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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如实相告:“李信仅是高阳城中孙阁老招募的民壮教习。”
“哦!”
李信看刘宇亮似乎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想告退,谁料那刘宇亮竟又开口询问。
“如此说,你们不是王总兵的部下,而是孙阁老招募的民壮?”
“正是!”
“那王总兵……”刘宇亮问到一半不知为何,竟转了话题。
“孙阁老练的好兵,不知此去高阳该走那条路合适?”
李信早就将这河间保定二府的地形摸的烂熟,自是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若说安全,应是由白洋淀东侧南下,绕过任丘再转向高阳,如此便可越过安州到保定一线的鞑子。”
“什么,什么?难道此处不是任丘?”
刘宇亮陡然变调,显然是被李信的话惊倒了。
“难道阁老不知吗?您昨夜遇袭之地乃是安州!”
“这就奇怪了,明明走的任丘啊。”
李信看刘宇亮这副神态不像作假,难道他们是走错了路才来的安州?如此看来那安州以北那严阵以待的鞑子与刘宇亮只是巧遇了,这货还真倒霉,走错路直接进人家的包围圈里了。李信不禁多看了刘宇亮几眼。
刘宇亮似乎已经恢复如常,但还是叹了口气。
“五军营全军覆没,不知小兄弟可否护送老夫去高阳?”
原本李信是不打算多问的,但既然刘宇亮提起,他便顺口问道:“高阳城外聚集着数万鞑子步骑,危险之极,阁老去高阳作甚?”
他没料到刘宇亮竟然就认真的回答了他,这与之前对自己的安曼态度真是截然相反。
“实不相瞒,老夫这回是带着圣命来高阳的,便是千军万马,刀山油锅也要闯上一闯。不知小兄弟可否愿意随老夫闯一下这刀山火海?”
如此坦诚相告,让李信着实感到意外,他还意外的发现,刘宇亮的一双老眼竟然闪烁着精光,这与之前懦弱无能的表现截然相反。李信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刘阁老,但这一番交谈下来,前倨后恭也好,其所散发出的气场也罢,都隐隐的说明,此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种认知使得李信李信立即收起了轻视之意。
说实话他冒险带队穿越安州便是想出其不意直取保定,给多尔衮制造麻烦。可这刘宇亮既然是带着圣命而来,那便是军国大事,如果没有及时赶到高阳会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刘宇亮见李信沉默不语,便向前走了一步,距离李信更近了,压低声道:“老夫这回是带了圣旨来的,皇上有意重新起复孙阁老!”
这句话真真是重磅炸弹,将李信一颗心炸活了,如果崇祯真的能再次启用孙承宗,大明未必便没救了,退一万步讲,有这根大明柱石在内阁中,那些想在内阁中翻云覆雨的宵小们便得夹起翅膀,免得这大明先被自己**害完蛋了。
“好,李信便送阁老去高阳,但该如何走,阁老要听李信全权安排!”
听闻李信答应护送他去高阳,刘宇亮展颜笑道:“自是全听小兄弟安排!”
王朴突然打断了两个人,“阁老,熊大人被救回来了。”
刘宇亮听说熊开元没死,腾的一下子来到王朴面前。
“人呢?如何回来的?”
话音刚落,便听一个粗哑的声音干嚎起来。
“阁老啊,还以为见不到你了,阁老啊……”
正是熊开元,他面上哭是真,这一路当真九死一生,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惊吓,遭过这罪,但心里却在暗骂,老狐狸,明明能脱身还看着自己往绝路上走。
刘宇亮先是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熊开元,看到他全须全尾,没受分毫伤,干涸的老眼挤出几滴眼泪。
“还以为今生再见不到玄年啊了,没想到啊,来,快说说,这一路上是如何脱险的。”
不过他暗地里却不住冷笑,你当初岂我于不顾,还不是遭报应了。
刘宇亮拉着熊开元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这一老一少各怀鬼胎,在一旁聊起了家常。
刘宇亮和熊开元的表演把李信看了个目瞪口呆,他隐隐能感觉到两人的貌合神离。陆九在一旁悄悄的给他使眼色,李信心道,这陆九神秘兮兮的究竟又有什么事?
陆九将李信拉倒一旁,李信不解的问道:“何事?”
“十三哥看谁来了!”
陆九手指前方,却是一个满身污垢的大和尚出现在眼前。
“介休?”
李信真是诧异,经过一夜大战,又向北急行军数十里,这个介休大和尚是怎么撵上他的,又是如何能如此准确的跟准他们的位置。
介休高呼法号,笑道:“施主,你我当真有缘,没想到这么巧,竟又遇见了,不知施主要去哪里?”
李信才不相信这是巧合,看来他此前的报信大致是没错的,的确有重臣遭遇埋伏,不过李信还是觉得这大和尚身上透着古怪,很多事情他就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而李信一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什么未卜先知,神神怪怪的东西他一概不信。
凡事,反常也必有其可循之处,这大和尚看来很不简单,他接近自己肯定是另有目的。不过李信刚接下了一个大活,正头疼如何送刘宇亮去高阳,没工夫和他纠缠,避开他就是了。是以笑道:“大和尚你我一定不顺路!”
那介休也笑了:“施主别这么急着下论断嘛,何不先听听贫僧准备去往何处!”
经历了如此多的“巧合”与“先知”一向带人冷淡的陆九已经彻底被这个大和尚所折服。
“大师打算去何处?”
