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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满东南两省,已经无人可制此人,即便福建巡抚亦不可能!”
贺氏却一直坚持己见。
“那又如何?夫君在南京为官,那海寇在福建为官,隔着十万八千里怕有何来?再说,妾身听说这位镇虏侯是连关外的鞑子都打败过的,看看眼下在江南在南京收拾你们这帮子人那一步不是有条不紊,妾身觉得,那海寇也未必是镇虏侯的对手。”
高宏图默然不语,他万没想到夫人竟是如此支持自己全面倒向李信。贺氏本出自官宦世家,当年他一名不文之时便委身下嫁,此等情谊自不能负,因此几十年来一直骄纵宠爱。
贺氏又继续道:“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好,眼下镇虏侯在南直隶只手遮天却是实实在在的,妾身听说太平府之围已解,从今以后连魏国公都要仰镇虏侯鼻息,这投石问路的差事,夫君不做,却有不知多少人要抢来做呢!到那时,镇虏侯若是心性不宽之人,再寻了借口刁难于你,可又如何应对了?”
此前贺氏的话只是让高宏图稍有动心之意,可贺氏的最后一句话则让高宏图心中的天平彻底逆转。是啊,镇虏侯在应天府所作所为向来都是睚眦必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心胸宽广之人,如果因为自己的不配和若怀恨在心,从此以后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
一念及此,高宏图长叹一声,也罢,便从了他便是。于是,失魂落魄的回到正厅,静候陈文柄的到来。不多时陈文柄果然返回,笑意吟吟,又多有谦恭的问道:“部堂可思量的清楚了?今日无论如何,下官都要给镇虏侯回话的!”
之前陈文柄顾及高宏图的自尊脸面,并未提及此事是李信摊牌下来的,毕竟李信是个武人,由一个武官给堂堂尚书摊牌差事,说出去可就难听了。因此,陈文柄以下级陈情的方式,既合情合理,又顾及了他的面子也算一举两得。
只是高宏图心思太重,私心也太重,一时间竟没能体会到陈文柄的良苦用心,陈文柄虽然表面上装作混不在意,可心里却也是着急了,镇虏侯交代的差事,办不妥当,哪里还有脸面回去?所以,也顾不得什么高宏图的脸面了,便直接将李信抬了出来。
这话正好与高宏图之妻贺氏之前的那一番分析暗合,高宏图不禁暗叹,自己徒然奔走官场几十载,关键时刻眼力居然还不及自家夫人。惭愧之余,他的心境立时也澄明起来。
“且回去禀明镇虏侯,老夫这就行文,总不会误了镇虏侯的事便是!”
得了高宏图的准信,陈文柄这才长舒一口气,总算把镇虏侯交代的差事办妥当了。既然事情已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在高府中多做耽搁,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高宏图依旧将要将陈文柄送到大门口,陈文柄却将他拦住,说什么也不肯了。
毕竟让一个尚书来送自己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也太不像话了,若是太平年景,自己得毕恭毕敬的退出去,而高宏图则连欠身都不必。哪会像现在这般?竟然一直送到大门口。陈文柄也怕传扬出去,让人戳脊梁骨,无非是巴结上了镇虏侯,做狗云云,尾巴翘到天上去等等。陈文柄就算不是谦谦君子,可这点脸面也还是要的。
这些也是陈文柄刚刚离开高宏图府中之后所想到的,因此这一回便说什么都不敢再让他相送了。
陈文柄这一番变化,落在内心敏感的高宏图心里,却一时之间又摸不清头绪了。这陈文柄前倨后恭究竟是个什么调调?难道就在他出去的这一会功夫,又发生了什么事不成?让陈文柄又对自己刮目相待了?不可能啊,难道是镇虏侯那里又有了什么不为自己所知的关键变化?
高宏图胡思乱想了好一阵竟是越来越糊涂,心里也是愈发忐忑不安。他想起妻子贺氏,便又叹息一声,此事委实摸不透其中虚实,不如再请夫人分析分析,也好去了这一心病。
就在高宏图怀着各种心思之时,李信也接到了太平府正式送回的公文,太平府之围解后如今已经将叛军逼至宁国府,史可法与三卫军配合竟打了一次极为漂亮的歼灭战。而魏国公则因身染沉疴难以视事,不日便护送其回南京养病。
第七百七十章 背后真相
“身染沉疴?”
朱运才看到了关于魏国公的公文后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满南京城有哪个不知道,魏国公壮的不比一头公牛差,就在出征那一天他可是全副铁甲在战马上演示了神射技艺,更博来了满堂彩。”
朱运才所说的场景,李信并没有见过,但他可以肯定,魏国公本人便是极富勇武之人,那么说他身染沉疴也不过是为他返回南京找一个体面而又恰当的借口而已。
“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
很显然,李信不想在魏国公身染沉疴一事上多浪费口舌,因为能够决定这位勋贵命运的把柄就攥在朱运才的手里,即是他的调查结果。
提起调查结果朱运才果然两眼放光。
“下官从那狱吏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掠走陈家兄弟的人竟和徐小公爷有关。不过,毕竟徐小公爷身份特殊,下官不经请示,还不敢擅自拘拿此人拷掠!”
李信鼻腔里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冷哼。
“不论背后事涉何人,什么身份,只要违我大明国法确实,一体拘捕锁拿!”镇虏侯的回应没有任何犹豫,这让朱运才更加兴奋,他的胆子远非陈文柄可比,甚至可以说他和陈文柄根本就是两种人。陈文柄生怕事情闹大,总想大事化下,小事化了。而朱运才则恰恰相反,只怕事情闹的不大,既然镇虏侯许可了此事,他觉得自己又可以大显身手了。
除了朱运才天性如此,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么做是一种最为捷径的邀功手段,他也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被镇虏侯忽视。
“不过在逮捕徐小公爷之前,还有件事必须去做!”
