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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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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信里提到的是卢家嫡长子卢兆林,至于其间所罗列林林总总的罪名,卢金吉都一带而过,唯独有两个字却深深刺伤了他的一双老眼。

    “枭首”二字就像两把毒箭,刺的卢金吉心神剧震,终是站立不稳跌坐回椅子之上。在他的意识里,李信其人极为守法,又极为讲求原则,否则也不会被他各种手段逼得招架困难,而仍旧不使用武人的粗蛮手段。他虽然不理解一个马贼出身的人为何能搞如此严于律己,但几番交手下来此人处处只着手于光明正大处,而并不依赖手中的兵权诉诸暴力。这使得他将李信直接与那些方正的书呆子归类到一起去了。

    卢金吉亦知道自家嫡长子那点事,又没闹出人命,顶多吃上一些时日的牢狱之苦,却万没想到李信竟然以此来做要挟,心里大骂他卑鄙的同时,又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何为枭首?即是斩首示众,不但斩其首级,还要将首级高悬于闹市,供众人观看,比斩首之刑还要恶毒上三分。“枭首”二字之后的“立决”则将他踹进了无尽深渊里。所谓“立决”,人贩一经判决便要立即行刑,而不是如寻常死刑一般,要报与刑部复核,再由皇帝检验勾选,而后发回地方,再对烦人执行死刑。

    “枭首”和“立决”让卢金吉彻底没了主意,他十分清楚,李信这是在警告他,如果做的太过分,其手中随时掐着卢金吉嫡长子的命门!

    卢金吉颓然伏案,在嫡长子面对枭首的境地面前他似乎没有第二种选择可以做。

    当日晚间,又一则劲爆的消息在太原城中传开,卢老爷在向各大衙门呈递诉状之后,又将其收了回来,并声言是自己的失误,而此前造谣惑众的仆役,已经被他严惩。

    这个结局出乎绝大多数人的预料,但却在犹豫不决的商户们后背上狠狠推了一把。次日一早,便有数家商铺鸣放鞭炮,庆祝重新开张。眼见着有人开头,城内外各家商户,竟如雨后春笋一般的相继复市了。

    这个转折连郭师爷都觉得有些过于迅速,紧接着小商贩们又推车打包的开进了各处聚集了大量工人的工地,似乎罢市风波也终于结束了。在寻常百姓们的眼里,斗争的结果自然是以李大将军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很多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卢家倒霉,按照正常套路,在斗争中落败的一方将得到胜利者的彻底清算,从人到财产都将难免于难,尤其是后者,对任何人都是一个难以抵御的巨大诱惑。

    面对这种局面,卢金吉明白大势之不可阻挡,周、王两家的家主却亲自登门拜访,这让他大感意外,也大为感动。都说患难见真情,他一直都还不信,今日方始信了。

    周、王二人性格各有不同,周之杰永远都是一副弥勒佛般的笑脸,对卢金吉嘘寒问暖,而王协生则与之恰恰相反,从见面伊始,一直被卢金吉让进厅中便一直冷若冰霜,一言不发。

    一顿毫无意义的寒暄没完没了,王协生无情的打断了卢、周二人,直截了当进入正题。

    “当初卢兄承诺扳倒了李信你我三家平分太原府,在下这才与周兄共同出资,促成此事。到如今,李信仍旧端坐在城南,罢市也不了了之,咱们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兄这是?”

    卢金吉的一颗心当即便沉了下去,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看来患难真情恐怕也变成落井下石了。果然,王协生冷笑一声。“卢老爷果真健忘,是想赖账么?罢市的损失便不提,可之前借去周转的银钱,总要还与在下,我们兄弟不像卢老爷家大业大,几十万石的粮食说烧就烧了……”

    王协生的话越说越刻薄,旁边周之杰则一边不住的点着头,笑意盈盈的附和着,“是啊,是啊!”

    两个人分明便是来催债加落井下石的,雪中送炭之事恐怕只能在说书人口中听到。卢金吉内心之中唏嘘不已,当初他卢家在太原府呼风唤雨之时,这个王协生就像条狗一样,整日围在他身边,而他也确曾对其多有照顾。这些年来王家赚了多少钱?如今自己落了难,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落井下石的竟然就是他?对了,还有这个永远是一副笑脸的周之杰。

    外人都传,他们卢、周、王三家一体,如今看来,都是个屁!

