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如晦点了点头:“不错,如果依小的愚见,只要牢牢守住潼关,或者前出,守住函谷关故城和魏函谷关新城,就可以阻止杨玄感入关中,他就是有雄兵十万,也无可奈何,到时候只要陛下的征辽大军一回,四面合围,叛军必败无疑!”
上官政哈哈一笑,对卫玄一拱手:“大帅,您听到了吧,这个姓杜的小子说来说去,就是想说我军打不过杨玄感的那些乌合之众,只能守关不出,只要一出关,就会跟达奚善意和裴弘策两军那样,被叛军所消灭,如此动摇军心之人,就是立斩于岸边,也不为过吧!”
杜如晦的脸色平静,可是李大亮却是急道:“大帅,杜如晦所言,乃是一片赤诚啊,即使是有所冒犯,也请念在他的一片忠诚的份上,免他无罪吧。”
卫玄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他没有理会上官政,而是看着杜如晦,缓缓地说道:“杜如晦,你凭什么就认定,我军正面与杨玄感的叛军作战,就会打不过呢?我关中府兵,是天下精锐,又有这么多世家子弟担任军官指挥,兵强马壮,杨玄感就算勇武过人,精兵也不会太多,十万之众,多数是乌合之众的船夫民工,听说他最近开仓放粮,吸引了不少饥民前去附逆,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又怎么会是我军的对手呢?”
杜如晦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杨玄感军所部,多是对我大隋苦大仇深的刁民顽匪,小的听说他们起兵的时候,甚至把不肯附逆的军士们杀死,分食其肉,以示绝无退路,加上杨玄感连续吞并了不少来援的小股朝廷官兵,把那些精良的装备分给了跟他初起的民夫船工。”
“这些老贼的训练虽然不足,但是悍不畏死,两军阵前,若是以这些死士冲锋,杨玄感再以他的部曲精兵为后援,在相持的时候冲击我军薄弱之处,我军就算有七万之众,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若是大军一战而溃,那潼关和函谷关可就无兵防守了,杨玄感若是入了关中,那响应他的世家子弟只会更多,如此,则大隋危矣!”
卫玄冷冷地说道:“难道只有杨玄感的兵不怕死吗?我军的将士,全军上下,也都喝了杨氏一族的血酒,也都分食了杨素的骨灰,按你的说法,也是士有必死之心,没有退路,两军相逢勇者胜,你凭什么说我军的士气和战斗力,不如叛军?”
杜如晦淡淡地说道:“因为我军是官军,官军即使战败,也可以回家,就算杨逆得到天下,也是会大赦的,他不可能杀掉每个跟他战斗过的朝廷军士,这样对他的统治也不利。可是叛军却是没有退路的,一旦战败,天下之大,也无处可逃,就如同十年前的杨谅谋反,参与叛军的军士,非死即流,许多人现在还在岭南和敦煌这种艰苦之地服刑呢。所以简而言之,我军还有退路,而叛军没有,如此在搏命的时候,哪方士气会更高呢?”
卫玄叹了口气:“你说的,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我军是现在援救东都的唯一希望,若是连我们都畏战不出,那还有哪路兵马敢援救呢?东都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就是指望着各地兵马来援,要是我们关中部队都不敢出战,只会助长叛军的气焰,也让东都的守军失望啊。杜如晦,你说是不是呢?”(未完待续。)
一千四百零五章 勇士?莽夫?(30更)
杜如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卫大帅所言,有您的道理,所以小的以为,至低限度,我军也要留有足够的防守潼关和函谷关的兵力,然后兵出关外,步步为营,不要轻易与叛军决战,一方面让东都守军看到我们的行动,坚定他们守下去的信心,另一方面,也不至于一战而溃,不可收拾。”
上官政恨恨地骂道:“嘴上没毛的小子,哪懂军事,就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不知道战,就是要看勇气吗?还没打仗就想着输了以后如何如何,那还打个屁啊,”
“再说我军的兵力本来就少,若是分兵防守潼关和函谷关,那出关的不足六万,叛军几乎两倍与我,可以直接把我们包围,到时候他们断我粮道,我这七万大军,又如何能维持?”
“卫大帅,别听这小子的屁话,还是全军趁着这股子锐气,倾巢而出,跟叛军决战,东都兵马看到我们出战,也一定会开城配合,到时候两面夹击,反贼必败无疑!”
杜如晦沉声喝道:“上官将军,请你不要把你的私怨,置于全军的胜负之上,你跟杨玄感有仇,可以一个人出头,与他单打独斗来报仇,犯不着拖上七万将士来跟你赌这一把。”
上官政猛地一转身,沙包大的拳头一下子举了起来,大骂道:“什么无礼的小子,敢跟本将军这样说话,不想活了吗?!”李大亮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挡在了杜如晦的身前,杜如晦却是神色自若。甚至没有看上官政一眼。
卫玄的嘴角勾了勾:“杜如晦。作为一个军士。你的话太过分了,上官将军是将军,军中有上下之分,你应该向上官将军道歉。”
杜如晦平静地说道:“卫大帅,您刚才说了,小的言者无罪,可以知无不言,但是上官将军却仗着自己的军职更高。屡次打断小的发言,刚才更是一言不和,几乎动手,如果小的是私下在军中胡言,散布这种动摇军心的言论,那不用上官将军出手,小的甘受军法,但大帅有令在先,小的不敢有所隐瞒,若是大帅收回成命。那小的自然不再多说半句话,也不会再惹得上官将军不高兴了。”
上官政恨恨地骂道:“你小子是拿了鸡毛当令箭是不是。以为有了大帅的命令,就可以胡说八道吗?大帅,这小子滑得很,我看他可能跟杨氏乱党有联系,还是好好查一下的好。”
卫玄摆了摆手,叹道:“好了,上官将军,杜如晦白身从军,忠心是不用多说的,本帅既然让他开口,就是让他参与军议,言者无罪的,你要让人家说话!”
