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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叹了口气:“调他入关,就意味着朕要放弃征伐高句丽,甚至丢掉关外的营州啊,朕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宇文述正色道:“陛下,高句丽之事乃是功业,而关内才是根本,若是根本没了,功业也不可能有,惟愿陛下三思而行。”
杨广咬了咬牙,说道:“此事容朕再考虑考虑,接着说那裴仁基,你觉得此人的才能如何,可靠否?张须陀死后,他能不能平定中原?”
宇文述叹了口气:“不是因为裴仁基跟过老臣,老臣才举荐他,而是因为裴仁基为人贪婪,好功名,本身又有一定的本事,这样的人,在中原地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起码,比张须陀要合适。”
杨广奇道:“这话怎么说?”
宇文述正色道:“张须陀为人过于耿直,中原地区的守官,多是宗室贵戚,平时里为非作歹,激起民变,乱世里无讨伐变民之能,却又手段酷虐,杀良冒功,这就是中原地区的贼人越来越多,到现在难以禁止的根本原因!”
杨广叹了口气:“刚才王世充也隐约地向我表示过这个意思了,看起来,这回平定中原之后,朕得好好撤换这些中原的守官了。”
宇文述摆了摆手:“这些是后话了,陛下,张须陀为人刚正,会跟这些守官起了冲突,在山东的时候,他军权政权一把抓,部队的军需后勤,战胜后的赏赐与抚恤不用担心,可是到了中原后,他只管兵,那些后勤之事,要各地守官来负责,这一定会起了矛盾,这次他兵败身死,虽然老臣没有看到现场,但知道肯定是与这些事情有关。”
杨广睁大了眼睛,讶道:“怎么会是兵败?王世充都说,这只是将军阵上死的意外罢了。”
宇文述叹道:“身为大将,哪有这么容易阵上就死,张须陀在山东大小千余战,哪次死了?为何一到河南,就得冲锋在前,赔上性命呢?而且不止是他死,贾务本也死了。有这么巧合的事?我料他必是受了杨庆的压力,这才被迫冲锋,最后兵败身死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临终的遗言(19更)
杨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你说什么?兵败身死?可是连王世充都说,那不过是一个意外,难不成,杨庆和王世充,还有张须陀的部下,会联起手来骗朕?”
宇文述叹了口气:“其实,也不叫骗,而是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细节已是无用,如果这一仗真的是大胜,张须陀意外而死的话,那就算是为了张须陀报仇,他的部下们也会把瓦岗寨给彻底荡平的,就算张须陀所部没有指挥的将军,王世充也可以临时接过指挥权。”
“现在弄成这样,又是要求增援,又是要求重新派一员主将,以老臣多年掌军的经验来看,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败仗无疑了,王世充不过是路过荥阳,无权也没有必要去干涉张须陀的作战之事,此事十有**,是坏在荥阳郡守杨庆的身上了。只怕是张须陀跟他起了冲突,负气而战,这才会有此败。”
杨广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朕一定要彻查此事,竟然就这样折了朕的一员大将,不可原谅!”
宇文述摇了摇头:“陛下,万万不可在此时,在此时追究各地官员的责任,这样只会让人心惶惶,现在天下大乱,需要的是尽快平定,至于整肃吏治,重整朝纲,那是后话了。杨庆这样的官吏,遍布天下,查是查不完的。”
杨广恨恨地说道:“真的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啊。平时里这些官吏们一个个比谁都忠心,真的国难当头,才能看得出来。你说要用裴仁基,也是跟这个有关吗?”
宇文述正色道:“是的,裴仁基不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当年在老臣手下时,为了升迁,行贿送钱,供我驱使的事情没有少做,他的忠心不用怀疑,可他的钻营和圆滑也不用怀疑,若论打仗的本事,他是不如薛世雄和王世充的,但他这样的人在中原,会和方方面面处好关系,使用起来,比张须陀这个过度强调原则的人,更加得心应手。”
杨广皱了皱眉头:“既然他不是这么有能力,那朕为何不另派他人前往?来护儿不能用,那来护儿的儿子来整总可一用吧,前一阵陈棱去讨伐杜伏威的时候,大败亏输,可是来整却收拾败兵,趁着杜伏威和李子通大胜而骄,相互火并的时候,趁机突袭,把这两路贼人打得望风而逃,一直追到长江边上才罢休。朕看这来整虽然年少,但是行军作战,有大将之风,可以大用啊。”
宇文述叹了口气:“来整所部,也多半是来护儿当年准备渡海的右骁卫军队,都是江淮水手和弩手,跟杨义臣和李渊一样,首要的问题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忠诚度,他们当年可以叛离南陈,以后也同样可能叛离大隋的,陛下万万不可冒这个风险。”
“可是那裴仁基,向来是关陇家族中的中下等世家,这样的人,只会想着在我大隋的体制内升迁,不会有取而代之的想法,陛下用裴仁基在中原,也许剿贼的时间要拖得久一些,但忠诚方面,是不会有问题的。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还可以派忠诚之人监督,如此便可万无一失。”
杨广心中暗道,这宇文述所想的,跟王世充完全一样,看起来派萧禹当监军,是必须要做的事了。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中原地区,各州郡有自己的守卫部队,东都还有十余万大军,再加上裴仁基的这支机动部队,当可无虞了。最后你说的是王世充,朕对此人也是最感兴趣的,许国公,这回,朕想听你对此人的实话。”
宇文述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在这个世上,若论智计无双,用兵如神,没有超过王世充的人了,一般情况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此人都是陛下平定天下,恢复安定的最佳人选,但是老臣与王世充打了多年交道,有过争斗,更多的是很多合作,在老臣看来,此人绝不如现在表现地那么忠诚,他有自己的打算,但老臣也实在不敢说,他究竟是有异心,还是只想往上爬。”
杨广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连许国公也无法判断吗?”
