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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缅道:“哪日你惹我生气了,我便在这小人身上写上你的生辰八字,然后扎你小人玩。”
裴樱释不由勾唇笑起,就连眸中都漾满了笑意,他伸手捏了捏她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脸颊道:“你还是那么调皮。”
花缅笑意盈盈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会来?”
他定定看住她,神情认真地道:“我又不是神仙,怎能知道你哪日会来,但我知道总有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所以这个人偶我每日都带在身上。”
花缅心中一酸,叹了一声道:“其实你不必如此。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意外,一个满足了你猎奇心理的过客,你很快便会忘了我的。”
裴樱释唇角噙上一抹笑意道:“你在说你自己吗?”
花缅一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他之于她将会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一个可以沉淀在心底永不相忘的存在。
他唇角的那抹笑意因她下意识的反应而荡漾开来,不是便好,终有一日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
是夜,长空皓月,小风斜露。
花缅手中把玩着裴樱释送她的人偶,心中一时纷乱如麻,竟是难以入眠。
“看什么呢?”裴恭措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吓得她一个哆嗦,人偶脱手而落。
裴恭措眼疾手快地将人偶接在了手中,好奇地看了两眼道:“这是什么?”
“这是……”花缅意识到过分遮掩只会欲盖弥彰,遂半真半假地道,“今日在竹心苑见到了端王,看他做的这个小人很是别致有趣,于是讨要了过来作为自己的及笄礼物。”
果然,裴恭措的注意被“及笄”二字吸引了去,他似想起了什么般懊恼道:“是朕疏忽了,缅儿已经及笄,朕却连个及笄礼物也没准备,缅儿想要什么,朕立即为你补办?”
“皇上有这个心便好,缅儿什么也不缺。”
“这怎么行?容朕回去好好想想。对了,国宴在即,朕让尚衣局为你做了一件漂亮的新衣,到时,朕要让你成为最耀眼的女人,让全天下都见识到南秀未来国母的风采。”
“皇上,臣妾不想太过张扬,这样会招人嫉恨的。”
“以前朕就是太顾忌这个,所以错失了很多本该与你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何况朕对你的心意,即便不做出来,又有谁不知?有时候,不是你退让别人便会收敛的。与其这样,我们倒不如随性而为。”
这一刻,花缅竟不愿再反驳,事实的确如此,在这宫中即便再是韬光养晦,也难保不被人算计,倒不如随性一些来的痛快。
这是花缅回宫的第二夜,这一夜裴恭措仍然留宿在了水华宫,再次不知餍足地将她吃了个干净。
花缅嗔道:“皇上若再这么随性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臣妾就被你折腾掉半条命下去了。”
裴恭措将她搂入怀中,讨好道:“你若受不住,朕两天要你一次可好?”
花缅道:“以你这种要法,我看我每次至少需要三天才能恢复元气。”
裴樱释沮丧道:“那就三天一次,不能再少了。”
看他一副讨价还价的模样,花缅顿觉好笑:“这样就受不住了,那皇上以前三个月才要了臣妾三次,又是如何忍受得住的?”
裴恭措懊恼道:“朕也佩服自己那时候的忍耐力,可如今朕不想再忍了。”
花缅打趣道:“莫非她们不能满足你?”
裴恭措横了她一眼道:“你还真是没良心。朕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也只想跟你做,你竟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风凉话。”
花缅嗤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我不在的时候,你可没少宠幸她们。而且,你不是还新纳了一个品贵人?”
裴恭措眸中不由染了笑意:“缅儿果真吃醋了。”
“我才没有!”花缅当即否定。
“好,你没有!”虽然她嘴上不承认,可她的表现还是让裴恭措开心不已,他将唇靠在她耳边,悄声道,“朕从未碰过品儿。”
花缅诧异地道:“你说什么?”
“朕说朕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她还是完璧之身,你听懂了吗?”
“为什么?”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结果,花缅心中竟轻快了许多。
“最初是朕一时冲动把她封为贵人,那也是被你气的,可后来朕发现朕对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感觉,所以不想毁了她的清白,这样等到哪日她想出宫了,朕还可以为她寻个好人家嫁了。”
花缅疑惑道:“我以前听花巽他们说,品儿在宫外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难不成她们分手了?还是你棒打鸳鸯?”
裴恭措叹了口气道:“她那个短命情郎早就一命呜呼了。”
花缅惊讶道:“不是吧?难不成是你让人动的手?”
裴恭措委屈道:“在缅儿心中,朕便是如此草菅人命不择手段吗?”
“那怎么会好好的说没就没了,而且你又趁机把品儿纳入了后宫?”
裴恭措眸光暗了暗:“这件事,朕猜想应该是母后做的。”
花缅一愣,她没听错吧?裴恭措在怀疑自己的母亲,而且他还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她。
“可是,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恭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还不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
呃?花缅顿时一头雾水。太后已经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了,竟然还需要靠别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难道权势就这么重要?
她摇了摇头,唉,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自己还真是做不来,还是每日种花养草逗逗东啼遛遛雪球比较快乐。
她又将话题转回品儿身上道:“听皇上话中的意思,你曾经跟品儿提过想放她出宫,是她自己不愿咯?”
裴恭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是朕对不起她。朕只希望她能早日想通。”
花缅不无担忧地道:“皇上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她未必会领情。而且,我看得出,品儿对皇上还是存有爱意的。你把她掳进后宫又将其冷置一旁,她心中难免会怨恨。”
裴恭措调侃道:“那朕多去关心她,你可会吃醋?”
