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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行船》之后,夺命铁箭向着她直直而来,两丈。一丈,五尺……
锐风袭至,她预先感觉到了锋芒的寒意。
就在此时。文笙右手五指齐动,这是她第一次以禁指碰触琴弦,古琴在她怀中发出一声高亢的悲鸣,七弦齐断!
一股白色气浪自文笙的手上喷涌而出。铁箭堪堪飞临至她胸前尺许。与这股浓郁的气浪迎面撞上,竟然随之四分五裂,碎成数十上百段,消散于空中。
众目睽睽之下,就见那股气浪犹未善罢甘休,以一种绝然的势头冲向了始作俑者。
这比铁箭飞来可快多了。
钟天政全然没有防备,只来得及将弓一举,做了个抵御的姿势。便被那气浪迎面撞了个正着。
任你再高的武功也没用,他被撞得仰面倒飞出去。直直穿过了船尾的火海,“砰”的一声落入海中,溅起冲天水花。
四下里为之静了一静。
王十三当先反应过来,好机会!
“上,抓住鬼公子!”
可是这时候身后却没有人响应他。
王十三落到海中一块船板上,回头望去,只见古琴自文笙怀里脱落,直直向着船头砸去,文笙身子一软,向后摔倒。
后头的李承运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了这是?所有人脑袋里都闪过一念:同归于尽!
王十三站在那块浮浮沉沉的船板上,一时不由地呆住,顾文笙看上去情况很不好,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文笙和鬼公子的对决,竟是这么一个结果。
元恺那里和纪家军众人很快回过神来。
钟天政受这一击,到底死了没有?大家都不清楚。
即使如王十三和云鹭也知道,天这么黑,周围这么乱,人坠入海中,短时间内想找到他,除掉这祸害怕是比登天还难。
而文笙这边,李承运手有些发颤,去探她鼻息,好半天才松了口气,不顾周围乱成一团,抬头叫道:“有大夫没有?有没有大夫跟来?”
李曹连声道:“有,有!”
他真是庆幸此次来时,怕程国公有个好歹,把穆老神医给捎上了。
穆大夫、戚琴、云鹭一齐围了上去。
李曹见后头东夷人的战船几乎要咬上己方船尾了,哪里还有心情纠缠,向着元恺等人那边一伸手:“火箭开路,冲出去!”
元恺那边亲眼见着钟天政被打落海里,生死不知,更加不愿恋战,被纪家军这边一冲,登时向四下散开。
李曹的坐船一马当先,率领船队杀出重围。
后头东夷船队和元恺等人会合,大约需要交涉一番,确认身份,停下来没有继续追击。
如此过了大约有一刻钟,后船报告:海面上已经看不到对方船队,大家成功摆脱敌人,应该是安全了。
李曹下令往离水方向回航。
这一趟众人前往白州于泉港,虽是大功告成,顺利救出了程国公李承运,所有战船上都异常安静,纪家军将士们在等待着文笙的救治结果。
这么久了,虽有穆老大夫亲自医治,文笙竟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李曹早将船并过去,上了大福舰。
这艘船是冰刹岛的家底,海盗们用过,为了装得像那么回事,船上还遗留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布置摆设。
穆大夫正在舱里救治病人,边上只留了戚琴一位老人家帮忙,其他的人包括李承运在内都被赶到了船头。
气氛太过凝重,哪怕嘴贱如王十三,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云鹭忧心忡忡,嘴上安慰众人道:“成巢大火突围的时候,顾姑娘也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便是由穆老大夫给治好的,穆老医术如神,这次应该也无大碍。”
李曹叹道:“但愿如此吧。”
本来这时候他们应该和程国公混个脸熟,拉近一下感情,可文笙生死未卜,谁都没有这个心情。
尤其李承运,文笙是为他挡的灾,一个姑娘家,以身体挡住了自己,倒在他怀里,他这会儿心里跟油煎了一样,别提多么难熬。
足足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穆大夫才自船舱里出来。
大家先看他脸色,他沉着脸,看不出悲喜来。
王十三心道这个墨迹,死活给个痛快吧,先开口问道:“怎么样,还有救没有?”
这话一出,旁边好几个人都听着别扭,若不是看在他刚立了大功份上,只怕会收获好多白眼。
穆大夫摇了摇头,众人心中一沉,就听着他道:“叫她好好睡上一觉,后天差不多能醒。”
大家齐齐松了口气,可穆大夫又道:“她这伤很麻烦,那一下,好像是将身体的所有生机潜能全都激发出去了,以后不要说做为乐师弹琴了,能勉强活下来都是好的。纵是好生将养,我也只能保证她一到两月,两月之后,她身体怕是会迅速衰败下去。”
众人脸上变色,李承运问了一句:“可还有别的办法吗?”
