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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带着甜甜的笑意劝道：“贵妃姐姐可不要再如此说了，若是一些不懂事的听了，免不了要以为是姐姐不懂规矩呢！”
唐菲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又轻柔又娇俏，倒是叫卫贵妃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不过唐菲一向懂得见好就收，咱们不叫旁人占了便宜，去也不会去故意激怒旁人。
若是惹得卫贵妃不管不顾的发了疯，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第五百一十六章 巧言令色
唐菲没心思和卫贵妃在这打毫无意义的嘴炮，也想知道这卫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也就直奔主题。
“贵妃姐姐、淑妃姐姐今日可是拿了凤印、请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这样的郑重其事、大张旗鼓，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呀？”
又掩嘴而笑：“咱们大云国虽然一向有皇后不在，二妃同请凤印的规矩，可是老祖宗也说了，只有在情况极重大危急的时候才有这样的特例。”
装模作样的左右看了一圈：“如今这国泰民安，后宫安康的模样，可是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危急的样子啊？”
唐菲收敛了笑意，故作语重心长的模样道：“两位姐姐如此胡闹，倒是让没灭不为两位姐姐担心皇上怪罪。”
唐菲如此不要脸，直将卫贵妃气得冷笑一声：“何劳德妃操心。德妃若是一定要操心，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又看着唐菲讥笑：“德妃妹妹如今还想着享受德妃的尊荣，只怕过一会儿功夫，这德妃的名号也就要没了~”
长长舒了口气，柳眉一挑，面向瑶华宫里坐着的众妃扬声道：“自古以来，女子便讲一定要贤良淑德，以夫为尊。可是如今咱们大云国后宫皇族居然出了一个不守妇道，淫荡奸邪之辈。怎么，这样还算不上什么大事，急事吗？”
卫贵妃说的洋洋得意，地下的嫔妃也不由开始窃窃私语。
身为后宫女子，不，应该说身为一个古代的女子，没有什么攻讦没有比说她‘没有妇德’更严重的了。
相比于卫贵妃的虚张声势，左淑妃就轻巧淡定了许多。
不过左淑妃这个女人向来善于用最平淡自然的态度调制出最可怕剧毒的毒药。
当下也是如此。
左淑妃说的轻描淡写，事不关己：“德妃妹妹，有人举报你不守妇道，私通外男，意图混淆皇室血脉。”
要不怎么说左淑妃狠毒呢！
这话放在刘玉淳、卫贵妃的嘴里，那也只是与外男相会，可是到了左淑妃的嘴里，那就成了私通外男、意图混淆皇室血脉了！
前者只是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后者却生生成了处心积虑，谋夺江山了！
先前在寿宴之上，刘玉淳以瑞王攻讦唐菲。那个时候唐菲还是一副措手不及，心慌意乱的样子。
可是如今经过一个晚上的心里建设，此时旧事重提，唐菲却已经可以摒除杂思，从容应对了。
左淑妃的一席话惹得众人俱是议论纷纷，一片哗然，可是处在舆论最中央的唐菲却是一派淡然。
她巧笑嫣然，甚至还有闲工夫和卫贵妃扯些别的闲话：“贵妃姐姐，臣妾来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姐姐看座？难不成，这就是瑶华宫的待客之道吗？”
卫贵妃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唐菲：“德妃莫不是吓糊涂了罢！如今可是有人说你不守妇道，私通外男呢！”
唐菲笑的轻松：“贵妃姐姐也知道，只是有人‘说’罢了。她既可以说，我也可以说。”
又转头看向樱桃，笑道：“我怎么听说咱们的卫贵妃娘娘于左相有些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呢？”
眼见着卫贵妃与左淑妃都变了神色，唐菲复又夸张的一拍手，感叹道：“哎呀！这是什么人居然造这样的谣！要知道，胆敢非议诽谤嫔妃，那可是大罪！是要掉脑袋的。是不是呀？贵妃姐姐？”
又转头扫视众妃：“你们说，本宫说的可对？”
这一问气势非凡，再配上她身上那华丽端庄的德妃礼服，当下就叫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众妃俱都闭紧了嘴巴，再也不敢出声。
卫贵妃到底不想吴贵那样的圆滑世故，被唐菲这么一问，当下便有些气急败坏，伸出手指，指向唐菲：“你…你！”
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是忽而想到了什么，方又转念妩媚一笑：“德妃说的是。没有根据的话，自然是造谣诽谤。但若是有了证据呢？德妃又当如何解释！”
卫贵妃问话迅猛凶狠，唐菲却是不为所动，只嘻嘻一笑：“贵妃姐姐言下之意，难不成你与左相之事是真的！”
唐菲恍若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捂住了嘴巴，又连连向卫贵妃告罪：“贵妃姐姐恕罪，臣妾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臣妾绝没有听到贵妃姐姐承认与左相有私。”
卫贵妃不小心掉进了唐菲挖下的坑，正是一阵气恼。
这个德妃当真是嘴尖牙利，又惯会装腔作势的演戏。
自这德妃入宫以来，自己同她几次明里暗里的交锋，竟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却得了皇上不少的教训。
非但没能伤得德妃分毫，反倒将自己与皇上的距离是越拉越远。
