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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军的营寨之中,大队的军士盔明甲亮,旌旗招展,将军们在前阵来回纵马,大声地发表着鼓舞士气的演讲,而军士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冲上云霄,李密的眉头深锁,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了起来,一言不发。
翟让兴奋地说道:“看哪,王老邪在那里,他这回是要来真的啦!”
众人循指看去,只见远处的隋军中军大营的方向,一处高台上,盔明甲亮,将袍大铠的王世充,正在镇定自若地向站在两侧的几十员将佐发放令箭令旗,领到军令的将军们,都是高高地持着令箭,下了台后就冲向了各自的营寨,很快,各自的营寨就开始列起密集的军阵了。
裴仁基奇道:“王世充作战,一向虚虚实实,神出鬼没,为何今天却是这样大张旗鼓地正面冲击?这一点也不象他的战法啊。”
徐盖冷冷地说道:“兵法有言,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王世充现在军中粮草将尽,需要迅速决战,但与我军相持这么久,毫无战机可言,现在他要趁着军队还有一战之力的时候,直接强攻,他就是赌我军的误判,以为他这回又是虚张声势,不加防备,所以正好可以一举打过河来。”
“再说了,王世充上次强渡洛水,不也是以堂堂之阵正面攻击吗?上次魏公中箭未能指挥,让他得手了一回,这次故伎重演,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裴仁基摇了摇头:“可是如此强攻我军防守严密,军力又是他几倍的东岸,且不说能不能强渡成功,就是攻下来了,也是损失惨重,我军的实力比起上次的洛水之战时,要强了一倍有余,而王世充所指挥的各路隋朝援军,却是损失过半,此消彼涨,这回强弱易主,加上我军是以逸待劳,阵地坚固,他这样大白天大张旗鼓地攻击,根本是愚蠢的自杀行为。”
孟让也跟着说道:“是啊,裴将军说的有道理,王老邪不会这样草率冲动的,而且,我们这些天来一直运走回洛仓城的粮草,他现在强攻,已经不可能夺取仓城粮食了,就算伤亡巨大,占了回洛仓城,也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他有这么傻吗?魏公,我看,这其中必然有诈!”
正说话间,对面却突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几十架投石机的力臂重重地落下,发射槽里安置的石块,呼啸着飞过了洛水,一大半因为力道不足而落到了水中,激起了千层浪花,而浅浅的河底里的淤泥,顿时浮上了河面,泛起一股子鱼虾和污泥的腥气。
随着投石车的轰鸣,隋军的各处营门也开始大开,光着膀子的隋军水鬼,几十人一组,抬着七八条船横架在一起连成的浮桥,就向着河里冲去,瞬间,十几里宽的河面上,就开始搭设起三十多道浮桥了。
李密喃喃地说道:“难道,王老邪是真的要强攻了?”
翟让哈哈一笑:“魏公,绝对不会有错的!他现在这样起码是出动十几万人,这架式,是来拼命了,咱们要狠狠地打,打掉王老邪的嚣张气焰,这次他一败,以后也没法再强攻了!”
李密的眉头一皱,沉声道:“各位头领,暂且回营,只守不战,我将在这里继续观察情况,一旦发现敌军真的是全面攻击,我会居中调度,让各路军马前去援助的,大家一定要遵我号令,有违令者,军法从事!”
所有头领们齐声拱手道:“诺!”
裴仁基和翟让正要向后走,李密却突然说道:“裴柱国,翟司徒,请留步。”
二人转过了身,讶道:“魏公还有何吩咐?”
李密的眉头深锁,看着河岸那里正在搭设,已经铺了一半左右的浮桥,喃喃地说道:“我觉得王老邪绝不会这么简单地攻城的,他应该是明攻洛水,暗渡月城,目标是会冲着我们月城的粮仓而去的。”
裴仁基睁大了眼睛:“魏公得到了什么消息了?”
李密摇了摇头:“不,我没有任何消息,这只是我的直觉和判断,因为,如果换了我在王世充的位置上,一定会做同样的事。翟司徒,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翟让的嘴角勾了勾,打心底里,他不相信这个判断,冷冷地说道:“那请问魏公要我做些什么呢?”
李密沉声道:“如果王世充偷袭月城,那我一定要用骑兵去援救,现在我军虽然号称百万,但精锐骑兵只有内马军和裴柱国的二万铁骑,到时候我会亲率这三万骑兵去救月城,而这洛水防线,就要交给翟司徒了。”
翟让的眉头一皱:“王世充就算突袭粮仓,也不会是亲自带兵的,魏公,你作为主帅,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在这里,只怕将士们内心会动摇啊,就象上次洛水之战一样,我翟让自认不是王老邪的对手,这战,你不应该离开此地的。”
李密摇了摇头:“当年三国时期,曹操和袁绍官渡大战,曹操就是亲自去烧的乌巢粮仓,因为这是决胜的关键,王老邪酷似曹孟德,这样的机会,他是绝对信不过手下的,势必亲力亲为。”(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八十八章 平行追击
李密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也必须过去,翟司徒,我在洛水一线已经遍布眼线,王世充究竟是何动向,很快就会知道了,如果真的有大股骑兵沿洛水东行,那一定是王世充本人!”
翟让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
正说话间,小岗下却是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李密的脸色微微一变,转头一看,却是那程咬金策马飞至,大声道:“魏公,有大股隋军骑兵,正在洛水南边沿河进发,他们的动作非常隐秘,但仍然在前行十五里后被我们的斥候发现,给出了信号,现在怎么办?”
