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世充冷笑道:“隋朝的官员和兵将要是能控制住,稳定住江南,这次就不会让刘元进闹成这样了,只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就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将来隋朝天下大乱,中原河北山东这些地方全要派兵镇压,哪有精力顾这江南之地?只怕就连我这样的临时征招的士兵前来平叛,也不容易了。”
魏征的眉头一皱:“主公的意思,是江南最后仍然会脱离隋朝的统治,自行独立吗?而这个让江南独立的人,会是我们未来的威胁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如无意外,让江南独立的人,会是江南的土著世家,这些人在这次反叛中,没有冲到前面,却是隐藏在了后面,现在刘元进已败,他们只要出海躲过这次的风头,等我军一退,就会卷土重来。”
魏征微微一笑:“那样不是正好合主公的心意吗?江南要是有人领头造反,会让隋朝顾此失彼,对我们也有好处啊。而且江南这么多中小世家,现在也没有一个领头的,就算日后有人起兵,也多会内战,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什么英雄。”
王世充冷笑道:“玄成,你说徐盖算不算英雄?”
魏征的脸色一变,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才叹了口气:“唉,主公,你说我这脑子,居然把他给漏了,你是因为徐盖仍然在逃,所以才要把这次起事的叛军余党都斩尽杀绝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不管徐盖在不在,我都会把他们斩尽杀绝,只不过因为徐盖这次跑了,情况更严重,所以我没有时间和精力慢慢地去搜捕他们,只能行此非常手段。”
魏征轻轻地“哦”了一声:“这话又怎么讲?”
王世充微微一笑:“徐盖家本就是江南的书香门第,上等世家,南陈国灭后,江南的顶级和上等世家多半被隋朝迁入关中,而中等世家,又因为上次的江南之乱,被清洗了一大批,所以现在江南的世家力量比以前小了许多,几个比较突出的家庭,如吴兴沈氏,会稽陆氏等,都是以前的中下等世家,也正是因此,他们这次才不敢随便地参与叛乱。”
“可是徐盖不一样,他是二十多年前就造反的铁杆反贼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恢复陈国,在我这里的十几年里,他每次都想着把宣儿给要回去,就是想打着这个陈国公主的大旗,在这里聚焦南陈的遗老遗少们。”
魏征点了点头:“不错,主公以前分析过,陈叔宝当年是主动投降,而且陈氏宗室多半在隋朝任官,又给严密地监视,想要偷出个陈氏宗室皇子来造反,很困难,但陈宣儿不一样,她已经假死了,又是一个被隋朝两代皇帝霸占的可怜女人,以她作大旗,号召力远远不一样的。”
王世充哈哈一笑:“正是如此,玄成,所以这回没了大旗,徐盖干脆就不站在前面,而是继续利用刘元进作为旗帜,让江南的草莽与盗匪们第一批起事。而他却作个军师,为这些变民出谋划策,你看,这回刘元进他们冲昏了头脑,上了我们的当,可是徐盖再次逃脱了,这说明他还是对情势,对我的将兵能力有清楚的认识的。这个对手,远比已经死了的刘元进,管崇和朱燮要可怕。”
“他下一步的动作,一定是趁机收拾刘元进的余党,那些没有参与今晚一战的余党们,多半是江南各世家的子弟,徐盖正好可以把他们裹胁了下海,以他的本事,加上这些江南地头蛇们对地形的熟悉,下海进岛,我们很难清剿,等我退兵之后,他就会成了这些人的大英雄,加上徐家原来的高贵门第,那在江南成事,就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了。”
魏征叹了口气:“徐盖确实有这个本事,这么说来,主公为了对付徐盖,就必须得把这些人给骗过来处理掉,让徐盖没有别的路可走?可是主公,你若是杀了这些人,那这些人的家族对你恨之入骨,徐盖只要再逃过一次,那就会利用这股子仇恨,很快东山再起的。”
王世充摇了摇头:“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那些人不是想来投降吗,那就得交投名状来才行,这个投名状,就得是徐盖的人头!”
魏征睁大了眼睛:“这也行?他们真的会杀了徐盖来投降?”
王世充微微一笑:“徐盖是逃亡专家,自然不会给他们杀了,但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徐盖就会被江南的地头蛇们追杀,本来他最大的优势就在于熟悉江南情况,跟这些地头蛇们交好,但是要是这些地头蛇们为了自保,而要对他下手,那他在这里就呆不住了,无论他跑去荆州,岭南,还是北上中原,只要不留在江南,就成不了事。因为他一个外来户,又没有经营布势,顶破天也只能当人家的手下,做不得主人!”
“等到我们杀掉江南的这些叛贼余党之后,那些地头蛇们虽然愤怒,但一时半会儿也会震慑于我的雷霆手段,绝不敢马上起兵报复,只有中原大乱,隋朝无力平定时,他们才会慢慢起事,而那,会是几年之后的事了。”
“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有意识地放过一两只北方的变民军,让他们渡江南下,与这些本地世家争夺江南,那就能完全达到我们的目的,既让江南生乱,又让江南不至于出现一个强大势力。”(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精神控制
王世充顿了顿,面带微笑,看着沉思不语的魏征,继续说道:“江南的世家中,缺乏徐盖这样的人才,未必斗得过外来的变民武装,但变民武装又很难收服江南人心,所以打来打去打到最后,等我一统中原之后,他们还是无法分出胜负,到时候江南征战多年,人心思安,我只需要派一支偏师,就可以将之收入囊中了,玄成,你说我的这个计划,如何?”
