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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守住天降的荣华富贵,一定会不择手段的。看看他们对付李浑家的那种无耻行陉,就能猜到以后他们会如何对付我们!”
李渊勾了勾嘴角:“我们家不是李浑家,没有给他渗透进来什么奸细,他想要陷害我们家,没这么容易。再说,现在的关陇首领是我们,多少家族都心向我们李家,宇文述也出身关陇,对这情况,是清楚的。”
李世民叹了口气:“阿大,孩儿担心的就是这个,杨广想杀的,是威胁他统治和地位的人,没证据也能发明出证据出来!难道李浑就不是冤枉的吗?再向前,高颖,贺若弼他们,又有谁不是无辜的?!”
李世民的话击中了李渊心中的软穴,他的头上开始冒汗,神色凝重,来回开始踱起步来。走了几个来回后,他停了下来,扭头对李世民说道:“二郎,那依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世民沉声道:“阿大,接下来,我们必须藏拙,必须隐忍,这个关陇领袖的名头,可以扔给宇文述,千万别让他给盯上!”
李渊的眼中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厉声道:“二郎,你胡说些什么?你可知道,这个关陇首领的地位,是阿大费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时间才争取来的?就是你,若不是你在辽东主动断后,九死一生,掩护了大军的撤退,我们又怎么会被这么多关陇世家尊重,倚仗?”
李世民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孩儿知道阿大的心思,您是希望通过这个名声和威权,以后天下有事的时候,可以一呼百应,弄出比杨玄感更大的声势出来。可是那些毕竟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的祸事是在眼前!”
李渊的眼中冷芒一闪:“祸事?这回阿大我兵不血刃,直接在陇右就拿下了元弘嗣,比杨广想象中做的还要出色,这能有什么祸事?”
李世民叹了口气:“阿大啊,现在我们表现得人望越高,能力越大,杨广的心中猜忌就会越厉害。如果孩儿是杨广,一定会想,朕的这个表哥只靠一道诏命,几乎孤身就可以在陇右大军之中拿下他们的总管,主帅,那以后若是他有异心,不也是一句话就可以说动几万大军跟他一起谋反吗?!阿大,您忘了杨素当年是怎么死的吗?还不是因为他权势遮天,让杨广也恐惧了!”
李渊的头上冷汗直冒,眼皮乱跳,他咬了咬牙,沉声道:“那以二郎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把元弘嗣给送回去吗?”
李世民摇了摇头:“孩儿认为,当下需要表现得办事能力不足,甚至要表现得胸无大志,纵情声色,贪财受贿,而且最好不要流露出对于权势,尤其是兵权的贪恋,给安一个闲职放在边远地区,这样才能打消杨广的疑心和宇文述的嫉妒!”
李渊叹了口气:“二郎,可是我们经营关陇多年,现在我们李家无兵无权,所有的,无非是一个关陇首领,带头大哥的虚名罢了,如果我们自己都失了权势,那关陇军功世家,只会去攀附别人,我们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又有谁肯跟随我们呢?有些东西,得来费尽千辛万苦,失去只是一夜之间啊。”
李世民微微一笑:“阿大不用担心此事,你看那杨玄感,失去了权势十几年,还不是登高一呼,从者如云?杨素当年的威名,今天还管用,阿大您现在的人望,难道还不如杨素吗?太平年间,升官要靠抱大腿,但乱世之中,人们只会跟随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而阿大需要做的,就是安全地等到成为英雄的时候!”
李渊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哈哈,二郎说得好,就按你说的办!”(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越狱
一道雷电划过黑色的长空,漫天的大雨倾盆而下,淋得这座四处透风的破屋里的地上,一片潮湿,若不是早早地垫了许多干草在地上,只怕这小屋里的十余人,这会儿已经要坐在躺在泥浆之中了,所有人都是给淋得跟泥猴儿一样,即使是皮肤最白的裴爽,也跟李密看起来没啥区别了。
自从七天前,裴爽拿出了身上的金铤,去收买了黄君汉和手下以来,这些天来,每天刘黑闼都去拿了钱到邯郸城里换取酒肉回来,不仅是这些囚犯,就连看守的军士们也一个个沾了光,吃好喝好,满面红光,即使没有这滂沱的大雨,也没有人想着上路了。
而黄君汉在起初的几天里盯得很紧,但随着时间的增长,他的警惕性也渐渐地放松了,李密等人每天就是醉酒当歌,只说来生,完全不想着当下,看样子是根本不抱生的希望了,真的如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想在开刀问斩之前及时行乐。
于是黄君汉甚至下令把他们的枷锁和脚链都给去除了,这些人非伤即病,根本不可能跑远,加上天雨路滑,夜间不辩东西,黄君汉根本不担心他们逃跑,甚至从前天开始,裴爽的金铤还换来了一些城中的妓女,军士们日夜在隔壁的几章屋子里淫乐,除了轮到开门的两个倒霉鬼从头骂到尾外,其他人可算是过足了瘾,更是乐不思蜀了。
现在站在门外的两个小兵就很不高兴,一个矮个的黑脸胖子叫李春牛,另一个高瘦一点的叫燕十三,站在门外,两人已经骂了整整三个时辰的娘,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郁闷的心情得到缓解。
“十三,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这大黑夜里还要来当这劳什子看守,凭什么!”
“嗨,春牛兄弟,你就别发牢骚啦,这个可是抓阉的事情,咱们运气不好,怨不得别人。”
“呸,那为啥黄备身和黑三儿不参加抓阉?只让咱们兄弟抓,还不让咱怨?!”
