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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嗖嗖嗖”之声响起,从冯破虏身后,十数支利箭飞射而出,云州将领纷纷挥刀,但是靠的极近,箭矢也快,便有两名部将中箭落马。
云州兵马此时已经骚动起来,虽然后面许多兵士浑然不觉,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但是事发边上的云州兵将都已经是愤怒交加,见得数名将领冲上,也都不犹豫,跟在后面,也都冲上前。
两名云州部将落马,其他人却并不停步,便在此时,从冯破虏身后飞出一道身影,高高飞起,随即往下坠落。
一名云州百户见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挥刀便要砍,只是眼光到处,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向一边闪过,“砰”的一声,那道身影重重落在地上,众将领纷纷勒住马缰,瞧那身影,众人都是豁然变色,只见到落在地上的,却是一具无头尸首。
这具尸首虽然没有头颅,可是甲胄在身,这帮云州兵将骁勇善战,当初与剽悍的夷蛮人没少打过,一具无头尸首自然是无人恐惧,可是那身甲胄,却是让众人显出惊骇之色。
众人几乎一样都认出来,这身甲胄,正是河西总督冯元破的铠甲。
冯元破作为河西总督,自小便混迹于行伍之中,等得坐镇河西,少不得要选一套特别的铠甲,以显威风。
他手握重兵,平日最喜欢的事情,也便是时常视察麾下兵马训练,这一身甲胄十分显眼,河西军许多人都是瞧见过,那些将领更是不在话下。
见得无头尸首身着冯元破的甲胄,谁能不惊?
“圣上有旨!”冯破虏身后一个响亮浑厚的声音传出,只见到人群之中,一骑缓缓出现,也是一身盔甲,却是安邑总督袁崇尚,“河西总督冯元破,大逆不道,意图谋反,今已伏法……!”他双手捧着一道圣旨,扫视云州将士一眼,“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实乃千古第一逆恶,河西将士,念尔等只是受其蒙蔽,今只诛首恶,从者不究,但有继续效忠大秦者,必重赏,若冥顽不化,有抗天命者,杀无赦,钦此!”
他声音洪亮,虽然云州军阵之中微有骚动,但声音还是远远传开。
冯破虏一挥手,后面一骑上前,举起一杆长枪,长枪顶上,豁然挂着河西总督冯元破的人头,血污不堪,十分惊悚。
冯破虏手握长枪,大声道:“你们都是大秦的官兵,食君之禄,就该效命朝廷,冯元破欺君罔上,意图谋反,卫庵狼狈为奸,该当伏诛,尔等谁还要谋反,尽管站出来!”
冯元破挟天子以令诸侯,自然不是大张旗鼓,反倒是他一直在外面表现出一副精忠报国的姿态,不少河西兵将甚至都以为冯元破乃是大秦的头号忠臣。
冯元破的野心和计划,无非只有他身边的少数心腹部将知晓,对于大多数将士来说,当兵吃粮,自己既是河西冯元破的兵马,也是大秦帝国的官兵,如果冯元破此时就在眼前,那么冯元破下达的军令,他们自然是不打折扣地执行,无条件接受冯元破的统领,甚至于卫庵没死,这些云州将士依然会听从卫庵的军令。
可是卫庵被冯破虏一枪…刺死,冯元破更是身首分离,袁崇尚宣读圣旨之后,一干百户都是犹豫不定,云州兵士们更是一片骚动。
军阵之中,作为仆从军的夷蛮将士大多数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事情,好在其中有一小部分懂得中原话的夷蛮人向同伴解释,夷蛮兵将一时间也都是错愕不已。
冯元破威震漠北,漠北夷蛮人对冯家父子心存畏惧,正因如此,才会听从冯元破之令,夷蛮十三个部落凑起了两万多兵士,说是协助秦国平乱,实际上就是作为河西军的仆从军,听从冯元破调派,可是他们最忌惮的冯元破如今身首分离,夷蛮人一时间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州军几名百户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是犹疑不定之色,亦是带着询问之色,这些百户跟随卫庵多年,如今见得卫庵被杀,心中自然是惊怒交加,若是面前换做是旁人,便是有圣旨在此,他们十有七八也会冲上去厮杀,可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河西头号战将冯破虏。
冯破虏乃是河西最精锐军团河西禁卫军的统制,而禁卫军从前也一直是作为河西军团的主力,与河西州军在漠北征伐夷蛮人,所以冯破虏在整个河西军的威名并不在卫庵之下,而且许多人都知道冯破虏私下是冯元破收养的义子,如今连冯破虏都声称冯元破是反贼,谁又敢明目张胆站出来与冯破虏相争,那岂不是明摆着要谋反。
几名百户心里都知道事情蹊跷,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办,冯破虏却已经沉声道:“圣上如今正在天宫,冯元破谋反,尔等只要效忠朝廷,便不会受到牵连……!”长枪前指,指向一名云州百户,厉声喝道:“窦兴,你是效忠朝廷,还是要谋反?”
那人被冯破虏长枪所指,倒真是有些畏惧,硬着头皮道:“末将……末将当然是要效忠朝廷……!”冯破虏盯上自己,自己若是一个不慎,只怕这冯破虏的长枪便要朝自己刺来,冯破虏本就是以艺高胆大著称,连卫庵都是毫不犹豫杀了,自己区区百户,冯破虏要出手自然是眼也不眨。
最要命的是,此刻云州诸将的心思完全不能统一,仓促之下,面对如此境况,谁也不知他人心思如何打算,自己当然不能强作出头鸟。
“既然是效忠朝廷,见到圣旨,为何不跪?”冯破虏身边的袁崇尚沉声喝道:“见圣旨如见圣上,还不跪下?”