李密哈哈一笑:“我就说嘛,王老邪绝对不会跟我们硬打正面的,他一定是偷袭我们的月城粮库,传令,内马军和裴柱国所部,三万铁骑现在就全部出动,奔袭月城,翟司徒,这里就交给你啦!”
李密说完,也不多答话,匆匆地就向着岗下的战马一溜烟地奔去,只剩下翟让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世充骑在一匹雪花狮子骢上,这是他在青海吐谷浑那里特别购置的天马,战乱之后,原本寄养在刘权那里的几千匹宝马都打了水漂,只有百余匹最优良的天马被他紧急运进了中原,给自己和手下的大将们骑乘,今天是长途奔袭月城,速度就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王世充也咬了咬牙,把所有的好马全都拿出来使用,二万战士,全都是一人双马,就连淮南步兵,也都是骑着主马,带着从马,如同一道长龙,沿着洛水的南岸,迅速地向前推进着。
刘黑闼从前方奔了回来,对王世充说道:“大帅,瓦岗军果然留了不少暗哨,有两个暗哨在我干掉他们之前抢先发了信号,我看河对外的烽火已举,现在怎么办,我们的动向被李密所侦知,还要按原计划进攻月城吗?”
王世充哈哈一笑:“原计划不变,继续向月城方向进发,现在他们发信号已经晚了,我们这里已经领先了十五里,一定可以在黑石大营那里截住瓦岗军的骑兵,传令前军,速度不减,全速向前,每队奔到黑石滩时,落在最后面的,斩!”
刘黑闼一咬牙,也不说话,转身就走,王世充身边的几十名插着靠旗的传令兵纷纷驰向了这条行军长龙,一路开始吆喝起来:“大帅有令,全速前进,在黑石滩集中,每队落在最后的,斩!”
这条黑龙一样的长长的骑兵队列,明显地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向前奋蹄猛进,大地震动,就连十余步的河水,都被这震天动地的铁蹄,弄得河水沸腾,鱼儿在不安地从水里跳来跳去,纷纷拼命地向着北侧游去,似乎生怕这些铁骑突然冲入河中,把自己踩成肉泥!
小半个时辰之后,王世充在路边的一处小高坡上,登高而望,冷冷地看着北岸那里,落后自己这里大约十六七里的一条长龙,同样是数不清的骑兵,震天动地地沿着河岸,平行地追向了自己,王世充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李密,你果然上当了,今天,月城,就是你的死地!”
一边的费青奴挠着脑袋:“主公,敌军的骑兵好像数量比我们还多啊,真要打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是我精心设计的局,青奴,再加一把劲,冲到黑石滩后,全军渡河,南边的黑石滩上留五千淮南步兵守住我们的副马和辎重,其他一万步兵,五千铁骑全部给我渡河过去,步兵在前,隐藏骑兵,我要大破瓦岗的内马军和铁骑兵!”
一个半时辰之后,李密全身上下都如同水洗,喘着粗气,这几十里的全速奔袭,对于他这样体力不算太好的书生来说,实在是困难了点,早在半个时辰前他就快要撑不住了,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靠了想要亲手打败和消灭王老邪这个宿敌的意志,这一段十余里的河滩道,坎坷难行,不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软泥,就是**的鹅卵石,就连他的这匹雪龙神驹,也是走走停停,不复那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本色。
柴孝和凑了上来,轻轻地说道:“主公,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这地形,这地形并不利于骑兵冲击,若是王老邪在这里列阵跟我们作战,那可就麻烦了。”
李密咬了咬牙,沉声道:“这点我想过,我们是骑兵,可王老邪也同样是骑兵,南边的地势低洼,虽然没有氓山,但也同样不好走,他的速度并不比我们快,还要向北渡河,我料他没有时间埋伏,这里并不是一线天那种道,还是有百余步宽的,我们就算与王老邪正面相遇,也完全可以一打,骑兵对骑兵,我们并不吃亏!传令,降低速度,换主战马,前锋的骑兵现在就披上马甲,随时准备战斗,一旦发现敌军,立即攻击!”
柴孝和讶道:“现在就列阵披甲?这不太好吧,主公,万一王世充不管不顾,直奔月城呢,我们离月城还有十三里路,全副武装地跑过去,就算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
李密哈哈一笑:“王老邪选择这样的战法,不可能就全军去打月城的,他一定会派数千骑兵,利用这狭窄的河岸地形来延缓我们的追击,不要怕,也不要跟敌军纠缠,一旦发现敌军列阵,就马上给我冲过去,我想,王老邪的第一道防线,应该也快要到了!”
柴孝和双眼一亮:“主公的意思是,他会走黑石滩?”
李密点了点头:“只有这里,才能容得下数千兵马渡过,水流也是最缓,我一直没有去动那个黑石滩的野渡口,就是留一个让王老邪过河的口子,这一回,我要教王老邪有来无回!”
李密正说得兴奋,昏暗的夜色中,前方突然一片火把扬起,数不清的战士在怒吼着,而王世充那特有的低浑粗吼豺声,在夜空中回荡着:“我的好师弟,咱们今天,也该作个了断啦!”(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 三路出击
洛水南岸,黑石大营。
单雄信看着对面安静的大营,嘴角边勾起一丝微笑,他是受了李密的军令,带三千骑兵南渡洛水,准备试探性攻击隋军黑石大营的,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单雄信对着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击鼓,出击,全军骑兵轮流冲向大营放箭,但不要冲进营中,以免中了埋伏!”
身边的骑将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