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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过中天,时候已到!”身旁的军司马提醒道。
周仓缓缓的抬起头来,望了望头顶上的明月,手中的黑山战刀高高的举了起来,低声喝道:“人衔枚,马摘铃,不得喧哗,出发!”
万余公孙军随着周仓自西面绕过南门向敌军大营缓缓的移动而去,如同一群黑色的幽灵一般,一个个脚下落地轻灵,仔细才能听得到沙沙的脚步声。
夜幕下的荆州军大营,连绵三四里,灯火昏昏,显得十分静寂,只有偶尔见得小队巡逻士兵在大营之中来回穿梭。
周仓手中的黑色战刀猛然一挥而下:“杀!”
一万余解忧军将士立即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呼啦啦的向敌军大营扑去。
就在周仓率军杀向荆州军大营之时,宛城的南门也突然大开,廖化率着数千大军突然杀出,扑向正在敲锣打鼓袭扰的荆州军。
猝不及防之下,三百余名荆州军瞬间被冲散,折损了三分之一,余者纷纷在孙乾的率领之下,亡命难逃,使得众公孙军战意高涨,一泄心中多日之愤。然而,就在众公孙军正要乘胜追袭之时,却被廖化喝住。
周仓已然出城,他的首要任务便是坚守宛城,静等援兵。宛城重地,万万不可失!
南面的荆州军大营,一片通天大火,火光映红了天空,廖化正率着众将士紧张的在城头观望。
就在此时,数骑公孙军斥候飞奔而来,未等靠近城墙之前,便远远急声高喊道:“启禀将军,周将军误中贼军空营之计,已被贼军所围,请将军速速发兵救之!”
(断得很**,看得不爽?明天周末了,保底双更,争取三更!)(未完待续。)
第441章 失而复得
廖化听得斥候急报,不禁神色大惊。魏公自出道以来,连折损上千的战斗都很少,这要是一次性一万余军马被围歼覆没,恐怕自己和周仓都得提头去见魏公了。
当下廖化来不及思索,当即留下两千兵马守城,率着八千兵马轰然出城,向荆州军大营杀去。
夜色之下,廖化率着兵马一路急行,唯恐救援晚了,周仓吃了大亏。
宛城距敌军大营不过三四里,不过一炷香功夫的急行军,便已靠近荆州军大营数百步之外。就在此时,迎面一片火光激涌而来,马嘶声和脚步声如雷,气势汹汹的向廖化大军扑来。
廖化心头不禁一沉,手中长枪一举:“列阵,迎敌!”
身后原本狂奔而行的解忧军,霎时间急急停住脚步,如同波浪翻滚一般,一波接一波的缓缓的停了下来,然后迅速排列开阵型,刀枪高举,弩箭林立。
对面的军马也急停了下来,和廖化的军马一样,排列好阵型,准备决一死战。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廖化突然惊觉不对,急声道:“无我命令,不得出战!”
话音未落,一催胯下白马,如电直奔对方军马而去。
迎面的军马,阵列如山,刀戟如林,战意滔天,正在缓缓而动,准备向己方发动进攻,就在那一刹那间,廖化见到了火光之中那杆高高飘扬的“周”字大旗。
那是周仓的兵马!
廖化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已知上当,当下来不及多想,急忙解下身后的雪白大氅,高高的挑在枪尖,一路挥舞着向敌军疾冲了过去。
“元福(周仓字),休得出战!”
对面的敌军,已然滚滚奔涌而来,眼看就杀到廖化百余步内,无数的弩箭已然瞄准了疾奔而来的一人一马,随时准备****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廖化的白马、白袍和高高在空中挥舞的白色大氅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显然,很快便映入了周仓的眼帘,惊得周仓急忙长刀一拦,高声喝道:“停!”
千军万马狂奔而来,等到层层军令传递下去,最终停下来之时,已然距廖化不过五十步之远。廖化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背后已然出了一身冷汗,总算避免了一场自相残杀。
周仓纵马直奔廖化,定眼确定是廖化之后,急声问道:“元俭,怎么回事,为何出城?”
此刻,终于平静下来的廖化,这才想起当时的斥候虽然穿着己方的衣甲,但是紧急之下并未确认身份,便已匆匆率军出城。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涌向廖化的心头,惊得他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嘶声吼道:“我等上当了,速速回城!”
说完一催胯下白马,朝前方的军马狂奔而去。
等到廖化率军奔近宛城南门之时,一面“刘”字大旗高高的竖立在城头,在夜风之中猎猎招展,这一刻,廖化彻底绝望了。
从头到尾,这都只是一个陷阱而已,他和周仓彻底被人耍了。
无数的残兵败将从四面汹涌而来。
“将军大军刚刚出城,贼军便自西北角杀来。城内空虚,众守城将士又极其疲累,未能及时发现敌情,而贼军却是有备而来,兼之贼将关羽、张飞有万夫不挡之勇,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北门兵马便已不敌,被关羽率先杀上城楼……”
这一刻,廖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啊的大叫一声,从马背上摔落于马下,惊得身旁的将士急忙一把将他扶起。
爬起身来之时,廖化已是泪流满面:“承蒙主公看重,将宛城重地交于我等,想不到竟然误中贼军奸计,导致宛城失守,廖某实在是死罪啊……”
一旁的周仓,也是顿首捶胸,懊悔不已,然而终究悔之已晚。
“也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区区三万贼军,待得主公援军达到,再做计较。”
两人当即收集残兵败将,清点人数。无忧军终究是公孙军精锐,城内的两千守军,虽然被敌军突袭破城,但是却只折损了三四百人,余者全部逃回,只是城内的辎重和钱粮,便尽皆失陷了。
两人整顿好兵马,已是天亮时分,便又有斥候来报:“启禀两位将军,太史将军率墨云骑前来驰援,正在横渡淯水河,即将到达城下。”
廖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欲哭无泪。
一夜,只要坚守一夜,荆州军便是神仙也只能丢盔弃甲而逃!一万三千名精骑,对决不到三万人的荆州步卒,再以两万解忧军为辅,在野战之中,只需来回几个冲锋,便可将其阵列撕得粉碎,溃不成军,甚至全军覆没。绝对实力之下,再强的智谋,也只是儿戏而已!