“春牛兄弟啊,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黄备身可是长官,黑三儿每天要去城里采办的,若不是他,咱们这些酒,这些肉,还有那些女人,从哪里来的啊。”
李春牛恨恨地吐了口痰:“我看黄备身酒也喝得少,也不碰女人,他要是这么警觉,不如直接来替咱兄弟站岗得了,也少一个名额呢。”
燕十三眨了眨眼睛,正待再劝,却只听到黄君汉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李春牛,你是不是对我意见很大?!”
李春牛的身子猛地一抖,转眼看过去,只见十余步外,黄君汉戴着斗笠,穿着簔衣,和黑三儿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李春牛咬了咬牙,说道:“黄备身,小的一时心中郁闷,语无伦次,还请你原谅。”
黄君汉没有理会李春牛,走到窗边,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李密等人正围在火堆边,放声大笑,大口喝酒,大口吃一面大锅里煮得烂熟的肉骨头,他的心下稍安,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什么时候,咱们的主业都是看守这些犯人,若是出了差使,咱们可全都得掉脑袋,你们今天站这里辛苦了,先去喝酒吧,这里由我和黑三儿看守一会儿。”
李春牛和燕十三一听,如蒙大赦,连忙点头谢过,连斗笠也顾不得戴上,一路小跑地奔向了一边那亮着灯火的屋子。黄君汉摇了摇头,对黑三儿说道:“今天的后半夜,咱们就辛苦一下吧,我看这雨也快下到头了,明后天,咱们就可以再上路啦。”
黑三儿微微一笑:“跟着黄备身一直站岗,是黑三儿的荣幸。”他说着,解下了腰间的一个酒葫芦,打开盖子,只闻得一股子醇香溢出,在这冷冷的雨夜中,格外地诱人,黄君汉的鼻子抽了抽,不自觉地喉间“咕噜”一声,咽下了一泡口水。
黑三儿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两口,“呷”地一声,一边啧着嘴巴,一边笑道:“好酒,真是好酒啊。”说到这里,他象是意识到了什么,把酒葫芦给盖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啊,黄备身,忘了你是不喝酒的。”
黄君汉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不喝酒,你喝吧,没事。”
黑三儿一听,笑着打开了葫芦的塞子,一股子浓香喷出,他把酒葫芦递向了黄君汉:“我就说嘛,大老爷们哪儿有不喝酒的。黑三儿知道黄备身是要统领全局,所以要保持清醒,不过这天冷,就当喝两口御御寒好了,犯人们反正给锁在屋里,也不可能逃得掉的。”
黄君汉从门缝里又往里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摸了摸那大门之上的沉甸甸的铁锁,心下稍安,拿过酒葫芦,一边往嘴里灌,一边说道:“那就少喝两口,权当御寒了,黑三儿,你这酒的味道,真的。。。。”突然,黄君汉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黑三儿的影子若隐若现,渐渐地无法辨认了,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软瘫到了地上,溅起一地的泥水。
黑三儿笑着取下了斗笠,突然大声说道:“哎呀,黄头儿,你,你怎么就这么醉了啊,来人,来人哪!”
回应他的只有外面的虎虎风声,他的嘴里嘟囔着:“这帮天杀的家伙,就知道喝酒玩女人,看我不拎几个回来,黄头儿,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黄君汉扶着靠墙而卧,故意把脚步声踏得很大,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
当黑三儿的脚步声消失在风雨声中的时候,正在啃着一块肉骨头的李密双眼之中精光一闪,把啃了一半的肉骨头往地上一扔,低声道:“各位,跑吧!”
就连在地上一直哼哼唧唧,装着昏迷不醒的韩世谔也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众人七手八脚地搬开墙角的稻草,露出了墙边的一个三尺见方的一个小洞,这个狗洞,现在就成了屋里十几人逃出生天的唯一通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胜利大逃亡
韩世谔第一个弯下了腰,从那个狗洞里钻了出去,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效仿,很快,随着堵着狗洞的一堆烂泥巴被顶开,外面的风雨之声一下子变得清晰可闻。而韩世谔的声音也从洞中传来:“快,外面没有看守,大家都出来吧。”
裴爽和虞柔看着那黑乎乎的狗洞,面露难色,这些文人总是好面子,这种事情传出去实在太丢人了,正在二人犹豫之间,李密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怎么,还要我请二位出去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裴爽咬了咬牙,一闭眼,也钻了出去,而虞柔叹了口气,紧随其后,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屋子里,顿时就只剩下了李密和韦福嗣二人。
韦福嗣蹲在另一侧的墙角,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李密本来准备去钻那狗洞了,看到韦福嗣这样子,又停了下来,说道:“韦兄还在犹豫什么啊,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韦福嗣咬了咬牙,沉声道:“这几天我左思右想,陛下还是仁善之人,现在天下变乱四起,他需要世家子弟为其效力,也需要作出怀柔的姿态,以安人心,我并没有在叛军中起到重要作用,只是写写文书罢了,而且是兵败被俘,情非得已,听黄备身说,参与叛乱的几万将士,也大多数被遣散回家了,我韦家这回有多名子弟为了朝廷战死,陛下应该不至于要我的命。”
李密冷笑道:“看来我前几天跟你的分析都算是对牛弹琴了,韦福嗣,虽然你我以前在大哥的军中时有过不少矛盾,但现在也算是一起落难,应该同舟共济,毕竟是在赌命,我最后问你一遍,跟不跟我们走?”
韦福嗣冷冷地说道:“就是因为以前的事情,我才不能跟着你走,在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