不少云州部将已经是握紧拳头,那窦兴见冯破虏一双眼睛如同刀锋一般盯在自己脸上,犹豫一下,终是翻身下马,跪倒在地,“末将云州百户窦兴接旨,末将愿誓死效忠圣上,虽万死不辞!”
其他诸将见状,无可奈何,纷纷下马,跪倒在当地。
“圣上口谕,云州州军都事及以上…将领,即刻前往天宫,接受圣上召见。”袁崇尚大声道:“云州兵马以及夷蛮将士,于武平府城西边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全军待命,等待圣上犒赏!”
窦兴等人微微变色,已经有人一名百户高声道:“冯统制,圣上召见我等,本来不敢抗旨,可是辽东赤备突骑已经进入河西境内,只怕现在就在武平府附近,如果不迅速将他们寻到加以围歼,只怕是后患无穷,我等效忠圣上,愿即刻率军搜寻赤备突骑踪迹,将这股叛军歼灭,以报圣上天恩。”
此言一出,云州诸将纷纷道:“正当如此,我等愿意立刻追拿叛军,予以歼灭!”
袁崇尚笑道:“区区赤备突骑,何足道哉?圣上已经运筹帷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你们不必多想,圣上正在等候你们觐见。”
诸将面面相觑,心中俱是忐忑。
袁崇尚看了冯破虏一眼,冯破虏却是转头向武平府城城头望过去,城头之上,守军警戒,旌旗招展,此刻距离城门并不远,冯破虏却是隐隐看到,城头之上站立数名身披紫色大氅头带紫色方形帽的身影,那正是神衣卫的装束。
“怎么,圣上召见,莫非你们要抗旨?”冯破虏神情冷峻下来。
窦兴眼角跳动,终是抱拳道:“末将领旨!”
天游峰颠,楚欢自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看到黑压压一片人,到底发生一些什么,看的也是极其模糊。
忽见得云州军军阵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向西边开始行进,而河西禁卫军也已经调转马头,往天宫方向而去。
“大哥看清到底发生什么?”楚欢皱眉问道。
罗多摸着粗须,笑道:“看的并不明白,不过兄弟若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倒也不难,咱们前去瞧一瞧便是。”
“前去瞧一瞧?”楚欢一怔,“去哪里?”
罗多笑道:“楚兄弟,你说我们现在下山,从你脱身的密道返回天宫之内,会不会很有趣?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第一六六九章 北勇
夕阳余晖静静地洒射到天宫,将宏伟壮丽的天宫点缀的金碧辉煌,整座天宫,宛若散发着一层金光,炫彩夺目。
只是天宫的人们此时却无心去感受天宫的壮丽。
人们都已经知道,天宫出了大事,天宫被近卫军完全封锁起来,而且所有参加祭天诞礼的人们,只能在殿前广场原地待命,铁甲森严的近卫武士分落在广场四周,长枪雪亮,弯刀在腰,劲气严霜,昨夜的欢乐早已经烟消云散,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肃杀的气氛弥漫在天宫的每一处角落。
人群之中,不乏河西高官,他们政治经验丰富,见此阵势,已经隐隐感觉到祭天诞礼之中只怕发生了大事,之前天道殿内出来一群人,在近卫武士的保护下,转移到居仙殿,而大批的近卫军武士冲进到天道殿之内,至今尚未出来,反倒是天道殿大门紧闭,广场上的人们实在不知道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居仙殿内,太子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胸前,双目紧闭,看上去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可是偶尔跳动的手指以及抽动的眼角,暴漏出他的心境未必很平静。
整整一天,居仙正殿之内,都是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太子派出数路人马,该做的,他已经做了,最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连他也无法预料,臣子们也都是暗暗在心中祈祷。
无论是林元芳还是周庭等人,都知道如今大家都是坐在一艘船上,这艘船是继续破浪横行,还是在暴风雨中被击的四分五裂,谁也没有底。
“报!”一人脚步匆匆,飞奔而来,跪倒在地,所有人都显出焦急之色,看着那人,太子眼角微微跳动,睁开眼睛,只听那人道:“河西禁卫军已经调转,正往天宫方向而来。”
不少人顿时显出惊恐之色,林元芳已经急问道:“他们想干什么?是要反了吗?”
周庭皱眉,道:“林大人,听他细说,不要着急。”
林元芳怔了一下,瞥了周庭一眼,终是没有说话,那人已经道:“云州兵马已经从武平府城下撤离,向城西而去。”
太子目光深邃,听得此言,微微颔首,林元芳本是惊恐之色,听得此言,惊恐之色瞬间烟消云散,转过身来,眉开眼笑,向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果真如太子所料,云州兵马不战而降,他们既然撤离,定然是袁崇尚和冯破虏大功告成。”
马宏急忙道:“殿下成竹在胸,略施小计,便收复云州兵马,当真是可喜可贺。”
其他众人也都纷纷轻松起来,互相拱手,相互道贺。
太子却已然是一脸冷峻,淡淡道:“尚未确定到底如何,诸位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报!”外面又传来声音,一人紧跟而来,“启禀太子殿下,袁总督已经抵达天宫门外,要面见太子殿下!”
袁崇尚等几路人马出去之后,太子立刻让人封闭大门,没有他的吩咐,便是袁崇尚等人回来,也要在门外等候。
太子身体微微前倾,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此言一出,边上众官员却都是心头一凛,他们自然知道太子这句话的深意。
当前形势紧迫之下,太子身边可用之人实在不多,能用得上的武将更是屈指可数,太子未必真的信任袁崇尚,但是当前袁崇尚却是他费用不可之人。
不可否认,袁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