不过援军到达,此刻双方兵马已过三万,后面应该还会有援军陆续到达,宛城虽然失守,但是夺回也是迟早的事情,虽然两人难免被记过,甚至降职,但是总算没酿成大错。
这天下,就没有主公攻不破的城,更何况还是在绝对优势的实力之下。
两人心头稍安,急忙率着麾下兵马,滚滚的向淯水涌去。
……
此时的淯水,因为公孙白的横空出世,使得那场惨烈的宛城大战并未发生,依旧是籍籍无名。
严冬集结,河内的水已不深了,最深的地方也不过深及马腹,浅的地方才刚刚没过马膝,故一万多精骑直接涉水过河,整个河面黑压压的一片都是公孙军骑兵,遮蔽了整个河面。
天气虽然很冷,但是好在空中已是艳阳高照,晒得人身上暖暖的,那些涉水渡河的公孙军骑兵,迅速在岸边集结,见到前来迎接的己方步兵,纷纷欢呼起来,高高的挥着手,向同袍们打着招呼。
而太史慈和管亥得到解忧军相迎的消息之后,,也向廖化和周仓迎了上去。听完廖化报告军情之后,太史慈和管亥极为惋惜。很显然,廖化和周仓两人的确鲁莽了,否则三万多荆州军步卒,一万多铁骑只需几个冲锋便能将其碾压。当然,两人并未过多的责备,更多的是鼓励和安慰。
“元俭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万幸的是兵马折损不是很多,待得我等收复宛城之后,再将功折罪。”
终于,一万多铁骑全部在淯水南岸集结完毕,回合解忧军合计三万多兵马,浩浩荡荡的向宛城杀去。
三万多兵马,集结在宛城北门,由于缺乏攻城器械,并未急于攻城,而是立下营寨,就地驻扎下来,等候公孙白和后军的到来。
宛城虽然城高墙厚,但是比起许都来终究是差远了,只待公孙白一到,用仙术祭出云梯、井阑和攻城车等器械,攻破宛城不过是覆手之间的事情而已。
次日,清晨。
太史慈刚刚睡醒,正要洗漱一番,突然帐外传来管亥急匆匆而来的声音:“子义,子义……”
太史慈不觉摇头苦笑,老管这家伙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一点都不够镇定和稳重。
紧接着,管亥便已掀帘而入,高声吼道:“子义,刘备那老贼不中用啊,未等我军攻袭,便已吓得逃之夭夭啊。”
“什么?”太史慈瞬间凌乱了。
“宛城成了空城,刘备贼军一夜之间全部撤离,如今城门大开,城内已无一名贼兵,元俭已然率亲兵前往打探去了。”管亥哈哈笑道。
太史慈满脸的惊疑不信,当下和管亥策马向宛城北门疾奔而去。
宛城北门上的荆州军大旗已然全部消失不见,城门大开,廖化和周仓两人刚刚率着亲兵从城内出来,见得太史慈和管亥奔来,急忙催马疾奔到两人近前。
“城内通通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伏兵。”廖化肯定的说道。
太史慈虽然疑惑,但是他们前来的目的就是夺回和守住宛城,其次便是击退敌军,如今宛城已空,贼军已退,岂有不入城之理。
四人细细商议了一阵之后,虽然不知刘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终究还是决定引兵入城,再做计较。
作为进入中原和江南的咽喉之地,宛城就这样神奇的易主两次,双方的兵力几乎没有什么折损,如同儿戏一般。
两军入城之后,在城内细细搜索了一番无果之后,又派斥候在四周打探一番,确认敌军已然逃往三十里之外,这才放心。
不管如何,宛城终究失而复得,而且魏公的后援兵马也即将到达,刘备就算是又通天的能耐,恐怕也难以掀起什么浪花。
经过一阵安顿之后,宛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毕竟无论是公孙军,还是一向以仁义示人的刘备,都秉持着不扰民的原则,故宛城虽然两次易主,但是对于城内的百姓却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次日,帐外的喧闹声,将太史慈从睡梦中吵醒,惊得他从卧榻之上一跃而起。昨日荆州军莫名其妙的撤退,他隐隐感觉到将有重大变故发生,此刻听到喧闹声,更是脸色大变,迅速披上衣甲,提起兵器正要出帐。
只见一名亲兵小校匆匆步入,连礼都不及施,便急声道:“将军,大事不好,刘备率军围城,宛城四面都被贼军团团围住了。”
太史慈脸色变得苍白起来,问道:“贼军有多少兵马,敢围我城池?”
“至少有七八万兵马!”
太史慈愈发惊骇,原本三万荆州军,突然兵力翻了近两倍,很显然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和陷阱。
当下,太史慈不及多想,急匆匆的率众登上了南门城楼。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看到城下的情景,太史慈依然心中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绵不息的号角声中,遮天蔽日的旌旗如同茂密的森林一般,在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