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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我到底要说多少次你才肯信,这回我不是来杀杨玄感的,而是来帮他突围的。”
李秀宁冷笑道:“行了,嗣昌(柴绍的字),我的夫君,就因为两年前我做梦的时候唤过杨玄感的名字,你这两年就一直对我冷若冰霜,我本以为你柴绍豁达大度,是一等一的男儿,可是你的行动太让我失望,今天你特地请命上阵,却要我信你是为了救杨公子?我又岂能放心地跟来?”
柴绍咬了咬牙,低声道:“秀宁,若不是我跟着你过来,你这回不是又一个人私自跑来了?也亏了舅父(岳父李渊)给我打了个掩护,补了个批文,要不然你一个女人跑到这里。去会那杨玄感。我柴绍的面子不要紧。可你爹的面子,你都不要了吗?”
李秀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当初他们为了自己的面子,把我硬是留在家里,不让我回宋州去见杨公子说个清楚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一回,秀宁不过是要完成十年前未完成的事情罢了。嗣昌,我做了你多年的妻子,还为你生儿育女。我无愧于你柴家,这一回,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和杨公子有什么私情的,但无论如何,我欠他一个婚约,就得救他一条命!”
柴绍长叹一声:“秀宁,你以为我柴绍真的是气量狭小之辈吗?我这两年恼极了你那晚梦中喊杨玄感的事情是不假,但我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去害了他的性命,再怎么说。杨玄感也是我柴绍先主(元德太子杨昭)的结义大哥,我答应过先主,会护他周全的。”
李秀宁的秀眉一蹙:“你真的是这样想的?我不太相信!”
柴绍淡淡地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没有必要骗你,若是我执意要困住你,现在完全可以让亲兵把你给捆了,又怎么会带你上阵呢?”
李秀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声音也有些发抖:“难道,难道你真的是要救杨公子吗?嗣昌,你若说的是真话,那我李秀宁向你发誓,只救他这一次,还了我当年欠他的情,从此两不相欠,以后我李秀宁,只会一心一意地做你柴绍的妻子,再不会有别的想法!”
柴绍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来,你这还是第一次向我敞开心胸,我知道,你的武功比我高,出身比我好,一向瞧不起我,但是我柴绍也有自己的尊严,今天我救杨玄感,也是为了报先主之恩,只此一次,事后两不相欠!”
李秀宁笑道:“好,那就为了两不相欠,我们夫妻共战一回!”
王世充在中军旗下,冷冷地看着远处柴绍夫妇的离阵私语,费青奴提着开山大斧,在王世充的身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左右回转了,这回他跟着宇文述驰援东都,一听到王世充是一军主将,就主动地跑了过来,毕竟在高句丽和辽东的两番合作,已经让这个蛮汉认定了,跟着王大帅,有肉吃!
费青奴恨恨地说道:“大帅,你这回怎么让柴绍去打头阵了,若是让宇文成都抢在前面也就罢了,可他姓柴的不过一个虎牙郎将,也敢跟大帅争这先锋?我老费不服啊!”
王世充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色彩,微微一笑:“费将军,你就这么想要拿下杨玄感吗?”
费青奴微微一愣,脱口而出:“当然啊,他是贼首,不捉了或者杀了他,这场叛乱无法平定,不然我老费来这里做什么?”
王世充摇了摇头,低声道:“费将军啊,你想不想当宇文大将军,来大将军,薛大将军这样的一军主将,独当一面呢?”
费青奴眨了眨眼睛:“当然想,所以这回俺才要来这里,就是要砍了那杨玄感,嘿嘿,上次斩了那高建,一下子从虎牙郎将升到了虎贲郎将,这回要是斩了杨玄感,怎么着也得当个十六卫的将军啊。”
王世充叹了口气:“那叛乱平息了,你也当到了将军,接下来呢?从将军到大将军,你得砍多少个杨玄感才可以做得到?费将军,你是世之骁将,冲锋在前,却不擅于排兵布阵,你的部队的斩获,一向不如其他的部队,加之你出身突厥降部,并非关陇子弟,我想你自己也清楚,想再进一步,有多难吧!”
说到这里,王世充勾了勾嘴角:“再说了,前面有宇文成都和柴绍,你觉得杨玄感冲过来的机会有多大呢?”
费青奴咬了咬牙:“所以末将才希望大帅能准许末将绕过柴绍,去战那杨玄感,不然给挡了两层,我怕是连些残渣也不剩了。”
王世充神秘兮兮地扭头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费将军,你可知什么是养寇自重吗?”
费青奴抓了抓脑袋,他这个粗人从没听过这个说法:“养寇自重?寇不是用来剿杀的吗,怎么能养?自重又是什么?吃多了变重了吗?”
一边的魏征差点笑出声来,费青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魏参军,俺是个粗人,没你学问多,你直说好了,没必要笑俺。”
魏征笑着摆了摆手:“王大帅的意思是,有的时候,留下一些贼寇不去剿灭,而他的情况和力量又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样才会让我等军人,有持久带兵的资格,才能靠着军功不断地升级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养寇自重
费青奴就算再犯浑,这回也听明白了,他的脸色一变:“你,你的意思是说,放了杨玄感?!魏参军,你没喝多吧!私纵叛贼首领,这可是要灭族的!”
魏征平静地说道:“费将军,刚才王大帅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没听明白呢?杨玄感这次作乱,就是因为陛下两度征伐高句丽,搞得国内民怨沸腾,他才会趁机起兵,你看他起兵不到两个月,就有十余万之众,几乎攻下洛阳,这人心向背,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费青奴勾了勾嘴角:“那是一些刁民反贼不知死活,我大隋有天兵百万,大军到处,这杨玄感的十万叛军,不也是快要灰飞烟灭了吗?魏参军,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我费青奴可不爱听!”
