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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王华强就打着这面驺虞幡出城,有了这东西,就是一个停战的标志,想来叛军也不会对着这面旗子和后面跟着的难民们放箭。
王华强看到吊桥对面的敌军,已经放下了拒马鹿砦,数百名弓箭手正搭箭上弓,紧张地瞄着自己,而弓箭手的身后,则是一片矛林槊尖,但王华强一眼就发现,这些人多数没有盔甲,几十个人里才难得有一个身穿皮甲的,所携带的长槊也多数是在木棒上绑了个刀刃而已,连衣服也是五颜六色,唯一能统一的只有土黄色的包头巾。
王华强这两天在山上潜伏时就见过这些叛军的装备,当时以为那些是巡逻部队,不会顶盔贯甲,可是没想到连这些正规大营里出来的主战部队也这么寒碜,难怪杨素信心满满,根本不把这五六万人放在眼里,而是看成了几万个给弟兄们升官发财的人头。
可是现在,毕竟有几百枝箭对着自己,还轮不到自己托大,王华强一边摇着旗子,一边高声叫道:“对面的兄弟们,我是带你们的家人出来的,没有恶意,请你们不用紧张。”
叛军那里站出来了一个穿着皮甲,戴着皮盔,二十岁左右的人,黑脸虬髯,两只金鱼眼暴突出眼眶,腰间挎着一口剑,看起来象是个将军,他高声叫道:“站住!再不站住我们要放箭啦!”
王华强连忙停下脚步,而后面的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双方在吊桥两端,开始隔空喊话。
“对面的将军,我乃是皇甫将军手下的中兵参军王华强,带着你们的家人出城,有要事要见顾子元大将军,麻烦行个方便!”
“我们不跟隋狗多哆嗦,识相的话,让百姓们出来,你自己早早退回城去,不然先把你射成刺猬!”
“哈哈,将军,王某敢孤身出城,站在队伍最前面,早就置生死于度外,你可看清楚了,这些都是跟随你们造反的弟兄们的家人,你要是想射,就射吧。”
王华强一边说着,一边迈开脚步,走上了吊桥,他知道现在城头也是弓弩对着对面的叛军,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一时紧张收不住手,把箭射了出去,那肯定就是两边箭如雨下,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对面的那个将军吼道:“不许走,再走真放箭了!”他说着抄起一把身边士兵手中的弓箭,一箭射出,一下子钉在王华强面前不到三步的地方,长杆箭身来回摇晃着,嗡嗡作响。
王华强哈哈一笑,脚下停都没停,他一把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壮实的两块胸肌,左肩上一个深深的箭创清晰可见,他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来来来,阁下箭术不错,对着我胸口射,应该不会射偏。”
那将官脸色一变,黑黑的脸膛上肌肉跳了跳,吼道:“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老子不敢射?”他说着又抽出一枝箭,搭到了弦上。
王华强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这家伙看起来一脸凶悍,做事冲动,没准真的会动手,现在不能顶得太激烈,但他沉声喝道:“我说过,我是要见你们顾子元大将军的,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凭什么替你们的大将军作决定?至少,你也得把这事上报给你们的顾将军吧。”
那将官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用问顾将军,我们这里的兄弟全都是跟隋狗有不共戴天之仇,每个人都有亲朋好友被隋狗所杀,哼,我知道你们这些隋狗,满嘴花言巧语,不就是想让我们放下武器,被你们招安吗?休想!我刘元进不会上你的当。看你们这架势,后面一定有伏兵!”
那老张头叫了起来:“元进啊,你看看我,我是张伯。”
刘元进瞄了一眼老张头,眼中现出一丝喜色:“张伯?真的是你?你们还好吗?”
老张头激动地点着头,说道:“元进,这位王参军真的是孤身一人出来谈判的,我们的身后没有伏兵,你可以放心。”
刘元进看了一眼王华强,手里的弓箭一点没有放下的意思:“我不信,张伯,隋狗狡诈,上次白石岗大战,我亲眼见过他们为了取胜,连自己人都杀,我是说什么也不会信他们的。
而且你看看这个家伙,明明就是个胡人,最不可信,候景那杀千刀的狗贼就是这样的胡人,我们江南吃胡狗的亏还少吗?”
刘元进正在口沫横飞地骂着,却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元进,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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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孤身入敌营(四更)
王华强循声看去,一个头戴红缨铜盔,全身大铠,披着一件大红披风,足下摩云金翅靴,骑着一匹高大黄骠马的将领,鹰钩鼻子,剑眉长髯,正站在刘元进身后的弓箭手里,那些弓箭手自觉地放下弓箭,闪开一条道,齐齐地对此人行礼。
刘元进转头看到那名将军,微微一愣,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弓箭:“大帅,这隋狗狡猾,别信了他的话。”
来人正是叛军主帅顾子元,他年约四十多,一脸的沉稳,看了一眼王华强,高声喝道:“来者何人,想要见我,有什么事情,不妨在这里说清楚。”
王华强高声回道:“顾元帅,你觉得这里是可以商议大事的地方吗?两军剑拔弩张,说错一句话或者哪个兄弟手一抖,有可能就会把谈妥的事情搞崩,合适吗?”
顾子元开口道:“你们隋人打仗时奸计百出,我和我的弟兄们都无法相信你们,刚才我的刘兄弟说得对,你若是在这些百姓后面放了伏兵,想趁机突围,我们不是就上当了吗?”
