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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被从睡梦中叫醒,“镇虏侯,外面来了传旨的天使!”
“谁来了?”李信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传旨的天使!”
闻听此言,李信从床榻上一骨碌弹了起来。天使于晚间抵达村子,说明京中一定有了不为人知的变故。
说实话,自打到这个世界以来,李信没有一日清闲过,如果今被周皇后以回乡祭祖为名发配出朝廷,到这里足足有起个日夜接触不到军务政事,虽然一天天接待乡亲也累的和死狗一样,但心理面始终空落落的,就像少了点什么一样。
李信先命人将天使请入自己居住的院中,然后在穿戴朝服,整肃衣冠,往正堂接旨。
到了正堂,李信这才发现,传旨的并非如以往一般是宫中的内侍宦官,而是与自己新近入阁的大学士,天子钦点的状元郎魏藻徳。
果不其然,朝廷发生了大事。魏藻徳肃容正身念完了圣旨后,赶忙又换上了一副笑模样,几步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李信扶了起来。
“镇虏侯快快请起来,冬天地上冰,别让寒气浸了腿脚。”
魏藻徳的态度殷勤,语气谦恭,嘘寒问暖间与李信似乎很是亲近真诚,但见多了各色人等的李信却清晰的感受到,这也是个笑面毒心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伸手不打笑脸人,魏藻徳既然摆出了一副亲近模样,李信便也耐着性子和他演着戏。
建奴南侵叩关,李信并不担心,如今的建奴早就远非崇祯十一年可比,成了一头外强中干,徒有其表的虚弱狗熊。
三卫军用不上主力全出,只要出动一部偏师,便能有八成的把握将它打的满地找牙屁滚尿流。
“镇虏侯请速与下官上路吧,殿下催的急,内阁也都是一团乱糟糟,都等着您拿主意呢!”
李信心道,等着自己拿主意又有甚用?他单人匹马总有千般能耐,又能变出百万雄师不成?关键处,还得手中有兵才好退敌,这时他想到了顾平虏手下的京营。
不过可惜的是,顾平虏在北京这数年间,并没有把心思放在京营三大营上,所以,京营的三大营还是那支不堪一击的旧明军,守住北京城或许不难,但指望他们退敌,却是痴心妄想。
李信现在只担心,援兵来的慢了,建奴一路由京畿向南劫掠而去,这三五年间的修养成果便毁于一旦。
“杨阁部的兵何时可到北京?”
魏藻徳的神情顿时转为愤怒,对杨嗣昌颇多损贬之辞。
“杨嗣昌狼子野心,称病拒不出兵,伤透了殿下的心!”
这则消息让李信很是震惊,在他的印象里,明朝的文臣就算再混蛋,还没有一个敢拥兵自重的,难道杨嗣昌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其实,李信没意识到,自天子朱由检倒下去的那一刻起,大明的天下便已经不是昨日的大明天下了。杨嗣昌只不过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而已。当然,除了杨嗣昌以外,还有一个人也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就是一直领兵在陕西的沈王。
不过与杨嗣昌恰恰相反,沈王不但没拥兵自重,反而第一个打出了勤王的旗帜,由陕北延福渡过黄河,入孟门关,抵达山西离石。恰逢山西新军倾巢出动,沈王大军一路由奔太原府,再向东准备出井陉关进入北直隶。
李信随魏藻徳回到北京的当天,便听到了这桩令人震惊又浮想联翩的消息。
沈王身为藩王宗室,领兵已经违背了朝廷制度,但他一直活动在陕甘一带,远离中原腹地,再加上朝廷自身也已经焦头烂额,是以朱由检便一直睁眼闭眼,没腾出手来收拾他。
不想今日此人竟打出了勤王的旗号,一路高歌猛进直奔京师,其行军速度之快连李信都咋舌不已。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得了沈王出兵勤王的禀报后,周皇后更是慌了神,对付满清东虏这等外敌,她至少还有所倚重,毕竟鞑子叩关也不是第一次了,如何具体应对都有成例可循。可沈王以宗室的身份北上勤王便大大不同了,这摆明是存了到北京来争大位的架势。要知道,乱世皇帝兵强马壮者得之,沈王就算眼下不敢明目张胆的篡位,只要趁机入京把持了朝政,然后再过个十年八载,自己和太子还不是要成为他随意处置的囚徒吗?
这个假想使得周皇后遍体生寒,与之相比,她虽然也对马贼出身的镇虏侯李信也有颇多忌惮,但两害相权之下,取其轻者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去问问,镇虏侯何时回京!”
话音刚落,便有内侍宦官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
“来了,来了,镇虏侯在东华门外候旨觐见!”
周皇后眼睛一亮,似乎底气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快,传见!”
转达旨意后,周皇后又赶紧命宦官往太子宫中去请太子,她每逢接见重臣,必会将儿子带在身边,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片刻之后,太子揉着眼睛出现在文华殿暖阁之中
第九百三十四章 激战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三卫军的勤王援兵赶到之前,京师竟面临着内外两重威胁。一则是来自关外的建奴,二则是由陕西急吼吼北上的沈王大军。
在见到周皇后以前,李信便已经有了计较,因此面对垂询时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殿下勿忧,北京城高池深建奴若想破城实属做梦。至于沈王的北上之兵,也大可不必担忧,让他们来便是!”