上官政气鼓鼓地说道:“那好,大帅让他说话,他说我军跟叛军正面交战,胜负难料,一旦输了,那就潼关不保,关中必失,是不是这样?”
杜如晦淡淡地说道:“小的没有说必输,只是说有输的危险,两军决胜之前,需要庙算,推演,请问小的刚才的推演,有何不当之处?就是上官将军也说,敌众我寡吧。”
上官政不理杜如晦,继续说道:“卫大帅,你让这小子尽情开口,那我上官政身为将军,是不是也有说话的资格呢?”
卫玄心中暗叹,这上官政真是莽夫一个,这种时候跟个小兵还要置气,但此人确实骁勇善战,又跟杨玄感有如此深仇,到时候拼命的时候,还真的离不开这个莽夫,他点了点头,说道:“上官将军,你也是征战多年的宿将了,有什么高见,可以直说无妨。”
上官政慨然道:“叛军起兵,靠的就是一股子气,官军若是紧逼,挫其锐气,则其气焰自消灭,不少想要投奔的反贼,也会望而却步,反之,若是官军连战连败,甚至不敢出战,则叛军气焰嚣张,就是观望之众,也会加入到叛军一方,东都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官军已无野战之力,只能困守孤城,所以城外的叛军才越打越多,势力越来越大。”
卫玄点了点头:“不错,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东都是大隋的根本,不可有失,城中的守军固守不出,也是情有可缘的,所以才需要我们各方军队来援。”
上官政得意地看了一眼杜如晦,说道:“末将不才,当年也曾经参与过平定杨谅谋反之战,现在的情况,与当时很象,叛军突然发难,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先锋兵马攻克蒲州,打开了入关中的门户,如果当时杨谅的胆子大一点,全军过河,直扑关中,则胜负之数,真的难料了。”
“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杨谅还是怕了,怂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并州根基,怕自己过河之后战事不利,连老家也保不住,所以最后他没靠着这股子锐气过河,而是全军回师晋阳,然后派兵四处攻掠。”
“可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天下人都看出他并无争夺天下的必死决心,只想着保守并州之地,割据自立,所以后来天下,几乎没有人响应他。”
“后来杨谅派去经略各地的军队,在末将等各路守军的抵抗下,也是纷纷兵败,最后平叛大军四处合围,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平定了叛乱,可以说,杨谅的失败,从他不敢趁着锋锐之时,进取关中,就已经注定了。”
卫玄微微一笑:“上官将军当年为了平叛,先是困守孤城,然后又是千里追击,可谓居功至伟,不过你说当年的平叛之事,和今天,有什么相通之处吗?”
上官政哈哈一笑,说道:“末将想说的,就是这个锐气,兵嘛,打仗全靠一股子气,血气一上来,自然悍不畏死,两强相遇,就是勇者胜,也就是锐气更足,士气更盛的一方胜出。”
“我军现在兵强马壮,正是士气高昂之时。大家也都喝了杨家血,吃了老贼肉,都知要么胜,要么死,这次平叛,敌军确实有十万之众,但换而言之,那也是十万个脑袋,在洛阳城下,大隋腹地,消灭这十万野外的贼军,总比万里迢迢地到高句丽去砍那些蛮子脑袋,要来得容易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许敬宗出谋(31更)
卫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上官将军这话也有道理,我关陇子弟,对于战争,对于军功的渴望,超过其他任何地方,至尊远征高句丽,不少没有机会从军出征的子弟,这一次都是踊跃参军,所以本来本帅以为只能集中四万左右的兵力,可没有想到,这一下居然集结了七万大军,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上官政不屑地看了杜如晦一眼,笑道:“正是,所以说武将的心思,只有我们武人最明白,哪是那些白面书生所能体会的?七万健儿,想的都是建功沙场,封候赏爵的事情,若是都龟缩函谷故关不出,叛军确实难以攻下,但是我军的军功,又从何而来?总不能说守城有功,就人人官升三级,赐爵一等吧。”
卫玄叹了口气:“上官将军所言,刚才本帅也没有想到啊,那你说,该当如何呢?你有没有绝对的把握,一举击败叛军呢?”
上官政摇了摇头:“末将并没有这样的把握,但末将也知道,如果坚守不出,只会让弟兄们的热血冷了,动摇军心,以后就算各路援军都来,那平叛大功多半也是人家得了去,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反而会让其他人看扁我们关陇男儿,说咱们关陇世家平时里自诩为国之栋梁,隋之长城,可到了拼命的时候却吓得不敢出关,卫大帅,这样的话,您受得了吗?”
卫玄的脸色一沉,厉声道:“从西魏到北周到大隋,历次平叛和外战。都是我关陇子弟打头阵。这不是一两仗可以改变得了的。我关陇世家有今天的地位。是死了多少人,杀了多少敌军,才换来的,谁敢说我们关陇世家打仗不行?”
上官政冷笑道:“卫将军,至尊迁都东都洛阳,又重用江南武人,本身就已经是在渐渐地排斥我们关陇武将了,若是这回平叛之战。我等不出力死战,却是作壁上观,那会如何?他要么是怀疑我们的能力,要么就会怀疑我们的忠诚。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会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