魏征抬起了头,正色道:“主公的计划安排很好,属下无话可说,只是有一条,就是您若是在神灵面前发誓,还是三思为好,主公谋略无双,骗人可以,但是对着神灵来这一手,只怕会为以后招来祸事。”
王世充哈哈一笑,他本就是个来自后世的黑社会老大,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摇了摇头,说道:“玄成啊,你真觉得这个世上有神灵?人会受这些神的控制和操纵?”
魏征皱了皱眉头:“主公啊,虽然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游方道人,但我并不信三清帝君的,更不可能去信如来佛祖,但是我不信,你不信,不代表天下人不信,佛教自从进入中原以来,已历数百年,尤其是梁武帝萧衍,在江南大兴佛寺,至少在这里,人们有多信这佛教,主公不会不知道吧。”
王世充点了点头:“当年萧梁武帝倿佛之事,让他丢失了天下,不过确实弄得江南人人成了善男信女,虽然说他信佛尊佛,也有抑制在江南成了气候,掀起过大规模叛乱的道教天师道的原因,可是这么一搞,上百年过去,江南确实已经是南朝四百八十寺,无论男女都信这个,就连萧摩诃这样的武将世家,也给他起了摩诃这样的佛名。”
魏征点了点头:“主公既然知道江南人心所向,就应该尊重他们的习俗,争夺天下,可以靠兵法权谋,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想要稳定地治理天下,还是要收拾人心才行。一旦你在神佛面前立了誓又毁诺,那江南人心,只怕永远也无法收服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玄成,你太高估了人心对于信仰的力量了,你说梁武帝以国家的力量尊佛抑道,把原来孙恩卢循们的信徒转化为善男信女,不也只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吗?”
魏征咽了泡口水,摇了摇头:“可是,可是那是因为佛教更得人心啊。”
王世充摇了摇头,神色冷峻:“但凡宗教,都是装神弄鬼,欺骗无知愚民的,只不过佛教让人对来世寄予希望,而道教却是只许诺今生的修仙得道。这一世能修成正果的毕竟万中无一,可是下一世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加上国家的大力宣扬,皇帝的身体力行,在江南一带,能得人心,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在北方呢?要知道佛教可是最早在北方传入的,后来五胡乱华时期,那些个异族的胡人君王又开始大力地推行,但就是这样,现在在北方仍然是佛释道三家分庭抗礼,难分高下,在南方如此流行,只不过是因为萧衍本人的大力推行罢了,他能做到的,我为什么做不到?”
魏征吃惊地看着王世充:“主公,您这是要做什么?要发明出一个新的宗教,或者是扶持道教或者儒教,以对抗佛教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这点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王世充的天下,绝对不能再让这些秃驴来装神弄鬼。这跟我信不信,或者是百姓们信不信没有关系,而是这些寺院道观,占了太多的田地,庄园,又不交税,大量的流民佃户,卖了田以后就可以跑到寺庙里,头一剃就当和尚。长此以外,寺院的占地越来越多,而他们吸纳的人口也越来越多,渐渐地,就会成为佛国,世俗的君王,反而斗不过这些神棍了。”
魏征半晌无语,久久,才叹道:“主公,我知道你这是为了国家的千秋万代着想,但是人总是有精神需求的,现实中的国家,必须是少数人的富贵,多数人如牛马一样活着,这样的巨大不平等,会造成人心理的失衡,他们现实中无法反抗,所以只能寄托于虚幻的宗教。”
“你看看杨玄感,他那个脑子里人人平等的理念,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许就是因为接触了宗教,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结果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连他这样的高门世子,都不可避免地受了这些影响,不要说普通人了。主公,你就算成了君王,也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因为,你不是神。”
王世充哈哈一笑:“神?玄成,你觉得神是什么?还不是各种自吹自擂,装神弄鬼的神话故事所包装起来的偶像崇拜吗?释加摩尼不过一个破落王子,孔丘不过是个流浪列国的丧家之犬,他们活着的时候很悲惨,连饭都吃不饱,死了以后却给人拿来作了神,圣人,你不觉得这可笑吗?”
魏征点了点头:“确实如主公所说的那样,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成神成圣,因为他们放弃了人间的富贵,权势,不当王子,不当国相,却去著书立说,周游列国,去帮助那些穷人,贫苦人,所以才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神。这是功业再高的君王,也无法与之相比的。主公,我知道你雄心壮志,但是这个神,你真的成不了。你要治国,就要得罪百姓,向他们征税,要他们从军,侵犯他们的各种利益,又让他们怎么喜欢你呢?”
王世充淡淡地说道:“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不过从刚才我跳大神借东风开始,或者说从以前我不少次装神弄鬼开始,我已经有意无意地开始运用人们的这种敬畏神灵之心了。”
“以后的征战,我会把这种理念进一步强化。但是凡事不破不立,我不先把江南人的这种礼佛之心给打掉,以后就无法占领他们的精神家园,我不会让江南出现一个新的神棍集团,来跟我未来的帝国对抗,玄成,这就是我必须在佛前发誓再毁诺的原因,你明白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宗教的本质
魏征一动不动地看着王世充,久久无语,半晌,才叹了口气:“主公所想,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