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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悲剧
小头凡经不再是轩昂壮丽的荣国府,也没有了水木清华心咒观园,甚至还比不上最先穿越之时,那三间临水而筑的廊上旧宅,贾芸的第四次婚姻,显得比以往要落宾和草率了许多。
第一回的五儿像是炽烈的火焰。那廊上的老屋里,曾充满了多少的温馨与甜蜜,尤其是府门口的迎身一挡,更是彻底将这个勇敢而善良的女孩镌亥在了他的心上。第二次的宝钗是秀雅的竹木,在雪芹轩和袖月楼里的那些日日夜夜,这个含蓄隽永的女孩子总是用善解人意的笑容和特有的智慧,帮助自己走出沮丧和困境,抚平着自己这个真正的异乡客难以名状的感怀。第三回的小红应该更像是一脉默默的流水,平日里只是静静的守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尽心竭力的打点着一切生活上的细节,却全无任何的要求和野心。
而这一次,在贾母撮合之下的史湘云,却似乎只是一怀随处可见的尘土,在这个离乱的世道中,尽力的攀附着强者,维系着个人乃至整个,家族的微薄的生命。
看着这并不奢华,但是却足够热闹的婚宴,贾芸实在有着太多的感慨。
乡下的老百姓们照例总是喜欢参加这样的场面,并且沾上一些所谓的喜气的,而大部分的荣府成员,也高高兴兴的见证了他们的当家人和史湘云的结合,其实,在很多人看来,这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四大家族之中,除了早早抽身退步的王家,剩余三家,早已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还稍显年轻的芸二爷身上,薛宝钗、史湘云,或许,如果宝玉、没有带走林黛玉的话,,
众人只是这么想着,笑着,看着贾芸和湘云三叩九拜,看着贾母亮堂的脸颊上难得的一丝红润之色,还有在一旁同样笑着的宝钗和小红,她们的心理此玄又是怎样的感受呢,,
“送入洞房啊
随着供相的一声长长的吆喝,在无数人的哄笑之下,贾芸和湘云被送入了他们的新房,客人们渐渐散去。贾芸和湘云相对而坐,却谁也没有开口,一直到窗口那一管粗粗的龙凤蜡烛差不多烧到了一半。
“嗤…”嗤”
湘云突然毫无征兆的低声抽泣了起来,帕子下面那个原本喜欢“大说大笑”的史大姑娘,居然在新婚之夜哭了起来
“湘子,”
贾芸连忙坐近了一些,顺手将那块喜帕从她的头上揭下,那依旧是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庞,虽然泪痕在她的脸上淌出了一道道腻腻的痕迹,可是却还是无法掩盖湘云的美丽。“实在委屈你了
贾芸怔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的确,他和湘云的婚事似乎只是贾母的一厢情愿的撮合。在很多人看来,这更像是一桩老牌的政治联姻或者保险,可是这样无奈的沉重的举动背后,偏偏对象竟又是那么阳光,那么爽朗,那么无拘无束的史湘云,贾芸觉得,这简直像是上天故意安排的一出拙劣的悲剧!
湘云依旧只是哭泣,门外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二爷,是我翠缕!”
门外的声音低低说道,
小姐有话托我跟我说。”
好奇怪,湘云明明就在眼前,却不愿说话,到是让一个丫头来帮着向自己传达,贾芸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门打开,除了翠缕,还有鸳鸯也站在她的旁边。
这几天,大概是北静王有生以来最忙碌也是最紧张的日子了。
虽然通过宁国府的贾蔷顺利除去了皇帝。可是太子此次意外的随军出征,却使得他的计发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彼漏,原本如果太子按照惯侧留守监国的话,他只需冲进大内直接斩杀便可,可现在,他的手里却只有缺乏号召力的皇后和二皇子母子,真正的心腹大患,正在京城之外四处招募勤王的人马,可是京城之中。他却还没有完全的控制下来。
东平郡王消失无踪,西北二营还在继续恶斗,胜负难分。大内虽被包围。可是贾芸和他手里的王牌甄宝玉却也全无消息,就连一直垂涎许久的林黛玉,还因为宝黛两人的抵死抗拒而无法碍手,一时间,诸般的不顺利,让一直在人前显得优雅冲淡的北静王变愕焦躁而易怒起来。
“废物,都是废物!”
水溶一脚踢翻了一个并来报信的厮,
“那老狐狸找不到也就罢了。怎么连他儿子也抓不住!”
“小穆王爷虽然在刑部当差。可是原本就不怎么来当差,就连管三法司的西宁王爷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属下很委屈的报告自己的难处,可是换来的,还是水溶一记没来由的窝心脚!
“老。郭也是废物!”
北静王毫不忌讳的直呼着西宁郡王郭礼的大名,又高声的传下命令,
“告诉贺羽,严守九门。不许放走任何可疑之人!”
“是!”
属下连忙躬身答应,却又倒霉的被北静王狠踢了一脚,耳畔传来他主子的咆哮:
“给我记下了,从今之后,对联的命令,要称遵旨!”
“是是,哦,遵旨,遵旨!”
属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大堂。而那些围绕在北静王身边的谋士文臣,却有不少暗自的摇头皱眉起来
“我不会让你们东让再起的,这天下一定会是我的!”
北静王冲着窗外的天空嘶声大喊,双眸之中一片通红,突然,他的眼前募地闪现过一张绝世的娇媚脸庞。水溶的目光之中顿时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和怨毒,他不再理会参谋们喋喋不休的聒噪和劝谏,径直穿堂过户,朝着洒月小轩直奔而去。
“林黛玉,今天你绝逃不出本王,哦,不。不对,你绝逃不出联的手心!”
