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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甚好地勾起唇角:“韩征,跟着她。”
“是。”原本无人的马车外突然闪出一个身影,那人恭敬应诺后向南追寻而去。
直至走到南市大街,花缅才想起自己急急出来,竟未带分文,本想去朗夜阁名下的随便哪家店铺取些钱用,又怕暴露了行踪,只得径直去了赌场。
赌场鱼龙混杂,人声鼎沸。花缅向来不喜这些乌烟瘴气过于低俗的场所,因此当初在筹谋来钱途径时特意筛掉了赌场和妓院这两块肥肉,做的多是酒肆、茶楼、钱庄、布庄、棋社、玉器古董书画坊之类的文雅营生。
赌场本就鲜少有女子光顾,如今进来的又是一个衣饰光鲜样貌不凡的贵家女子,不出意外地,花缅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她眉头微蹙,极其不耐地一一瞪了回去。众人顿时被她的气势慑住,纷纷收回垂涎的目光,继续专注于自己的赌注。
花缅逡巡了一圈,最后将目标锁定在摇色子赌大小的那桌。
已经进来了片刻,耽搁久了只怕会暴露行踪,必须速战速决。她果断地解下腰间的碧玉箫,在手中敲了敲对庄家道:“此箫由西域独峰山的碧玉制成,其质细润净纯,坚韧无比,你若识货,应该知道它价值千金。我以它抵百两白银下注如何?”
庄家见她气度不凡,出手阔绰,知她非富即贵,不便得罪,而这个买卖又很划算,便当即应允。
庄家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押大小。
她勾唇一笑:“庄家先摇了色子,我才好押注。”
庄家心下一惊,难道这位小姑娘还会听色子不成?又忖道,即便如此,我还有后招,那就看看是你的,还是我的手快。我做这行十几年,还从未逢过敌手,还怕了你一个小姑娘不成。于是微微一笑:“小姑娘看来有两下子,那便让梁某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花缅但笑不语。
梁某人右手执起杯盅,出手如电,杯口朝下圈起桌上的三个色子,扬手耍了几个花式之后扣上左手的杯盖,然后双手举过头顶,叮叮当当地摇晃起来。整个过程他面上始终带着微笑与花缅对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了,你已经摇得够久了。”直到花缅闲闲地说出这句话,整个赌场的人才仿佛回过神来。
方才似乎太寂静了点。
梁某人也似刚刚被人唤醒似的,他朝众人微微一笑,潇洒地将杯盅扣在了桌上,右手按住不放,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姑娘请押大小吧。”
花缅盯着他的右手道:“把手拿开我再押注。”
梁某人一怔,难道她不光会听,还知道我可以通过手中的劲气改变色子的点数不成?若她方才听出了点数,而我又不动手,岂非让她赢了去?可若我此时动手被她看穿,她必定也能猜出大小。如果她听不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思来想去,梁某人心下一横,就赌她听不出。于是右手轻轻离开杯盅,以眼神示意她下注。
花缅的眼睛始终盯着他的右手,知他未有动作,于是将碧玉箫置于一处,勾唇一笑:“那我便押大吧。”
见梁某人眸光闪过暗色,知道自己押对了,花缅抢在他之前按住杯盅,不慌不忙道:“若我猜得没错,这下面应该是四五六,十五点,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
望着梁某人怔愣的样子,花缅笑意愈发地大了。她素指捏起杯盅,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说对了。因为惊呆住的不只是庄家,还有周围冷眼旁观的看客。
当花缅收回碧玉箫,揣着赢来的百两白银潇洒离去的时候,人们才惊呼道:“赌神降临呀!”
有赌徒懊恼道:“早知她会赢,就跟着她下注了。”
“谁说不是呢?本打算先观望再做决定,没想到她竟然只赌了一把就走了。”有人捶胸顿足道。
随之便是众人的附和声此起彼伏,无不后悔没有跟她下注。
梁某人蹙眉望着花缅消失的方向,心下佩服不已。能让自己输得心服口服的,她还是第一个。殊不知,花缅只不过以瞳术催眠了他,以意念得知了他摇的点数而已。若他知晓,不知该作何感想?
花缅走后,一个玉面公子自角落走出,悄悄跟了上去。他轻袍缓带,玉扇轻摇,薄唇微勾,轻轻吐出几个字:“有意思。”
花缅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受人景仰的称号——赌神,此刻只想着尽快离开,然后将自己伪装起来。于是直奔美衣苑买了套男装,转身去了城中最大的青。楼,醉鸳楼。
朗夜阁的人只查到花缅在赌场出现过,之后便断了线索。姬云野得知花缅被封“赌神”时,哭笑不得,于是命人继续追查。
倾心阁里,花缅叫了上好的桃花酿,又让老鸨去唤楼里最红的小倌,之后便自斟自酌起来,直到不胜酒力方才等到有人进来。
待那人走近,花缅睁开迷蒙双眼向他望去,却不由一怔。以为自己眼花看到了天人下凡,她用力地眨了眨眼。没错,仙衣飘飘,玉扇轻摇,公子如玉,一笑倾城。
她忍不住起身,走到他身前,双手捧起那张俊颜,端详良久后喃喃出口:“世上怎会有如此诱人的美人儿?只是可惜了,怎么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倌呢?”
