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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如山倒,三万人的鲜卑骑兵,在两路大汉精骑的夹击之下,已然作鸟兽散,紧接着两只大汉精骑汇合在一处,追在鲜卑军后面,一路疯狂砍杀,一直追了十几里地,直到公孙白率先停了下来。
就在此时,众墨云骑和太史慈才逐渐醒悟过来,望着面前这只面目装饰得如鬼怪般的军队,暗暗发怔,虽然早已猜测到是白马义从前来救援,但是却仍不敢确认。
直到公孙白一把摘下那张面目狰狞的青铜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太史慈这才如醍醐灌顶一般醒悟过来,就地拜倒:“主公……”
他的声音已经激动得变形,语不成声,眼中热泪肆意的奔涌而出。
“拜见主公……”
身后的众墨云骑也纷纷惊醒过来,也跟着跪拜下去。
公孙白从马上一跃而下,迅速奔向太史慈,将他扶起,两人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激动的泪水已模糊双眼。
公孙白身后的白马义从也纷纷摘下面罩,人人脸上带着微笑,眼中却又夹杂着激动的泪光。
……
呜呜呜~
天刚蒙蒙亮,弹汉山王庭内以及四周军营内还在梦乡中的公孙军,被一阵急促而悲凉的号角声。
号角声此起彼伏起来,如同飓风一般拂过整个弹汗山下的草原,在夜空之中激荡着,方圆数里可闻。
紧接着,战鼓声接着冲天而起,震耳欲聋,如同敲打在众将士的心脏上一般,这一刻所有的将士纷纷披甲而起,提着兵器奔出帐外。
鼓角齐鸣,喧嚣不止,这是众汉军跟随公孙白近十年来,从未遇到的事情,可见军情之急。
轰隆隆~
就在鼓角之音未衰之际,一阵巨大的雷声从天际滚滚而来,如同千万个响雷在苍穹中滚过一般。
所有的汉军将士都纷纷变色,那不是雷声,而是而不计其数的马蹄声!
仇水河畔,蹄声如雷,二十余万铁骑奔来,整个河水两岸的地面都在颤抖,在呻吟,似乎随时会崩塌一般。
望着天际那道遮天蔽日而来的黑影,赵云、郭嘉、颜良和文丑等将被深深的震撼了。那一片巨大的乌云迅疾的涌来,如同江河决堤一般,直扑仇水河畔。
所有汉军将士都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河水对岸,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兵如同海浪一般涌来,整个草原瞬间被淹没,天边除了灰蒙蒙的天空和无穷无尽的鲜卑骑兵,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东西,那种感觉如同站在海滩边,面对飓风刮起的巨浪一般,令人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无所适从,无所抵挡。
那滚滚的铁流,终于在仇水河畔对岸停了下来,一时间,呵斥声,马嘶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喧嚣不息,天地之间除了鲜卑骑兵带来的嘈杂声,再也无其他的声音。
大军之前,轲比能高高的端坐在四匹骏马所拉的战车之上,扶着车辕,凝望着仇水对岸的弹汗山王庭,心中激动难抑。
王庭,弹汗山王庭,鲜卑人的圣地!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他轲比能终于杀回来了,鲜卑人也终于杀回来了!
嗷~
一声高昂而凄厉的声音突然破空而起,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恐怖而残忍,那是野兽嚎叫的声音!
只见轲比能手举长剑,拍着自己的胸膛,仰天厉声嚎叫,如痴如癫,全身散发着诡异而恐怖的气息,摄人心魄。
嗷~
身后的二十余万鲜卑将士似乎明白了轲比能的心情,纷纷举着兵器,拍着胸膛,跟着轲比能狂吼了起来。
二十余万人的狂吼,简直就如飓风中的海浪呼啸一般,震动得空中的云朵都要崩碎了,那股毁天灭地般的气势,几乎能令任何军队为之战栗,为之崩溃。
但是不包括对面的公孙军将士。
这些从尸山血海中翻滚过来的百战精兵,一个个神情如铁,虽然心底充满震撼,眼中却露出兴奋的神色,血液中的激情似乎都被激发了出来,眼中的战意浓浓的燃烧着,似乎随时准备出马迎战。
颜良哈哈一笑,望着身后的郭嘉,问道:“奉孝,你怕吗?”
