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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便带着两个亲兵缓缓的出了城门。
一路出城向东,走了七八里路,来到一个叫黄城集的小镇,然后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幽静而整洁的小院前,显得轻车熟路。
王恭下得马来,亲自走到柴扉前,轻轻的敲了敲,朗声叫了几声“伯母”。
便听到院内的厢房内传来一声慈祥的声音:“是子谦吗?快进来吧。”
王恭示意两个亲兵提着木盒,走入厢房之中。
厢房之内,端坐着一个头发灰白、面目慈祥的老妪,见到王恭前来,笑了笑,又微微叹了口气道:“有劳子谦了,每日都来给老身送饭,照顾老身都五年了。”
王恭笑道:“子义乃是我兄弟,伯母即我母,再说我只是个跑腿的,平素这钱粮、衣物、炭火之资,都是孔北海所资助。”
那老妪又叹气道:“孔北海和子谦对老身都是恩重如山,若非两位照顾,老身还不知是否能活到今日……子义这个孽子一走就是五年,生死不知啊。老身如今已年近花甲,说不定哪天就去了,也不知道是否还能见上这孽子一面……”
说到这里,语气之中已然变得十分萧索和凄凉。
王恭的神色也黯然起来,劝慰道:“伯母不必伤心,我听闻子义在右北平郡公孙太守麾下听用,迟早会回来看您老人家的。”
那老妪似乎勾起伤心事,满脸的哀戚,摇头苦笑道:“关于他的传闻倒是不少,有人说他在右北平郡,有人说他在辽东,还有人说他曾领兵征鲜卑,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封书信也没有……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叩嗒嗒~
就在此时,厢房外突然听到一阵急剧的马蹄声传来。震得想房内的地面似乎都在颤抖,接着院外便听到此起彼伏的马嘶声。
“什么人?!!”厢房外传来两个亲兵的惊叫声。
王恭脸色大变,急忙奔出厢房之外。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院落之前,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数百名骑兵,个个鲜衣怒马,手执长刀,尤其是那胯下的骏马,每一匹都在七尺五以上,相比起来。他那匹不足七尺的马简直就是小毛驴了。青州自来缺马,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高头大马,显然来者绝非等闲之辈。这排场别说黄县县令,就是东莱郡太守也摆不出来。
除了高头大马,在这些兵士的背后,还有数车辎重。装得满满的。好似装的是衣物布匹。
领头的一名将领,身高八尺,身着一袭白色的战袍,披一袭黑色大氅,腰佩宝剑,显得神威凛凛,见到王恭,正要行礼的那一刹那。两人的视线对上了,齐齐认出了对方。
“子谦!”
“子义!”
两人齐齐飞步向前。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神情十分激动。
“谁来了……谁来了……”屋内传来颤抖的声音。
刹那间,太史慈的身子如同触电一般,怔怔的望着那道扶着拐杖走出门外的颤颤巍巍的身影,嘴唇微微颤抖起来,注视了几秒钟,终于疾步向前,缓缓的跪倒在台阶之下,带着哭音喊了声:“娘!”
那老妪也呆呆愣愣的望着他,似乎怕认错人似的,许久才反应过来,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在他的背上:“你这逆子,还记得回来看娘啊,娘还以为……”
她没有说下去,满脸已是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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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史慈回黄县后的不到一个月时间内,整个黄县发生了一件不亚于地震般的大事——整个黄县的百姓几乎都跑光了。
那日太史慈在黄龙集与母亲相见之后,当即就在镇内分发棉衣给闻讯而来的百姓,那松软轻柔、保暖度胜过五六件麻布衣的棉衣令镇中的百姓惊为天物,在分发棉衣的同时,众墨云骑便对百姓们展开了宣传。
辽东之地的百姓,棉衣穿不完,粮食吃不完,出门都是坐马,这样的粗布缝制的棉衣,辽东的百姓都不愿意穿,他们要穿绫罗缝制的棉衣。
乡亲们,想不想去辽东?
没船?不用担心,宁乡侯会派大队船队来接你们渡海;没粮?不用担心,宁乡侯可以借给你们一年的钱粮,只需在秋后收粮之后原数偿还即可,不收任何利息;没钱买农具?不用担心,辽东侯赊给你们,可以分期付款;没地?辽东还有三千万亩地在等着你们耕种,要知道哪里的土地肥沃的很,一亩地能产两百斤粮。
只要你们愿意去辽东,所有的一切宁乡侯都给你搞定,只管安心耕种即可。
在这样的诱惑之下,对于当时的百姓来说,是无法抵制的,再说他们已经穷得几乎一无所有,完全没什么可骗的了,那时还没有贩卖奴隶或者贩卖人体器官的这一说,再说还有太史慈的人格魅力保证呢。
很快,那些分到棉衣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包括县尉王恭也帮着宣传,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黄县。渤海湾边的蓬莱港口边,无数的百姓云集在海边,争先恐后的等着上船。
等到黄县县令发现时,黄县的七八万百姓,已经走了一两万。
黄县县令正要派人抓助纣为虐的王恭时,王恭却笑吟吟的跑上门来了,他带来的是宁乡侯的任命书。平州正缺县令呢,不知道您老是否有兴趣去担任西安平的县令?