周皇后吃惊的张大了眼睛,不知李信如何作此回答,心中疑虑纷纷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沈王狼子野心,不可不防!”范复粹对沈王的北上也甚感忧虑,周皇后不便当众提及,他便说了出来。果然,周皇后对范复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李信却又道:“狼子野心又有何惧?沈王能行军如此神速,一定是轻兵简从,粮草定然要依赖沿途地方,只要并不掐紧沈王军粮草的脖子,这些人还能翻上天去?”
“原来如此!”
周皇后如释重负般抬起了保养得当的右手,轻轻拍着起伏的胸。脯,长长舒了一口气。她还道李信在出馊主意,却不想,最关键的绳索还是尽握在朝廷手中。就算沈王的兵北上又如何?只要控制住他们的粮草,便等于掐住了这些豺狗的命脉,只要不让豺狗们进北京城,难不成这些人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攻城?
要知道内阁大学士,镇虏侯李信可是以善守而闻名于天下的。如此种种,周皇后的心神终于稳定下来,心中也隐隐有了底气,吩咐身边的宦官提笔拟旨,她说一句,宦官便写一句。
片刻功夫,一道褒奖沈王的圣旨便已经写就。
议完了沈王的危机,眼下城外渐次出现的清兵鞑子变成了首要解决的问题。
对此,周皇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守城之事,由镇虏侯决断便是!”
然后便以太子乏了为由,将一众阁臣打发出去,抓紧时间各行其是。现在是非常之时,没有人比宰辅们更忙,范复粹已经三日三夜没回过家,困了累了便在内阁大堂的暖炕上小睡一会,稍稍养足了精神,便立刻起来处置公文。
现在天子朱由检病倒了,周皇后虽然进退有据,表现不错,但终究是个没有执政经验的女人,面对如此强敌,也慌了手脚,他身为朱由检一手提拔起来的宰辅,自然要鞠躬尽瘁,帮这孤儿寡母渡过难关!
其余的几位阁臣虽然不至于像范复粹这般拼命,也都比平日里要紧张了许多,就连素来喜欢不问庶务的首辅周延儒都时时在文华殿与内阁大堂间频繁走动,上传下达。
范复粹鄙夷的看着周延儒那副做作的忙碌背影,朝廷危亡时刻,身为首辅却不敢将重担一肩挑下来,只想着趋利避害,这种人留在朝廷愈久,危害便愈大愈深远。
但很快,他又叹息一声,想要将此人赶出京师又谈何容易。
“阁老,镇虏侯调兵了。各门换防,似乎要有大动作!”
范复粹眉头跳了两下。
且不说李信做了什么,仅仅调兵二字听在耳朵里,他就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让李信这个马贼出身的边将重臣掌握京师之兵,究竟是福是祸?
但至少还有一点让范复粹还算放心,据说这个京营总兵顾平虏以前曾是李信的部将,后来叛出三卫军又投到了周延儒的门下,这才让他谋到了经营总兵的差事。
这些粗人出身的五人最重视部下的忠诚度,顾平虏如此背叛李信,想必此时与李信,也一定有着难以弥合的鸿沟。
……
“末将请率甲兵三千,出城将鞑子前锋消灭掉!”
顾平虏声声请战,李信却断然摇头。
“以为你麾下带的还是三卫军?这些京营的老爷们,若凭借坚城或可一战,若是贸然出城,万一败了,士气必然重挫!”
顾平虏自领兵以来,每每都是杀伐最狠的,对建奴清兵也没有半分畏惧之心,听了李信的话以后,不禁悻悻然。
他并非是对京营的训练不上心,如果按照三卫军的方式改制也不是不能,但京营上下毕竟牵扯甚多,如果改制必然会得罪一大帮人,而被孤立起来。周延儒又不是个能顶住压力,肯承担责任的人,所以整顿京营,革新兵制,说起来轻松,若实施简直是难上加难。
顾平虏压低了声音:“不知三卫军何时可到北京,到那时,北京、南京尽在掌握,镇虏侯……”
看到李信的脸突然间沉了下来,顾平虏的后半段话就咽了回去,这几日身在朝鲜的米琰与他频繁通信,言谈间已经隐隐露出了一些苗头,这让蛰伏多年的他立时就浑身热血沸腾,激动的难以自制。
其实,早在朝廷的中使从北京出发之时,大船队便已经由朝鲜汉江口出发,载着一万新军精锐直奔大明天津卫而来。若掐算时间,大军登陆也就在近日子夜或明早日出了。
李信对清兵的进兵速度稍有惊讶,如果按照计算,此时出现在北京城下的八旗兵至少也要有上万人,如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日,居然还是三千人。
天亮以后,消息传来,李信已经一众京营军官们这才恍然。
竟是沈王大军已经连夜进抵昌平,并在居庸关外与满清大军进行了整整一夜的血战,日出之前成功的击退了八旗兵连续数次强攻。陆续到北京城下的八旗兵大部分都被立即调到了居庸关,是以北京城下仅仅只有三千疑兵。
清军这次本是打算以骑兵偷袭居庸关,却不想偷袭战打成了一场激烈的强攻。这些突然出现的明军和以往遇到的边军不同,虽然和普通明军的作战方式一般,但战斗意志却远非普通明军可比,竟然能在野战中与八旗兵力敌。
顾平虏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禁暗暗感慨,究竟是沈王军战斗力强悍,还是清兵鞑子的战斗力下降的厉害!
第九百三十五章 狠心
但转过天来,沈王求援的文书便被送到了李信的案头。顾平虏当即建议无视掉这封求援文书,谁都知道沈王狼子野心,到北京来就是争权的,正好来个借刀杀人,让鞑子好好修理修理这群不自量力的猴子。
不知如何,沈王求援的消息传到了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