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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7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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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乘坐比较舒服的官船只有两艘,李信只好让张方严到他的船上来。毕竟张方严已经年过古稀,让他去和那些大头兵同乘运兵船,只怕还没到北京,就得将那一把老骨头都折腾散架了。

    事实果然证明,让张方严与之同乘一船的决定是极不明智的。张方严数年以来一直对李信耿耿于怀,今日与李信同在方寸之地的船上,他又如何能放过责问李信的机会。

    “镇虏侯,老夫问你,难道你真就肆无忌惮到如此地步吗?以为天子不敢惩治与你?”

    李信立于船头,张方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李信避无可避,只能回过身来尴尬一笑。

    “阁老言语还是这么犀利,李信敢问阁老,若是你我二人易地而处,阁老当如何自处?”

    张方严冷笑道:“莫要诡辩,老夫对大明一片忠心可表天地!”

    李信不想再与之争辩,在南京时,他就每每避开这老头子,怕的就是他如此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问。倒不是李信心虚,只是这种争论又有什么意义呢?目下的一切都是以手中刀枪说话,就算张方严能说破天去,又能奈何三卫军一分一毫呢?

    而张方严这几年压抑的似乎脾气秉性也与以前大不相同,以前的张方严至少还有几分四平八稳的阁臣架势,现在只要见到李信就像斗鸡一般拉足了架势要拼命一般。

    所以,在南京城之时,李信都会尽量避免与张方严会面。而现在,两人同在方寸之地的船上,李信避无可避,便只能硬着头皮听这老头子的说教。

    ……

    张方严一连说了将近一个时辰,李信都只静静的负手而立,一言不发。

    “李信啊李信,你不要以为一句话不说,老夫就拿你毫无办法。”

    李信呵呵苦笑:“阁老倒说说,要奈李信若何?”

    “到了京师以后,老夫定然会竭尽所能将你的所有不臣之心一一公布于天子与百官面前。到了那时,你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你难道不怕吗?”

    李信不置可否,张方严却步步紧逼。

    “所以老夫劝你,现在船队还在淮河以南,调头还来得及!否则一旦到了山东地界,生死可就由不得你了!”

    “如此不正遂了阁老所愿吗?如果李信现在就下令船队返回南京,阁老盼了这么多年,岂非要大失所望了?”

    张方严哈哈大笑:“李信啊李信,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到了现在你已经是铁锁横江进退两难。进,到了京师可还有你命在?退,回到南京,不正将你那虚伪的内心暴露于天下人的眼前吗?到了那时,还不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李信彻底无语,他与张方严有将近两年没见过面,却想不到时至今日张方严的性格已经偏狭至此。一时间,李信也来了兴致,偏偏要与张方严打打嘴仗。

    “敢问阁老,李信自领兵以来,可曾做过无的放矢之事?李信既然出了南京就没打算回去。阁老如何就敢断言,李信到了京师便是死路一条?”

    张方严恨恨道:“老夫劝你莫要只惩口舌之利,到了北京以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可没人会与你再惩口舌之利!”

    大运河上突然起了一阵风,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温度急剧下降,李信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便失去了继续和张方严打嘴仗的兴趣,转身往船舱而去。

    “李信!你,你回来,老夫还没说完!”

    李信边走边摇头苦笑,张方严这两年算是憋疯了,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张阁老了吗?

    张方严又怒喝了几句,李信只好停下脚步转身淡淡说了一句:“阁老何不等到了京师,一切就立见分晓,到时任你口诛笔伐,还急在这一时半刻吗?”

    说罢,李信不在多言,加快脚步进入船舱,只留下了张方严在船头甲板,愣怔怔半晌,不知想甚,说甚。

    “阁老,阁老,天凉,风大,咱,咱还是回船舱里说话吧!”

    最后还是张方严的老仆实在看不下去,才怯生生的上前来劝说一番。若在平时,动辄便会引来一阵责骂,今日实在也是没了办法,旅途之中,万一让张方严受了风寒,古稀老人又如何能受得了这等颠簸之苦?

    岂料,良久之后,张方严竟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话时已经语带哽咽之声。

    “老夫,老夫还有何颜面回京师去见天子,倒不如,倒不如……”说到这里,张方严连说话都倍觉艰难,“老夫倒不如一头扎进这大运河里,一死百了!”

    老仆何曾见过张方严如此模样,忍不住抬起右臂来以袖子拭泪。

    “老爷莫要如此说,莫要如此说啊!”

    张方严又是一阵叹气,他到想一了百了,可是畏罪自尽这个罪名,又如何能承受的住?

第九百二十三章:闯王来了不纳粮

    船队行进速度很快,不过旬日功夫就已经进了北直隶境内,随船队的千余卫士轮换着分置于大运河两岸,人马昼夜不歇,在方圆十里的范围内严加警戒,生怕镇虏侯在路上遭了歹人袭击。

    此时,山东已经从流寇手中夺回来近一年,虽然路上依旧匪盗横行,但是敢于袭击官军所护持船队的仍属绝无仅有。实际上卫士营官所怕的并非盗匪流寇,实则是怕朝廷中某些别有用心之人趁着镇虏侯离开南京和三卫军大军保护的机会对他痛下杀手。

    毕竟杨嗣昌已经在山东经营了将近一年,一省的官吏和驻军将领也都悉数从卢象升的旧部换成了他的亲信。众所周知的是,杨嗣昌向来记恨镇虏侯,并曾几次欲置之于死地,只是后来都没能得逞而已。

    现如今杨嗣昌身携大胜流贼之功,行事愈发嚣张,就算公然派来大军于半路剿杀也不为奇怪。

    在过了济南府以后,的确出现了一支不明身份的人马。这让千余卫士顿时紧张起来,卫士营官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对方突施偷袭便要拼死力战,同时还要掩护镇虏侯登岸,在骑兵小队的护卫下突围返回江南。

    李信听了营官的报告以后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那营官说:“不必担心,就算杨嗣昌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贼胆,告诉将士们,尽管放心大胆的前进就是!”

