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官衔,并赏白银五百两!”
“遵旨!”
王寻欢略一寻思,心中顿时大喜,忙忙的答应一声,回头便张罗了起来,贾芸也只得受命退回,跟蔡亮父子商议道:
“这王寻欢的《叔嫂斗》,刚刚得修改完成,又有皇后、太后的这番旧人情在,大占优势,若咱们用以前的那些老戏来应对,却都是他们不久前才网看过的,这旧席翻炒一回,汤色不变,只怕是难胜此局啊。”
蔡亮闻言只得点头称是,旁边蔡严叹道:
“可惜咱们不能选《曹杨》来演,要不然定能技压全场!”
蔡亮道:
“陛下已经吩咐,《曹杨》需要到三天之后才能开演,此时拿了出来充数,只怕犯了欺君之罪,败得更惨呢!”
贾芸皱着眉头四下踱步,那边儿王寻欢看在眼中,更加放心,连忙上前高声奏道:
“陛下,休说臣主大欺客占后生晚辈的便宜,此次斗戏,臣愿先演,抛砖引玉!”
“准奏!”
皇帝微微颌首,贾芸却知道他不过是智珠在握,故作姿态而已,心中越发的不甘不服,背负着双手直在空地上来回走动。
啮!
随着一声起板,王寻欢的新版《叔嫂斗》终于正式上演,这武松和潘金莲的故事,自来乃是水浒中最脍炙人口的一段,甚至敷衍出了《金瓶梅》这样的另外一部堪与原著《水浒》并列的古典名著来,称得上是家喻户晓。王寻欢又加上了一些世俗俚语的噱头和王婆、郓哥等人的插科打详,加上皇家梨园曲部,那演员都可说的上是绝顶的高手,唱念做打,都是从小练就的童子功,一招一式,板眼俱全,王寻欢又选择了全剧中最肉段的“杀嫂”一折,种种综合起来,端得是精彩好戏。
当最后,武松一刀斩下,杀死潘金莲,又慷慨淋漓的唱了一段自白,随后出门自首之际,皇帝太后皇后,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坐在席间的太子都一齐鼓掌喝起彩来。王寻欢老脸放光,不停的上前揖手致礼。
皇舟道:
“难为二郎这么些年。身上的功夫竟没丢下!”
太后也笑着说道:
“我却喜欢那郓哥儿的混话。听着有趣儿的紧,别的戏里是再没有的了。”
“郓哥儿虽演得好,只是咱们这边的芸哥儿,只怕此时却是大费心思呢。”
皇帝笑着低语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贾芸正带着红楼戏院的人在一座大帐后面紧张的排演着什么,灯火之下,人影憧憧,看着果然忙乱至极。
众人大笑起来,王寻欢也得意的捻须说道:
“贾莎翁,该轮到你红楼戏班上场了。”
“知道!”
贾芸高声的答应一句,这才带着手下的演员从帐篷后面钻出,笑着拱手奏道:
“方才看见王教习的《叔妓斗》,果然精彩,不愧是数年苦心孤诣之作,足堪传世不朽,原本草民是万不敢应战的,只是陛下和太后如此隆兴,又不便拂了圣意,于是临时起意,现编了一折话剧,供诸位一笑。”
“哦?现编?”
皇帝等人立刻露出了关注的神情,那王寻欢却是脸色一沉,这贾芸连消带打的一番话,听着客气,其实却是暗中在贬损自己,那《叔嫂斗》是自己数年心血之作,可是人家竟只是临时现编了一折来应对,输了不至于难看,赢了却更扫了自己的颜面,这今后生实在是可恶啊!
“不知叫何名字?。
太后笑问道,
“说的又是什么故事?”