穆大夫犹豫了一下:“那各位只有另请高明了。”
穆大夫的好生将养不是随便说说,他点名要了很多珍贵的药材,用来给文笙配药进补。
海上什么都缺,出来之前他准备了一些,这会儿可以用来应应急,其糨的只能等回到离水再说。
文笙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船队早顺利返回了离水,她躺在将军府的客房里,房间经过了精心布置,边上有好几个丫鬟守着。
文笙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坐起身。
穆大夫来看过她情况,安慰她别担心,只要照常服药,就可以很快恢复,只是以后都不能弹琴了。
文笙很平静地接受了现实。
在她想来能活着,已经是万幸,既名《碎玉》,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
以后就算做不了乐师,她有手有脚,有头脑可以思考,这就够了,她也可以好好活下去。
大约是因为她身体底子很好,经此劫难,也不过两天就基本上恢复如常。
这段时间,钟天政没了消息,但奉京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建昭帝驾崩,大行之前留下圣旨,传位于皇长孙,谭皇后听政,大皇子监国。
这同众人之前预计的差不多,其实建昭帝久未露面,有传言称他人其实早就没了,朝廷秘不发丧,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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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木头大头打赏了平安符,mua~
中秋快乐!
还有,不虐,真的,相信我。
第三百四十七章 去去千里烟波(二合一)
京里的剧变自然也影响到了离水这边。
建昭帝是李承运的舅舅,一直以来对他又还算照顾,皇帝舅舅的死令李承运十分低落。
但眼下这种形势,他却不能回京去拜祭。
摄政的大皇子杨昊御与他早有仇隙,李承运不甘心回京里任其揉捏,再者,这么多人为了救他出来舍生忘死,李承运向来恩怨分明清清爽爽,不可能置大家于不顾,既然大家都说要反,那就反了吧。
在同赶来离水的纪南棠等人一番长谈之后,李承运决定以伤病为由暂留离水,由杜元朴带一队精锐绕路悄悄回京,联络亲友,安置家人。
童永年这一趟远袭东夷大获全胜,歼敌数千,打死敌将高森雄,凿沉东夷战船上百艘。
东夷国内空虚,加上又是仓促应战,到最后晏山被迫舍弃了主岛龙川道,率部撤往其它岛屿。
纪家军这边不熟悉东夷诸岛地理环境,叫晏山逃了。童永年当即分兵海上,封锁消息,派秦良羽押运首批战利品回国。
直到晏山向列登求援,气急败坏纠集了余部准备反扑,童永年也将宴山的家底搜刮一空,任务完成,率船队满载而归。
李承运这里刚开始发展,征兵要钱,打仗要钱,每日银子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打了这场胜仗,总算大大缓解了压力。
别的事情都好说,有纪南棠这帮手下在。离水不说固若金汤,等闲敌人也攻不进来,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进行。只有一件事,令李承运颇为忧心。
那就是文笙的伤势。
两月之期转眼已经过了五六天,文笙跟没事人一样在大家眼前转悠,知悉内情的人们心里难受,脸上还要强作欢颜,谁也不忍心告诉她实情。
嘴贱如王十三第一个得到好多人的叮嘱,他应得痛快。怕哪时不注意说漏了嘴,这两天见到文笙都绕路走。
按说大家表现得这么异常,依文笙的细心不可能毫无所觉。可她却以为众人是因为她失去了乐师的能力,以后不能弹琴而难过,没有往更严重的地方想,真就被蒙在了鼓里。
且说王十三。眼见周围一片愁云惨淡。加上亲眼见着元恺等人和王光济撕破了脸,担心吃坏肚子的杨兰逸傻呵呵的再有个好歹,就动了出海联络黄四娘等人的念头。
他去向李曹辞行,并索要一条小船。
李曹看到他非常客气,不等他将话说完,便道:“十三兄这段日子实在是辛苦了,杨家小少爷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叫纪彪带人去瞧瞧。国公爷想见见你。”
咦,王十三不由地摸了摸下巴。李承运找他干嘛?
道谢?众人一返回离水,李承运就当众道过谢了,搞得还挺隆重,座席喝酒把他给弄到了首位,纪家军诸将齐来敬酒,若非他内力深厚,几乎当场灌醉。
若不是道谢,莫不是要说那几百万两赎金的事?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李曹带着王十三去见李承运。
李承运请二人落座,下人上了茶,退出去带上了房门。
李承运格外打量了一下王十三,开门见山道:“听说老弟是南崇人?”
呃?王十三一听这话暗中皱眉,李承运啥意思?
南崇建国起自于三百年前,大梁的南渊王造反不成,退守飞云江,占据了飞云江以南的土地称帝于一隅。南崇和大梁可是宿敌,他翻自己的底,可是过河拆桥,想要划清界限?
李承运阅人多矣,见王十三脸上虽然笑眯眯的,眼中却闪过警惕之色,不禁有些无奈,道:“老弟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在南崇那边可有亲朋故旧,顾姑娘的伤必须要赶紧想办法救治,那日穆老大夫说‘另请高明’,我们大家都当他说的气话,可将他叫来详细问问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王十三心中一动,一个人名闪过脑海:“医圣燕白?”
李曹喜道:“原来王大人也听说过他。”
王十三暗道:“废话,要不你们闲着没事提南崇干什么。”既然关系到顾文笙的性命,他索性和李承运等人交了个底:“这些破事得问王光济,我是一点儿都不清楚,那天晚上那么乱,也不知他死了没有。”
他顿了一顿,跟着又道:“就算有,他们不认我也白搭,再一个,南崇那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和燕白扯上关系。”
这是自然,燕白做为名满天下的医术第一人,在南崇有官职在身,听说极受小皇帝礼遇。
李承运闻言有些失望,但王十三跟着王光济在江北那么多年,王家又是靠同南崇走私发的家,必定有不为人知的门路。
说起对南崇的熟悉程度,王十三要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