李信在朱运才心下兴奋之时又补充了一句,这使他有些愕然,面露不解的望向李信。
“下官愚钝,请镇虏侯明示!”
李信呵呵笑道:“在抓捕锁拿徐小公爷之前,必须造足了声势!而且,在魏国公回来之前,我们绝对不能动手!”
这可大大出乎了朱运才的意料,他的本意就是在魏国公返回南京之前,将徐小公爷抓捕,然后拷掠出所须的供词,等魏国公回来即便想伸手干涉,奈何木已成舟,便想为自己的儿子开脱也是回天乏术了。但镇虏侯的意思却是要等到魏国公返回南京,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一旦魏国公返回南京,以此人的影响力,只怕再想收拾徐小公爷便难上加难了。
“万万不可,一旦魏国公回来,咱们再想抓徐小公爷,魏国公又岂能坐视不理,到那时岂非要与魏国公正面相对?”朱运才一连说了三个魏国公,显然是情绪激动。
只不过更难听的话他没有从口中说出来而已,不抓徐小公爷便造势,造势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徒劳无功。
李信自然明白朱运才的心思,便好言道:“看来你对本帅的计划并没有信心,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下官不敢!”朱运才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赶紧拱手谢罪。李信却依旧执意要与他打赌。朱运才哪里还敢继续争辩,便只好按照镇虏侯的指示去办差。
先与《公报》报馆联系交涉,将所得到的关于陈家兄弟的供词悉数送去,使之次日见报。而且这还不算完,他又依照李信的计划,将整个调查结果分成了三部分,每一部分都牵涉出一个人,至于徐小公爷当然要放在最后一天压轴登场了。
硬着头皮做完这些安排之后,朱运才便坐等结果。
结果次日一早《公报》再一次大卖。究其原因,陈家在应天府是数一数二的大商之家,去年其因罪获刑而死,家产则被悉数肢解充公,坊间曾传陈家的家产被某些人吞没为私产,但谁都没有证据只是一种传说而已。不论如何以此案的影响力,足以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公报》大卖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关于陈家一案的内幕,很多都是第一次公之于众,这些都极大的满足了人们的好奇心。以至于前几日闹的沸沸扬扬的,福建总兵火烧上元门军港码头的风头都被盖了过去。
对于《公报》的套路士人们也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这种答案必然不会一次统统讲完,总要做成连续刊载的形势,吊足了人们的胃口才将最后的结果公之于众。
南京城里甚至有人已经就此案记过设了赌局。当初参与此案的官员们,纷纷榜上有名。这其中,南京户部尚书郑三俊,南京兵部尚书高宏图等人都赫然在列。
这两位当事人得知自己已经上了榜单后的反应也各自不同。郑三俊听了高宏图愤愤不平而又带着忐忑的抱怨之后,嘿嘿笑道:“清者自清,让他们说去吧!涉案之深你我岂出熊良孺之右?”
高宏图陡的恍然,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你,你是说,熊……”他没能在说下去,而是仅以口型暗示而已。
郑三俊点点头,“熊良孺虽然要远甚你我但比之那位大人物,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高宏图唉声叹气,“如何这半年来面前竟满是荆棘?咱们和那位爷绑在一起,岂不是糟了镇虏侯的忌?”
“非也,非也!此事你我只须乐观其成,将来镇虏侯功成。这与其一同榜上有名的事,岂非正好可做自清的证据?否则落井下石的骂名,可要结结实实落到你我的头上了!”
高宏图兀自还犹疑着:“你我,当真,当真袖手旁观了?”
“正是!,正是要袖手旁观!”
郑三俊回答的无比肯定,可高宏图还是不放心,又追问道:“如果镇虏侯,硬迫你我参与其中呢?毕竟,毕竟你我也想摘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不会!扳倒那位爷,有朱郎中一人足矣!再说,镇虏侯的习惯向来是只问首恶,胁从不问,你我连胁从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上面吃肉,借光喝了几滴汤水而已。你就把心好好的,安安稳稳放在肚子里吧!”
“唉!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日功夫,《公报》高开了更多的内情其矛头直指前应天府尹何可刚,此人一手炮制了陈家的冤案,并指使不法之人对陈家侥幸逃脱的兄弟两人赶尽杀绝。
文章里大肆渲染了陈家兄弟身受不白之冤,历尽千辛万苦才勉强逃得生天,后来还是避免不了被何可刚绑走的厄运。人们读到此处,不免都慨叹一声,赶尽杀绝这等事真真是丧尽天良,何可刚当真该杀,该杀!
等看到陈家兄弟被关在应天府大狱里之时,更是心生同情怜悯,他们本是大富之家,却遭受不白之冤,后来又落入贼手,受尽折磨。若非镇虏侯亲往应天府大狱提审人犯,偶然间发现了陈家兄弟,这兄弟二人没准老死在大狱里,怕是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两天的功夫,陈家兄弟一案就像面粉蒸馒头一样,逐渐的发酵膨胀。朱运才看在眼里,也不禁暗暗感慨,镇虏侯的造势虽然不比直接抓捕来的直接,但这等声势一波接着一波造下去,就像海潮一般,一浪还比一浪高,等到将徐小公爷是幕后主使之人的结果抛出来,可以想见,只要一夕之间,徐家在南京,乃至在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