宇文述点了点头:“其实陛下应该也有同样的想法吧,当年夺位之时,王世充站在陛下这一边,出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阴损伎俩,而且他在背叛高颖和杨素的时候,毫不犹豫,所以陛下对此人一向警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重用他,可后来抓不到此人的任何把柄,而他又在陛下面前显得很忠诚,所以陛下大力提拔他,也是情有可缘的。”
杨广点了点头:“那他在许国公这里,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宇文述咬了咬牙:“王世充深度地介入了老臣跟虞世基,跟李浑的矛盾,时而出主意让老臣得宠,时而又劝老臣要适可而止,这几年下来,老臣越来越觉得反而成了此人的助力,不知不觉地帮他一步步地上位,取得陛下的恩宠和信任。”
杨广叹了口气:“朕也有这种感觉,心底里总是觉得不踏实,总觉得王世充那张恭顺的脸下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甚至很多时候在梦里,仍然会梦到他会夺朕的江山,天下,但是醒过来之后,遍寻四周,却是觉得无人可用,除了这个王世充,没有人能帮朕扫平四方,解燃眉之急的。”
“虞世基,裴蕴,裴世矩这些人,虽然喜欢拍马溜须,阿谀媚上,但朕清楚,他们图的不是朕的江山社稷,最多是争个宠而已,可这王世充,你说得对,朕并不清楚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越是恭顺,朕就越是觉得害怕。”
宇文述的眼中突然神芒一闪:“所以老臣以为,朕对于王世充,一定要象当年对杨素一样,用其能征善战,平定天下的一面,但一定要对其加以节制,不能放任他掌天下兵权,无论何时,尽量不要让王世充担任主将,也不要让他单独负责一个方向,最好是把薛世雄,屈突通,裴仁基等人置于其上,这,就是老臣最后的遗言,惟愿陛下圣裁!”
杨广双目含泪,用力地点了点头:“许国公,你的想法和朕完全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七章 阴雄的担忧(20更)
江都城内,满园,思玉楼,王世充倚着高楼的栏杆,看着满天的星光,若有所思。
魏征站在王世充的身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主公,樊子盖死了,宇文述下午也死了,大隋的掌兵之权,只怕非你莫属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玄成,你真的以为,这大隋的统兵之权,会交到我的手上吗?”
魏征微微一笑:“主公,你虽然不是关陇世家出身,但是现在天下的情况已经变了,关陇豪门反过来成了杨广所担心和警惕和对象,尤其是以李渊和杨义臣为甚,他们的战功越大,杨广就越猜忌他们,而你这次帮了虞世基一次,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害到你,现在张须陀死了,东都很快就会有危险,裴仁基和萧禹一定会文武失和,相互制约,他们不是李密的对手,这东都的统兵大将,非你莫属啊。”
王世充叹了口气:“现在我有点后悔,跟着虞世基一起陷害杨义臣了,这一路之上细细想来,恐怕这一微小的举动,会给我带来大的麻烦。”
魏征的脸色一变,奇道:“这能有什么麻烦呢?”
王世充正色道:“杨义臣虽然连破张金称和高士达,但河北真正的英雄,并没有死在他的手下,窦建德这次逃过了他的追捕,也许在杨义臣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贼人头目,但我深知窦建德的本事和能力,这些年来,他在河北很聪明地退居二线,没有引起官军的注意力,这正是他强过张金称,高士达的地方。”
魏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主公所言极是,现在河北各地逃亡的义军残党和无家可归的百姓,数以百万计,只缺一个英雄振臂一呼,张金称这些只知道暴虐残杀的土匪头子,算是把河北彻底打烂了,官府又没有重新抚恤百姓,恢复生产的能力,只要等杨义臣的大军一退,恐怕窦建德就能东山再起了。”
王世充咬了咬牙:“虽然这是我早就设想好的一步棋,但现在看来,窦建德的崛起,有可能会让杨广对我有看法,原来我设想的是窦建德在河北起事,向西可以威胁并州的李渊,跟我划河而治,不入中原,形成同盟关系,至少不是死敌,但现在看来,窦建德的坐大,是肯定的了,而我和虞世基唆使杨义臣回师,可能会让杨广怀疑我别有用心啊。”
魏征微微一笑:“这是虞世基提的,可跟主公没什么关系啊,你最多是附和了一下,杨广应该不至于怀疑到你!”
王世充摇了摇头,神色严峻:“不,完全不一样,虞世基是文臣,并不掌兵,这回杨义臣上书说他在河北消灭了数十万贼人,这跟虞世基一直以来轻描淡写的军报完全不符合,杨广这才如此震怒,不过他知道,虞世基不过是拍马媚上,并无野心,而我久知军事,却跟他一起说杨义臣有拥兵自重的嫌疑,那就有伸手军权的打算了。”
“杨广这人,无治国之能,但对于阴谋斗争,权谋之道还是有些本事的,他今天宣布由宇文化及当左武卫将军,掌管骁果军,其实就是透露出对我的不信任,按说他把我留在江都,这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