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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樱释不解地道:“不对啊,你的月事不是还没来吗?”
“谁跟你说是因为这个了?”
“那你哪里不舒服?”
“胃疼。”
“我怎么没听说你有这个毛病?”
“那说明你不关心缅儿。”说这话的是姬凌止。话音落下,他已走进殿来,手中还端着一个药碗。
裴樱释诧异地道:“你不会是给缅儿送胃药来的吧?”
“被你说对了。”姬凌止说着把药碗递到花缅跟前,“这是我亲自给你熬的,快趁热喝了吧。”
花缅正想问他是如何知道她胃疼的,却听裴樱释指责她道:“缅儿你偏心,你胃疼竟然告诉他不告诉我。”
“非也。”姬凌止反驳道,“缅儿并未告知我。我不过是心中有她,所以才会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哦?你是如何得知她胃痛的?”
“当然是从宝儿口中问出来的。我就问他缅儿最近晚上都做什么。他说缅儿晚上总喜欢用暖炉焐肚子。我就问他焐的什么地方。他就指给我看。于是我便知道缅儿胃痛了。”
裴樱释不由竖起了大拇指:“我心悦诚服!”
花缅闻言大为感动,于是接过药碗一口喝尽。
姬凌止连忙接过药碗并递给她一颗红枣道:“吃了这个压压苦。你胃不好,可吃些红枣补益脾胃。另外,辰时胃经当令,人体气血在辰时流经足阳明胃经,此时进食些温和饭食最是养胃。所以缅儿若下朝晚了,即使让大臣们等会儿也要将早膳吃了,如果下朝早要先用了早膳才可批阅奏折,不可再忙得忘了吃饭。胃病是要靠养的,不好好调理,治得了一时,治不了一世。”
花缅诧异地道:“你何时也懂这些大道理了?阿月教你的?”
姬凌止撇了撇嘴道:“才不是他教我的,是我向他请教的。”
花缅把他这句话咀嚼了一番道:“不是一个意思?”
“一个被动,一个主动,如何一样?”
花缅顿时了然,她一边吃着红枣一边称赞道:“阿止如此贴心,真让我感动。”
姬凌止把药碗放到桌案上后,把手探进她的衣襟内轻柔地揉按着她的胃部道:“还疼吗?”
花缅摇了摇头道:“喝下这碗药之后好多了。”
“我说的话你可都记得了?”
“记得了,都听你的。若是哪日我忘了,允你进御书房伺候早膳。”
姬凌止欢喜地道:“没问题。以后你的身体就交给我了。嗯?你为何这么怪异地看着我?哦——我是说以后你的健康就交给我了。”
花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又何必解释,我的身体不是已经交给你了?”
姬凌止的手慢慢向上游走:“看在我如此贴心的份上,缅儿今晚到我房中可好?”
裴樱释一巴掌拍掉他作乱的手道:“我一直以为我已炉火纯青,今日见了你邀宠的手段方知强中自有强中手。”
姬凌止道:“那你就慢慢学吧。”
“凡事皆有个先来后到,是我先来邀请缅儿的,今日缅儿是我的。”
“可她并没有答应你啊。”
“她也没有答应你啊。再说了,她方才是因为胃疼才拒绝我的,如今胃不疼了,自然会答应我。”
“可她的胃疼是我治好的。”
花缅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裴樱释和姬凌止不由一愣,缅儿这话的意思是同意恢复同房了?他们顿时欢喜地追上来道:“我们不争了,缅儿来选便好。”
花缅但笑不语,继续迈步向前行去。
第180章 虐待
是夜,花缅把孩子喂饱哄睡后便去了裴樱释的房中。
她走后不一会儿宁儿便哭闹起来。姬凌止因恼花缅没有选择他而罢工,对他的哭闹不闻不问。
宝儿被吵醒后,气愤地把宁儿抱了起来,然后噔噔噔地跑到裴樱释房外,径直推门而入直奔帘帐微晃的大床。
帘帐被小手撩起的时候,花缅正慌乱地系着衣衫的带子,而裴樱释则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一脸欲求不满地瞪视着那个扰他好事的小家伙。
宝儿对他们的举动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气哼哼地把宁儿往花缅怀中一放:“阿宁爹爹变小了以后还真是烦人。老爱哭。”
花缅诧异地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阿宁爹爹?”
“阿释爹爹和阿止爹爹都这么说。”
花缅转头看向裴樱释:“这事你们也跟他说了?”
裴樱释道:“他闲来无事总念叨他的阿宁爹爹,但凡我们做的事稍稍不合他的心意,他便拿我们和他比,说阿宁爹爹对他有多好。好像他才是亲爹,我们都是后爹似的。于是我们就告诉了他事实的真相,让他认清这个残酷的现实。”
花缅对宝儿道:“你不喜欢现在的阿宁爹爹吗?”
宝儿点了点头道:“他总哭,吵得我都睡不好觉,一点也不像原来的阿宁爹爹,还常常给宝儿讲故事,哄宝儿睡觉。”
花缅道:“他现在还小,长大就不哭了。你小时候也爱哭啊,娘亲和阿月都不嫌你烦。你是哥哥,应该照顾弟弟,就像当初阿宁爹爹照顾你一样,知道吗?”
宝儿似有所悟地道:“那好吧,我抱他回去睡觉。”
谁知,在花缅怀中已经不哭的宁儿被宝儿一抱便又哭了起来。花缅无奈,只得把宁儿留了下来。
待打发了宝儿回去睡觉,看着那个瞬间便不再哭泣的小家伙,裴樱释懊恼地道:“这小子是故意的吧?”
