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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浅的运输船更多,船上的人多数被广南收容,经陆路抵达后江。联邦为此向广南支付了一大笔赎金。
马尔蒙打圆场道:“海军尽力了,敌舰不与我们决战,只袭击运输船队。海军出动后,西班牙人乘北风南下,炮击了古晋。前不久才乘南风返航。”
守序摆摆手,“追究责任没有意义。海军每年拿走7成的军费,我想知道海军今年怎么办?”
斯特林:“我们已拟定作战计划,派出3艘女神级和7艘护卫舰、4艘通报舰,与苏禄人联军进入菲律宾内海,攻打宿务和怡朗。”
航线太长,海军无力出动主力舰给庞大的移民船队护航,斯特林只能选择主动找上西班牙人。
守序:“我没意见。我想提醒你们,我们买女神级是用来打仗的,不是摆在码头好看。”
斯特林:“是,我会把原话转告各位舰长。”
“台湾的两艘巡航舰今年将完成舾装,如果情况允许,你们打完菲律宾北上台湾休整。移民船队将在琼州等你们一起返航。”
海军作战计划基于风期推测,海军判断西班牙人在南风期来的可能性不大。
西班牙人在南海西侧没有避风港,广南也不会允许欧洲战舰进港,南风期来如果遇上台风就死定了。西班牙更大可能还是选择在北风期南下后江。
会议最后是人事调整。
菲利普。爱德华调回海军,晋升准将,任大本营军令部长。
威斯特海姆晋升陆军少将,任大本营参谋总长。
陆军第一团团长郎格曼晋升陆军准将,任第一旅旅长。旅级编制在陆军出现过几次,都是战时临时编制,打完即撤。这次是正式成立,暂时难以满编,先与陆军士官学校一起研究更高级的陆军合成单位战术。
雷迦任古晋副行政长官,主持婆罗洲殖民地工作,蒂奇升古晋防卫司令。
林奇任琼西副行政长官,主持海南殖民地。
劳勃任安达曼警备舰队司令,负责西海岸防务。
李君常调后江行政长官,接替林同文,林同文另有任用。
其余职务不动的陆海军军官,军衔全部提升一级。
这次人事调整守序研究、酝酿了近2年之久,风声早就放了出去,除去雷迦与林奇对调,其余与传言基本一致。
散会后,会议室只剩下守序与马尔蒙。
马尔蒙给守序递了一杯酒。
“我没想到你真会辞职。”
“我有过承诺,我不打算毁弃守信的名声。”
“元老院会很欣慰这点。”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扎卡里。从加勒比海到南中国海,老兄弟们一路走来都不容易。”
“是啊,当年从天堂岛出发时,没人能想到你带着大家走到今天这一步。”
守序向马尔蒙举杯。
“马尔蒙船长,我们一起跨越了南极,跨越合恩角,横渡整个太平洋。船上的人团结一致,平安克服了所有危机,建立了这个国家。如果要让这个国家平稳走下去,走向更辉煌的明天,我们还要继续保持团结。”
“我明白,守序船长。”
“担子很重,祝你好运。”
马尔蒙颇有些感慨地道,“其实有时候我很嫉妒你,不是因为你冷静的判断和预见力,也不是航海。”
“哦?”
“是因为你的年轻,守序。你今年才30岁吧?”
“32。”
“是啊,你看我头发都白了。”
拉罗谢尔之战时马尔蒙25岁,如今23年过去了,他已有48岁。早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伤害了他的健康,这也是他后来不再出海的原因。
“不要太操劳,你也能干两界。”
马尔蒙苦笑道:“你给我留下的这个摊子,我干完一界就不错了。”
“乐观一点,扎卡里,干杯吧。”
“干杯。”
守序站起身,“官邸是你的了,马尔蒙执政官阁下。”
“是临时执政官,守序阁下,明天还要经过元老院选举。”
……
第二天,元老院大会。
守序结束第二个执政官任期。
马尔蒙提名,守序晋升凌卫侯爵,海军上将。仿罗马例,以建国功获元老院首席元老称号,任元老院中国事务委员会主席,新领地总督。
扎卡里。马尔蒙没有悬念地接任执政官。林同文接任总理。
这是妥协的结果。
德瑞普、考克林退休,马尔蒙得到内阁多数部长职位,本土直管领地地方长官大半也是走马尔蒙的门路。
联邦经济领域中国人占了大半江山,林同文作为最早合作的华商,接任总理顺理成章。
守序对台湾、后江、古晋三个殖民地有深远的影响力,海南权益更是直接在他控制之下。至于新领地总督,明白的人都知道那是指君临。
无论是君主制还是共和制,政治都要依靠妥协。
大明朝是君主制,可崇祯掌握的权力连给小胡子元首,大胡子钢铁慈父两位提鞋都不配。
守序离开会场,关上车门,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上川,我们回凌卫城。”
第2章 凌卫城
从半岛东海岸至西海岸,原本只有牛车道。商旅穿梭于密林中,与可怕的印支虎、网纹蟒作伴,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夜间宿营必须万分小心。
耗时三年,贯通两洋的公路终于建成,3米宽的泥结碎石路面足以通行马车,守序回领地不必再长途骑马了。
公路两侧有驿站和村庄,移民前进,森林退去,种植园和水稻田一天比一天多。这里每座移民庄屯都有5至10名青壮配备了火绳枪,老虎和蟒蛇层出不穷,移民庄屯必须有自卫能力。
