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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祖将军家在辽西世代为将,就是为打仗而生的,击退区区鞑子没有问题!”
刘福尽管也是吓的浑身打颤,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安慰着自家的老爷,倒是一条忠心耿耿的老犬。
刘家主仆对山海关城上的战斗胆战心惊,可祖大寿却混不在意眼前的局势,仅仅十几架云梯一次出来百十人就像攻破这座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山海关,真真是痴人说梦,除非鞑子搞出上百架云梯,一次就能涌出几百上千的清兵,或许还有些可能。
所以,这些究竟战场的关宁军心里早就有了判断,击退这些清军只是迟早的问题,随着日头的西转落山,战斗进行了整整一个白天。城上城下都堆满了尸体,城上更是血流成河。
祖大寿饶是他久经沙场,也渐觉吃力,盘算着多尔衮下令撤军的时间,他总不能摸着黑攻城吧?
终于,鸣金之声响彻了战场,紧靠着城墙的云梯开始缓缓离开墙面,向后退去。
鞑子撤了,终于撤了。不过城墙上还有未来的及进入云梯的清军士兵可就惨了,这些被放弃的士兵很快就被杀红了眼的明军士兵斩成了肉泥。今日一战大获全胜,城上明军爆出了阵阵欢呼,响彻云霄!
远处的多尔衮瞧着被夕阳染成一片血红色的山海关,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先给你一点点甜头尝尝,接下来便会尝到什么是苦了。
至于山海关城中,刘宇亮听说祖大寿奋勇杀敌,身先士卒力战而击退了攻击山海关的清军,喜极而泣,大摆庆功宴席,邀请祖大寿等一干将军宴饮。
看着满身血迹斑斑的将军们,刘宇亮做了一次极为动情的发言,并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向皇帝禀明,为诸位将军请功,请大功!
将军们毕竟都厮杀了一整天,哪有功夫喝酒取乐,刘宇亮也明白此理,召他们来不过是为了激励一下士气,表明自己对他们的支持,该说的话都说完,宴饮片刻之后,便令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以便准备第二天的战斗!
等所有人都走后,刘宇亮长吁了口气,一招手,本来在外边忙活的刘福赶紧颠颠的小跑了过来。
“老爷,今日有惊无险,可以睡个好觉了!”
谁知刘宇亮却一扫之前的信息之情,突然叹了口气。
“东虏势大,岂能一战而安?你啊,想的太简单了,今日这一战只是开始而已,建奴一贯奸狡成性,不会轻易放弃的。看着吧,将来的攻势很可能会一波猛似一波!”
“老爷说的极是,建奴虽然奸狡诡诈,但是有老爷坐镇山海关,就是大罗金仙也别想从这山海关过去!”
刘福尽捡些拜年的话说,刘宇亮岂能不知,挥挥手让其下去,他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筹谋一下!
可仅仅一个时辰之后,刘福竟惊慌失措,像丢了魂魄一样一路小跑回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刘福可是很少如此失态,刘宇亮压住了心头不快,正紧端坐,问道:“何事慌慌张张,看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对于老爷的训斥刘福甚至都没加以辩解,而是靠近了刘宇亮,以极低的声音耳语了几句,刘宇亮听后马上神色大变。
“甚?此事可确实?”
刘福咬着牙点头,“千真万确,不会错的,是家丁亲眼所见,断然不会错的!”
跟着刘宇亮赶来山海关的家丁,可不是普通的杂役,也兼具着贴身护卫的角色,他们发现此事,在禀告刘宇亮之前,自然会做足了准备。
反应过来的刘宇亮,虽然正襟危坐,但身子骨却像泄了气的猪尿泡,“这可怎么办,这可怎办?”
城中出了奸细,可是非同小可,万一某位大将被买通了,在半夜之时偷偷打开城门,一夜之间这天下第一雄关就有可能易主,而且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
“老爷,不如,不如将那些暗中与城外暗通款曲的奸细都抓起来,严刑拷打,揪出幕后的大鱼!这事得快,慢了,没准还会出什么乱子!”
刘宇亮先是表示赞同,但沉思半晌后,摇摇头道:“不行,如此一来难免会打草惊蛇,与城外暗通款曲的贼子没准在惊惧之下就会铤而走险,而他在暗处,山海关没准便会陷入一片混乱,这反倒帮了东虏的大忙!”
这一席话让刘福惊惧不已,顿时就没了主意。
“那,那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万一,万一他们……”
“好办,按兵不动,暗中监视,将那幕后的大鱼揪出来,不过一定要着可靠之人去办,明白吗?”
第四百四十四章 请君入瓮?
山海关大战后,多尔衮竟然出人意料的平静了,没有对山海关再次下手,这可不同寻常。不过看在刘宇亮的眼中却是另一番味道,沉默的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现在城中诸将每个人看在他眼里都像是与城外暗通款曲的大鱼,包括祖大寿在内瞅着都不靠谱。
在刘福手下的这些家丁也着实了得,将偷偷与城外安通款曲的几个小角色盯的死死的,很快谜底即将揭晓,究竟是谁在暗中与鞑子勾结,终将浮出水面,到时一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才成,只有如此才能震慑住那些不安分的武将们,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为朝廷效力!
“老爷,老爷……”
刘福兴冲冲的进了书房,来到刘宇亮的耳旁轻声道:“老爷,就要有眉目了,兔崽子们发现那奸细有了非同寻常的举动,与鞑子接触之后今日在中军附近徘徊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小人相信今夜,至多明夜他肯定会与那人接头!”