花缅道:“他懂什么,不过是对我比较依赖罢了。”
花缅本打算把他哄睡了再继续方才未竟之事,不成想他却来了精神,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她于是只得把他放到了床尾。
然而裴樱释方一覆身上来,他便嚎啕大哭起来。一旦他停了下来,他便停止啼哭。如此折腾了数次,裴樱释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他送回了姬凌止处。
第二日夜里,当他再次哭闹的时候,裴樱释如法炮制,将他放在了姬凌止床上。于是昨夜的情景再次出现。姬凌止愤怒之下又将他扔回给了裴樱释。
因此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小子一定有前世记忆,他所谓的懵懂无知都是装出来的。否则,就凭宝儿给他乱喂的那些吃食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他能安然无事地活下来,绝非命大这么简单。
听凌月说,两个月的宝宝被人逗引时会微笑;眼睛能够跟随物体做水平方向的移动;俯卧时能抬头片刻,自主转动头部;遇到大的声音刺激,会有明显的反应,比如沉默、哭泣或惊愕;能转头寻找声源;会玩弄自己的双手,手指会展开和合拢,会吮吸拇指。若没有这些表现,则可能是发育迟缓或先天愚痴。
裴樱释和姬凌止实证的结果是:当他们在他面前不停地手舞足蹈试图逗引他时,他连理都不理他们;当他们拿着色彩鲜艳的东西在他眼前移动时,他却把目光转移去了别处;当他们把他以俯卧的姿势放在床上时,他压根不抬头,而是就势趴在那里闭目养神;当他们故意制造声响时,他毫无任何反应,更不用说去寻找声源了;他更是从不玩弄自己的双手。
若说他哪点像婴儿,除了眼神单纯和偶尔吮吸拇指外,似乎再也找不出相同点了。
为了证实他并非愚痴,而是不屑任他们摆布,他们趁着花缅不在时开始有计划地实施起了对他的虐待试验。
第一,正常婴儿无论什么东西,只要送到嘴边张嘴必吃,来者不拒。可当他们把他拉的粑粑用勺子搲了送到他嘴边时,他却故意无视。裴樱释坏心地抹了一点在他嘴上,结果他把刚喝的奶全都吐了出来。
第二,无论他是拉了还是尿了,任他哭破喉咙他们都不给他换尿布,直到估摸着花缅快回来了才给他换。几日后,他学聪明了,花缅不在的时候他不拉也不尿,她什么时候回来他什么时候方便。
第三,夜里他若再哭,他们便用被子捂住他的嘴。正常婴儿会有一个因继续哭泣而导致的窒息反应,而他则是立即停止哭泣,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至此,他们已经十分确定,这家伙一直在装!但为了逼他就范,他们只得铤而走险,采取了更加极端的方式。
某日,裴樱释不知从哪捉来了一条无毒的蛇,他让姬凌止去御书房拖住花缅,自己则亲自去做实验。当时宁儿和乐儿都躺在床上并未睡着,他走上前去把蛇放在了他们中间。
乐儿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条蛇,而宁儿眼中则满是惊恐,甚至连哭都忘了。
当蛇爬到他身上时,他浑身颤抖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裴樱释。
裴樱释叹道:“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你求我啊,求我的话,我就把它从你身上拿开。”
宁儿紧紧闭上了眼睛,同时牙关紧咬,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裴樱释幸灾乐祸地看着那条蛇慢慢向他脸上爬去,心中默数着:一!二!三!
当他数到三的时候,那条原本温和的蛇突然张开了嘴。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地便探手去抓。然而那蛇在他的手触及之前便挣扎着滚到了一边,片刻后便没了动静。
裴樱释定睛一看,只见蛇的七寸处插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针,回头便见凌月怒容满面地走上前来一把将宁儿抱入了怀中。
见宁儿并无大碍,他才怒视着裴樱释道:“你是现在跟我解释呢,还是一会到缅儿面前解释?”
裴樱释不由看向宁儿,见他正恨恨地盯着自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实话实说道:“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他是否还有前世记忆而已。”
凌月点了点头,不无赞赏地道:“此法甚好,他前世是被蛇咬死的,应该非常怕蛇才对。可是你也看到了,蛇都朝他张开嘴了他也没有什么反应,这足以证明他并无危险意识,是没有前世记忆的。”然后他话锋一转,“你可知道,方才若非我刚巧进来出手杀死了那条蛇,后果不堪设想。”
裴樱释心中也有些后怕,但他却嘴硬地道:“方才我也出手了,即便你不来,这蛇也伤不了他。”
凌月怒极反笑:“那我就把此事告诉缅儿,让她来评评理。”
裴樱释立即好言哄道:“是我不对,方才多亏阿月出手,否则我万死难辞其咎。我保证,下不为例。阿月大人大量,开开恩,千万不要告诉缅儿。”
“那就请你记住说过的话。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凌月说着便把宁儿抱了出去。
裴樱释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是一头冷汗。
事后,当他把此事告诉姬凌止时,姬凌止觉得只要他再努力努力,一定可以让宁儿开口说话。
裴樱释丧气地道:“算了吧,那小子嘴硬得很。蛇都爬到脸上了都不肯开口,你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姬凌止道:“今夜缅儿来我房里后,你再喂他点屎吃,我就不信他能沉得住气。”
裴樱释觉得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是夜,缅儿方走,宁儿便哭了起来。裴樱释拉过被子捂住了他的嘴道:“你是不是饿了?爹爹这便出去给你弄点牛粪回来吃好不好?”
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