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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断有人栽倒,然后抽~搐着,翻着白眼,吐出白沫。
袁安高是个灵醒的人,立即明白了这些毒蛇肯定是有人驯养的,不禁头皮发~麻,他高声叫道:“都离草丛远一些,这些长虫是藏在草里的!”
他的伙计们听了他的提醒,各自恍然大悟,立即往没有草的地方移动,只是他们还没移动几步,远处的草丛中突然闪过寒光,大大小小的暗青子、毒蒺藜不要命地向他们招呼过来。
袁安高一个手下也是跑江湖的亡命徒,见了这般做派,立即高声叫道:“不知是那里的好汉,这般不大招呼就陷害我等,怎的这般不讲江湖规矩,难道不怕以后出门见不了人么?算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只听一个沙哑但是颇为性~感的女人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奴家本来就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诸位押~送货物也配了如此多的人手,每个都火枪火铳的配备,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袁安高立即一抱拳,高声道:“这位奶奶,在下这里冲撞了,实在抱歉,可否放我众人一条路,来日小弟端茶倒水,必有重谢。”
江湖上虽说干无本钱买卖的女子很少,但是也不是没有,通常见了面,总得给个尊称,所以一般遇见了做劫道生意的女人,少不得要敬称一声奶奶。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后面水面上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大姐!这帮毛贼载了十几船的火枪火~药,定是给鞑~子和林贼的新绿~营去送军火的!”
袁安高一听,立刻明白了,这是一伙反贼,虽然可能跟钟人杰那种大规模的造~反不同,但是最起码也是以前天地会那种,藏在山里,建个寨子做根据地,伺机造~反。
袁安高又是一抱拳:“这位奶奶,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人自家人了!在下乃是反清义士,得了南朝接济送了这批火器给义军,好杀敌报国的!”
他身边一个带着黑眼罩的虬髯大汉也附和道:“正是,正是,我们却是反清复明的好汉!”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笑声震耳欲聋,直惊得更远处的鸟儿都吓得四处乱飞。
“反清复明?不知是哪辈子的接口了,难免不是又建了汉家王朝了,怎么还惦记什么朱明江山。”
袁安高立即应和,道:“正是正是,我这兄弟迂腐了,只要是咱们汉~人坐天下,姓朱姓何没甚打紧的。”
这时草丛里的蛇虫突然更猛烈地嘶嘶乱叫,一个古怪冷厉的声音传来:“嘿,你们汉~人,我老蛇可不是汉~人呢。”
这回袁安高却吃不准,一会儿反清,一会儿又出来个不是汉~人的,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只见草丛那边一阵悉悉索索,几个人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当先一个十七八岁的如花少~女,这少~女有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头发,一双大眼睛就像宝石一样镶在洁白无瑕的鹅蛋脸上,她琼鼻高高,反而更衬得整张脸线条感明晰,朱~唇微微有些厚,但是却显得更加性~感。身着一身劲装,更使她青春的身躯无比魅惑,饱满的胸~脯和水蛇一般的细~腰,晃花了在场男人的眼睛。
她身后跟着一位拄着拐杖,满头银发的老者,老者身材不高,但是精神矍铄,极有气势。她的右手边站着一位身着深黑花布,银饰满身,带着高高盘头的苗家男人,一条巨大花青蟒蛇缠绕在他的身上,显得无比恕�
就在这时,一个只有十五六的小姑娘几人后面闪了出来,指着袁安高道:“大姐,别信这帮奴~才,那个胖子人称‘徽北血花貂’袁安高,本身是个商贾,却是最爱做强买强卖,夺人生路之事。他行商见人多力强,便安生做生意,见人家势单力孤,就杀~人放火,劫其财货。为人奸诈如貂狐,所赚每一文钱,都是沾血的钱。”
袁安高听了小姑娘的指控脸色一变,立即反驳道:“小姑娘,不要血口喷人啊!”
那领头的性~感少~女面色不变,问道:“默娘,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袁安高?”
叫做默娘的小姑娘惨然一笑,道:“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他!他就是伙同山贼,血~洗我李家庄,杀我全~家六十一口的大罪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血海花
性~感少~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把纤纤玉手握上了腰间的弯刀。
袁安高惶急的解释道:“奶奶听我解释啊,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袁安高虽然平时私德有亏,但是却是一心为了恢复汉家江山的,反清大业的啊!”'。'
那边水面上刚才报信说有火枪的少年此时已经带了几十个水鬼占领了那些小漕运船,少年两三个起落,跳回少~女身边,道:“大姐,若是送这么大批军火给钟人杰的义军,怎么不走更便利湖北那里,反而走运河这条清军实力更强的路,其中必然有鬼!”
袁安高头上豆大的汗珠刷刷的往下掉,努力运转大脑,想要想出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他的几十号强人一大半都被那个苗家汉子的毒蛇给放倒了,倒在地上打着摆子,前面少~女带着几十号人,后面的军火船也被几十号人给占领了,正是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硬拼是绝对不可能的。
少~女背后的老者咳嗽了一下,以沉稳的声音描述道:“那胖子左手边那个戴眼罩的,有个名堂唤作‘独眼翻江龙’,本是在南方混迹的一条恶虫,听说受了这袁安高的金银,替他做些杀~人放火的恶~事。那右手边的瘦子,我看行迹,像是关西刀~客,瞧这一身血气,肯定也没少杀过人。”
那叫做默娘的小姑娘,扑通一下给少~女跪下,哀求道:“大姐,求你给默娘报仇,默娘做牛做马还你的恩情!”
袁安高立即叫道:“奶奶,咱们都是反清的志士,怎么能因为这一点不清不楚的事情,起了干戈,耽误大事呢?”
