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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所以就是连中原一带,各路占山为王,而不是打起大旗的盗贼,隋军已经无力镇压,只能坐视大家发展壮大了。”
徐盖笑道:“确实如此,只是蒲山郡公有何良策进一步地改变这一时局呢?难道你是想整合各路义军,然后攻击东都?”
李密摇了摇头:“不,那样太着急了,上次我大哥杨玄感就是犯了这种错误,东都洛阳是隋朝首都,守军实力强大,更重要的是城防工事太厉害,不是缺乏攻城器械的各路义军能打得下来的,就算整个中原已经非隋室所有,只要东都还在,就只能让我们望城兴叹。”
徐盖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跟翟寨主说的,让他不要急着称王,攻击东都,而是要发展自己的实力为主,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各路义军的物资都不够,为了生存,攻击其他的山寨总比攻击有坚固城防的隋军都市要来得强,这可不是你蒲山郡公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你的嘴里变不出粮食与补给出来。”
李密微微一笑:“当然,义军之间互相攻伐是为了一口吃的,但是长远来看,不是出路,隋军现在的问题是兵力不足,但要是再这样打上几年,隋军有源源不断的江南粮食的补给,数量上不会有大的下降,甚至可以用粮食吸引流民从军,而义军则会越来越艰难,最后等到附近好抢掠的州县都无粮可抢后,要么互相攻击,要么只能被迫攻击隋军坚固设防的郡治州府这些大城,一旦失败,那就只能粮尽而散了。所以现在不能坐等隋朝完蛋,拖得再久些,对义军是不利的,只会对隋军有利。”
徐盖与徐世绩对视一眼,这个判断是他们没有想到过的,徐世绩勾了勾嘴角,说道:“蒲山公,那我们如果不攻击隋军的都市,而是打黎阳,洛口,回洛这几个巨型仓城,是否可行呢?”
李密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一来瓦岗的军力还不足,也就不到两万的战士,二来隋朝还有强大的机动部队,如果我们攻击仓城,那仓城守军坚守于前,机动部队出击于后,我军顿兵坚城之下,进退两难,可就危险了。”
徐世绩的双眼一亮:“李公所说的机动部队,是指张须陀那支威震齐鲁,所向无敌的部队吗?”
李密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隋朝看来这回是下了老本了,也是要为了尽快打通大运河,所以不惜把在山东坐镇的张须陀给调过来,但是,这也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徐盖紧跟着说道:“什么机会?”
李密微微一笑,说道:“山东是张须陀的主场,在那里,他深得民心,不仅不纵兵掳掠,而且保境安民,善待俘虏,所以在打仗之外,也不需要太担心后勤补给的问题。兵员的补充也不是大问题。”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杨广一纸调令,让他来了河南,他带来的军队有一万多本部人马,但是不可能有在山东的补给与后勤了,兵员的损失也无法补充,名义上他是河南十二道黜置大使,节制河南各地驻军,但实际上在乱世之中,隋军各路将校也不肯让出自己的指挥权,因为军队才是立身之本,就算大隋亡了,只要手上有兵,仍然可以向未来的王朝臣服,不失开国功臣之位也。”
徐盖点了点头:“所以说张须陀只是一支孤军,那我们可以慢慢地坐山观虎斗,让他去消灭别的山寨,瓦岗寨易守难攻,只要不主动出击,我想张须陀是不会把我们当成首要目标的。”
李密摇了摇头:“如果中原各路势力都是这样的想法,指望着死道友不死贫道,没有救援,各自为战的话,那只会给张须陀各个击破,他不是那些普通的隋将,只是打退攻城掠县的义军就完事,他一定会犁庭扫穴,去强攻一个个山寨,就象他在山东做的那样。”
徐盖的眉头一皱:“可这样一来,他的部队损失就太大了,这是中原,不是齐郡,他的兵力损失,如何弥补呢,一万多部队,又能打多久?”
李密正色道:“只要有俘虏,他又有粮,那是可以继续扩大自己军队规模的,现在不同于以往,杨广已经不再限制各地重兵集团的兵力数量了,张须陀也一定会抓住机会就扩军,他打下的山寨越多,他的兵力就越多,让他打上个一年半载,只怕他这一万多人,就会扩展到十万大军了,到了那时候,瓦岗寨想要自保,也不可能啦。”
徐盖的眉头越皱越紧:“那就是说,要联合各寨的人马,尽早和张须陀决战吗,趁他还没有在河南站住脚的时候,将之重创或者消灭?”
李密微微一笑:“我走了这么多山寨,恕我直言,多是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之辈,要他们罢手不要相攻还可以,要他们拼命主动攻击,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乌合之众,指挥体系混乱,只怕还不如一路兵马呢,所以我不准备联合各寨一起打,只需要瓦岗一路,就可以了。”
徐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什么,只靠瓦岗一路,就要跟张须陀决战?恕我直言,没有任何胜的希望!”
李密的眼中杀气一现:“希望永远在有准备的人手中,张须陀不是神,我已有妙计,可取他项上人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二章 张须陀的死穴
徐盖给李密的气势一慑,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可是徐世绩却是勾了勾嘴角,说道:“李公,这又是怎么回事?张须陀并非骄横无谋之辈,我们瓦岗的兵马,远不如他的部队精悍,数量上也没有优势,又如何才能胜过他呢?”
李密微微一笑:“张须陀的弱点有两样,只是别人未必知道罢了,但我却很清楚,只要利用好这两点,一定可以战而胜之。”
徐盖紧跟着问道:“哪两样弱点?”