男子低低地笑了,笑声极其清朗悦耳。
花缅忍不住啧啧叹道:“连声音都如此动听,真是暴殄天物啊。”
男子用扇子轻轻打掉花缅捧住他脸颊的双手,转而挑起她的下巴,笑道:“公子你也不遑多让啊。”言罢将她打横抱起向大床走去。
花缅怔然望着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半晌未曾回过神来,直到被他平放在床覆身而上方才后知后觉道:“你要做什么?”
“服侍公子啊。”男子挑眉轻笑,“不然你找小倌还能做什么?”
花缅飘远的思绪直到此刻才有些许回笼。是啊,为何要找小倌?心口骤然一痛,是了,就在不久前,野哥哥背弃了他们的誓言跟秋棠上了床。她的心被他伤得支离破碎,所以她决定再也不要为他守身如玉。她要让他悔不当初!
她凄然一笑,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近自己,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那你可要伺候好了,如果让我满意了,兴许我会给你赎了身,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
男子嘴角勾起,笑得魅惑横生:“好,一言为定!”
这一笑晃得花缅心尖一颤。不等她回魂,男子的唇便落了下来。
唇齿交缠的刹那,花缅的意识飘飘荡荡地仿佛回到了初吻那一日。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日,她曾以为这种美好会一直延续下去。
他的吻悱恻缠绵,铺天盖地,一寸寸吞噬她口中的空气。而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茉莉清香几乎让他神智不属,差点起了将她拿下的欲念。
只听得她低唤了一声“野哥哥”,他不由顿住,吻了吻她的唇瓣:“你说什么?”
“野哥哥,抱我……”花缅迷蒙的双眼虽是望着男子,却仿佛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男子不由蹙眉看她,半晌不语。
他微微不悦的神情似乎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她喃喃道:“野哥哥,你不守信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到心都碎了。”
见男子半晌没有回应,花缅声泪俱下道:“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我再也不要你了……唔……”
男子以吻封缄,堵住了她聒噪的小嘴。那吻从上至下一路流连,最终,他叹息了一声,在失控之前点了她的睡穴,将其揽入怀中。
凝视她良久,男子薄唇轻启:“野哥哥?”
原来她就是姬云野豢养的小美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她果然有让人为之不顾一切的本钱。
玉手抚上她润白无瑕的肌肤,轻轻摩挲,最终落于她左臂的守宫砂上,久久流连,眸光晦暗不明。虽然君子不夺人所爱,但这么个可人儿姬云野都不知道珍惜,他又怎会放弃赢得美人归的机会呢?
第011章 种猪
晨光融融透过纱幔铺了满床。床上支颐侧躺的男子俊美无俦,他一瞬不瞬看着身边仍在沉睡的女子,这副安然恬静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花缅在梦中总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她不由蹙起了眉头。然而,当睁开眼睛和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对上时,她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情景着实诡异,她脑中纷乱如麻,一时理不清头绪。她只记得自己昨日喝了不少酒,然后梦到了一个谪仙般的男子,而且他们似乎做了些什么。可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那么这是不是说明,昨夜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一场梦?
这个认知让花缅背脊一阵发凉,她慌乱地掀开软被向里看去。当看清自己寸缕不着时,她只觉“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仿佛在一瞬之间坍塌了。
说不上是羞是怒还是绝望,她扬手重重挥下:“你混蛋!”
皓腕被男子的大手制住,他邪魅一笑:“怎么,办完事就不认账了?奴家可是把清白都给了你了。你说过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呢,可不能言而无信哟。”
花缅完全无视他那甜腻得让人骨头都酥了的语调,亦无暇思考他是否还有清白,只从他的话语中得知了一个信息:她的清白果然被眼前这个淫贼给毁了!
她扑上去悲愤欲绝地捶打他,泪流满面地诅咒他,把所有的坏情绪悉数发泄在他身上。
男子也不阻止,只静静凝视着她,任由她肆意施为,直到她力竭哭晕在他怀中。
他轻轻搂着她,眼中溢满了疼惜,低低叹道:“若我当真要了你,你该会恨我入骨吧?”
花缅再次醒来时,衣衫已被穿戴齐整。她恨恨地看着窗前负手而立的男子,即便他身姿挺拔,玉树临风,此刻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衣冠禽。兽。
男子似是知道她已醒来,转头望了过来。见她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他弯唇笑起,动听的嗓音缓缓自那性。感的薄唇吐出:“既然已是我的人了,不如嫁给我如何?”
花缅讥诮道:“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嫁给你。”
“哦?”男子颇有兴味地道,“怪我夺了你的清白?”
见花缅并不回话而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他叹了一声道:“明明是你招惹的我,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你可知道,若你碰到的不是我,你的清白便真的被毁了。”
花缅不由错愕,什么意思?难道……
男子将目光转向窗外,幽幽道:“以后切莫再如此任性了。”语毕方觉这话似乎说得奇怪,他什么时候竟已将她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短暂的惊愕过后,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阵喜悦,花缅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男子。
世间有如此风姿者可谓屈指可数,而这样的人必定逃不过朗夜阁的耳目。脑中清明后,自然容易灵感乍现。当眼前的身影与朗夜阁的一幅画像渐渐重合,花缅心下一惊,不由将他细细打量起来。
没错,的确是南秀皇帝裴恭措,当世绝色美男之一。
花缅为姬云野夺天下而自小筹谋,暗中创设情报机构朗夜阁,在各国设有暗桩,收集了大量秘闻和内幕消息。其中有一些是关于裴恭措的。
裴恭措登基前色。诱圣宠正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