“可皇上的这种关心并不是她想要的。”花缅叹了口气道,“罢了,聊胜于无。说不定哪日她想通了便会出宫嫁人去了。皇上便多去关心关心她好了。”
裴恭措紧了紧自己的怀抱道:“嗯,朕听你的。”
第105章 事端
第二日,花缅醒来的时候裴恭措已经下朝。他一进水华宫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拉到了后院。
花缅奇怪地看着裴恭措,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见他凝着自己的眼中漾满笑意,然后眼波一转,看向了别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花缅顿时呆住了。百花园囿中,那些原本枝桠扭曲呈螺旋状抱干而生的苍绿龙柏,如今全都被修剪成了同一个形状——带着稍许斜度的心形。
“怎么样,有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裴恭措歪头看她,眸子清亮,笑意不减。
怦然心动?确实有过这种感觉,但似乎只在和姬云野目光交汇的时刻。
“是不是很感动?你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以后,朕会让这里的‘心’永不凋零。”裴恭措将花缅的手扯到自己心脏的位置,“还有这颗爱你的心也永不凋零,你说好不好?”
花缅承认,这一刻她的确被感动了,但她颇有些困惑地道:“皇上怎么想起去修剪这些杂树的?”
裴恭措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道:“缅儿昨夜想来是一夜好眠,却把为夫折腾惨了。”
花缅顿时羞恼道:“明明是你折腾我好不好?”
裴恭措戏谑道:“朕说的‘折腾’并非缅儿说的那个‘折腾’。朕的意思是,朕昨晚做完了体力活以后,又做了很久的脑力活,一直在琢磨到底送你什么样的及笄礼物好,结果就想到了这个主意。然后朕连觉都没睡就起来为你做‘心’了。现在可是又困又累呢。”
花缅嗔道:“这些事让下人做不就好了,你还要处理国事,不好好休息怎么行?”
裴恭措心情甚是愉悦地道:“交给旁人去做如何能体现朕的一番心意?何况若非如此,朕还不知缅儿竟也会心疼朕呢。”
花缅也不理会他的贫嘴,只道:“臣妾扶皇上去床上躺一会可好?”
“好,还要劳烦缅儿给朕捶捶肩膀。”
花缅不由望了望天,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了。算了,看在他的确是为自己辛苦了一夜的份上,就成全他好了。
安顿好了裴恭措,花缅站在窗前久久凝望着后院那些被他修剪过的心形龙柏,眼底不觉漾出笑意。
第二日,天气晴好。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将天空洗刷得碧蓝碧蓝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清香,直让人心旷神怡。
花缅想起裴恭措跟她说过,他让尚衣局给她做了一套新衣,想想也该做好了,便让宛陶过去拿来,顺便带雪球出去溜达溜达。
雪球粘她粘得紧,此刻只在她脚边打转,就是不愿离去。
花缅轻轻踢了它两脚道:“去帮我看看衣服做好了没有,回来给你个鸡腿吃。”
雪球这才依依不舍地追着宛陶出去了。
宛陶到得尚衣局,见碧儿也在里面,出于礼貌微微一笑就算是打了招呼,毕竟她从不与其他宫女内侍交往。
碧儿倒也没说什么,客气地点了个头,取了衣服便离去了。
回水华宫的路上,宛陶意外地发现碧儿并未走远,站在路边似乎在等人。她也不甚在意,唤了雪球便欲从她身边过去,却不料,脚下一绊,一个前扑,人虽险险站住,那雪白的新衣却被丢了出去,正落在路边雨后的泥地上。
宛陶慌忙将衣服捡起,却发现那上面已是脏污不堪。方才尚衣局的姑姑说,天蚕雪纺绸缎是南疆进贡的贡品,统共只有两匹,一匹给了太后,另一匹便拿来给缅贵妃做了新衣。想来是那碧儿嫉妒,才会故意使绊子。她愤然转身却发现碧儿正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她一把拽住她的衣袖,怒声质问道:“碧儿姑娘这是何意?”
碧儿却无辜地耸耸肩道:“你不看好自己的东西,如何能怪得了别人?”
宛陶气得脸颊通红:“我问你,为何要绊我?”
她以为她会继续狡辩,却不料她竟趾高气昂地道:“看你不顺眼咯。”
宛陶怒极而笑:“我家主子说了,身外之物不必太过计较。不过主子还说了,人若犯了错,只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长记性。”说着,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红红的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碧儿惊怒不已,她捂着脸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你这分明是不将雅昭仪放在眼里。”
她倒也毫不示弱,上前一脚将宛陶踹翻在地,正要上去再踹几脚,却被雪球扑倒在地。
雪球恶狠狠地将她的衣衫撕扯了个稀巴烂,又将她手中为温如雅取来的新衣拖到泥水中搅弄了一番,好像还不解气,扑上去把她绊倒宛陶的那条腿咬得鲜血直流,之后似乎又想起她还踹了宛陶一脚,于是又将踹倒宛陶的那只脚咬得血肉模糊。
碧儿声嘶力竭的哀嚎几乎响彻整个皇宫。宛陶心惊不已,对雪球连拖带拽才算把碧儿从狗嘴中解救出来。眼见周围响起了匆忙赶来的脚步声,宛陶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