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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停住话头,因为他发现君子恒的样子有些不对劲,他挡在君子恒前头,正色问道:“今日你在宫中可是发生了何事?”
君子恒被挡着无法再行,只好就这么停住,看着真心担心他的好友,他终于开了口:“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我需要理一理再告诉你。”
司景名指了指不远处景阳候府的马车,“上马车吧。”
二人上了马车坐好稳稳起行后,君子恒方再道:“今日你巡视御花园各处,可有见到莫延?”
“见过,那时他疾步快走出宫,神色有些不大对,应是与人起争执了吧。”司景名回想一下后道,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可君子恒特意问,那就有问题了。
于是他追问:“你问他做什么?他又干什么好事了?”
奈何君子恒没有意思为他解惑,急得他拿起马车上备着的茶水连灌了好几杯,大喘了好几口气,心里郁闷到不行。
他一介武臣跟一个文官较什么劲啊,这个还是他自小的知已好友!
直到君府前,君子恒下了马车后,面对着司景名说了一句:“待我理一理,找个时间再告诉你。”
之后,司景名被打发了。
他知道君子恒今日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且事情还不小。
可君子恒不说,他再急再燥也无用,只好怀着满腹的疑惑坐着马车回了景阳候府。
隔日在御上房御前侍候,白青亭站得挺直,丝毫看不出她的右大腿还受着伤。
皇家所有衣物皆由皇商制好后再经皇宫内七局中的广纳局一关方得以进入宫延,刘德海又掌着七局,因而龙袍无瞳一事也令刘德海在皇帝下了早朝后一通训斥。
刘德海伏身埋头,只一个劲地告罪,最后被罚了一年奉禄。
广纳局杨局造、黄郎中、王主事等皆革职查办,空缺待补。
白青亭眼观鼻、鼻观心、心观六路,就是不开口,规规矩矩地站着候着,期间端茶递水,洗笔磨墨,铺宣纸递朱笔,侍候得低眉顺眼,手脚殷勤麻利,直到皇帝注意到她行动不便的右腿。
龙宣批着奏折,问道:“白代诏这个月还未有休沐吧?”
白青亭躬身,“回陛下,未曾。”
龙宣搁下朱笔,睨了一眼淡容垂目的白青亭,道:“你宫外有座宅子……明日收拾收拾出宫去,到那里好好养养伤,三日后再回宫中侍候。”
白青亭大喜,心知这是皇帝对她的另一补偿,她欣然跪下谢恩。
第二十七章禁地
这一天的夜里,白青亭梳洗后给腿上的伤口敷上君子恒给的伤药,黑色的,很是冰凉。
她看着切口薄如蝉翼且深,内里却因她翻转手术刀而皮肉翻卷的伤口上黑乎乎一片,心想应该不会留疤吧。
重新包扎好后,她便上床榻睡了一个很长很好的觉,因为明儿起她便有三日的假期,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宫,可以去寻小年子问他木柜做好了没有,可以去找君子恒问他能不能将李氏父子交给她等等。
至于那名圆脸的小宫婢,暂时她还没有时间去找其算帐,要等到她回宫后方有时间再做处理了。
总的一句话,她心里很高兴。
这份好心情持续到隔日天刚蒙蒙亮,她被小琪子一堆问题唾沫掩埋、被吕司记一包包君子恒开的补血中草药攻陷、被方女史一口一个要照顾好自已的念叨中微笑、被秦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相送,她仍觉得高兴。
她不过出宫三日,也不是什么重大伤员,可这些人给她的感觉却像是她要远行了般,那样殷殷不舍,那样无法宽心。
她觉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些?
刚出了乾龙宫,刘德海在宫门外等着她。
“青蜒儿,此番出宫养伤是陛下隆恩,诸事应当小心谨慎。”他嘱咐着。
白青亭点头,她觉得自重生在这宫中,她听得最多做得最多的便是谨慎这二字了。
他又道,“平日你居于深宫,有心人想靠近也靠近不得,有些事情即便想做也少不得要绕上三绕。”
白青亭应道:“刘总管放心,青亭明白。”
刘德海叹了口气,“你终归是女儿家,有些亏总吃不得,万事小心为上。”
清白是这个时代女子视为性命更胜性命的东西,故而他们才会铤而走险在赏菊会上算计她利用她。
白青亭漠然:“青亭自知怀壁其罪,此去宫外养伤,定当牢记刘总管的话,安份守已,不节外生枝。”
刘德海颔首,不再言语。
出了皇宫刚到南岩大街的宅子时,门口的吴婶正好刚买菜回来,见到她笑得满面的辄子,兴冲冲道:“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白青亭这才想起,原主的这座宅子平日里是有人打理的,正是眼前的吴婶与其老伴吴伯,只是他们二人夜里不住在宅子里,只在白天入宅子打扫扫养养原主的那些小宠物。
白青亭笑着打了个招呼:“吴婶,今儿个吃什么?”
“我也不知姑娘今日回来,只是略略买了一些家常菜,并不多!”吴婶想了想又道,“待会老吴便回来了,我让他给姑娘买最爱吃的红鲤去!”
“好。”白青亭与吴婶直入二进门,穿过前院的正堂偏厅,绕过折廊到了后院,便是平日里原主住的主院落晴院,想起刚才自家宅子隔壁家那高高挂着君府二字,她逐问道:“吴婶,隔壁家君……”
“此时尚早,君大人还未下朝呢!”吴婶人爽朗,嘴巴快:“姑娘寻君大人有事?”
