲,彪悍矫健的大汉,一个人扛着两个百余斤的大土囊,又背了一张至少有五石二斗的大弓,左右两腰各挎着一只箭囊,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羽箭,这一身负重起码有三百斤重,但此人却是健步如飞,甚至比身边的其他军士跑得还要快一点呢。
魏征笑道:“此人果然大健,军中有如此壮士,主公之福啊,主公能否介绍一二呢?”
王世充笑道:“此人姓李,名君羡,小名五娘子,以前是指挥八弓弩箭的一个队正,勇力过人,弓马娴熟,前一阵征壮士的时候,此人也是投到了费青奴的手下,费青奴与此人比箭术,居然无法胜过,当时我正好经过箭场,看到他们比箭,所以对此人有印象,这回冲击敌营,我特意要他率领第二队,看起来,他做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
说话间,李君羡已经冲到了岸边,就在他们冲击之前,两队辅兵已经架着第七和第八段浮桥,冲进了河里,冒着敌军的飞石,把这两段连好了,位置正好就差不多接到了张公谨撑槊跳水时落河的位置,剩下的还有七八步,一段浮桥的长度就可以接上对岸了,而这水浅只及小腿,李君羡直接下桥后淌水而过,奔到了张公谨的身边,把两个大土囊往地下一扔,一把弯弓搭箭,一边笑道:“公谨,君羡前来相助!有何要我帮忙的呢?”
张公谨哈哈一笑,举着盾,向一边偏了偏,把李君羡也挡在了盾内,说道:“你小子来得太慢了,刚才我差点就给射死啦,没啥特别要做的,就是这帮龟儿子能射死多少是多少,掩护我们继续向前推进到壕沟边。”(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四十九章 强渡与抢攻
李君羡哈哈一笑,说道:“好嘞,看我的!”他猛地一起身,站出了盾牌之外,弓弦一震,三箭如流星般地连环射出,只听三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就是几声人体仆地的声音。
随着这几声响起,李君羡飞快地低下了头,只听“嗖”“嗖”地几声,几箭从他头顶不到一尺的地方掠过,甚至带得他的头巾一阵摇晃。
张公谨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老李,怎么不戴铁盔啊,直接扎个头巾,这什么箭也挡不住啊,再说,你这样探出身子射击,太危险了吧。”
李君羡笑道:“那几个贼子都是瓦岗军的队正,指挥军官之类的,躲在人后,这样吊射很难射到,擒贼先擒王,你看贼军的弓箭手们已经有点害怕了,射速不如开始,只要把控制他们的军官射杀,就可能引起他们的溃逃。清理完了弓箭手,我们才好填沟啊,你给我留道缝,让我看清楚贼将的位置,然后逐个点名。”
张公谨点了点头:“好,你千万要当心,别太冒失了。”
“呜”,一块巨石飞过了两人的头顶,就在身后不到三十步的地方重重地落水,溅起一阵巨浪,如同下了一阵小雨,淋得这些隋军将士满身都是**的,甚至还有十余条鱼儿给这一下砸得飞上了岸,在地上使劲地蹦哒着。
张公谨的眉头一皱,说道:“不好,看来瓦岗贼人们也开始在调近投石机的距离了,咱们还得抓紧,尽快推平了那破壕沟,然后到栅栏边上与敌军接战,粘到一起,他们的弓箭,投石机都不能用了。”
李君羡二话不说,突然就站了起来,又是几箭连发,两个正在持刀督阵的瓦岗军军官,顿时脖子上就穿了一枝羽箭,鲜血飚出,应声而倒。
这下李君羡也不低头俯身了,直接箭如连珠,对着栅栏后的瓦岗军箭手们,就是不停地射击,箭锋所指,无不应弦而倒,而他身边的弓箭手们,也纷纷站起身,就这样迅速地拉弓放箭,与敌直射。
张公谨大叫道:“君羡,快低头啊,你这样太危险了。”
李君羡毫不为所动,他的头一扭,一枝箭矢擦着他的脸边而过,他一边还击,一边笑道:“如果命中注定这一箭要射到我,那就是躲到十八层地窖,也是没用,饿死胆小,撑死胆大的,射!”
张公谨咬了咬牙,也从地上站起身,立在李君羡的身前,盾牌如风车般地挥舞起来,为他遮挡着雨点般的来箭,李君羡哈哈一笑:“老张,别挡着我的视线了,低一点!”
隋着李君羡的举动,千余名隋军弓箭手们,全都站起了身,对着这一线几百步宽的瓦岗军营栅一线,不停地拉弓放箭起来。
他们本就是无所畏惧的勇士,又是被王世充训练数年的精锐,无论是箭技还是准度,都要强过瓦岗军不少,这营寨之中的瓦岗军士,虽然也有不少是原来徐世绩的部下,更是翟让的老贼,但仍然比不上精锐的淮南箭手。
瓦岗军箭手尽管占了营寨的地利,但是对射之下,还是尽处下风,片刻之间,瓦岗军的箭手就给这暴风箭的一阵箭雨,射倒了七八百人之多,而射中的隋军则不到五十,此消彼涨,原来还算密集的瓦岗军箭雨,稀疏了许多。
徐世冲一见情况不妙,连忙叫道:“盾牌手,上前,上前,掩护箭手,给我吊射。”然后他转身了周围的百余名部曲,大叫道:“快,上箭楼,给我射隋军的军官,千万别让他们靠近壕沟。
两个胆大的部曲,二话不说,就爬上了西边的一处箭楼,刚刚取下嘴里咬着的大弓,还没来得及搭箭,李君羡眼急手快,两箭连发,这两个倒霉鬼直接一个倒栽葱,落下箭楼,其他正在爬别的箭楼楼梯的家伙们,吓得全都跳了下来,没有一个还敢再上了,不管徐世冲怎么打骂喝斥,都是说什么也不敢再上。
瓦岗军的弓箭变成了在盾牌后的吊射,覆盖住了壕沟前后约十步左右的距离,这会儿张公谨和李君羡总算可以放下盾牌,站直身子了,张公谨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伸出手臂,让几个医护军士把手上中的那两箭给截断,用小刀挖出带有倒刺的箭头,再涂上伤粉,血流满臂,他却浑然未觉,仍然谈笑自若。
李君羡高高地吊射出一枝箭,这是他右边箭囊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