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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德妃如此狼狈落魄,可指不定就是犯了什么大罪被皇上惩罚,又或者是私自从皇宫里面逃了出来了!
如此贸贸然的就将她救了,保不准儿就要惹祸上身了!
这些顾虑姣娘也有,若是旁人她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了,但是德妃娘娘总归是对自己有恩,不能不救!
姣娘打定了主意,让小丫鬟帮忙,将唐菲裹在被单中就抬回了花楼。
花楼里因为姑娘多,所以自己配备了医生。
叫了医生仔细给唐菲检查了一番,才发现德妃娘娘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想着要好好的包扎一下换身干净衣服,谁知道德妃娘娘明明都昏迷了,却还死死的抱着怀里的那个木块。
姣娘努力的想要将那湿漉漉的木块从德妃娘娘的怀里取出来,却是实在没有法子,德妃娘娘抱得太紧,甚至连手指头都嵌进木块儿里去了。
没奈何,姣娘只能用剪刀小心的将唐菲身上的湿衣服剪了下来,又小心的帮唐菲包扎好了伤口,换上了一身没人穿过的干净的新衣裳。
过了几个时辰,唐菲醒了,之后的事情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姣娘与唐菲口干舌燥的说了这么久,这才恍然想起来,光顾着说话了,德妃娘娘还没吃饭呢!
姣娘不说倒好,这一说,唐菲也觉得自己两眼昏花,果然是饿得狠了。
于是连忙吩咐丫鬟厨子开始准备吃的,也不准备些大鱼大肉,先做些素淡的清粥软软肠胃。
肚子里有了存货,唐菲终于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她听着姣娘从上元节时到如今的这段经,一时也是感慨万千。
要不怎么说人生曲折传奇丝毫不逊于话本小说呢,其实若是将每个人的人生经书写下来,恐怕都是一本厚厚的传奇。
只是姣娘一直说自己对她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唐菲却着实受之有愧。
若是以前便也罢了,可是如今来看,唐菲还真不能说让姣娘进到宁王府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宁王这个人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而当初那个庄稼汉李大牛,当时看着粗鄙不堪,又没文化又没学识,可是谁能想到他如今竟成了卫无疾手下的头号先锋将军了呢!
那样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汉如今居然风光了,更是前途无量,让人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啊!
时代造就人才,这话说的真是不假。
一场叫无数人痛失亲人、无家可归的战乱,反倒成就了一个李大牛!
他那样的人,若是搁在和平年代,那只能是一辈子的村夫、猎户,可是搁在这样战乱的年代,那就是乱世枭雄!
这才进入卫无疾大军不到一年,就与段凌寒齐名,并称为云国二虎将,而两年、三年、十年过去呢?搞不好就成了下一个威武大将军、下一个忠义候!
若是没有宁王、没有自己从中作乱,姣娘保不准就成功的嫁给了李大牛,往后了说,保不准就成了什么将军夫人、侯夫人,到时候诰命加身,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谁知姣娘一听唐菲说完,就笑了。
她笑得格外爽朗,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
“哎呦,我的德妃娘娘啊!您怎么会这样想呢!”姣娘以前在宁王府里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做出一副温顺柔弱的样子,如今一朝自由,也终于可以放飞自我,露出自己原本那种爽快又风风火火的样子。
姣娘满不在乎的笑道;“这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永远都不要后悔!”
“奴家平生最恨的一句话就是‘早知当初’,哪有人会真的早知当初啊!”
“哈哈哈哈”姣娘笑得肆意豁达:“奴家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日子就已经是最好的,当将军夫人、侯夫人有什么好的,辛苦操劳不说,还得受男人那臭气!我在齐王府的时候,不是齐王妃,看着自己都膈应,我若真的成了齐王妃,看到一个同我一样的女子成日勾搭自己的男人,那岂不是要活活气死!”
“别说是什么没头儿的将军夫人,就是用神仙换,我还不换呢!”
“哈哈哈哈”似乎是被姣娘的洒脱所感染,唐菲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真的很好笑啊,怎么能不笑呢!
在世俗之人的眼中,花楼中的女子恐怕每天都过着凄惨不已、生不如死的日子,谁能想到你们眼中的凄惨女子居然活得这样肆意豁达呢?
无缘无故的优越感和自以为是的怜悯心,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两样儿东西了!
