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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刘协的帝陵。
一座雕栏玉砌的陵墓坐落高岗之上,大汉第二十四帝刘协,便静静的躺在这里,卒年二十一岁。
帝陵西依伏牛山,颖水在高岗之下缓缓流过,四周松柏成林,极为茂盛,又有一队守陵军在此护卫,曹操虽然弑君,却对刘协的帝陵没有丝毫的马虎。
正中的墓碑,已然更换过,上书“大汉孝懿皇帝之陵”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那是刘虞亲笔所写。
刘虞率众跪在墓碑前,公孙白跪在他的后面,再往后则是文武百官和密集如林的将士,只见得一片白绫素缟,一眼望过去如同雪白的浪花一般,与地面的积雪连成一片。
刘虞恭恭敬敬的拈香拜了三拜,然后将三炷香插在墓碑前,又在坟前洒了三杯水酒。
“先帝……”他捧着祭文只喊了一句,便泣不成声,身后瞬间哭声一片,数里之外可闻。
不只是刘虞,他身后的公孙白也是真的伤心了,那个与他焚香而拜的少年,那个要给他封王的天子,那个对他完全信任的兄弟,苦苦等了五年,却最终在他即将杀近许都之时驾崩,含恨而去,叫他如何不悲。
虽然作为一个乱世诸侯,他早已修炼得心如铁石,但人心终非铁石,总有一种叫情谊的东西亘古不散,超越了利益。
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暗香,透入公孙白的鼻中,沁入心脾。公孙白缓缓的抬起头来,却见的陵墓的一角,有数枝寒梅钻了出来,香气正是从梅花而来。
“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山河缺。郁郁孤坟,中有帝血。身亦有时消,骨亦有时灭,一缕英魂无断绝,洁如白雪,香似寒梅。”
刘虞在刘协的坟墓前跪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这才率着众人往山下走去。
就在公孙白率众即将回府之时,突然数骑迎面直奔而来,高呼急报。
江南刘表,进攻宛城!(未完待续。)
第440章 宛城夜战
(庞统、徐庶都出山了,另外一位也该华丽的出场了……)
宛城,所在地位于三面环山,南部开口的南阳盆地,北有秦岭、伏牛山,东有桐柏山、大别山,西有大巴山、武当山。正是“有高山峻岭所控扼守,有宽城平野可以屯兵,西邻关陕,可以召将士;东达江淮,可以运谷粟;南通荆湖、巴蜀,可以取财货;北拒三都,可以遣救援”之地。
在汉末时期,宛城便是江南与中原之间的咽喉之地,也是兵家南下和北上的必争之地。而无论是对于之前的曹操还是现在的公孙白,意义更为重大。因为都城许都距离完成不过数百里之遥,若被荆州军占据宛城,则既扼守了北军南下的咽喉,又随时可以趁虚而入,攻袭都城许都。
许都之战前,曹操与刘表达成协议,原本疯狂进攻宛城的刘表军退守汉水之南,以便曹操与公孙白决一死战,以坐收渔翁之利,牵制公孙白的实力拓展。然而,公孙白一占据许都之后,便立即派廖化、周仓率两万无忧军南下,击败南阳的曹军残兵败将,一举攻下南阳,占据这座军事重镇。
就在许都被破之后,江南一直风平浪静,如今颍川之内已有公孙军三十余万,兵锋正盛,谁也料不到荆州军会突然兴师而来,攻打宛城。
领兵者刘备,麾下将领关羽、张飞、简雍和孙乾等人,挥兵三万,渡过汉水直扑宛城而来。
刘、关、张大战廖化和周仓,这画风的确偏得不要不要的,而且此时廖化和周仓虽然小有名声,但是比起赫赫有名的三英来,还是差了些。
廖化和周仓两人,一面派人飞马传报许都,一面严阵以待。刘关张三人的名气虽大,但最终还是要部曲战斗力来说话的。
面对公孙军的强弓硬弩,钢刀厚甲,再加上廖化本人也颇有大将之风,周仓也算是一员猛将,三万荆州军强攻了两日,只白白丢了上千士兵的性命,宛城依然巍然不动。
接下来的数日,攻城之战便消停了下来,但是荆州军的袭扰却没消停下来。
*************
月黑风高,夜色沉沉,孙乾率领着三百多号人马,“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宛城南门附近。
孙乾并不是想发动一场偷袭。
前几日刘备的强攻,已把廖化逼得整日胆战心惊,万余公孙军全被他安排在城头,每夜和衣而睡,只恐刘备发动突然袭击。
此时的南门城头,大约还有两千多公孙军,除了负责值守和巡逻的将士,大部分人正靠在垛堞之上,抱着武器昏昏而睡,只要孙乾稍有动静,这些士卒就可以立马惊醒,即刻发动反击。
孙乾瞄了一眼敌城,嘴上咧着冷笑,摆手做了一个手势。
三百士卒,忙是将所负的一件件东西卸了下来。
那些东西不是武器,也不是攀城的器械,而是一张张牛皮鼓,一面面铜锣。
“兄弟们。给老多敲打起来。”孙乾大叫一声。
号令一下,几百士卒啐了口唾沫,挽起袖子,拼尽全力的便敲打了起来。
震天的锣鼓声,毫无征兆,骤然而起,一瞬间就打破了夜的沉寂。
与此同时,那些专门挑选出来的粗嗓门的士卒。跟着一起大吼大叫起来,喊杀之声也冲天而起。
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震天动地,顷刻间便将城头熟睡或者昏昏欲睡的公孙军卒们惊醒。
“不好,敌军来攻。”
“都他娘的快起来,都别睡了,敌人杀来了。”
“弩箭手在哪里。速往城头就位,莫让敌人逼近。”
“快去报知廖将军。速去。”
……