    看到镇虏侯如此笃定,那营官才心下稍安的告退,一路上果然没有人敢于偷袭他们,直到了高阳地界以后,那股暗暗监视的人马也消失不见了。

    这并非李信料事如神,而是对杨嗣昌这种人的性格有着精准的判断。向杨嗣昌这种恃宠而专权,又能力平平的大臣,虽然在争权夺利,打击异己之时,会无所不用其极。但归根结底,还是要一块遮羞布的,也就是至少能有个说得通的罪名扣在对方脑袋上,然后在用朝廷的威权将其彻底打到。

    像半路行劫暗杀这种事,他既不屑也不敢,毕竟这么做会出现许许多多的变数,万一失手那就是无可挽回的大错。所以,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不如将烫手的山芋留到京师中,让内阁皇帝来操这份心,他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更好?

    事实上杨嗣昌果然也如此一般,派出去的人马也仅仅是监视之用,生怕李信在半路上反悔,再逃回江南区。若是李信半路上有一丝一毫打算调头南下的意思,那他将会派出重兵围追堵截,就算堵也得将李信堵到北京去,让皇帝处置这厮,就像当年杀袁崇焕一般。

    眼见着李信人马过了山东地界后就弃船登岸,负责监视的主将的确紧张了好一阵,但很快他们便发现,原来李信弃船登岸是要护送前南直隶巡抚孙鉁的灵柩回高阳去。

    杨嗣昌在得到了部下的禀报之后,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知道李信不会在返回江南,于是下令监视人马可以撤离,返回山东驻地。

    李信过了德州以后便与张方严分道扬镳,张方严依旧乘船到京师去,而李信则改走陆路,护着孙鉁的灵柩赶往他的故乡,高阳。

    进了北直隶地界以后,李信便已经能明显的感受到沿途之荒凉。马队沿着官道走了将近三百里,沿途村子也有十几个,但进去只好却发现里面早就空无一人。

    到处都是劫掠过后剩下的一片狼藉,偶尔还能见到几根森森白骨,不知是人还是畜生的。真真是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

    “镇虏侯,总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法子,路上一户人家都没有,想买些粮米都困难!”

    他们这些人走水路的时候可以用大船来装载粮草,但是一旦到了陆地上,如果没有专门负责运送粮食的辅兵,仅靠随身携带的粮食至多也就能撑得七日。

    李信最初的想法还很乐观,近千人马携带七日粮食已经足够了,余者不够的可从途径当地县城中或者富户手中购买。

    不过,走出去三百里地之后,李信才发现他的想法与现实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沿途中甚至连经过的仅有的一座县城都已经在战乱中废弃,残垣断壁,了无人烟,几乎就是一座死城。

    李信长叹一声,想不到距离大明京师越近,竟是这般的萧条荒芜,这似乎在另一面也预示着这个让他既爱且恨的大明已经不可避免的在一步步滑向毁灭的深渊。

    “都坚持坚持,到了高阳再说!”

    李信现在只怕连高阳都没了人,到那时他恐怕只能将孙鉁的灵柩运往北京,因为在北京他还有一个年满二十岁的儿子在户部为官。

    不过从沿途所见之荒凉来推断,只怕高阳也难有什么人还在,毕竟从崇祯八年开始,满清东虏便频繁的叩关南下打草谷,除此之外还有到处流窜的张李刘流寇,经过这两支兵马的蹂躏之后,北直隶大地上的百姓还要面临可怕的瘟疫。试问,在这种绝境之下,能够坚持留下来的百姓还能剩下多少?

    尤其是愈发靠近北京城的府县,哪些地方距离长城都太近了,只要鞑子叩关而入,便会首当其冲,是以百姓们几次逃难之后,干脆便一直客居异乡流浪,也好过回去以后被鞑子杀死,或者劫到关外去做奴隶,甚至死于饥荒瘟疫之中。

    李信知道,这些逃离家乡的百姓们有很大一部分人,便被生计所迫加入了张李刘的流寇大军,然后又摇身一变成了烧杀抢掠的恶棍,将自己受过的一切苦难再施加于与他们同等遭遇的百姓身上。

    “大老爷给口吃的吧!”

    在搜索一个废弃的村子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就窜出来一个骨瘦如柴的难民,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祈求着讨一口吃的。

    李信命人将自己的口粮分给了那个难民一份,谁知那难民收了粮食后,却并不想走,而是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大老爷们是闯王的人马么?收了俺吧,俺能抗锄头,也能抗大枪,只要收了俺让俺干什么都成!”

    卫士们刚要怒斥这厮有眼无珠,李信却摆手制止了他们,好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闯王的人?”

    那难民先抓了一把生米胡乱塞进口中,然后又含混不清的回答道:“官军进了村,有人就抢,没人就烧。大老爷们不抢也不烧,肯定不是官军。”

    “胡说,官军怎么会又抢又烧?”李信身旁的一名书吏怒斥了一句,他出身自南京的商贾之家,自然不晓得北方生存环境之恶劣,官军与流寇对百姓而言也仅仅是一身皮的颜色不同而已。

    难民却一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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