白青亭连忙摇头,她不过是想确定此君府是否正是她心中所想的君府罢了。
被吴婶这么一说,应是错不了了。
这倒好,她与他是同伙,还成了邻居,不错。
除了晴院之外,后院还另有三个院子,分成厨房、偏房及客居,偏房是供吴婶吴伯白天在宅子内歇息居住用的,客居则从无人入住,一直空着。
白青亭又问了几句她的小宠物哪儿去了,吴婶说它们总喜欢乱跑,有时乱跑到三进门那里,因着原主吩咐三进门是禁地,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原故,吴婶也不好入内,便只好等着它们自个出来。
可一来二去,吴婶累得慌也气得慌,于是后来率性将它们皆拘到一处看管起来:“就在偏房院子里,白天我没拘着它们,让它们在院子里玩耍,一到夜里我才关了起来,免得乱跑跑丢了。姑娘可去看看,现今这些小家伙都长得可壮了!”
原来关起来了,怪不得上回夜里来都没瞧见。
白青亭随口应着,吴婶见她没什么事儿了便自个忙活开,说是要好好准备一桌午膳给她尝尝,不然都瘦得不成形了。
对此,白青亭不表意见,任由吴婶如何高兴如何忙活去,她现今记挂的是三进门里的第三重院落,那里的主院寝室里可还连着皇宫清华阁的密道。
到了三进门,两边白墙高然耸立,暗红楠木做成的两扇大门紧紧关着,虽说是禁地,可也没锁着。
白青亭推开门入内,看了看四周。
沿着青石小路直走是正堂,两侧是偏厅,小路两旁是两个大型的花圃,种着梅树,因着无人进来打理,其中长了许多野草,颇有窜过主树之势。
这个布局倒是与一进门二进门的院落一样无二致。
越过正堂偏厅,她又绕了几个折廊才到那天夜里她出来的院落,大圆拱开的门上有个黑底的扇形牌扁,上面写着故园二字。
第三重院落与前两重院落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后院没分成几个小院子,而是自成一个大院落,这便是这故园了。
故而故园很大,入门左侧是长长的白墙,右侧是连连排的五间房,每间房占地都不小,房前的院子也大得惊人,大有小型蓝球场之感。
这会白天院落亮澄澄的,院子里不落俗套地还是种了株梅树,就在入门对面的最角落,花圃很大,花圃外是一石桌两石凳,再无其他物件。
乍一看,枯叶满地,卷起风声沙沙作响,整个故园空荡荡得有些骇人。
寝室是在五间房靠梅树的那一间,也就是在入门对面最里的地方,白青亭上回大概有看过,这回她先去瞧了瞧其余的四间房。
正中间是正堂,待客物什皆有,只是许久未用微微蒙尘,这还是原主常来打扫之故,要不然早早封尘了不知几层了。
其余三间里面要么空着要么放着一些杂物,她想着收拾出来,便可以放置那些大木柜了。
一间房放上几个木柜绰绰有余,暂时倒是不必担心木柜存放之所。
尔后她入了寝室躺上床榻,按了暗格里的机关,她下一刻已躺在暗室内的贵妃榻上。
这套宅子是一年多前原主发现暗室密道后方买下的,那时这宅子荒废得不成样子,原主也是费了好大力气修箕方可住人的。
白青亭想,这应该是原来住于清华阁的不知几代前的代诏女官遗留下来,连同这连到宫外南岩大街宅子的暗室密道。
她看着这个大了清华阁暗室足足两倍的暗室,突然觉得要不是大木柜无法搬到这里面来,此处定是最佳藏尸之所。
微叹了会,她沿着密道回了清华阁暗室,确定了一番木床上宫婢尸体仍旧新鲜之后,她提起黑麻布袋往回走,打算将猫儿埋在故园的院子里。
这么来回一折腾,待她把猫儿埋在梅树下后,已近午时。
出了故园回到晴院,吴婶正在摘菜洗菜,吴伯也已买了新鲜红鲤回来,她笑着跟二位老人家聊了几句家常之后,便让吴婶烧下热水好让她沐浴一番。
她身上沾了土,又来回走了密道流了汗,不洗她身上不清爽。
第二十八章法子
待沐浴完后,白青亭换上一身月牙襦衫长裙,罩上嫩黄半臂,月牙腰带系上白瑶光亲手做的寒梅香囊,不过里面不再装茱萸,而是装上了一颗青草味道的香珠。
长发因还湿着也没有再盘成鬓,只是随意地任由散落肩头。
她出了寝室到正堂之时,吴婶已将一桌子的菜烧好,只等着她上桌用午膳。
吴婶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妇人,笑起来满脸辄子很是亲切和蔼,吴伯也是一个老实不多话的庄稼汉,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微黄的牙。
二老早年乡下遭旱,便拖家带口地举家搬入京都来。
但京都虽是繁华之地,想要糊口饭吃也不容易,儿子儿媳皆被恶棍生生打死,余下一个年仅一岁的稚子,二老悲痛之下带着孙儿孤苦伶仃,被那些个捧高踩低的主欺负得几无活路。
不料稚子本就体弱多病,离了母亲的奶水后不久便一病不起,不过一个月便夭折。
也是在那个时候,原主遇到这已到绝境的二老,后怜其苦楚不想二老郁郁寡终,便将这宅子交由二老打理,又在出南岩大街不远处为其购得一个小住处,堪堪足以二老安生度日。
一来这宅子需有人打理,二来宅子有暗室密道,这样二老白天来打理夜里回去,也不防碍原主在夜里从密道暗室里出来去做任何想做之事,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最好的安排了。
好在吴婶吴伯也是想得开天生豁达乐观的人,先头的日子二老总是愁眉苦脸,动不动便是老泪横流的模样,到后来一见到原主便眉开眼笑忙前忙后欢喜的样子,那模样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