“名字唤作《大劈棺》,说的乃是庄周梦蝶的故事。”
贾芸简单的说了一句,便不再剧透,只轻轻的一挥手,招呼蔡严和林梅儿等人表演了起来。
( )
第一百零四章 斗戏
二芸临时所编的《大劈棺》新剧终干开 在一声悠然的道白声中,蔡严所饰的庄周身穿一席粗布麻衣慢慢儿地走上场来,照着规矩自报家门一番。此时对面台侧又上来了一个素衣妇人。径直儿走到一堆坟前坐下,从腰后拔出一把蒲扇,用力地给坟土扇起风来。庄周好奇。忙问缘由。却听那妇人说道:
“俗话儿说。“坟茔土未干,寡妇不嫁汉。我这丈夫已死三日,这坟上泥土却尤未干透,奴家不免心焦。故特来此助上一股风儿,也好早些干了旧坟,奴家方好再嫁啊;”
妇人话音网落,上座的太后、皇后和妃嫔们早已大笑了起来;老太后更是指着那台上的妇人笑骂道:
“这个下作妇人倒好意思人前说话。若真有这般的人,皇帝下令打死了吧!”
皇帝笑差点点头。却不做声,只是继续观看。那庄周感慨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夫君在时。日日恩好,夫君击时。守节难保。想我家中那位,素日里也是恩爱难俦的。只不知我一旦身死。却是何等的模样?!也罢,待我且试上一试!”
说着蔡严在台上直直的倒下,另一边又上来了林梅儿所扮演的庄妻田氏。看见夫君暴毙。大吃一惊,连忙四下呼救。蔡亮等人所扮演的乡人上场将蔡严尸体抬下,又帮着布置起灵堂,梅儿独坐其中,嘤嘤哭泣。
上座的太后此时看见梅儿,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太子。低声说道:
“我行前曾派人去叫了五丫头,原本她是不愿意来的,后来听说这芸哥儿带了一出新戏,这才答应,只怕这一两日里就会到了。”
太子点了点头,笑道:
“孙儿知道。”
“哦?你竟是如何知道的?”
太后大感奇怪。太子忙上乍凑在祖母耳边说道:
“我那位张师傅己经收了五儿做义女,前几日两人还在复社里说戏呢。”
“嗯,张师傅果然是有心的,难得!”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望去,舞台上蔡严已经重新登场,这一次却是换了一身衣服,峨冠博带,锦衣裘袍,倍极华美之姿,只见他径直来到灵堂,放声一哭,庄妻连忙询问。那蔡严便自称楚国王孙,与庄子乃是旧友,闻听噩耗。不远千里而来。聊祭薄奠。
庄妻闻言,大是感动。忙忙的作揖还礼。两厢厮见。庄妻只觉得这楚王孙风姿俊秀,雅量高致,又兼出身贵胄,人物轩昂,心中顿生爱慕,便在言语上轻轻撩拨,那楚王孙也似闻弦歌而知雅意,眉目含春,一一应接,喜得那妇人心痒难耐,做出种种媚态来。
皇后眉头一皱。回头说道:
“作怪的很!前一个,演了潘金莲,这一个又是一样的水性儿,这戏子就是戏子。饶她之前出身什么门第。一旦入了这梨园行,举止言行终是不堪的。”
几个妃子忙忙的应和了两句,只有太子亢声道:
“这戏子演戏。尤其是莎翁的红楼话剧。口齿唱腔皆在其次。唯独最重一个形神兼备,母后不知,当日其戏班首演《京城商人》之前,那演泼皮夏三的老头子蔡亮去西市里观摩了许久,方才演出了那份无赖之气。这林梅儿临时串演,能有如此造诣,才是最见功夫的。”
太后也点点头道:
“庆儿说的很是。依我看,这小丫头却也难得。”
坐在右首第三席的元春也开口说道:
“而且这红楼戏班选这出戏来演。只怕也存着和梨园王教习较量的意思呢。两人都是寡妇戏。互相拮抗。才能见出高下来!”
