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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板本名张全福,早年间也是穷苦出身,靠着略有几分头脑和肯吃苦的劲头,在邓州打拼二十多年,才挣下这间杂货铺子,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混得个家资颇丰。
这两天张老板也说不上心里是喜是忧,小女儿终于定了人家,算是了却了一桩心头大事。
但是,一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马大伟,原来早就惦记上了自家女儿,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可能每一个父亲在临嫁女之前,都是这般心理吧?
一大早上,张老板照旧早早地就来到铺子,支应着伙计开门迎客。张四娘似是看出爹爹这两天心有不快,也早早地就来到铺子里帮忙。
宋人虽不似明清那般,妇女地位极低,但是祖宗规矩还是要讲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光是祖宗规矩,而且是宋之法统。
张四娘和马大伟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看似是一段佳话,但怎么说都有些逾越了。
张四娘玲珑心思,这段时间自然乖巧些,生怕触了这老汉的眉头。
“爹爹,歇一会儿吧。!”四娘见爹爹忙里忙外的一早上,额前见汗,贴心地递上汗巾。
张老板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暗叹一声,接过汗巾。
四娘乖乖地跟在阿爹身后,等张老板擦完了汗,又连忙送上凉茶解渴。
张老板接过茶碗道:“家去吧,这里用不着你。”
四娘嫣然一笑,“女儿陪着爹爹。”
张老板又叹了一口气,也明白,这两天自己脸色不好,女儿心中忐忑。
“爹没别的意思,就是。。。。。”
“女儿明白。”四娘打断道:“爹爹是怕女儿将来受苦。”
“你啊。。。。”
张全福就不明白了,自家闺女百里挑一,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而且极为懂事,怎么就看上马大伟那个憨小子了呢?
四娘这般体贴,张全福心里再不愿,也被磨光了。正要说几句软话,却见两个人影晃进了铺子。
不由得火气腾的一下子又起来了。
正是唐奕和提着两个酒坛子的马大伟。
“谁让你来的?给我出去!”张老板眼色不善,瞪着马大伟,不温不火的扔出一句。
马大伟骚的满脸通红,拎着东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唐奕莞尔一笑,“张伯,这是怎么了?大家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生份?”
“谁和他是一家人?”张老板一吹胡子。“这不还没过门呢吗?动不动就往女家跑,成何体统!”
“我。。。。”马大伟想说,我是跟着唐奕,帮他提东西的。但看到四娘递过来的眼神,并朝他微微摇头,又把话咽了回去。
“张伯,误会了!大哥是跟我来的,是小子来找张伯有事儿。”
“你?你能有啥事?”
“好事呗,大生意!”唐奕神秘一笑。
张老板闻言,低头沉吟了一下,“说到生意,你不来找老夫,老夫还要去找你。”
指了指铺面的里间儿,“进去说吧。”说着,也不客气,先往里走去。
唐奕急忙跟上,马大伟傻愣愣的拎着东西也要跟进去。
“你进来干啥?”张老板现在瞅马大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外面呆着去!”
“是。”
“不行。。。。”张老板转脸一想不对,他和唐奕进去了,那外面不就剩马大伟和四娘了?
“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我铺子里晃荡。”
“是。。”
马大伟这个委屈啊,心说,这成了你女婿的待遇怎么还不如以前没关系的时候呢?
“成亲之前,不许再见四娘,否则老夫打断你的腿!”
“是。。。。。。。”
马大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憋曲地看了一眼四娘,悻悻然地转身出了福隆铺。
唐奕笑眼看着,心里明镜似的,这老头不出了这口恶气,马大伟绝在他脸上看不到好脸色。
马大伟一走,老头儿似乎心情舒畅不少。到了里间,和唐奕分别落座。
不等唐奕开口,老头先说话了。
“说到生意,咱们马上就算是一家人了。以后,唐记用的油盐杂货就都到铺子里来置办吧?老夫按进价结算。”
“谢过张伯了!”唐奕也不矫情,如果果酒和肥皂的生意谈成,那点小利没人会在乎。
“正好小子也有。。。。”
唐奕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张伯打断了。
“老夫问你,你那生煎当真每个就有两文的利?”
“当真!”唐奕肯定地回答。
张伯点了点头,沉吟了起来。
“不瞒你说,这两天我一直叫伙计盯着你的食铺,销量倒是不假,一天五十锅绰绰有余。但是,老夫还是有点不太信,就那么一个油煎馒头,一个就能挣两文?”
唐奕无奈一笑,“伯伯,还怕小子骗你不成?”
张伯斜了他一眼,“量你也不敢!”
随即正色道:“唐大郎,老夫和你做笔买卖如何?”
唐奕有点蒙,心说,自己的买卖还没说出来,怎么他的买卖到先来了?
“老夫出钱,在城东再开一家唐记,地段铺面随你挑选,所有开支都由老夫一人承担。”
唐奕一惊,“张伯,这是何意?”
张伯道:“老夫只求一条儿,新店马家占七成份子!”
“。。。。。”
说到这儿,唐奕哪还能不明白,这老头儿还是不放心闺女嫁过去,这是要为女儿后半辈子铺路。
“你小子不用出钱,不用出力,白拿三成份子可好?”
唐奕无奈地摇头苦笑,“看来,张伯您这是不放心我啊?”
“现在都是小钱,你又没有家室,怎么都好说。将来唐记的生意要是做大了,面对几千贯几万贯的大财,会不会觉得给马家的太多了,现在谁也说不准。我不得不为小女留条后路,大郎理解吗?”
