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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本是要立即回去,和大伙商议对策,但听副将刘权竟然将陆九他们都请了来,这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再看刘权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丝毫没有带自己回去的意思,暗叹一声,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便推门进去,刘权告了声罪,便没有跟进来。
屋门被推开,酒菜香气与莺歌燕舞立时便扑面而来。只见陆九和几个哨官不知何时都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爽衣物,个个怀中都是左拥右抱,他们本就是刀口tian血的马贼,对于女人的需求甚至要比正常人还大,若不是为了等李信前来,恐怕早就一人一个拉倒后面卧房中大加挞伐了。
介休和尚居然也在其中,不过还算本分,没去碰那些莺莺燕燕们,只顾低头喝酒吃肉,原来还是个酒肉和尚。瞧见李信推门进屋,陆九立时起身笑道:“十三哥可见着那刘大帅了?谈的如何?何时出兵?”
一连三个问题,李信面色难看之极,陆九见他不回答便猜出个七七八八。
“有这等人间美味艳福,俺便是那刘大帅也舍不得啊,来来来,十三哥但且就座,最漂亮的给你留着呢!至于那些烦心事,等这一夜风流快活过了再说!”
李信任由陆九拉他在主位坐下,脂粉香气顿时充斥鼻口之间,身旁女子果真绝色,一身鹅黄襦裙,顾盼生姿,却是鼻翼微皱,檀口乍开。
“将军连日劳顿,后面已经备了热水衣物,来,奴婢服侍您去……”
芊指素手,拉着李信脏兮兮的衣袖便要往屏风后的屋后去,陆九满脸yin笑,让他快去。却听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唱道:“王问后主:‘颇思蜀否?’曰:‘此间乐,不思蜀。’……”
正是大和尚介休,他将一块啃的干干净净的鸡腿骨扔在案上,一双大手在污秽不堪的僧袍上左右蹭了两下,笑道:“施主可曾记得贫僧之前所言?刘总兵断不会应你所请,所以施主此来不但一事无成,还要流连忘返了呢!只可惜镜花水月……”
李信端坐主位任那女子拉他却纹丝不动,介休所言也逐渐模糊起来,突然卸去身上的劲力,任由女子将他拽了起来,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与那介休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任黄裙女子牵走。转过屏风之后,果真别有洞天。
屋子气氛陡然一变,暖气扑面而来,四角架子上放着黄铜的炭火盆子,烧的正旺,中间是一只半人高的木质大桶,里面显然盛着热汤,热气腾腾的。再往后则是宽大的床榻,锦被散开其上,四周白绸帐幔则随意的卷起系着。
转进屋里,黄裙女子伸出芊芊素手便来解李信腰间系带。
“奴家侍奉将军沐浴!”
都说明清女人极重贞节,可眼见如斯却比后世会所里的姑娘也丝毫不逊色。
李信顿觉热血上涌,自打到高阳便开始坐牢,半年多以来别说女色,便是个母的动物也没见过几只,眼下有如此尤物极尽侍奉之情,他只觉得身下便似有一团火焰在突突乱跳,一把扯起正在为自己宽衣解带的女子。
女子作势惊呼,紧接着便是别样情趣的锦裂之声,李信双手用力,黄色襦裙应声扯断滑落,露出一双修长的大腿,光滑莹白的皮肤勾勒出诱人的曲线直至短衫半掩的腰间,屏风外适时的爆起一阵哄笑,女子欲拒还迎,一把被李信按在木桶边缘……
月上三更,刁斗之声阵阵,李信猛然睁开眼睛,但听有人轻唤。
“十三哥,十三哥!”
李信陡然坐起,身畔婀娜酮体兀自睡得沉沉,眼角下似有泪痕。
“进来回话!”
轻手蹑脚进来一人正是陆九。
“监视的人可还在?”
“都撤了,看样子没再起疑!好险哪,如此一个**之地,倒成龙潭虎穴了!还好陆九眼尖,进院子时瞧见刀光,后来趁解手的机会,竟发现这院子里埋伏着好些刀斧手!幸甚他们没动手,十三哥咱们快溜吧,免得夜长梦多!”
随即陆九又否定了自己的建议。
“兄弟们还身陷营中,咱们如何能独自逃生?”
李信下了床榻,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干爽衣物往身上套一边问道:“咱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加上介休大师算上俺和十三哥共有九人!”
“够了!”
李信最后将腰间丝绦系紧,双手一掸,于黑暗中紧盯着陆九。
“今晚咱们干一票大买卖,你可敢跟着我干?”
陆九天生就是个生怕不够乱的性子,听说有大买卖隐隐意识到李信的意图,眼睛顿时发亮。
“自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随即担心的问道:“咱们可都赤手空拳,如何……”
李信沉声道:“没有兵器抢来便是,旁边那座小院便是刘泽清容身之所,召集大伙杀将进去取他狗命!”陆九应声出去。
其实就在介休和尚阴阳怪气讽刺于李信的时候,这个想法便已经在他的脑中成型,杀刘泽清,矫诏率山东军驰援直隶。但陆九在接近他时却悄然示意,外面有身携武器的军卒行踪诡异。他不清楚刘泽清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也清楚此人绝没安了好心。却不敢掉以轻心,打草惊蛇。
榻上忽的有了动静,声音惺忪。
“将军……”
李信转身,挥右臂砍在其脖颈之间,女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何事便晕了过去。事关重大,这些女子都是刘泽清的人,虽不忍滥杀无辜,却不能让她坏了大事!
等李信转出屏风来到厅中,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几个夜里还莺歌燕舞的女子,此刻竟都已血溅当场!