李密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这第一样,就是他的忠义之心,张须陀虽然出身将门,但是在先皇时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车骑将军,杨广在清洗一众老将大帅的同时,对张须陀这样的将军加以提拔,重用,让他现在能独当一面,成为一方统帅。”
“这个知遇之恩就是他感恩戴德,对杨广以死为报的根本,调他来中原,是为了尽快地扑灭各路义军,打通运河航线,所以他不可能象在山东那样慢慢推进,稳扎稳打,一定会急于求成,攻略各处山寨,如此一来,中原各地习惯了拥兵自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各路隋军势必不会配合,策应他,张须陀必成孤军,又无百姓民众支持,必将陷入兵法所说的死地!”
徐盖点了点头:“原来忠义之心,勤于王事也是一个弱点了,那第二个弱点是什么呢?”
李密笑道:“第二个弱点,就是他太过于看重自己的部下了,绝对不会抛弃手下,独自撤离,所以他不能输,只要一输,又舍不得扔下部下,卷土重来,只会把自己给赔进去,所以对于张须陀,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让他不停取胜,扩大自己的实力,只有当他远道而来,兵力最少的时候,先是诈败引他追击,然后再选择有利地形,设伏攻击,一战可毙之!”
徐盖听得心花怒放,猛地一拍手:“好,实在是太妙了,蒲山郡公的见解高明,实在是非我辈所能及。只是这具体的方案,如何实施呢,如果你要伏击,战场要设在哪里?又能用什么办法,能引得张须陀不顾一切地来攻击我军呢?”
李密点了点头,说道:“这就需要徐先生相助了,能说服翟寨主,让他主动出兵攻击荥阳。”
徐盖的眉头微微一皱:“要攻击荥阳?没这么容易吧,荥阳郡守是隋朝宗室郇王杨庆,此人并无才能,但最近张须陀官至荥阳通守,这荥阳是他的驻地,我们一旦攻击荥阳,就要跟张须陀正面冲突,那里一马平川,我们要是战败,只怕逃都逃不掉啊。”
李密微微一笑:“这就需要徐先生的才能了,大军出至荥阳附近时,要摆出一副劫掠四处郡县的样子,张须陀新到河南,一定会全力追击瓦岗军的,到时候需要诈败,但败而不溃,事先在战场后面设下营寨以接应败军,这样损失不至于太大,如此且战且退,张须陀一定骄横不已,会带着先头骑兵一路追击,拉开与后面步兵的距离,如此,则到了我们设伏的地点了,就是这里,大海寺!”
徐盖哈哈一笑:“大海寺我知道,那里确实很容易设伏,此处在山中,张须陀的骑兵无法来回冲驰,一旦被合围,想逃都不容易了,只是张须陀素来勇悍,所部骑兵皆是身经百战之士,即使围住了,想要消灭,只怕也不容易吧。”
李密摇了摇头:“事在人类,张须陀就是再厉害,也是肉身凡胎,只要集中兵力死战,是可以胜出的,而且我前面分析过,张须陀不忍心扔下士兵,就算我们困不住张须陀,只要围住他的部下,张须陀就会回来救援,到时候我们只要多布陷阱,绊马索,弓箭手,则张须陀就是有霸王之勇,也无力回天了!”
说到这里,李密顿了顿:“我听说山寨头领程咬金,又名程知节,以前曾经是张须陀的部下,跟他的一些手下关系可称莫逆,也许这一点,是到时候可以利用的。”
徐盖点了点头:“程咬金以前在张须陀部下多年,跟张须陀,秦琼,罗士信等人都关系很好,前日里听说张须陀来河南的消息后,他还主动请缨,要去劝说张须陀弃暗投明呢,蒲山郡公既然有这样的打算,那最好不过。”
李密点了点头:“诈败之事,就麻烦徐先生多多费心了,只有先让张须陀胜几次,才能让他越发骄横,这才会给我们机会,而在此之前,我得到山南去招兵,以便能留在瓦岗,到了与张须陀决战之时,我再劝说翟寨主用我的计策行事。”
徐盖微微一笑:“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自然应该按你说的办,我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你行事,蒲山郡公,在我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个能赶得上你的眼界见识,希望你能早点掌控瓦岗,这样大家才会有希望。”
李密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大家一起努力,我们所失去的一切,终将用自己的双手,向我们的仇家讨回来!”
荥阳,郡守府,歌舞升平。
四十多岁,矮胖红面的一个红袍官员,正是荥阳通守,隋朝宗室,郇王杨庆,他坐在厅中的上首,频频举酒,向着下列两边的文武两班官员敬酒致意,张须陀一身将袍大铠,坐在左首第一位,副将贾务本居于其身边,其下秦琼,罗士信等人依次而坐,这些人的脸上,风尘朴朴,铠甲之上尽是尘土,也难怪,从齐郡历城急行军上千里来到这荥阳,即使是这些铁打的汉子,也难掩疲惫之色。
张须陀看着殿中翩翩起舞的几个妙龄少女,眉头深锁,一言不发,杨庆却是看得很带劲,不停地点头微笑,过了一阵,他也开始发觉张须陀的神色有些不对,笑道:“张大使,你远道而来,辛苦了,难道这些女乐,不合你的胃口吗?”
张须陀长长地叹了口气:“国事如此,须陀不敢作乐!还请太守撤舞散宴,早早地商量正事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酒宴变军议
杨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是他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张将军,你远道而来,今天是给你和将士们接风洗尘的宴会,讨贼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