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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菲觉得自己的眼睛又有些湿润,慌忙低下头,掩饰般的不去看段致远。
“叫我远儿。”段致远走近了唐菲。
似乎是想要摸摸唐菲的头,但是看到唐菲眼中的泪水,举起的手又忽然落了下去。
“对不去。”段致远的声音落寞无比。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也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唐菲抬起头,刻意忍着的泪水,却还是落了下来。
“对不起让你流泪了。你这个样子,也不是我所希望的。”
段致远伸出手,从怀里轻轻的掏出一块浅黄色的绢子,洗的干干净净,折叠的整整齐齐。
仔细看去,却不是什么手绢,而明显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一块碎步。
“你…”唐菲却是一眼便认出来了,因为这块碎步正是出自她的衣裳。
那次戚府的赏花宴会,自己不小心误会伤了段致远,于是便撕下自己的衣裙帮他包扎。
“你还留着。”
唐菲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心中一下子溢得满满的,各种滋味喷薄而出,眼中的泪水也是仿佛决了堤的洪水。
“不要哭。”
段致远轻轻的用手拂去了一滴粘在唐菲长长睫毛上的泪珠。
那泪珠晶莹透亮,粘在唐菲长长的睫毛上似落非落,好像世界上一滴最纯净的水晶。
段致远目有短视,看不真切,微眯眼睛,更是只觉得那泪珠竟是闪现了各色光芒,令人目眩。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总是这样为难又伤心。可是我总是忍耐不住。”段致远说着垂下了头。
“对,是你不好!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样的不同!为什么要关心我!为什么总是让我想起你!”
唐菲好像终于将所有的情绪一瞬间爆发了一样,突然狠狠擦干自己的泪水。
“我讨厌你,你总是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我是唐菲,天下无敌的唐菲啊!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犹豫,退缩的唐菲!”
唐菲看着段志远,却忽然伸手夺过他手里拿着的那条浅黄色碎步,一把扔向天空。
秋风瑟瑟,那碎步瞬间便被秋风卷走,和众多绯红色的落叶一起,不知飘向了哪里。
段志远却是只呆呆不动,看着唐菲的一番动作,默然无语。
“想来你也知道了吧,皇上今夜已经招我侍寝,以后我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妃了,以后你见了我,想来还要称我一声嫂嫂。”
唐菲突然冷了声音,换上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仰起头,收回眼泪,斜睨着段致远道。
段致远并未理会唐菲瞬间的变脸,只是一个人坐下来,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来。
打开布包,里面都是一些各式各样的小瓷瓶,还有一些不同颜色的彩带。
段致远努力的将眼睛凑近瓷瓶,一个一个的仔细辨认,每辨认好一个之后,便在那个瓷瓶上系上一个颜色的彩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是我错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唐菲见他因为近视,每次辨认瓷瓶都是眼睛要贴着,极为费力,不由出声问道。
“这些都是一些常用的药丸,都是我自己配置的。因为用料讲究,所以比太医院的要好得多。”
段致远手中动作不停,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从小万事多由哥哥照顾,也是没有什么别的长处了,唯有在医学一道上,还算略有成绩。”
“宫中事务繁多,太医院的那些庸医我也信不大过,如果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便按着丝带的颜色服用一颗我自制的药丸,想来会有不少帮益。”
唐菲觉得自己故作冰冷的面孔又有了消融的痕迹,忙转过头,“谁要用你的药丸,我是皇上的嫔妃,自有皇上保我周全!”
段致远却是也不回答,只闷声将每个瓷瓶都系上颜色不同的丝带。
唐菲久未听段致远的回应,便回头看去,却只看到段志远艰难辨认瓷瓶的样子。
短短月余不见,一个原本天真不知世间愁事的男孩,竟然消瘦、憔悴到这样的程度。
这些却都是因为自己吗?
因为自己让他情窦初开,却又不能与他长相厮守?