“这?”
“那女子呼喊,一急之下便失了手……”
陆九擦拭手中匕首,全不在乎。李信黯然一叹,挥手道:“走!”
介休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兴奋的光,也不问他们要干啥,就好像早已知晓一般,且对顷刻间几条人命香消玉殒,竟也似毫不在乎。
几个人没敢走正门,而是陆九先从院墙之侧翻了出去,一番试探之下果见没人,才招呼大伙一齐出来。只有介休身体肥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出去。
刘泽清小院的院墙则极高,看来是特意加高的,但这难不倒李信这一干马贼出身的人,几个起落便翻进院子,这回大和尚介休无论如何也翻进不去。
李信只好交代他守在墙外,有了动静便去正门等他们。
翻进院子里,却见墙边厢房还亮着灯。陆九好奇,来到窗户跟下,用唾液濡湿窗户纸捅出个窟窿,贴脸向里面瞧去。赫然是副将刘权与那叫红袖的丫鬟在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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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杀将夺军
李信示意陆九勿要惹事,不要打草惊蛇,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刘泽清。陆九却拉李信来看屋内的好戏,李信趴在窗上一看,只见是那副将刘权将丫鬟红袖按在桌上,月白短袄已经被扒下去一半,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脯,红袖欲拒还迎,嗔道:
“冤家,大帅令你去监视那些乞丐,你却只知道折腾姑奶奶!万一大帅……唔……”
刘权饿虎扑食一般,用一张喷着热气的大嘴,嘬上了丫鬟红袖娇艳欲滴的口舌,良久才长出一口气。一双手则在红袖雪白的身子上不停游走。
“乞丐们酒足饭饱,又折腾完了姑娘,哪有心思干别的,亏他们没有异动,否则按大帅的意思是要……”
说着,刘权一挥右手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那红袖吓得一哆嗦,趁势将刘权推开,低头开始整理衣服。刘权还没过足了瘾,哪里能干,上来又要抱她。红袖求饶,“小姐有起夜的习惯,我得去伺候着,明天你再来,我等着你。”
随即又道:“能少害条性命,便是少折一段福……”
里面再说什么李信没去注意,心里却是暗暗后怕,晚间那顿酒宴真是险极了。眼见那丫鬟要开门,李信示意陆九躲在门旁,另一个哨官则蹑手蹑脚到了他对面。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丫鬟凭借对院子的熟悉走入黑暗之中,陆九则说时迟那时快,一把用右手死死捂住红袖的小嘴,左手则将起揽到身旁。李信怕陆九再动刀子,早就先一步跟在他身后,一掌挥下正击中丫鬟红袖的脖颈间,顿时便昏死过去,没了动静。
屋内刘权闻听踢踏轻细的脚步声突然断了,觉得有异,压低声音唤了几句红袖的名字,却没得到回应,刚踏出房门,想去看看红袖究竟怎么了,只觉得后脑一镇剧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个哨官进屋寻了几条带子将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又弄了几块女人的帕子用水濡湿,塞在二人口中。这一番动作干脆利落,连半点多余的杂音都没发出来。可正房的灯却亮了,吓得李信心头一紧,赶紧将厢房的蜡烛吹灭。
隐隐能听到屋中有尖细的声音在唤红袖的名字,半晌之后,正房的灯又行熄灭,几个人的心这才落地。
李信默算了一下,正房有前厅和卧室,想要进入卧室,如果走正门的话需要破两道门,不是上策。卧室院子里一侧是两扇窗户,不如由此处破窗而入。于是对陆九手指窗户,示意从此处进入。陆九点点头,回首带着手下三名哨官率先上去了。
李信则带人去正门,只听噼里啪啦扑通几声,接着是尖厉的惊叫声,刚要踹门房门却自内而外开了,一个袒露上身的壮汉直冲了出来,李信这一脚正踹到他裆下。
当即便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听到是男人声音,跟随李信来正门的哨官上前将其按住,揪住发髻把他的脸露出来,另一人将丫鬟房中提来的灯笼点着,照将过去。
壮汉目光正与李信对上,惊道:“是你?”
此人确是刘泽清无疑,李信再不迟疑,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的匕首,冲刘泽清脖颈间挥去。
刘泽清哪料到李信上来便要他命,大喊:“你且慢着,要钱给……”
匕首锋利之极,仅仅几下刘泽清一颗斗大的头颅便脱离了躯体。那哨官抹了一把喷溅满身的血迹,将首级提起。
“十三哥,咱们接下来该如何?”
卧房内烛光亮起,却听陆九喊道:“十三哥快来瞧个稀奇,那刘泽清居然睡了男人!”
刘泽清伏诛,陆九在房内听的真切,是以并没有急着追出来,本想将那女人先灭了口,谁知她一张嘴求饶竟是男人声音。陆九心下大奇这才点着蜡烛一看究竟,原来那人竟是个女装打扮的男人。
李信也没想到,这刘泽清还好龙阳断袖这一口,那女装男人瞧见李信身后哨官提着刘泽清血淋淋的首级,吓得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几个人都挤到刘泽清的正房中,由于这是刘泽清的内宅,是绝对不允许军卒外人进入的,一旦天黑院门拴上,除了刘泽清或是那丫鬟红袖别人是没有权力开门的,所以眼下这样院子还是安全的。
陆九提议,秘密潜回军营,寻着兄弟们杀将出去,几个哨官一一附和。李信杀刘泽清绝不是为了逃命,他要下一盘更大的棋,当即便否定了陆九逃命的想法。大伙一时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