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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广东商场上的人都知道,这些钱庄现在也在把银子往汇丰行里送,他们也怕一乱起来被人打了劫啊。
所以这汇丰银行门口。这段时间便是天天一大早就有人排队,还都是带着保镖家丁和成箱成箱白银的阔佬!这等人在过去往钱庄里面存银子的时候。都是人家掌柜亲自出迎的主儿!现在只好老老实实排队,想要享受“vip”待遇,得要四品以上官爵,或者在汇丰银行存款满十万银元(两)者。
而帮办洋务大臣兼粤海关道监督白斯文,则是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所以他的官轿就直接从汇丰行后门抬了进去,并且由汇丰行驻广州的首席买办汤启文(其实是汇丰行大班)亲自接待。
“汤先生,香港和大屿山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朱逆什么时候会举兵来犯?”
白斯文一进汤启文的办公室,就语气急切地询问起来了。他的银子早就存进汇丰行,除了绝姬以外的家人也都送去上海了,早就做好跑路的准备。所以今天来汇丰银行不是私事,而是公务——道光皇帝不久之前又给洋务衙门下了道旨意,让他们透过洋行搜集海外列强和朱济世的情报,而汇丰行作为道光和大清朝最信任的洋行,自然要负担起“天子耳目”的工作。
汤启文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嘱咐自己的听差到外面守着,又关上大门,才朝白斯文苦笑了下,说道:“风声紧啊!白大人,您是不是联络过日本萨摩藩的杀手想刺杀朱济世啊?”
白斯文闻言抽了口气,瞳孔微微一缩,“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我知道了,而是朱济世知道了!不久之前,朱济世刚刚访问过日本,还纳了日本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庆的养女为妾,同德川幕府结成同盟了!这萨摩藩到底是德川幕府的下属,他们把您给卖了!大人,您往后可得小心一点!”
白斯文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这萨摩藩太可恶了!砍了刘阿亮的脑袋不算,还捎带着把自己给卖了……不过这事儿吧,归根结底还是林则徐不好!要是答应免了琉球国的关税,不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消息?”
汤启文满脸忧虑地道:“当然有了,朱济世日前已经发布通告,将济世军的称号改为明军,还在大屿山上举行了誓师大会。听说已经在大屿山上集中了两万大军,不日就要攻打广州府了。白大人……不是我说丧气话,这广州怕是守不住!您又不是封疆,能走还是赶紧走吧。”
白斯文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喃喃自语,“皇上交代的差事终究没有办好,有负皇恩,负皇恩呢!”
说着话,他用力跺了跺脚,就离开汤启文的办公室,回广州城北的清军大营去给正焦头烂额的僧格林沁还有赛尚阿报信去了。他们的八旗天兵已经和白云山上的明军苦战了三昼夜,抬下来的尸体不下两千具!连道光皇帝派来保护僧格林沁的头等侍卫傅方都给炸弹炸伤,让人从山上背下来了。可是白云山上的那面日月同辉旗还好好飘着呢!
“白大人!白大人……”白斯文一脑子的心思,头晕脑胀就钻出了轿子,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还是湖南口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洋务衙门的那个魏源魏大总办。
“墨生兄啊,有什么事吗?”白斯文皱着眉头问。看魏源一脸焦虑的表情,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白大人,广东沿海的军情是不是危急啦?九龙的工厂、学堂,琼州、韶州、梅州的矿山该怎么办啊?是不是要准备迁移了?是走陆路,还是走水陆?工人和学生要不要跟着走?如果要的话……”
白斯文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道:“墨生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管这些?”
魏源沉沉开口:“怎么能不管?工厂、学堂、矿山都是咱们洋务衙门的根基,已经花了朝廷几十万两银子,还有不少机器设备正从海外运来……还有那些学生,都已经打好洋文底子,有些还跟着外国师傅学了好些日子,这些都是咱们日本办洋务的人才啊!”
这个洋务衙门里面,林则徐和白斯文两个其实都不大管正事儿,他们一个只知道保住一世清誉,另一个只管卖国驱朱,还有一个洋顾问罗德理只知道捞钱。所以工厂、学堂、矿山这些事情,都是魏源一把抓的,说是他的心血也不为过。
白斯文听了魏源的话,想想也对,这大清朝的洋务还得办下去啊,这个工厂、学堂、矿山是搬不走的,学生和工人一定得弄去上海,以后好在上海接茬办洋务。
“墨生,那你赶紧去九龙,把学生和工人都带来广州吧,我这就去和赛制台和僧王说一下,请他们派兵护送学生和工人去上海。对了,你一块儿走吧,这广东……怕是要乱了!”(未完待续。。)
第238章 厚集兵力决死战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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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翁(指赛尚阿),僧王,逆匪已经在大屿山集中了两万人!扬言要讨伐我大清,已经举行了誓师大典!不日就要北犯大陆啦!”
在广州城外的粤海大营内,白斯文心急火燎地从外面一路小跑进来,也礼都忘了行,就对着立于地图之前的赛尚阿和僧格林沁大声吼道。
赛尚阿和僧格林沁显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并没有慌张,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消息可确实?”
赛尚阿回头问白斯文道。
“千真万确啊,是汇丰银行打听到的……鹤翁,是不是要加紧攻打白云山?如果能两日内将白云山给拿下来,或许还有时间整军迎战朱逆。”
“还打白云山作甚?”僧格林沁也不回头,摆了摆手,“广州城外的绿营只有不到八千,八旗兵还有一万二……朱济世有多少人?”
