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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虏侯三思啊,对皇宫遗祸无穷!”
顾平虏带着援兵赶到,同时也带来了神机营装备的新式火炮。他在京师待了数年,对京师官场早就熟谙于胸,李信今日若开了炮,不管他有多大的再造功勋,也是那些文臣口中的逆臣贼子,人人欲得而诛之。
就算杀不了他,仅仅喷出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
李信却毫不在乎,两害相权取其轻,在这紧要关头,慢一步则有可能满盘皆输,虽然宫内有高时明做内应,但谁能保证他一定能够阻止那些人的阴谋呢?
“开炮!”
李信再次断然下令,十门八磅炮隆隆齐射,不过眨眼的功夫,只见原本厚重的宫门已经出现了硕大的窟窿。
竟是一枚实心弹直接射在了宫门上,硬生生将三寸厚的门板砸出了一个窟窿。
“宫门破了,跟我冲啊!”
顾平虏大吼了一声,京营的营兵呼啸而上。自从三卫军来了以后,他们便屡受歧视,现在终于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再一群没了下边的宦官面前丢了脸面。
“诛杀阉竖乱臣,保护天子皇后!”
这是李信在行动之前定下的目标,只诛杀相干的宦官与为首发动兵变的几位阁臣。
但是阁臣中还有谁参与其间,他却不敢断言,在这种当口,无所谓忠诚,也无所谓背叛,一切都是筹码和输赢决定的。
上千京营营兵山呼海啸一般的涌入了东华门,东华门的守军见状如此,早就没了抵抗之心,要么急急逃命,也么跪在地上投降求饶。
攻破东华门以后,李信第一个带人冲进了内阁大堂。
咣当一声,大门被踹开,诺大的正堂内空无一人,李信叹息一声,这也正常,今夜当值的刘宇亮和魏藻徳要么已经遇害,要么便与逆贼同流合污了 。
“可是镇虏侯?”
李信刚要离开,却听正堂内传来一阵颤抖的发问,声音很是耳熟,是刘宇亮。
待李信回过头来,只见刘宇亮极为狼狈的从桌案地下爬了出来……
……
端静殿内,周皇后形容憔悴,鬓间的几缕头发胡乱的蓬松起来,而平素里极为重视仪容的她,此时已经无暇顾及。
外面的隐隐传来了隆隆的炮声,加上刚刚受到的惊吓,已经使得周皇后风声鹤唳。
关键时刻如果不是高时明挺身而出,只怕他们已经……
周皇后心有余悸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往下想。
“殿下,殿下,王承恩和赵兴逃到天子寝殿去了,高公公已经将便殿团团围住,他们插翅也难飞出去。”
一名宦官赶来报喜,周皇后却丝毫没有喜色,只问道:
“外面的炮声自何处传来?”
“回殿下,听着好像是从东华门方向传来。”
此时的周皇后方寸已乱,担心是乱兵的援军来了,然而她身畔的太子却说道:“母后勿忧,应该是镇虏侯的靖难之兵到了,咱们有救了!”
周皇后这才恍然,他毫不怀疑李信的能力,只要三卫军一到,那些乌合之众立即就会灰飞烟灭,可她就是提不起欢喜兴奋之意,心中无限纠结。
就在所有人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刻,又有宦官哭嚎着奔进了殿内。
“不,不好了,洪承畴带人冲破了景运门,正正往端静殿而来,殿下快……”
周皇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骤然间差点炸裂,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陡而波动起来。
然则,周皇后一介女流,在失去了权柄基础以后,面对犯上作乱的臣子,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愣怔了片刻后,她才疾呼着:“快走,快走。”
一众宦官逃的逃,散的散,留在周皇后身边的人并不多,但也足够护着这母子二人离开。
陡然间一声呼喊凌空炸响。
“皇后殿下无须担心,奴婢在此,洪贼进不来!”
但见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宦官立在殿门口,借着殿内忽闪的烛火,倒颇有几分威武之气。
是高时明!
“高时明救我!”
危难关头,周皇后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高时明在宫中早就今非昔比,随着近几年三卫军的声名鹊起,一直在三卫军监军的他,也成了宫人们认知中,最通兵事的大太监。
第九百五十四章:朝阳
堂堂内阁辅臣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刘宇亮的脸上带着些许尴尬,毕竟这么不体面的行为被一群甲兵看在眼里,将来传出去也是很丢脸的事情。但比起丢了性命而言,他宁可出乖露丑。
见到这群甲兵是李信所领的三卫军以后,刘宇亮好像一瞬间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李信的双手。
“镇虏侯,你可算来了,快去救皇后和太子!洪承畴他们带着兵往后宫去了!”
“阁老受惊了。”说到此,他巡视了一圈,发现内阁中只有刘宇亮一个人,而平素夜里,内阁应当有两位辅臣共同当值的。“今夜只有阁老一人当值?”
听到李信如此问,刘宇亮才一拍大腿,急道:“还有魏藻徳,他,他被朱纯臣和洪承畴抓了,不知是生是死。”
刘宇亮简单的讲诉了魏藻徳被抓的经过,李信暗叹,魏藻徳其人看起来有点首鼠两端的模样,可今夜表现的还真硬气呢。不过,他并不认为,朱纯臣和洪承畴会当场将魏藻徳处死,毕竟是内阁大学士,还没到斩立决的程度。
安顿了刘宇亮以后,李信寻着洪承畴一干人的足迹穿过了文华殿以及文华殿后面的仁寿宫,直奔景运门而去。
景运门下,突进宫中的乱兵忽然曝出声声欢呼,只见厚重的木门轰然倒塌。至此,通往后宫的阻挡不复存在,洪承畴深吸了一口气,又转而大呼:
“进攻!”