北静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着。
“可卿啊可卿,你就等着看联为你报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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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茜纱窗 黄土垅
宝玉和满脸忿色和黛玉的云淡风轻。恰好成了一对鲜明至极的比照。对于北静王的不轨举动,宝玉像被激怒到极点的刺猬一样,浑身都张开着灼人的尖刺,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动静,他就会拼命的猛扑上去,用尽一切方法予以阻止,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而黛玉,在她淡漠的外表之下,同样是一颗炽烈网毅的决死之心,身体孱弱的她或许抵挡不了任何人的侵犯,可是,她却可以选择从容的舍弃自己的性命,保护自己的贞洁。只凭这一份悍不畏死的心意,便足以让北静王束手无策。只是,,
难道他们要永远过着这样的生活么?
宝玉和黛玉默然对坐,面色戚然。许久,才听见宝玉满是懊悔的说道:
“林妹妹,是我害了你啊!我竟然会相信那个人的话,要是咱们跟着老祖宗南下。这会儿和老爷、太太还有几个姊妹们一起,还是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吧。”
“宝哥哥
黛玉对待宝玉的神气已经不再是之前恨铁不成钢的气恼,至少在面对北静王的时候,宝玉终于第一次鼓起了勇气,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在战斗,为了自己而战斗!
“宝哥哥,你也不用过于自责了,我肝是愿意跟着你走,便绝不会埋怨,打我从娘胎里出来,便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长辈们的后头。学女红,写诗词,尤其进了你们荣府,更是待人说话,吃穿行度,件件都小心翼翼,不肯落人嗤笑,今儿却是难得的照着自己的意思行了一回事。黛玉并没有什么怨言。”
黛玉微笑着说着,突然,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两人吃了一惊,抬眼望去,却并不是北静王,而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下人,手中还托着一只漆器的小盒,走到两人面前。
“你是谁?干什么?”
宝玉拦在黛玉的面前质问对方,那下人没有答话,只是将漆盒打开。取出了两粒灰色的药丸摆在桌上,
“王爷已经失去了耐心,既然两位只求一死,便请服下了这枚药丸吧。”
“这是,毒药
宝玉上前拿起药丸,朝着一旁的林黛玉看了一眼,她还是和以往一样冷静淡然,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也好,也好!”
黛玉轻轻说道,
“宝哥哥。咱们眼见是出不去这座牢笼了,与其在此度日如年。何不就此了断,异日天上重逢,或许能再接前缘吧。”
“林妹妹
宝玉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想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是终究什么都没有发生,宝玉只是这样呆呆的看着他挚爱的黛玉,慢慢地取了药丸便要吞下。“等等,林妹妹。”
宝玉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阻止,
“让我先替你试一试吧。”
黛玉蹙眉思忖片刻,便明白了宝玉的意思万一这药丸乃是北静王的诡计,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那些下三滥的江湖迷药之类。自己和宝玉一起服下,双双软到无力,到时候岂不只能任人摆布?!
“你说得对,我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看来自从离开荣府,你果然变了很多呢,只不过
黛玉笑着说道,
“宝哥哥,这药还是让我先武吧。万一不是毒药,你就用这枚警子帮我了断吧。”
说着,林黛玉从头上拔下一枚细细的金菩,交到宝玉的手中,自己则慢慢的走近窗前。吞下毒药,抚摸着那修紫色的窗纱,回头嫣然一笑:
“宝哥哥,为我作一首祭词吧。”
“维离乱不堪之元,蓉桂衰朽之月,无可奈何之日,香烛薄奠,达诚申信,致祭于大观园芙蓉花主之前:
窃思女儿自临浊世,迄今凡有二十载。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姊妹悉慕娱娴,姐姐咸仰惠德。孰料鸠鸩恶其高。鹰鸷翻遭翼鳖;蔓葩妒其臭,苗兰竟被芟组!花原自怯,岂奈狂飙?柳本多愁。何禁骤雨?眉黛烟青,昨犹我画;指环玉冷,今倩谁温?鼎炉之剩药犹存,襟泪之余痕尚渍。
尔乃西风古楼,淹滞青煤,落日荒丘,零星白骨。揪榆飒飒,蓬艾萧萧。隔雾甘以啼猿。绕烟股而泣鬼。自为茜纱窗里。公子情深;始信黄土陇中,女儿命薄!汝南泪血。斑斑洒向西风;棹泽徐衷,默默诉凭冷月。特不揣鄙俗之词,有污慧听。乃歌而格之曰”呜呼哀哉!尚飨!”
“宝哥哥
黛玉终于软软的到下,宝玉有些呆滞的走上前去,探过鼻息,果然全无气动,宝玉怔了片刻,随即仰天狂笑数声,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中的药丸吞下,然后伏在黛玉的尸体之上,慢慢的闭上双目,喃喃自语: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那个送药的下人只是静静的等候着,直到两人倒下,他才迅速的收起那只漆盒,然后用力的踢开房门,高声大喊起来:
“不好了,林姑娘和贾少爷服毒自尽啦”
“什么?!”
恰好也刚刚儿走到洒月小轩门口的北静王顿时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死了?!他们死了?!”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来。
城门口。
伴随着迷蒙的细雨,一支并不起眼的小商队在此时进入了京城。
为首的一个”穿着一身宽大束管的麻布连襟衣服,外头披着蓑衣,一双关外人常穿的马靴上,斑斑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