唐菲原本想借由自己冷漠的态度,让他伤了心,快刀斩乱麻,自此断了对自己的情丝。
可是此时看到段志远低头时,脖子上因为消瘦而嶙峋的喉结,心中还是浮起了一丝不忍。
“瑞王殿下,想来也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女性吧,”唐菲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是啊,我从小便与常人不同,宫中的其他人,除了仲康哥哥,都叫我怪人,就连父王也不喜欢我。”
“想来瑞王殿下也是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别的女孩子,所以这才对菲儿格外不同吧。其实瑞王只要多走出去,接触下其他的女子,便会发现天下的女子其实都差不多,就是菲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唐菲声音淡淡哀哀。
“叫我远儿。”
段致远突然又重复了一遍,坚持道。
“我虽然没有和那些女子接触过,但是却也知道菲儿你是不同的。她们都是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和善,内里却是黑的。但是菲儿你不同,你外表虽然看起来很聪明,但是内里却是善良。”
听了段致远的话,唐菲不由哑然失笑:“你哪里看到我善良了,我素来最是心机深沉,为了邀宠不择手段,甚至连新认识的朋友都可以利用。”
段致远却是语气坚定:“我从小因为能听懂一些小动物的语言,所以便格外的敏感。对于一些人的心思,更是看的分明。”
“像是父皇在的时候,便有很多嫔妃,她们表面上对我和哥哥很好,但是心中却都恨不得杀了我们。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说你是一个好人,你便真的是一个好人。”
唐菲哑然。
半晌才又沉吟着说道:“就算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可是这天下的好人多了,又不止我一个。想来瑞王殿下也只是一时新鲜,情窦初开,所以才会对菲儿有些喜欢吧。”
“可是瑞王却不知道,这样的喜欢,只是这个年纪男子正常的生理反应,等到了年纪,慢慢也就淡了。”
唐菲正低头说着话,冷不防抬起头,却发现段致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不由有些心慌,便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却是不小心踩到一截枯枝,脚下一个不稳,便向后倒去。
唐菲心中慌张,段致远已一手拉住了唐菲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了唐菲的腰。
天旋地转之间,唐菲只看到满天的红叶,如晚霞一般的耀眼、炫目。
以及红叶中段致远清俊的脸庞,以及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中所散发的让人灼热的深情。
唐菲心中微微发慌,那样的心跳如鼓,竟是似乎自己都能听到自己胸腔心脏剧烈的跳。
唐菲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充血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脸颊发热,耳边轰鸣。
冷冷的秋风吹过脸庞,倒是散去了一丝的热意,只是却将鬓角的散碎发丝吹到脸上,一阵一阵的痒。
秋风带起落叶,有时撞到枯了的枝桠,便发出嗦嗦的声音,和着衣带纷飞的琐碎。
唐菲的手被握在段致远的手中。
唐菲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手竟是这样的小,而段致远也不仅仅只是一个纯真的少年,更是一个男人。
他的手大大的,将自己的手紧紧包住。
他的手有一点点暖,可以感受得到掌心凛冽的纹路。
唐菲不敢缩手,脸烫得像要燃烧起来。
低头绰约看见脚下的一双软缎绣花鞋,闲暇时青梅帮自己秀的爱物。
极浅的烟霞色夹金丝线,鞋尖上绣的蝴蝶,蝶翅上缀着小小的银珠。
看着脚下的绣鞋,唐菲又不由想起端午节的时候,段致远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还是挺身英雄救美,结果害的自己跑丢了绣鞋。
他去帮自己买绣鞋却是足足买了满满一大袋,害的两个人去欣赏端午盛宴,却还要背着一大袋子的绣鞋。
想到这些往事,饶是唐菲心事重重,一时嘴边也不禁浮现起浅浅的笑意。
在一回神,却才发现自己仍在段致远的怀中抱着。
段致远的怀抱,并不如皇上的那样宽厚,也没有皇上的那样沉稳。
更是因为最近的憔悴,格外骨瘦嶙峋,唐菲都能微微的感受到其胳膊骨头的形状,微微的有些硌人。
他的身上也没有皇上身上那样陌生醉人的香味,只有淡淡的药香,不浓郁,只让人觉得清新怡人。
唐菲慌忙推开段致远,站起身来。
低着头,却只看到他白色的一角袍脚,上面沾染着一些子的枯叶与泥巴。
“不要叫我瑞王,叫我远儿。”段致远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层红晕,晕染开来,看起来倒像是涂了女子用的胭脂。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段致远轻轻的声音响起,传入了唐菲的耳朵。
“我只是知道,我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想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的消息。”
“但是现在不同了。”
段致远说着,却是扬起一个笑脸,又露出那种有些天真,有些傻乎乎的表情:“我现在想明白了,原来我之前一直都想错了。”
“我总想着我要见你,我想听到你的声音,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这些都是我想,却不是菲儿你想要的。”
段致远说着却是语气逐渐坚定起来。
便如同他之前和唐菲说自己想要成为一代名医,那样的斩钉截铁。
“现在我明白了,菲儿,其实一直以来是我太自私了。我总是想着自己,却忘了你的感受。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这世上只有你开心,我才会跟着开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爱与喜欢
说着段致远将之前缠好了丝带的瓷瓶,俱都推到唐菲的手里,
“这些药你都留着吧,或许便有用的上的时候。至于每瓶药的用法,我已经将每个瓷瓶缠上了不同颜色的丝带,等晚些时候,我会将每种颜色丝带对应的用法,写在一张纸上,将纸条缠在雀儿的腿上,让她帮你送去。”
想了想,不等唐菲说话,段致远又从腰上解下那根碧玉色的长笛,递给了唐菲。
“这根笛子是母妃留给我的。”
唐菲听他如此说来,忙要推辞。
段致远却是不等唐菲推拒,便将那根笛子塞入了唐菲的手中。
“我从小便只知道读书,除了在医学方面有些成绩,竟是百无一用。但是毕竟我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嫡亲弟弟,想来,对你而言,也只有这个身份还有些用处了。”
不等唐菲说话,段致远又接着说道:“我从小便异于常人,能听懂一些动物的语言。这根笛子,便是我平日与雀儿联系的暗号。宫中一向复杂,你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便吹响笛子,雀儿自然会将你的情况告诉给我的。想来,凭借我的这个身份,倒可以帮你一些。”
唐菲听完段致远的话,一时心中梗梗,又要流下泪来。
“这根笛子本是母妃的爱物,哥哥也是识得的,你要小心不要被他看到。”
段致远笑了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