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卫贵妃越想越气，左淑妃却仍是一派看戏样的从容。
她眼见着卫贵妃吃瘪，又听她们话中提及了自己的父亲左相，当下也是不得不发声，只是声音清冷又毫无感情：
“德妃，有人举报你私通瑞王，你可认罪？”
事情又回到正题，唐菲便也敛了笑意，正色道：“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自是不认。”
又傲然问道：“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造谣？三番四次的诋毁本宫？用意何在？”
卫贵妃眯了眯眼睛，痛心疾首看向唐菲：“本宫在后宫这么些年，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又盯着唐菲的脸，不放过唐菲一丝一毫神色变化：“你如此背叛皇上，就不会于心难安？就不会做噩梦？皇上对你如此关切，你倒是怎么回报皇上的！”
唐菲心道：‘我自然心有不安，只是这话也不是该对你说的！’
又想这卫贵妃与左淑妃如此咄咄逼人，来者不善，眼下自己也只能强力否认，一旦认罪，恐怕等不到桂圆请皇上来，自己就要血溅当场了。
所以眼下无论卫贵妃与左淑妃说了什么，自己也只能打死了不承认。
只要自己咬紧了牙关不认罪，想来她们便是在心里面杀了自己千万遍，可是终究也不敢轻易拿自己怎么样。
至于皇上来了，他会如何做，如何想，自己又该如何向他解释，那也是自己留下命以后的事了。
若是皇上震怒，或者皇上没法子原谅自己，大不了就死在他的手里，也好过现下死在卫贵妃与左淑妃的手里。
不过总归车到山前必有路，谁说自己就一定会死呢？
只要自己死不认罪，她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那岂不就化险为夷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慷慨陈词
唐菲端正了神色，直面卫贵妃，慷慨激昂：“还请贵妃姐姐慎言！”
“皇上一向待贵妃姐姐不薄，不说千依百顺也是有求必应。更是修建了这如此精巧绝伦的瑶华宫与姐姐居住。”
唐菲扼腕叹息：“皇上对贵妃姐姐情深意重，便是与本宫独处时，也常常与本宫说起贵妃姐姐的轶事。只是没想到姐姐竟然如此愧对皇上的厚爱，皇上若是知晓，定然不知要如何失望寒心！”
卫贵妃这个人啊，从小无父无母，所以她的性格难免就有些缺失。
加上她哥哥一直勤学苦练武艺、兵法，一心只想要重建卫将军府，重振父亲威名，所以对她的教育，难免就很少。
对她的教育少，肯定就要心里面愧疚呀，所以与缺失的教育相对应的，那就是无边的溺爱了。
她们那古代社会又不像咱们这现代社会，还有各种各样的学校什么的，可以用来填补家庭的教育缺失。
卫无疾虽然请了几个先生去府上教她，可是那些先生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好好的教育她呀，都是小心讨好着教。
所以说实在的，卫贵妃这个人的性格是有缺陷的。
她缺爱。
因为缺爱，她对皇上的爱情就格外的痴心，简直成了生命中最不可抛弃的执念了。
因为人格有缺陷，卫贵妃就有点儿残忍。
其实卫贵妃并不坏。
她只是有些高高在上的残忍。
你们看她做什么事都挺直来直去的，无论是下毒害唐菲，或者是撞鬼吓唐菲，她都挺直来直去的做的。根本就没有那些怪外抹角的一环扣一环的阴谋诡计。
她不敢直接把唐菲弄死，只是因为皇上不允许，并不是因为她怕受什么良心的谴责。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卫贵妃和唐菲还真是挺像的，这两个人做事都有些全凭本心。
卫贵妃她自己也不觉得自己坏。
你看她眼睛也不眨的就把一个小宫女冻成雪人弄死了，但是她一点儿都不愧疚。
对她来说，弄死个小宫女和碾死一只虫子没什么区别。
你会因为自己踩死了一只蚂蚁就愧疚吗？肯定不会吧。
就像是什么都不懂的3岁小女孩捏死可爱的小鸡一样，卫贵妃在旁人看来是有些嗜血残忍，但是她自己却着实不觉得。
卫贵妃对唐菲的敌意，其实也全部来源于对皇上的爱。
在卫贵妃的眼里，皇上所占据的比重，恐怕比她的哥哥卫无疾还要重要。
她一方面恼恨、恐惧于唐菲将皇上从她的身边抢走，一边又觉得这个唐菲这个贱女人根本配不上皇上。
她觉得这个唐菲是个坏人，总是在欺骗皇上，众人全被唐菲蒙蔽，只有自己发现了唐菲这狐狸精的真面目，所以致力于拆穿唐菲的真面目，一心想要替皇上除了这个祸害。
她满心满意其实都是为了皇上好。
这个女人，虽然可恨，但是更可悲。
就像是现在，明明她正虎视眈眈的想要对付唐菲，想让唐菲认罪，从而除掉唐菲呢，可是骤然一听这唐菲说皇上对她情谊深重，这姑娘马上就又软了。
听唐菲如此说来，卫贵妃一时不由五味陈杂，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期待，方才还咄咄逼人，可是这会儿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陛下他，她果真同你说起过我？他当真对我情深意重？”
一个平日里越是坚强不可摧的人，一旦留露出脆弱可怜的模样，便也会格外的引人动容。
不过唐菲的内心却仍是毫无波动。
她痛心疾首的看着卫贵妃：“是啊，皇上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回报皇上的！”
唐菲面向殿中众妃，慷慨陈词：“我们大云国的女子一向讲究贤良淑德，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万不要善妒！皇上日理万机，为大云百姓，为天下苍生呕心沥血！咱们作为皇上的女人，不说为君解难，也当安分守已。”
唐菲一转头，厉目看向卫贵妃：“可是你呢！贵妃姐姐，你又是如何回报皇上的？为了一己私欲，为了争风吃醋，造谣污蔑本宫，唯恐天下不乱！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皇上！”
得，绕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