途经的河流都架设了石拱桥,不再成为障碍。
就像古典时代所有基础工程,公路也是用人民堆出来的。守序不知道具体伤亡数字,林奇估计在2000到3000之间。在高高的路基下,埋葬的是无数奴隶的尸骨。
凌卫城位于联邦本土安达曼海沿岸,是一座有2000居民和差不多同等数量奴隶的小城。城外散布着村庄和小镇,只有少数建筑用砖石建造,多数是本地常见的高脚竹木屋,此时炊烟袅袅,一派祥和的田园风光。
城北十几公里外是起伏的丘陵,翻过这段宽十几公里的山地便是暹罗国董里府。
凌卫城居民半数为中国人,城墙也用的是中国建筑法,以山上采集来的条石为基,夯土包砖,整个城墙工程很便宜,总造价不过1000两,与大部分中国县城的造价在同一水平线。
城池南侧,凌河从青灰色的城墙下潺潺流过。沿着凌河两岸,一字排开数十座大小风车,提水碾磨,为周围的农田提供灌溉的水源。
凌河下游出海口,新建了一座玻港,两座炮台拱卫着简易码头和栈桥。目前没有商船,只有数十艘渔船和几艘双桅戎克船。
如果算上邻近的凌卫岛,守序的领地面积有700多平方公里,与大陆一县相当。
马车进了城门,在中央广场停下。四座城门,十字大街的主干道,城内道路均铺上石板和青砖,风格与中国南方小城像极了。
城中所居多数是守序卫队的官兵,还有一些空地供移居的商人购买,只要符合城市规划方案,他们可自行建房。
建筑简洁朴素,青灰色的砖瓦中点缀着竹园和果树,没有多余的装饰,望之十分舒适。
守序常年出征不在家,凌卫城能有如今的规模,妻子付出良多。
“若琼,”守序先抱了抱妻子。
两人诉说了一阵别来衷肠。
海若琼轻轻拢了拢发梢,拿出账本,“第一公民阁下,容我向你介绍近两年来领地出产。“
“收入的事等会再说”,守序推开财务报表,这会懒得看数字。
海若琼给守序倒上茶水,“那你给我说说大陆的战事吧。”
海南岛是若琼家乡,父兄子侄多数也在岛中,不说说怕是她难以安心。牵着妻子的手走进书房,对着地图,守序从广州之战讲起。过于血腥和残酷的场面就不说了,介绍的多是一些积极的部分。
守序和琼州的父兄常有书信寄来,海若琼对战事大略进展是了解的。女人手肘支在桌上,端坐着,静静听守序说话。讲到要紧处,海若琼表现得也很淡然。
“你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守序奇道。
海若琼嘴角浮起微笑,“琼州和雷州能守住吗?”
“琼州万无一失,雷州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一定能守住的,”海若琼道,“我相信你。”
“唉,这还需要你帮个忙。”
“你说吗。”
“我打算再招募一个营的卫队。”
海若琼眼睛忽闪了两下,“没听懂。”
“额,我是说钱。军费以后再说,招募时的安家费得咱们自己掏了。”
海若琼低头翻开账本,“这些年家里结余有8000多,我给你凑1万两吧。”
“若琼……”
“唉,习惯了。“
守序在领地招募的基本是各族老兵,以安家费每人20两,半年军饷20两计,可招募250人,与林出勇现有的100多人合编,再凑凑就是一个满编营。
海若琼轻轻敲了一下守序的脑门,“唉,别光想战事。大哥今年7岁了,你得抓紧给他找个好师傅。”
“额,这事包在我身上……”
守序有一儿一女,儿子7岁,女儿5岁。儿子正是破坏力最大的年纪,常年征战在外,儿子与父亲之间其实有些陌生,女儿稍好一些。
凌卫城有子弟小学,守序打算等儿子小学毕业就送到海军中学去。海若琼虽然未反对,但她还是坚持要找个儒学大师什么的教小孩国学。守序一直拖着不想办,这会拿钱了只能服软。
海若琼见守序答应了,心情一好,对守序道:“台北的宋妹妹,你还是接回来吧,远隔重洋你就不想人家。”
“额……”守序沉默不语,这会怎么回答都是错。
戚继光英雄一世,纳个妾被老婆知道了,闹出请夫人阅兵的笑话,不值得学习。
在家中闲居几日,守序去了城中的博物馆。
馆中收藏了守序从南美到亚洲一路搜罗到的动植物标本。
其中最珍贵的一间房,有南非狮、亚洲狮、孟加拉虎、印支虎、华南虎、印支豹、水巨蜥、咸水鳄、泽鳄、网纹蟒、缅甸蟒、眼镜王蛇、马来熊等等各自领域顶尖掠食者的标本或骨架。
朱由梁正在临摹一具巽他云豹骨架,守序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云豹有着最美丽的云状豹纹,长长的犬齿与身体比例很不相称,如果只看骨架,云豹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史上最顶尖的大猫之一,剑齿虎。
朱由梁全神贯注,画完云豹最显眼的牙齿后,才发现守序站在身边。
“老师。”朱由梁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坐吧。”守序拉着朱由梁坐下,聊起了家常。
在南洋,朱由梁惠王子的身份毫无意义。明朝有很多宗室流落南洋,不管他们以前的身份是什么,广南、缅甸、暹罗、真腊诸国一律视其为平民。在政治上,一个边界村庄主土司都比这些人重要。
宗室受的教育都不差,教移民读书识字是他们选择最多的职业。自古教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