只是堪堪喊出,便有大批的人马从仁寿宫方向冲了过来,惨叫声,饶命声,咒骂声响成一团。
周延儒等人正兴奋间,回头向骚乱处看去,却好像直从巅峰跌落谷底,霎那间浑身冰凉。
“是,是三卫军!”
三卫军的猩红色军旗在初升的朝阳下猎猎生风,所有人面如死灰,仿佛大限将至。
与此同时,下令攻入后宫的洪承畴也发现了这令人绝望的一幕,但他并没有慌乱,反而更加决绝。横竖都是死,不如破罐破摔,冲进宫去,没准还能换来转机也说不定。
“洪阁部,周阁老说来了三卫军……啊……”
一名随从的话还未说完,洪承畴已经手起刀落,大好的一颗头颅登时滚落当场。鲜血溅了周延儒满身满脸,气得他指着洪承畴说不出话来。
“你,你……”
“谣言惑众者杀,那明明是援兵。”
言及于此,洪承畴再次大呼:
“冲进后宫,解救皇后与太子!”
乱兵终是在洪承畴的驱使下冲进了后宫,周延儒、范复粹等人也跟着乱哄哄的鱼贯而入,他们才不相信洪承畴的鬼话,那明显是欺骗士兵们做最后一搏的。
但事已至此,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周延儒已经后悔今日有此行动,如果老老实实的在家中,尚能安稳了此残生,而今情况,只怕是不能善终了。
乱兵进了景运门,便捉了个不及逃走的宦官,让他带路直奔太子和皇后所在的端静殿而去。
……
周皇后大呼一声“高时明救我”!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高时明在宫中也算是传奇一般的人物,此人一直在三卫军中监军,大有知兵之名,如果有此人在,便有了半数以上的胜算。
“皇后殿下勿忧,奴婢在此,贼人不敢胡作非为!”
高时明表现的从容镇定,立时让端静殿内慌乱的上上下下都安静下来。
“启禀殿下,王承恩与赵兴往天子寝殿而去。奴婢怕他们对天子意图不轨,请允准奴婢带兵入殿,护驾!”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名为护驾,实际上就是去抓王承恩,今夜宫中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变化,都是这个老杂毛在搞鬼,否则怎么可能先自乱了阵脚呢?
惊魂方定的周皇后尚未开腔,一旁的太子拖着刚刚变声的公鸭嗓说道:
“高将军请速往父皇寝殿,擒得此贼!”
周皇后这才陡得惊醒 ,点头道:“太子说的甚对!请高将军速速擒拿王承恩一众党羽,护持天子安全!”
“奴婢谨遵皇后殿下懿旨!”
领命行礼之后,高时明陡得直起了身子,转头对一众亲信太监道:“速往天子寝殿护驾!”
应诺之声顿时响彻端静殿上空。
……
整个天子寝殿已经被团团围住,外面此起彼伏的呼喝之声让殿内的赵兴几近崩溃。
王承恩也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坐在朱由检的榻前,无声垂泪。
“哭甚哭?扶,扶朕起来!”
朱由检的舌头很是僵硬,说话含混不清,半边身子不听使唤,努力挣扎着却难以起身。
王承恩赶忙将双手架在了朱由检的腋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他不受控制的身子硬生生扶坐了起来。
不过锦缎棉被掀开了半边之后,朱由检却涨红了脸,咬牙道:
“去,给朕寻条裤子来!”
他一直昏迷瘫痪,大小解不能自理,因此下本身一直是不着寸缕的,也方便宦官内侍伺候清理。尽管后来苏醒了,但要瞒着外人,也只能装作一切都为曾有过变化的模样。
现在,朱由检要起身下床,当然不能光着腚示人啊,毕竟天子还要极要脸面的,也尽管这脸面已经被瘫痪在床的恶疾摧折的所剩无几。
“请王公速速开门,皇后殿下驾到!”
殿门外忽的传来了宦官尖利的喊话。
王承恩伺候朱由检穿裤子的手立时就是一僵,双眼迷茫而又忧惧的看着面前半瘫的天子。
朱由检的脸上也呈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很显然,他对自己的皇后也存在着深深的芥蒂,甚至于惧怕。
“万岁快快躺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外间都由老奴去应对!”
“住口!”
朱由检突然情绪失控,激动的斥道:
“朕乃天子,何能让一个狗奴才代领责任?去,打开殿门,让皇后进来!”
说话间,朱由检满面通红的指着寝殿的殿门,让王承恩开门。
“万岁不可,如果让皇后知道了……”
不过,王承恩的话还未说完,一直瘫在地上如烂泥一般的赵兴却来了精神,几步来到殿门口,抽出门栓,用力一拉,沉重的殿门缓缓敞开,一缕淡金色的阳光射进了幽暗污秽的天子寝殿。
第九百五十五章:万岁?
在高时明众人的簇拥下,周皇后缓缓踏入了天子寝殿。寝殿内污秽的空气,让她下意识的为之皱眉,抬起袖子轻轻掩住了口鼻。踏入殿内的一刹那,周皇后的心中五味杂陈。曾几何时,这里是她的避风港。在朱由检风疾最初的那段时日里,每每经受不住肩挑朝局重担的压负时,她便会独自一人来到此处,拉着不省人事的丈夫,诉说自己的委屈与压力。
那时的她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踏入此殿,竟是要捉拿造反的叛逆。而在这之前,周皇后甚至未及担心过朱由检的安危。
当然,这也并非是她对丈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