太子和皇帝都朝着元春看了一眼。皇帝突然叹了一声:
“实在也难为这贾家小子了;”
舞台上,庄妻田氏和楚王孙正说得入巷,那楚王孙突然一声惨叫,身子一蹦三尺高。双手抓着自己脑袋叫起了救命。这个意外的转折立玄引起了观众的注意,大伙儿不再言语,都望着台上的故事发展;
田氏自然也是大惊,连忙询问楚王孙,楚王孙道:
“此乃吾自小宿疾,不意此时发作。实乃天亡我也!”
田氏又问道:
“可有疗病之方?”
楚王孙道:
“唯有食人脑髓,可治此疾!”
田氏大感戚戚。突然见到灵前庄子棺挂,脸色一变,在台上四下奔走数步。最后仿佛下了绝大的决心。竟取出一把斧子,将棺材劈开,说道:
“且食我夫君脑髓罢了!”
演到此处。上座皇帝以下,所有观众俱是一声不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舞台,只觉得毛骨悚然,不可思议。州贻作才在占着的木柴点,做出片烟雾来,躺在地上乱工制将华服趁机脱下,又露出庄周的麻衣,随后滚入棺材之中,借着烟雾散开之际。从里面走出,望着妻子田氏,默然不语。
“这妇人当真是蛇蝎一般的心肠了!先前那个扇坟的比起来,竟又是算好的了”。
太后叹着气说道,
“怪道听说书的讲。庄子死了妻子,竟是鼓盆而歌,原来不过是一个下作的娼妇!”
然而,贾芸的戏尚还未完,那庄子刚刚数落了妻子几句,没想到田氏突然也发作起来,扯着庄子的衣袖,大声的诉说起寡妇的悲惨,闺阁寂寞。生计艰难,人言可畏,种种色色,竟说的庄子哑口无言,连那些妃子女官们也听得怔住。
自古深宫内宅。又有什么差别?!一旦夫君身故,那女子便没了依靠。就算是身为太后、皇后,富贵无极,只是从内心上说,却依旧是所谓的“碧海青天夜夜心”罢了,和市井寡妇,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只有更为落寞空虚,要不然。萧太后和韩德让,李太后和张居正,这些隐隐绰绰的故事也就不会流传千古了。
躲在台后的贾芸见戏演得差不多了,低声的招呼一句。又再次故技重施。造出满台的烟雾。随后庄周悄悄的滚下台去。贾芸却点燃了一只蝴蝶焰火 这是他演戏前特意去问随侍的小太监处讨来。历来皇家秋称。最后总有放焰火的节目。故内侍处常备此物只听得吱呀一声,一丛焰火射出,漫天儿化作一只蝴蝶,再看台上,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田氏仰天膘望。说了最后一句:
“这痴汉子。说不过我,竟芝化蝶而去。倒也乖觉!只可恨老娘又要再瞧去了,这一回,你却是休再怨我!”
众人沉默半晌,顿时一发儿喝起彩来。那太子爷站的高高的。用力鼓掌,皇后、元春等几个,也是凤目圆睁,只是仰天看着。连那一直不动如山的皇帝老子也轻轻的微笑拍手。
贾芸这个临时的小剧目,果然大获成功!
按着红楼戏院的规矩,一剧演完,演员全体谢幕,当扮演庄子的蔡严和贾芸双双上台之时,四下里掌声越发的激烈起来,甚至不少梨园子弟也激动地叫好鼓掌。只有王寻欢脸色难看,死死的盯着贾芸,双手绞动。咯咯作响。
“果然是难得”。
太后喃喃说道,
“戏文好,演员好。还有那些机关装置。用的也是极为巧妙,这芸哥儿小小年纪,却哪里来这许多奇思妙想?”。
一旁的太子也眯着双眼,摇头叹道:
“我今儿才知道为什么五儿对他终是念念不忘的了。”
“皇帝,咱们便掷花赌胜吧!”
太后提醒了众人一句,又回头将自己的那支菊花塞到了太子手里。说道。
“孙儿帮我去投在贾家小子的身前吧”。
太子忙躬身答应了一句,走到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