魏征叹了口气:“费将军,你也跟着王大帅,一路之上经过齐郡,河北,东都这些地方,你自己说说,这些地方比起三年前,是残破了还是繁华了?”
费青奴一时说不出声来,半晌,才叹道:“费某这几年所到之处,人烟稀少,道路两边尸横遍野,确实是一片惨景,齐郡和河北本是大隋关东最精华的地区,也是千里无人烟,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这不都是刁民反贼造的孽吗?又怎么可以推到至尊的身上?”
魏征冷笑道:“若不是陛下一意孤行,强行要两次征辽,震动天下,那几个刁民叛贼,又怎么会成事?杨玄感登高一呼,旬月之间。众至十万,这还不能说明问题?费将军,大隋的根基已经动摇,从今往后,只怕再也不会有大的外战了,而现在天下盗贼蜂起。如牛毛一般,以后你想要靠大战建功升迁,只怕是不可能的事啦。”
费青奴瞪大了眼睛:“不会的,魏参军你别吓唬我,你说天下盗贼遍地,那不正好是我等出力剿贼平叛的好机会吗?又怎么会无功可升呢?”
魏征笑着摆了摆手:“那种剿匪又不算多少军功的。都是算成维持地方治安的作战,也就跟捕快衙役去捉几个强盗一样的性质,你就是斩杀几万盗贼,也没什么功劳可言。再说了,朝廷对于这样的占山为王,一向是剿抚并用,你若是象在战场上杀高句丽人,杀杨玄感叛军这样砍几千上万个人头,还会有御史弹劾你杀良冒功,荼毒生灵呢!”
费青奴的脸色变得惨白,声音也在发抖:“那。那按魏参军的意思,以后。以后就没的仗打了,没的军功升迁了吗?”
魏征点了点头:“费将军在军中多年,知道我大隋的军功计算,一向是以斩首数而论的,今天的杨玄感如果不出意外,必将战死或者被擒。这个叛乱给平定之后,大隋各地的民变却仍然无法缓解,至少要各地的守军,带着州郡兵去扑灭四处的反叛,这个时间。短则三五年,多则十几年,费将军,你觉得你的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几年可以浪费呢?”
费青奴咬了咬牙,看向了王世充:“大帅,魏参军说的是事实吗?俺只信您的,您说的就是。”
王世充微微一笑,说道:“费将军,齐郡的郡丞张须陀张将军,你应该了解吧,你看他连续平叛,打败了王薄,格谦,彭孝才,卢明月这各路叛军,可是圣上也只是下旨褒奖一下罢了,并无升迁,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若剿这种各地流民,可能连圣上都不知道你在奋战,所以,宇文成都和柴绍才会讨得将领,率军在前迎击,都是想趁着这最后的机会,拿下杨玄感,捞个大大的功劳呢!”
费青奴气得一拳打到马脖子上,这匹黑马一阵狂嘶,原地跳了好几下,费青奴又是鞭子抽,又是用腿夹,才让它稳定住,费青奴这下子满脸通红,鼻子里喘着粗气:“那怎么办?王大帅,你说啥俺就听啥,只要有功得,有官当就行!”
王世充向着魏征使了个眼色,魏征心领神会,笑道:“刚才大帅不是直接说了么,叫养寇自重,只有把杨玄感想办法放走,我们才能继续带兵打仗,才有功劳。费将军,这个道理,不难明白吧。”
费青奴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可是,可是就这么把杨玄感给放了,万一这家伙以后再掀起大的叛乱,这可怎么办?这回可是大隋的各路雄师合击,加上杨玄感自己作死,贻误军机,才让我们包围在这里呢。而且战场上纵敌,尤其是纵这个贼首,可是要灭族的!”
魏征笑着摆了摆手:“费将军,不必这么死脑筋,乱军之中,哪可能一下子抓住一个人呢,如果前面的宇文成都和柴绍都拦不住杨玄感,那你费将军挡不住,不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再说了,杨玄感这回叛乱,连兄弟都死了个干净,就算这回能逃出去,也是再也掀不起这个声势了,我们以后只要跟着追杀他,顺便消灭各路的变民反贼,把斩获的反贼全部说成是杨逆的部下,这就会有大大的军功了,也不会再有什么不长眼的御史弹劾说什么杀良冒功啦。”
费青奴的脸色舒展了开来,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啊,俺明白了,好的,俺现在就去前面,跟在柴绍的后面,要是杨玄感冲出了重围,俺就上前意思一下,然后假装战败,闪开通道,甚至可以逃回来的时候,撞开本军的防线,杨玄感只要不傻,就会跟着俺一路突围,是这样的吧。”
魏征微微一笑:“费将军深得诈败之精髓,魏某佩服。”
费青奴“嘿嘿”一笑:“上次在高句丽对阵那高建时俺就用过这招了,这回无非是再来一次,没问题,王大帅,俺这就去了,一会儿您别忘了嘱咐弟兄们一声,可千万别放箭啊。不然俺前面给自己人射,后面给杨玄感追,把命送了就亏大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我会让大家为费将军闪开一条通道的。你就放心地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层层布置
魏征看着费青奴兴冲冲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主公,费青奴真的靠得住吗?你今天虽然没有主动说,而是通过我把这道理向他言明,但是万一出事,他供出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