郭嘉一向身子骨弱,典型的文人风范,遇到这种阵势,在颜良看来,难免会有点恐惧。
可是他错了,这个看似文弱的谋士,实际心肠狠绝远甚颜良这样的杀人如麻的悍将,土垠城水淹乌桓数万人,襄平城烧辽东人,漠南草原烧十万匈奴人,何曾眨过眼睛?
只见郭嘉神色淡然,轻轻的摇了摇羽扇,不屑的骂道:“他娘的,鲜卑人以马鹿为神,偏偏学狗叫,有病啊。”
哈哈哈~
众将哄然大笑,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赵云冷然一挥手,喝道:“全体听令,坚守阵地,准备好弩箭,鲜卑人敢放马过来,就让他们尸横仇水!”
嗬~
身旁的将士如雷般响应。
望着防御工事之中紧张而有序的将士,赵云的眉头微微展开,却依旧难以化解心头那一缕忧色。
二十多万骑兵,这显然是公孙军出战以来,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汉军的防守虽坚固,但是能抵御十倍的敌军的冲击吗?(未完待续。)
第324章 万箭穿空
仇水河畔东岸,连绵不绝的大营看不到尽头,远处人声鼎沸,乌压压的人头攒动,一处处大营前升起了炊烟,数百数千的炊烟升上天空,不禁令人叹为观止。
二十一万大军已经压上了轲比能和鲜卑人的所有赌注。当日,人困马乏,轲比能传令下去,让人歇息。
大营里却是灯火通明。坐在大帐里的,既有各部的大人和部落首领,也有不少轲比能的近卫。
八部大人之一的阙机皮肤黝黑,四旬上下,眼睛狭长,却带几分狠绝之气,此时他喝了一口奶酒,笑嘻嘻地道:“弹汗山王庭已经到了,围歼了此地的汉军,河套草原,幽燕平原,乃至整个黄河以北的汉地就在探囊之中,恭喜大单于,鲜卑族将在大单于手中发扬光大,甚至超过当年的先祖檀石槐。”
一旁的步度根和扶罗韩不禁脸色大变,他们是檀石槐的嫡孙,却因当年和浦头、蹇曼等人暗斗,最终让鲜卑王印旁落,不得不奉轲比能为主,然而此刻听闻阙机将轲比能和他们的先祖檀石槐比,自然心头极度不爽,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轲比能并不显得轻松,他对公孙白极为了解,当年曾跟随浦头南下到汉地打草谷,见识过公孙白的厉害,所以虽然如今鲜卑人的实力空前暴涨,可是他从不敢轻松。
不知多少的酒水下肚,轲比能醉醺醺地喷吐着酒气,突然笑了,那带着黝黑的眼窝里,一双眸子露出了恐惧之色:“你知道当年的广宁亭侯吗?”
阙机皱皱鼻子道:“当年的广宁亭侯岂不就是公孙白?”