唐菲执着姣娘的手,对于这个世人眼中污浊不堪的坏女人,越发的欣赏了起来。
唐菲这个人有许多的优点,同时也有许多的缺点。
但是我觉得她最宝贵的一个优点,就是她从来都能发现旁人的闪光点,学会欣赏别人。
她带着善意去看待别人,也从不吝惜释放自己的善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遇到了无数的困难、无数的挫折、无数的死局,却都因为她无意识之下种下的种种善缘所救。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六百二十七章 大善大恶
姣娘的想法在旁人看来那就是大逆不道、臭不要脸。
这些话要是叫长安郡主听到,估计长安郡主当下便得惊得昏过去。
但是咱们的唐菲一向很能尊重别人,又很会理解别人。
可能也就这样,所以无论是兰昭姑娘亦或是姣娘,在唐菲的面前都总是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因为她们心里面都清楚,无论是怎么样惊世骇俗的言论,这位德妃娘娘都不会大奖小怪的开始说教,反而只会设身处地的为她们打算,为她们着想。
都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搁了唐菲这里,这道理倒是不中用了。
唐菲对于同性没有顾忌、没有嫉妒,只有深深的怜惜。
她怜惜这世界上的所有女子,无论是天真善良的小公主,亦或是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苦苦挣扎的‘坏女人’。
甚至就连谢婕妤、卫贵妃之流,唐菲虽不喜,却也不恨;虽不可能圣母大发去原谅她们,却也没有成日牙根痒痒的咒她们快死。
这是唐菲的优点,也是独属于她的性格魅力。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唐菲的朋友很多,女性朋友尤其多,上至长安郡主那样的正宗贵女,下至姣娘这样的风尘女子,都能结成知己,无话不谈。
如今听了姣娘讲诉了这么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唐菲便也将自己被劫持的这段故事略略的向姣娘叙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己设计杀死三皇子的这段儿,只说自己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便直接摔到了小河里,直到被姣娘所救。
至于为什么要隐去自己杀三皇子的这段儿,唐菲也不知道。
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许是在唐菲的心里面儿,她也恨不得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吧。
又或许,这件事又成了唐菲又一个心怀有愧的事情。
三皇子甭管他生性是善良还是残暴,总归因为各种各样的悲惨遭遇,这个孩子早已经彻底长歪了。
若是搁到现在的话来说,三皇子有些反社会人格的倾向。
他不会害怕,不会惭愧,也不会悔过自己的罪行。
他视人命为草芥,凡事全凭自己畅快,无论是老弱妇孺甚至垂髫小儿,他都没有丝毫怜悯心,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想杀就随便杀掉了。
这样的一个人,唐菲自是心怀恨意的。
更别说,就是这个男人,他下手杀害了自己的柳姐姐。
但是杀三皇子,虽出于道义,却终是有亏情谊。
最叫唐菲心里有些不舒服的大抵就是自己利用了三皇子对自己的好感这一点了吧。
可是若是上天有机会让她重新来过一遍,相信唐菲还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就像我们有时候没有办法分辨忠臣**臣一样,有时候我们亦无法分辨善良和邪恶。
什么是大善?而什么又是大恶?
相信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只要你用良心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便也大抵如是了。
姣娘先时不清楚事情缘由,心中担忧自己的德妃娘娘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从宫中逃将出来的,也是出于这个担心,她虽然救了德妃,却一直不敢去通知官府,而是小心翼翼的隐藏着。
这会儿听唐菲说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当下也安了心。
也是省的误事,直接便派了小丫鬟去官府禀告。
只是这边才吩咐了小丫鬟,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反手给小丫鬟又拎了回来。
唐菲不解,姣娘却是拍着大腿笑道:“奴家煳涂,娘娘怎么也跟着煳涂!”
见唐菲犹自不解,姣娘这才笑着解释:“奴家开得这是花楼,是天下最混乱污浊之地,德妃娘娘是金枝玉叶的身子,怎么可以从这样污浊的地方出去,叫人看到,岂不是凭白脏了名声!”
唐菲方时着急相见皇上,所以一时也没想到,如今听姣娘如此说了,方觉她言之有理。
可是这话从姣娘的口中说出,又叫唐菲心中只觉过意不去,在自己的心里面,姣娘就是一个重情重义又个性张扬的好女子,不比那些所谓的贤良淑德的女子差,不,应该是比她们活得更真实、更肆意。
天地良心,若说先前唐菲对于姣娘还有些不以为意,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后,唐菲心目中早将姣娘看成了一个值得真心结交的好朋友。
此时再听姣娘如此说自己,不由叫唐菲觉得分外刺耳。
姣娘也是看出了唐菲的难堪,不由拉着唐菲的手笑道;“德妃娘娘,奴家一向知道你的心!若非如此,又怎能如此知无不言?”
又坦坦荡荡道:“旁人的眼光如何,咱们也不在乎,自己过得舒爽了,管旁人是羡是恨?”
她难得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是如今这世道就是这样,但凡女子,只要和奴家们沾染了一分,就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子。奴家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在意娘娘的名声。”
“德妃娘娘乃是天命之女,日后前途无量的。”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唐菲:“以后这个世道,还等着娘娘去改变呢。如今呢?我们也只得暂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姣娘说完这一番话,又仔细想了想,方向着唐菲问道:“如今这事倒是麻烦了,既不能直接去找官府报官,又如何能叫娘娘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宫中,而不被有心人察觉呢?”
姣娘踱着脚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儿:“不若奴家派人去侯府去找侯爷、侯夫人帮忙吧?”
找父亲、母亲?
想到唐庭的那个醉生梦死的样子,再想想母亲柔弱的性子,唐菲摇了摇头。
父亲自是不用多说,根本是个指不上的性子;母亲倒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好,可是她性子柔弱,也不会办事,没事也不往后宫走动,遇到贵人先六神无主了,还是算了吧。
不过倒是应当及时派人给母亲报个平安。自己此番在侯府门口被掳,此事自是瞒不过母亲,只是不知母亲又该如何的忧心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