刘宇亮大喜过望,终于可以结束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了。要知道,自从知道了这城中有与鞑子暗通款曲的奸细以后,他每日睡觉都是和衣而卧,随时准备弃城而逃。
“一定要加以小心,万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当夜,刘宇亮虽然是和衣而卧却沉沉的睡了个好觉,可次日天将放亮,却被一片嘈杂吵醒了,是总兵祖大寿亲自过府拜访!
一听说是祖大寿,刘宇亮的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莫不是有什么不测?否则这祖大寿可从未如此早的来打搅他!
衣服穿到一半,刘福却惊慌失措的破门而入,刘宇亮刚想训斥,他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老爷,老爷,这回可真是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慢慢说,慢慢说……”
刘宇亮虽然口中让他慢慢说,可看着刘福这幅德行,已经可以肯定他带来的绝不是好消息!
“派去,派去监视奸细的,几,几个家丁作业全部在中军附近死,死了!”
“甚?死了?”
怎么可能就死了?刘宇亮心念电转,他现在首先想到的已经不是查出谁是凶手,而是监视奸细的家丁暴毙,一定已经打草惊蛇,那么城中的不法之人随时都有可能会铤而走险。
虽然名义上刘宇亮是以内阁大学士的身份督战,可实际上城中这些关宁军将领没几个人买他的帐,他在此处形同虚设一般,更别提以铁腕肃清军中的害群之马了!
他该怎么办?心烦意乱之下,刘宇亮草草披上了袍子便来到前庭,果见地上并排摆放了四具尸体,细细看去,果然是他的家丁。
“阁老,看清楚了,这几个人可是阁老家丁?”
“这,这,这的确是……”
祖大寿以极为遗憾的语气说道:“昨夜这几个人擅闯中军的警戒范围,不幸被哨卫射死!”
“甚?”
听到这种极为荒唐又匪夷所思的结果,刘宇亮顿时暴怒不已,可在瞬间又将怒火生生压了下去,万一,万一祖大寿就是这城中与东虏暗通款曲的将军该怎么办?他自问没有将其拿下的权力和能力!
刘宇亮自到了山海关城中之后才明白,当初杨嗣昌为何要大刀阔斧的清除异己,任用私人。实在是这些骄兵悍将根本就不服管,不拿下他们收拾他们,又该如何?
可是刘宇亮自问,他也没有杨嗣昌那种杀伐决断的本事,只好忍气吞声的做这泥塑木胎菩萨。于是他伸手指着地上的及具尸体,颤声对祖大寿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既然擅闯禁区,被射死了也是法当如此,算他们倒霉!”
听到刘宇亮如此通情达理的回答,祖大寿大为动容,连连冲刘宇亮拱手谢罪。
“阁老恕罪,阁老恕罪,若是大寿知道这几个人是阁老家丁,断然不会让他们蒙受这箭矢加身之苦!”
祖大寿走后,刘宇亮再也坐不住了,现在怎么看这个祖大寿都不像好人,他生怕自己某日一夜醒来就成了建奴的阶下囚!
……
锦州城外,三卫军众将陷入了一场争论之中,有人建议李信立即撤兵,离开这个处处都是陷阱的危险之地,因为三卫军的粮草补给马上就要告罄了。而宁锦一带本是明军的地盘,刚刚经过满清鞑子的洗劫之后三卫军连一粒粮食也找不到。
张石头、程铭九、陆九几个心腹部下都认为此时退兵是最为明智之举,他们本来就认为大将军如此冒险轻兵急进,随时会使三卫军陷入危险的绝地。
远离后方,补给不畅,漠南蒙古方面虽然负责他们的粮草,但近几日的补给却都在急速减少,很明显草原上也早就捉襟见肘。此前李信打的旗号是前来和谈,谁知到了以后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大将军用兵一扫以往的干脆利落,果决狠辣,几次游移不定,甚至还在这锦州城下白白耗了数日。
就如眼下这锦州城,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是李信却力排众议,决定攻取锦州城,入城休息睡大觉,大鱼大肉。
在李信的坚持下,三卫军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锦州城内清军孱弱之兵打的鸡飞狗跳,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在隆隆炮火中,锦州城落入了三卫军之手,城中的残兵纷纷投降。
令李信失望的是,锦州这座辽西重镇中的粮草补给早就被满清劫掠一空,里面仅有为数不多的粮食,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三卫军再坚持个十天半月,总算是聊胜于无。
可是攻下锦州后,三卫军上下并没有得胜的喜悦,甚至一个个都忧心忡忡。他们不明白,大将军因何对这锦州城情有独钟,围城打援失败之后,居然打算占据此地,似乎要与满清长期对峙一般。
夜色渐深,已经恢复了理智与自信的米琰来到李信的屋中,室内牛油大蜡扑扑乱跳,两个人的影子也随之映在墙上,变幻着各种奇异之极的造型。
“大将军!”
“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如何,可有信心?”
米琰赧然道:“多亏大将军之言,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米琰定然不会再让大将军失望!”
……
山海关外清军行营,骤闻锦州陷落,身为清军主将的多尔衮不但没有难过,反而大喜过望。豫亲王多铎抱怨道:“十四哥高兴的是不是有点早了,李信那南蛮子诡计多端,不管如何他打下了锦州就等于间接断了咱们这十几万大军的后路和补给线,若是……”
“多铎啊多铎,没听过汉人有句话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敢断大清军的后路,就叫大清军打的他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