城头一时乱成一片。疲惫的士卒先是被鼓锣声惊醒,接着又被将领们喝斥着强打精神,带着惺忪的睡意,紧张不安的准备迎敌。
这些公孙军们倒也警觉,一盏茶的功夫,众军强行驱散了睡意,弩箭手皆已就位。其众人也做好了应对敌军夜袭攻城的准备。
过不片刻,马蹄声响起。廖化飞奔上城,一脸的肃然凝重。
这位解忧军中郎将的脸上也是一脸睡意未尽。显然也是刚刚被从梦中惊醒,急急忙忙的赶来城头指挥。
“敌军何在?”廖化紧张的问道。
“就在西南侧,听这声势,至少有万把人。”
廖化的目光扫向西南,目之所见,唯有黑漆漆的夜,看不到半个人影,而耳中的战鼓声,喊杀声却愈演愈烈。
夜色掩护了敌人的踪迹,却让廖化更加紧张不安。
只是,让廖化和他的部下们感到不解的是,明明听到震天的喊杀声,却迟迟不见敌人攻至。
几千疲惫的公孙军,只能巴巴的凌乱在夜风中,苦等敌人的来袭。
半个时辰后,震天的声响突然消失,原本喧嚣之极夜色,一瞬间就恢复了沉寂。
城头的守军们个个茫然,皆是竖起耳朵细听,却再听不到丁点动静。
茫然中,所有人的紧绷的情绪便渐渐的放松下来,他们多是以为敌军见得自己已有防备,便放弃了攻城,主动退去。
廖化也暗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只令全军继续戒备,同时派出斥候出城侦察。
夜色中,孙乾已翻身上马,打着哈欠道:“咱们的任务已完成,都撤吧,回去睡大觉。”
三百士卒迅速的将锣鼓收拾了,追随着孙乾悄无声息的又撤离还营而去。
孙乾的人马刚走不过,宛城的斥候就已驰来,眼瞅着四下不见敌人踪迹,只得折返而回,报告廖化。
当廖化确认城外没有敌军后,神经才终得松驰,才下令解除警戒,让士卒们继续休息,自己也拖着疲惫的身子还往州府。
夜色愈沉,乌云遮云了月光,天地一片昏暗。
半个时辰之后,另一队兵马神神秘秘的出现在了东南侧,而率领着这一支兵马的人,正是简雍。
同样是三百士卒,所携的同样是锣鼓等物,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简雍一声下令,那震天动地的锣鼓声和喊杀声骤然再起。
此时此刻,城头的公孙军才刚刚从上一次的锣鼓喧天中解脱出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这再度响起的喧嚣,再次残忍的打破了城头的平静。
几千号昏昏沉沉的士卒,不得不强行抖擞精神,架起弩箭,备好木石,无奈何的准备御敌。
廖化也是一样,才刚刚钻进被窝不久的他,马上又被城头的急报惊醒,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南门城头。
而当廖化刚刚登上城头,尚还不及观察敌情时,那震天动地的响声,便突然之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耳边。
响声消失的一瞬间,所有公孙军都恍然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几千号人茫然了许久,才确信自己是清醒的。
这个时候,廖化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刘备的“奸计”。
很显然,这是刘备故意派了小队人马,潜伏在宛城四周。轮番的敲锣打鼓,喊打喊杀,为的就是让廖化和他的士卒无法休息。
廖化算是明白了刘备为何强攻数天,忽然又没了动静,原来设下了如此的毒计。
尽管廖化识破了刘备的用意,但他却无可奈何。只能让他的士卒们继续在城头忍受刘备的骚扰战。
万一这佯攻中,十次中有一次是真,他却放松了警剔,后果岂堪设想。
于是,在接下来的七八天里,负责值守的公孙军们不敢休息,每到了晚上的时候,一次次的被隔那么个把时辰就来一次的喧嚣锣鼓声吵得心烦意乱。
在这般心理战攻势下,公孙军逐渐难以支撑下去,精神萎靡不振。
然而,在这七八天之间,荆州军除了袭扰的士兵,其余的近三万将士却在呼呼大睡,警戒也极为松懈,和城头上的如临大敌、疲累不堪形成鲜明的对比。
同样一连七八天,斥候得到的情况都是如此,终于周仓坐不住了,连连向廖化请战,都被廖化所拒绝。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廖化也顶不住了,终于同意了周仓的提议。
……
转眼已是第十天。
月上眉梢,夜已深,宛城西门,却是灯火通明。
万余公孙军健儿,此刻皆心怀着激动,默默的肃立于西门之前。
沉寂的大营。忽然间骚动起来,从中军帐至辕门,一万公孙军将士有如浪开,主动的分出一条道路业。
城门正中处,缓缓而来一匹矫健无比的高头黑驹。
周仓一手操纵着细绳,另一手倒提着硕大无朋的黑色战刀,就这般昂然向着,徐徐的从万众瞻目中走过。
火光映照下,他如同一员神威凛凛的天降战神。
那种无上的威压之势,令所有的人都低头侧目,不敢正视。
驻马辕门,周仓远望着南面敌营方向,神色中杀机流转。
“这场仗打了这么久,也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周仓喃喃自语,冷峻的眼眸中迸射着猎猎的杀气。
他之所以选择西门集结军马,便是为了避免让南城袭扰的荆州军探悉,只要三更时分已到,便将率军杀向敌军大营。
“月过中天,时候已到!”身旁的军司马提醒道。
周仓缓缓的抬起头来,望了望头顶上的明月,手中的黑山战刀高高的举了起来,低声喝道:“人衔枚,马摘铃,不得喧哗,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