王华强哈哈一笑:“原来你们是怕这个。也罢,顾元帅,我现在一个人过来,然后百姓们每次过来五十人,让你们看清楚后面的情况,就这么一座吊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冲出来千军万马吧。”
顾子元看了一眼城头,对着王华强说道:“可以,不过你得先让城头的强弩手全部撤下,你们的弓箭手足以用箭雨覆盖城门这一带,我们也不会趁机攻城。不需要射那么远。”
王华强转头对着城楼上高声叫道:“皇甫将军,麻烦你把强弩和弩机都撤下。我们好过去。”
皇甫绩站在城垛上,面沉如水。挥了挥手,隋军的弩手们纷纷离开了城头,而万钧神弩也被搬走,只剩下弓箭手们仍然弯弓搭箭,引而不发。
王华强看到城头的变化,笑了笑,对着顾元进问道:“顾元帅,我们已经表现了足够的诚意了,现在我可以一个人过来了吗?”
刘元进急得叫了起来:“大帅。千万别上隋狗的当啊,趁这机会打进苏州城,杀光城里的隋狗,现在是好机会!”
顾子元二话不说,抬手一马鞭抽到刘元朝的脸上,指着对面的老张头等人吼道:“你瞎了眼么?这些都是我们苏州的父老乡亲,你不管他们死活了?本帅的眼睛没瞎,耳朵也没聋,隋人说什么先听着会死啊!”
刘元朝捂着自己脸上新多出来的一条血痕。狠狠地盯了王华强一眼,郁闷地退下,顾子元转头对着王华强沉声喝道:“对面的隋将,你一个人先走过来。我警告你,别企图耍什么花样!”
王华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看来这刘元进是死硬分子。不知道谈判的时候会不会再出来捣乱,而那顾子元看起来倒是有的谈。这就能让自己有发挥的空间。
王华强迈开步子,大步走过了吊桥。顾子元阴沉着脸,挥了挥手,挡在他前面的盾牌兵们纷纷上前,搬开了拒马与鹿砦,王华强一走过去,就被几名军士围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脖子上。
王华强皱了一下眉头,他这时候不敢动脖子,那几把钢刀很冷,好象也很锋利,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划破了两道小口子,正在向外渗着血。
王华强微微一笑,说道:“顾将军,在下孤身一人过来,用不着这样如临大敌吧,你们这究竟是怕什么呢?”
顾子元哈哈一笑:“我顾子元身经百战,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就算你是刺客,我也根本不怕,左右,把刀放下来,别让这小子看轻了咱们。”
那几个军士拿开了钢刀,王华强终于觉得又能呼吸了,刚才给几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实在糟糕,也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手一歪,自己脑袋就要从肩膀上搬家,想起来都要后怕。王华强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能这样玩了。
王华强被几名军士拉到了一边,老张头开始数着人,五十个人一批,纷纷放了过来,这些妇孺老弱一过了桥后,往往就被那些闻讯赶来的苏州本地叛军认出,纷纷扑上前去,抱头痛哭。
顾子元怕城中隋军趁机突袭,从第二批人开始,把会面的地方设在阵后一里处的一片空地,过来的百姓先被叛军士兵们带到那里,再与亲人相认,王华强也被带到那里,坐在地上,五六个凶神恶煞,黄巾包头的贼人恶狠狠地瞪着他,围坐在他身边。
大约半个时辰后,王华强远远地看到最后一批百姓走出了城,而苏州城的大门也迅速地关上,吊桥被拉起,看起来这次放人的行动圆满结束了。一个传令兵跑步过来,对着那几个看守着王华强的军士说道:“大帅有令,将这个隋狗带到大营问话,答不出来,就杀狗吃肉!”
那几个军士轰然喝了声彩,抽出腰刀,一下子围了过来,王华强神情平静,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拍了拍屁股,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被这些人押向了大营。
叛军的大营离这里有三四里,一路之上有三四道岗哨,营地的布置也是颇为严整,井井有条,按着正规军的路子来,营门两侧有几个高脚岗楼,上面有弓箭手和斥候巡视,而几百名荷甲执槊的士兵,则在营门前分列两队,一定受到突击,则会迅速地布成枪阵防守。
王华强一路走进大营,暗叹顾子元的将才不错,把一帮乌合之众也能拿捏得有模有样,有点正规军的影子,虽然从一路之上的几个操场上,可以看到正在训练的多数是些农夫,有不少人还拿着木棒和锄头,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但至少这也勉强可以称为一支军队了。
顾子元的帅帐在营地的前部,王华强走进大帐时,只感觉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顾子元正襟危坐在帐中,十几名凶相毕露的汉子,年纪多数是二十出头,一个个也是穿着皮甲,戴着皮盔,挎刀执剑,盯着自己,而那个脸上多了道血红鞭痕的刘元进,看着自己的那副表情,恨不得随时扑上来咬自己两口。
王华强不知道这人为啥这么恨自己,自嘲式地笑了笑,也不多看他,而是直接向着顾子元拱手行了个礼:“本将乃是苏州刺史,大将军皇甫绩帐下中兵参军王华强,奉我家大将军的军令,前来与顾将军交涉。”
顾子元冷冷地“哼”了一声:“交涉?交涉什么?我等起兵反隋,就是因为你们隋狗逼得我们江南人没有活路了,想要休战,除非你们肯送还我们大陈皇帝,退兵回江北,这才有的交涉。”
王华强笑着摇了摇头:“顾将军,你恐怕把我家皇甫将军抬得太高了,他可不是我们大隋的皇上,这个事情作不了主,皇甫将军能决定的,只是在这苏州一地和贵军的事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