黄县县令一听,有这好事,我还等什么?难道等着在黄县当个光杆县令不成?于是当即打包财务细软,带着全家老小加入了渡海的行列。
县内的望族、大户和商贾,见到连县令都跑了,哪里还坐的住,也纷纷卷着财物细软,步随县令的后尘,他们甚至不需要公孙白的船,而是自己雇请了船只渡海而去,奔往辽东那片传说中的人傻钱粮多的世外桃源之地。
这样一来,黄县境内十室九空,然后又很快蔓延到了周边各县,东莱太守终于发现了苗头,亲自率三千兵马前往蓬莱港口边阻截,奈何等待他的是太史慈的一千墨云骑。
三千良莠不齐的步卒,对上一千百战精锐骑兵,结果可想而知,最后东莱太守只得灰溜溜的率着不足两千的兵马铩羽而归,再也不敢提征伐之事,只得请各县内的官员约束和管制百姓。然而,移民辽东已一发不可收拾,哪里约束得住?渡海的船只,一直到冬季风浪大起,且风雪即将来临之际才停止。
两三个月时间,东莱郡内失去了十多万人口,几乎走了大半,很多村庄都成了**,像黄县这样的县城都成了鬼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易城告急(新副本开始)
一年之计在于春,公元196年,平州的春天来得比以往更早一些。
辽东之地,积雪融化,嫩枝发芽,到处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无论是屯田兵,还是土著百姓,抑或是渡海而来的外来百姓,都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干一年。
春寒料峭,辽东的天气依旧寒冷,已经有闲不住的百姓穿着棉衣,牵着牛马,扛着锄头在地里翻地了。对于乱世的百姓来说,能活着,还有饭吃,已经是难得的幸福事情,哪里还会怕冷,怕累。
辽东之地的百姓激情高涨,辽东之地的官员也没闲着。
设馆开学这事,在公孙度手中就做得很好,在公孙白手中自然不能怠慢了,何况现任平州牧公孙白还有句名言——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所幸的是,那些从青州逃往而来的士子,倒也不少,这些士子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正好可在学馆当个老师。而且要求也无须太高,只要会识字,会算账即可,至于做锦绣文章这种事,得像管宁、邴原这样的大能才能干的事。
于是在平州之地,到处设置有学馆,六岁以上至十四岁以下的儿童均可免费在学馆就学。当然,只能免费学上两年,能认得几个字,会算数即可,公孙白既不具备推行九年义务教育的财力,也不具备如此的师资条件,其余要想学得更多的东西,只能靠个人造化。不过这在辽东之地已经算是难得的了。很多百姓连数都算不清楚,所以在与人交易时经常吃亏,家里有了会算账识字的。自然在交易时也可稍稍放心。
除了设馆开学,还有筹备春耕之事,对于那些从青州迁来的流民,要给他们准备和分发粮种、农具、牲畜,还要登记所借钱粮,要维持地方安定,尤其是流民之间。流民和土著之间,纷争不断,这些都是要处理的。
就在地方官员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张郃已率军从三韩之地而回。公孙度虽然以闪电战击溃了濊貘和三韩人,但是朝鲜半岛南部的局势依旧动荡不安,尤其是三韩之地,更是战乱不断。张郃率一万太平军再次南征。恩威并施,斩杀了上万反叛者,终于彻底平定了三韩之乱,至少在五到十年年之内,不会再有人敢作乱。至于十年之后,汉江平原、湖南平原、金海平原和全南平原等地种上棉花和小麦,当地百姓的生活得到改善,而那时公孙白的战船亦可随时从渤海湾周边海港出发。镇压叛乱,而无需像现在这样穿山越岭的过去征战。对三韩之地的控制将大大增强。
很多人,包括邴原、管宁等人都不理解公孙白为何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讨伐三韩之地,三韩之地隔着重重山岭,当地百姓又不服教化,实在没必要花上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去管理,得不偿失。
而当有人向公孙白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公孙白只是淡淡的笑笑。
……
五月,麦和棉花已种,辽东之地,到处都是绿油油的田野,就在中原之地饿殍遍野的时候,这边却是风调雨顺,不出意外的话又是一个丰收之年。
五月的某一天,对于公孙白来说,却是来到这个世界上以来的一个重要日子——他年满二十岁了。
…弱冠之年,当行冠礼。
行了冠礼之后,才意味着公孙白真正成年了,可以正式参加一切成年人的活动,如参政、参军和祭祀,虽然这三件事情他早就干了前两件,而且比谁都干得好。冠礼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让德高望重的礼宾给自己取字了,以后自己也可装逼的大喊一声“幽州公孙xx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冠礼的礼宾,他已想好了,自然非太傅刘虞莫属,想想由当朝太傅亲自给自己取字,果断**炸天有木有?虽然他现在的功绩已经是**炸天了,但是不介意多拉风一次。
甚至,得到消息的刘虞,也十分高兴能为这个大汉史上最年轻的州牧取字,某种意义上来说,刘虞已将公孙白当做半个儿子了,甚至比刘和这个亲生儿子看得还要重的多。
在当礼宾之前,他便已先传书向公孙白透露他要取的字。
“白者,日往下照射,可谓明也,宁乡侯之字当为子明。”
公孙子明?
公孙白接到刘虞的传书之后,不禁哈哈大笑。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你却要靠努力工作来谋生;明明可以靠老爸获得成功,你却要靠自己打拼;明明可以身旁美女如云,你却要靠半夜撸管来解决生理问题……
因为明明——公孙子明是大汉宁乡侯、破虏将军、平州牧,而你却只是一个**丝而已。
然而,冠礼的先决条件,便是要由父亲或兄长(父亲去世才由兄长)来主持,挑选黄道吉日,带入太庙之中,禀祭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