少年眉头倒竖,不屑道:“你这恶贼,到了现在还装什么人物,我平小五就不信,你一个打家劫舍,赚不义之财的恶商、奸匪能是什么反清义士!”
默娘紧紧地扯着少~女的衣裙下摆,珠泪满脸地哀求着:“大姐。”
少~女拍了拍默娘的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用她那沙沙的磁性声音道:“好默娘,今天就算他真的是什么反清的侠客,也叫他下地府去给你~全~家六十一口赔罪!”
她这话一开口,袁安高那边还有些战斗力地立马屏气凝神,各自擎起兵刃。
少~女又拍了拍小默娘,把她的小手从自己的衣服下摆上拿开。袁安高众人紧紧盯着她,一动不动,就等着她发难。
少~女的螓首尚未抬起,只见她身形一个变换,动人的身躯以诡异的速度出现在了袁安高面前,那个所谓的翻江龙和关西刀~客甚至还没有反应,少~女手中突然寒光一闪,袁安高惊恐地看见自己的脖子冒出了一大澎鲜血。
少~女出手,简直可以用矫若惊龙,动若雷霆来形容,起手之间,罪~大~恶~极的袁安高已经授首。少~女这边的持杖老者和舞蛇苗人也紧跟其后,老人的拐杖的尖端是精铁打造,锋锐无比,而苗人的手上,竟然戴了一双犹若镶着毒牙的拳套,两人兔起鹘落,将准备举枪射击的几名袁安高的伙计杀死。
做水鬼头~目的少年也高声呼喝着,拔~出兵刃,带着一众少~女的人马,跟袁安高的部下杀了起来。
而那位少~女手持着弯刀,所过之处,断肢和鲜血纷飞,她面无表情,任被杀死的人的血液、脑浆、碎肉之类的秽~物沾染着自己完美的身~体,自己却像是享受这种杀~戮一样,在残手断脚与鲜血之中,跳动着血修罗之舞。
她的动作富有优美的节律感,急停急起,弯刀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上下翻飞着,不时带起敌人的红血以及一段胳膊或是头颅。她的身姿无比地舒展,仿佛在这可怕的人~间~地~狱之中,她就像一名救赎别人苦难的天使,结束罪孽,摆渡迷失者。
也就是这么一炷香的时间,袁安高一边所有的人,都化作了残缺的碎肉,零零散散地堆在了地上,而已经变成一身血红的少~女,脸色如常,任由血迹布满了全身。
老者走向少~女,叹气道:“琳儿,你就快入魔了!”
少~女展颜一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道:“阎叔,琳儿已经入魔了。不入魔道,又如何救苍~生呢?”
名叫老蛇的苗人酷酷的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阎叔摇了摇头,指了指在场的诸人,对少~女道:“琳儿,你看他们都害怕你,在你杀了人后,都不敢再接近你。”
少~女低下头,沉默了片刻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阎叔打断她的话,道:“闺女,我知道你恨,我知道你恨这世道、恨着老天、恨清狗、恨那些贪~官污吏、恨那些打家劫舍的暴徒,知道你背负着父仇,带领着你父亲的一种老兄弟从云南一路趟到山东有多么的苦,闺女,你再怎么坚强也是个姑娘家,没必要背负这么多东西,阎叔看你现在只能靠这种杀~人的手段发~泄自己,实在是难过得要命啊!”老者说着,双目流下了浑浊的老泪。
少~女嘴唇抿了一下,似乎有些动容,但是最终只是道:“阎叔,不要这样,去清点这帮畜~生到底带了多少火枪,我们把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全部扔进微山湖。”
叫做平小五的水鬼少年欢呼一声,冲向了那边的小船,叫道:“咱们洱云寨也有火枪了!”
持杖老者阎叔叹了一口气,他吩咐道:“小五,手脚麻利些,马上黑天了,我们赶在黑天之前把这些肥粽子给带回家里。”粽子乃是某些地方的黑话,指的是财货,肥粽子意思就是是一大票财货,而肉粽子则指绑~架的肉票。
已是寒星漫天,皎月西沉的时候,洱云寨的大当家,今日了结袁安高一伙的少~女赤着身~子,站在房间里,舀起盆中的清水,清洗着身上的血迹。清凉的净水冲刷过她如玉的身~子,带下浑浊的血迹。常年练武而培养出的匀称的身段,在高高的天窗中射~入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少~女名叫唐若琳,乃是微山湖一带洱云寨的大当家。她本是云南人,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父亲唐铁彪乃是云南大理一带洱云寨的大头~目,手下有人马近千~人,势力不弱于当地官~府,有着“滇霸王”的江湖美誉。只是树大招风,洱云寨的强盛招惹了满清~官~府的注意,最终被新上~任的云贵总督伊里布带兵连根拔起,“滇霸王”唐铁彪也身死洱云寨。早知是不可为的唐铁彪,在清兵围困山寨之前,命令自己心腹老兄弟“铁木杖”阎世宝和手下驱蛇人老蛇带着几十个心腹手下,连夜带走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唐若琳。
唐若琳是被父亲骗服迷~药,在昏迷中,被阎世宝等人带走的,可是等她醒来,父亲已经自~焚于洱云寨,洱云寨几十年基业毁于一旦。
此时又有叛~徒出卖,告知清~官~府,滇霸王的独女出逃在外,唐若琳那是只是一名10岁的幼~女,跟几十名最忠心的手下一路奔逃,最终逃到了山东微山湖,躲进了千顷水波之中,清廷最终放弃了对她的缉拿。
当然,放弃抓~住她这个小角色的重要原因就是,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了,清廷没有工夫去对付一个小喽啰,而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