“自然是你们去何处,贫僧便去何处了!”
李信差点气乐了,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家伙,随口道:“我们要去涿州!”
介休伸手抹了一把油腻的肥脸,立刻换上一副可惜之极的表情,“可惜呀,贫僧要去高阳,原以为还能同行呢!”
一句话把李信给听愣住了,他决定要去高阳不过是片刻之前的事,大和尚如何便得知了?李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大和尚,你说要去哪里?”
“当然是高阳了,如何,施主改变主意了,打算和贫僧一路吗?”
第六十四章 发现人头
李信没想到这介休竟然也要去高阳,是巧合,还是他真的未卜先知?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带着介休同行,这个大和尚来历不明,又形迹可疑,带上他就等于带着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
那陆九刚想替介休和尚求求情,只听李信歉然道:“既然如此,你我并不顺路,咱们便在此处分道扬镳吧!”
岂料介休并未死心,将肩上沉甸甸的乾坤袋使劲向上提了提,然后一指那刘宇亮与熊开元。
“贫僧救了那胖子,向施主讨些吃食总是可以的吧!”
这回不但李信连陆九都不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连地痞闲汉都打不过,又如何从鞑子军中将那熊开元救出来?
介休见众人都是一脸的不相信,又急又恼,一指熊开元。
“不信你们问那胖子。”
那胖子自然是指熊开元。
这话不假,陆九的确是亲眼所见,介休与那熊开元一同寻到此处。如果没有人引路,恐怕仅凭熊开元自己还真就未必能找到这里。
恰好此时熊开元与刘宇亮也寒暄完了,看到李信似乎正要撵于他同来的和尚,便过来替他解围。
“这位大师乃是与我同来,尔等可以放行了!”
熊开元死中得活,大难不死,心情大好,说话时的语气比之平时轻松了不少,也客气了许多。但听在陆九耳朵里就全不是味道,那个什么阁老说话也不曾如此托大,你又是哪根葱,他本就是桀骜不驯的马贼,天生对当官就排斥,又不懂朝廷里以文御武的那一套,一个七品小官也敢聒噪,眉毛一挑,眼皮翻向熊开元。
“你算干啥的?放不放行轮到你说话了吗?”
一句话把熊开元堵得差点没上来第二口气,这丘八语气当真狂妄。
“放……”
熊开元可不管是不是阵前战场,当众就想发飙,他本来就长期不得志,如今又被一个丘八当众顶撞,如何能忍下这口气。但暴怒之下突然瞥到刘宇亮在冲他猛使颜色,那意思他懂,示意他息事宁人。有了刘宇亮的眼神,他顿时清醒过来,连刘阁老都谨言慎行,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再看顶撞自己那人,满脸横肉,上面几道骇人的刀疤,袒露的左臂之上居然还有刺青,一副亡命狂徒的架势,难道他们不是朝廷的人马?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熊开元顿时如堕冰窟,暗道好险,如果不是刘宇亮提醒,自己又够机灵,险些便因为意气用事坏了性命。
想及此处,这熊开元也当真了得,硬生生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抬高的声调又陡然降了下来。
“放不放行自然是诸位英雄说了算,这位大师的确曾救了开元一命。”然后熊开元一把将介休拽到远离李信等人的地方,压低声音道:“恩公大师,实不相瞒,在下也不知这些人的底细,看着倒向亡命之徒,劝您还是不要与他们纠缠,将来您可去京城寻我,救命之恩必有重谢!”
熊开元将自己在京城的临时住址,以及姓名一一告知了介休,劝其尽速离去。
岂料介休笑了,拨开熊开元,高声念了句法号。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何来求汇报一说。施主,他日有缘你我当还会相见,无缘,便是你遍寻这天下,也未必得见!”
熊开元本是一片好心,对方却不领情,急道:“你这糊涂和尚……”话还没说完,就听刘宇亮在喊他。“玄年,别和他聒噪了,大军开拔,快跟上。”他一转头,果见所有人都已经上马,纷纷打马,准备启程。
这可把熊开元吓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得救,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若是再落了单,可如何是好?也顾不得劝那介休了。
“阁老等等我!”
刘宇亮还真想着熊开元,替他向李信要了一匹马,正等着他呢。李信当初在清军大营劫了不少的马,麾下很多人都是一人双马,拨出两匹来给他们分乘一点都不成问题。
介休和尚一看李信居然溜了,跟着便向前追去,“施主,施主,等等贫僧……”
熊开元跟在刘宇亮后面催马直追李信大队人马,还不忘了回头叮嘱不停追赶的介休。
“大师得暇去京城便来寻开元,此非久留之地,还请尽速离开吧!”
介休毫不领情,“若不是施主聒噪,何至于让他溜了……”
马队愈跑愈快,介休终归是两条肉腿,哪能比得过战马,终于被落的不见了踪影。
李信带着人沿着鲍河向雄县方向而去,雄县在任丘以北七十里,直奔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下命令各队原地休息。他之所里又奔出这十几里地,不是为了多必那介休和尚,而是他在隐隐担忧,既然那介休都能找到他们,如果清军循迹而来,那又如何是好?所以,才折腾了这小半个时辰。
突然游骑示警,前方坡地处有不明身份的人马,二三百人的规模。这让李信又是一惊,难道清军来的如此之快?
“陆九列队,随我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