“理解!”唐奕心中并无芥蒂,反倒十分佩服张伯的爱女之心。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张伯觉得几千几万的银钱就算大钱了?”
“小子,你还年轻,不懂得垒财不易的道理,几千几万贯已经很多了。”
唐奕摇着头,把马大伟拎过来的东西摆上桌。
“看来,张伯还是小看小子了。”
唐奕指着桌上的两坛酒,两个木盒道:“咱们还是谈一谈,比几千几万更大的生意吧!”
第19章 一锅猪油里的大生意
“比几千几万贯更大的生意?”张伯狐疑地看着唐奕。
唐奕打开两个木盒,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不瞒您说,小子今天来就是为了这桩大生意来的,不知道张伯有没有兴趣?”
“这就是你说的大生意?”
“对,这就是我说的大生意。”
扫了一眼木盒,不禁心中轻视地暗道:“这能算什么大生意?不过就是几根蜡烛,外加。。。。”
外加另外几块油黄色的东西,不认识。
拿起一“块”蜡烛,张伯嫌弃地撇了撇嘴,“这东西也能拿出来卖?指着它挣钱,你小子得赔死!”
唐奕骚得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也不怪被张全福鄙视,唐奕这蜡烛做的。确。实太糙了,要不也不能用“块儿”来形容了。
唐奕只是猪油废料提炼出来的蜡,用瓷碗做模子,里面放了根粗棉线待其凝固就算了事,矮趴趴的一坨,难看得要死。
“时间匆忙,就是做出个样子。要是您老觉得行,再把模子做的精细些就是。。”
张伯点了点头,唐奕这点倒没说错,蜡的好坏不再外形颜色,想给它上色塑型很容易。最最重要的,还是点着之后,看烛火够不够亮,烟气够不够小。
拿着碗形的油黄蜡烛仔细地端详,张伯逐渐地收起了轻视之心。良久方试探地问道:“这是。。。。油蜡?”
“油蜡。”
“牛油还是羊油?”
宋人照明普通百姓家用的都是油灯,蜡烛是富人大户才用得起的东西。
在各种蜡当中,最次的蜡烛是石蜡,也就是一种天然的蜡。杂质多,烟大火小,也就比油灯稍亮那么一点,所以售价不算高。
再好一点是虫蜡,烟气略小,火也比石蜡亮一些,价格适中。
最为高级的,就是油蜡,主要原料是牛油和羊油。烟小火亮,颇受大户人家喜欢,价格也最高,上好的牛油大蜡要三十文一根。
“这是猪油蜡。”唐奕解释道。
“哦。。。。。”张伯眼前一亮。猪油在造价上可比牛油、羊油低上不少。如果唐奕有方法用猪油做蜡,倒不失为一条财路,而且利润也会比别的蜡高上不少。
只是。。。。只是不知道烟火如何。
命伙计把蜡点燃,张伯看着那明亮的火苗,更是欣喜。
“不错!火亮烟小,是上等好蜡!”
“出蜡多吗?一斤猪油出多少蜡?”做为一个商人,张伯马上想到了成本问题。要是出蜡和牛油蜡相当,那这还真是一门好生意。
“十斤猪油差不多出十根细蜡。”唐奕如实答道。
“什么?”张伯气得直跳脚“十斤油才十根细蜡?”
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张伯显得极为沮丧。
还以为这小子真找来一条财路,到头来却是空喜一场。
最好的牛油蜡也不过三十文一根。就算唐奕做的蜡与牛蜡同价,一根30文,十根也不过300文。
但是,那可是十斤猪油啊!就算比牛油便宜,十斤猪也要将近500文。这十根油蜡光造价每根造价就50文,卖30文?还不赔死?
唐奕淡淡一笑,“您老别急,还有这个。”
唐奕拿出一块肥皂,递到张伯面前。
张伯无趣地接过,左看右看,“这是何物?”
这东西半个巴掌大小子,似蜡非蜡,入手顺滑,张伯还真认不出来。
“这叫肥皂,洗衣沐浴用的。”唐奕解释着,为了更为形象的体现肥皂的妙用,唐奕叫人取来一盆清水,让张伯用肥皂洗手。
这个时代,做工再精细的油蜡也达不到后世的水平,总有一些反应不完全的油脂残留在蜡中。张伯刚刚抓着油蜡鼓捣了半天,手上难免有些油腻腻的,正好用肥皂洗手。
随着肥皂在手中搓弄,张伯惊奇地发现,这东西一沾水就变的滑不留手,而且搓洗间竟然生出细腻的白色泡沫,十分神奇。等洗净泡沫,双手变得洁净无比,这可比平时只用清手洗手简单快捷得多,而且更加干净。
“不错!好东西!”张伯连连赞誉。
“它还可以用来洗衣服,去污能力比皂角更强。”
“当真?”张伯眼睛更亮了。
比起那几根油蜡来,这才是真正的宝贝。要知道,皂角的产量很少,市面上的售价也高,只有富户才用得起。要是这肥皂比皂角还好用,那售价肯定不低。
“呃。。。。”张伯猛然一愕。“这肥皂造价几何?”
心说,可别像那几根油蜡一样,是个天价,那就没什么搞头了。
唐奕笑答:“十斤猪油出二十块这么大的肥皂。”
“十斤猪油出二十块?”张伯沉吟了起来,这么算来,还真大有赚头。
“疑?。。”张伯一下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