“有两万……”
“咱们两万多人打他几千都不赢,要打他两万还有指望?”僧格林沁淡淡地道。
“僧王,您是要……”白斯文脸色微变,望了望僧格林沁,又看了看赛尚阿。他们二位,可是封疆啊!这是要弃广州而走?
“军标和抚标什么时候可以到广州?给7个镇标的调令下去了吗?”僧格林沁的这话是问广东提督祥麟的。他的仗虽然打得不好,可是并没有受任何处分,广东绿营还是他在管。
“给军标和抚标的调令是三天前下达的。最晚大后天。他们就能回到广州。七个镇标的调令也都已经下达了。不过这七个镇离开广州的距离远近不一,所以到达的时间也会有先后,要全部集中至少得十天。”
这是要集中兵力和朱明打决战啊!白斯文心里盘算了下,抚标、军标都有五六千人,七个镇标加一块儿至少有一万八,再加上广州这里的两万,可就是小五万了!
僧格林沁好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五万打两万,要是不赢。占个白云山有**用?而且战场也不能摆在广州城下,而是应该放到东江北岸,就在那里和贼匪野战,咱们的五万大军就用在那里吧。”
白云山和广州城倒是互为犄角,如果要死守,倒是应该占下来。不过几天打下来,谁都知道白云山上的贼匪也不大好对付了。如果用手头的两万八旗绿营去猛攻或许能胜,但打完后这些兵也半残了,没有几月的休整补充根本不能再战。
而朱济世的两万人十天内必到。到时候拿什么去和朱济世拼?靠7个镇标加上抚标、军标的不到三万人能行吗?看看这些绿营兵在白云山之战中的表现就知道了!而且谁不晓得镇标的勇锐绝对比不上督、抚、提、军四标的?就是待遇也大大不如啊!那些总兵可没有督抚来钱的路子多,就指着喝兵血过日子呢!至于镇以下的汛防兵。僧格林沁都懒得调动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恩铭。你这回带来了银子来广州?”僧格林沁又问白斯文道。
“约莫35万银元。”白斯文答道,“洋务衙门原来还有435万两银锭,为免陷于敌手,都存入法兰西汇丰银行了,穆翁还向汇丰行订购了十几万支洋枪和数百门大炮,明年七月底(农历)便可运抵上海。”
“这样啊……”赛尚阿闻言皱了下眉头,林则徐一口气买那么多武器只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相信官军能在广东打败朱济世!这个乱世,搞不好才刚刚起来!
“赛制台,广东藩库里还有多少银子?”僧格林沁默默算了下,又问赛尚阿道。
“大概有两百多万吧。”原本广东省一年的税收就四百多万两,不过去年开了海防捐,多收了不少,所以藩库里面的存银也多了许多。
“那就好!都取出来吧!”僧格林沁笑了起来。
“都取出来?僧王,你这是想……”
“不能让汉人白白卖命!”僧格林沁捻着胡子道,“虽然汉人的命不值钱,但是要激励斗志,就得大把撒银子!开战前,无论官兵都发5两纹银,取了一级贼首赏纹银10两,选锋的赏号也给10两!”
“嚯,僧王,您这派头不小啊!”赛尚阿吸了口气。
“胜负就这一把!要是败了,广州都是人家的,200多万两银子还能带走?”
“不至于吧?广州的城防……”
“没有用的。”僧格林沁摆摆手,“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广州城虽固,但广州的人心不在咱们一边!”
这话真不错,广东200年来就是反清复明的大本营,人心从来不在满清这边!如果打不赢,僧格林沁宁愿退守湖南也不守广州城。
“僧王,你我可是封疆之臣!”赛尚阿的脸色有些难看。
僧格林沁呵呵一笑,压低了声音道:“皇上会明白你我的苦衷,为了这注定守不住的广州搭进去一万四千条八旗好汉的性命实在不值啊!”
……
此时此刻,九龙码头。
这里紧靠着被英人称为维多利亚湾的宁静海湾,是天然的深水良港。虽然才开埠不久,但却帆樯林立,繁忙异常。停泊在维多利亚湾上的华洋帆船数以百计,每日透过九龙码头进出的货物更是数以十万斤。
不过九龙的市面却还没有完全起来,码头之外,就是两条十字相交的长街。广州十三行在这两条街上都有商馆,大多是刚刚完工的崭新房子。还有许多高大的西洋楼房,都是各家洋行设在九龙的办事处。
另外,两条在街道的尽头,各有两家竖立着烟囱的工厂,已经大致完工了。但是工厂的大门却造得更衙门一样,上面挂着“九龙制造局”和“九龙官钱局”的牌子,字儿写得很漂亮,不知道是林则徐提的还是魏源写的?量白斯文也没有这等笔力。在九龙制造局边上还有一所刚刚落成的学堂,名叫“九龙洋务学堂”。现在这两厂一校的大门都紧闭着,也不晓得里面有没有人?
一个打着日月同辉旗的济世军步兵营从码头方向开了过来,480个棒小伙,都肩着上了刺刀的褐贝斯洋枪,呢子军装笔挺,排着三列纵队,跟着军官的口令,迈着整齐的步子,浩浩荡荡地前行。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没有一个人东张西望,除了口令声和踏步声,就没有其他声音发出了。
街道两旁的建筑物虽然大多没有最后完工,不过都已经有掌柜伙计进驻做买卖了。最近的风声不对,不少人撤回了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