轲比能却似乎没听到,自语道:“不错,他就是公孙白,他是汉人中的魔鬼!这世上任何人想要和公孙白作对,从来不会有好下场。当年的塌顿造反,公孙白不惜翻山越岭,千里追袭到柳城,斩杀塌顿,整个乌桓族就此一蹶不振,成为汉人的附属,这已算是好的了;匈奴人与他为敌,已然被灭族,草原之上再无匈奴的番号;还有辽东公孙度,高句丽人,夫余人,汉人中四世三公的袁绍……这些也罢了,最恐怖的是当年的我鲜卑族南下打草谷那一年,公孙白简直如同吃人的魔鬼一般,慕容族两万余人,明明已投降,却尽皆被斩;弹汗山王庭被毁,过车轴者皆斩,至于被阉割者,更是不计其数;稽落山一战,数万人成了俘虏,至今在汉地为奴,先单于也因此落单而被蹇曼所杀,那一役之后,我鲜卑族沉沦了整整七年……公孙白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这世上和公孙白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今日我等鼓兵而来,结局又会如何……”
轲比能醉了,又往口里倒了一口酒,神思已恍惚,脸上露出忧色。
阙机满脸的不服气,沉声道:“那又如何,公孙白终究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能被击败。”
轲比能摇头道:“你不会明白,你岂会明白当年公孙白横扫大漠,尤其是在稽落山之战后,大漠之人听见了他的名字便如听到鬼哭狼嚎一般,凡是小儿夜啼,只要说一声‘公孙白来了’,便会吓得不敢再哭……你说公孙白终究是人,不是神,可我实话告诉你,公孙白还真是半神之人,他能变出井阑,变出云梯车,变出强劲的弩箭,有鬼神之能……只是,我鲜卑族人,是草原上的雄鹰,而汉人不过是牛羊,公孙白再狠,难道能阻挡我二十万大军?如今我不打他,他反而先率兵攻入漠北草原,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如此,那么索性来个了断吧。”
轲比能说罢,重重地将酒樽拍在桌上,目光赤红:“明日……就和汉人做一个了断,踏平汉营!”
酒水终究还是给了轲比能足够的勇气。
就在此时,一个亲卫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轲比能耳旁说着什么。
轲比能的脸上瞬间僵住了,露出呆呆的神色,随即如梦初醒一般,提起桌子旁的酒坛,咕嘟咕嘟将大半坛奶酒喝了个干净,然后猛地将酒坛摔落在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轲比能如痴如狂的笑声,惊得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却听轲比能笑声稍缓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天助我鲜卑啊!”
轲比能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发出疯狂的笑声,大笑道:“公孙白本人,和他麾下最精锐的那只白马义从,居然不在此地,跑去哈尔泰山去救太史慈了,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笑了许久,轲比能才瞪着通红的眼睛,嘶声吼道:“公孙白和白马义从都不在弹汗山,我等还有何惧?三日,最多给你们三日时间,务必要给老子踏平汉营,攻破王庭,擅退者斩!”
……
次日一大清早,号角声便呜呜的回荡起来。
弹汗山上的鸟雀被惊起,密密麻麻地飞跃而起。连绵的大营亦是如洪峰一般冲出无数兵马,轲比能打着马,看着眼前挡在他面前的二十余米宽仇水河,仿佛可以依稀看到这河的对岸之边有一个足够使他敬畏的人此时正冷冷地盯着他。
不过,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不在这里。
鲜卑军营中,一个悍勇的鲜卑骑士飞马而出,朝着河岸飞驰而去,接近河岸时,弯起弓来,将一支箭矢射往对岸。
仇水河西岸已等候多时的弩箭手们,并没有放箭。有人取了箭矢,而后将箭矢上捆着的书信取下,立即传到赵云和郭嘉手里。
两万多没有公孙白和白马义从的汉军,根本就没放在轲比能的眼中,这是一封劝降书,语气之中循循善诱,却又充满威压。
赵云手里拿着这份书信,捏在手心,一点点地揉碎,旋即,他笑了:“什么轲比能,当年爷横扫弹汗山王庭,威震稽落山的时候,他还是个无名小卒呢,如今倒是胆子肥了,敢向老子招降了。”
迎着猎猎的河风,他伸手一扬,任那满手的纸屑随风飘散,大喝一声:“告诉轲比能,只要他将现在跪地请降,本将就代魏公做主,免他一死!”
仇水河畔,没有人传书信下去,也没有人喊破了喉咙与对岸的胡虏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