    好事之人等了数日都不见官府有所动静,卢家的商铺最后也跟着雨后春笋般的复式重新营业,既没有抄家,也没有清算。等着看热闹的人们失望了,可在商户间却无异于一个利好的讯号,这等于间接的告诉商人们,无论如何,在山西在太原,没有任何人会随意的处置他人家产。从此以后,关于李信出身马贼,强取豪夺,贪婪成性的谣言似乎自此也不攻自破。

    在此其间还是有一段小插曲,据说一小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自称锦衣卫偷袭了宪兵营,几个回合便被全部抓起来下了大狱。在整个过程当中,这伙人极度嚣张,于宪兵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甚至还打死了一名曾身经数次大战的宪兵。

    《太原午报》对此事做了详尽的报道,一篇署名南雷的文章更是直接指斥这些人,不论身份真伪都必须对其严惩以儆效尤。同时,还对那位死于冲突之中的三卫军军卒致以哀悼之情。而总兵府则贴出布告,声言要严惩杀人犯,不论此人是何身份,有何背景。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似乎也不会再有什么大热闹可看,城中的热烈气氛逐渐转低。就在好事之人一颗看热闹之心逐渐冷却之时,事情竟然又出现了逆转。

    《太原午报》再次刊发署名南雷的文章,其中语气措辞极为强硬的指出,卢金吉强拆致仕大学士张方严家宅,逼死他老母一事。提醒太原府,提醒提刑按察使司不要将此事忘记,并敦促他们必须为张阁老主持公道,惩治不法,还太原城一个承平天下,让读书人不至于对这朗朗乾坤寒了一颗拳拳之心。

    此事张家还没再次发声,出面声援的竟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读书人,并且一发言就将矛头直指卢金吉。这番言论一经刊登,便如一石激起千层lang,太原府中的读书人,尤其是那些寒门士子们纷纷出面,联名请求官府为张阁老主持公道!

    惩治不法,为张阁老主持公道的舆论一夜之间便在城中高涨起来,连日来各种请愿,各种声援接连不断,总之矛头都直指卢金吉。这其中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心希望惩治不法,替张方严出一口恶气,换一个朗朗乾坤,便没人知道了。

    此时的卢金吉在这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形式之下,不但不知低调,反而以最快的速度将之前被牛蛋炸毁的大门重新修缮一新,并且新修好的大门富丽堂皇,壁纸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竣工当日,卢府大门前鞭炮齐鸣。同时,由于内城不许寻常人随便出入,便在外城别院摆开了流水席招呼吃食,且来者有份派发红包,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城中百姓,竟是人人手不空回。鞭炮从日初一直放到日落,流水席接连不断的上菜上酒,红包派发到卢府家丁的手都软了。

    临近日落之时,卢府老管家拱手致歉。

    “乡亲们能来捧场不胜荣幸,奈何天短日落,不过没关系,我家老爷打算鞭炮大放三日,流水席大宴三日,红包派发三日……”

    卢府大门竣工,大宴三日的消息迅速传遍太原城内外,次日一早便有成群的人聚集在卢府别院外,等着吃等着拿。一时间,又有谣言甚嚣尘上,卢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蜈蚣一般有死而不僵的架势,没准还能蹦起来咬上谁一口。

    有了这等想法,先前落井下石冷落卢家的城中商户们,又纷纷上门道贺了,呈上的礼金自然不菲。如此一来,卢府三日间的开销竟然被悉数赚了回来,这且不说,甚至还大有盈余。不过,这一次赚回来的却不单单是几个银钱,而是卢家在太原内外的面子。

    有了这个插曲,太原城中叫嚷着惩治不法,还张方严一个公道的声音则日渐小了下去。这种转变,官府暧昧不明的态度也是相当大的一个诱因。

    署名南雷的那个读书人终于再次于《太原午报》上发表文章,将矛头直接指向了太原城中大权在握的太原府与总兵府。痛斥诸位明公尸位素餐,视大明律法于无物。并称,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言辞激烈至极,用语则如村妇骂街,粗鄙不堪,可见其胸中之愤怒。城中看热闹的百姓们则着实为这个年轻人捏了一把汗,敢如此谩骂城中权贵高官,是不是活腻了?

    果然,在那篇措辞激烈的文章刊发之后,一队鲜衣怒马的军将直奔到了南雷落脚的客栈,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飞遍全城,对此没有人觉得奇怪,这家伙如此谩骂官员老爷们,早晚有此结局!

第三百四十五章 曾记当年

    鲜衣怒马的军将用一乘小轿将南雷接走,看这架势却不似拿人问罪,到有几分礼贤下士的意味。好事之人议论纷纷,讨论着李大将军要如何处置这个屡屡大放厥词的落魄书生。

    “别看官府用小轿将那黄姓小子接走,说不准是为了掩人耳目,没准进了兵营直接就……”

    那人做了个拿下上锁的动作,“就直接绑了下狱,没准明日间城外乱坟岗寻他喽……”

    “吓唬人不是?咱们李大将军是那样的人吗?莫胡说!”

    “岂是胡说?达官隐秘岂是你能想象的?”

    “俺如何想象,终究还是比兄台的胡扯靠谱些,不若兄台解释解释,如果李大将军果真如此很辣,又几次三番手下留情,不对那卢金吉致命一击?”

    “嘘!”那人做噤声状,“不要命了?当街之上敢公然说这等事?”

    人群熙熙攘攘,谁都没将两个人的争执当作一回事。“又不是头一次,兄台怕甚?依着俺看,大将军是在学那唐文皇与魏玄成故事……”

    说到此处,他突然噤声了,似乎意识到话语中的不妥之处。待看了看周围,都只顾瞧那鲜衣怒马的军将,南雷于一乘小轿中随之往城南而去。

    南雷此去便再也没返回客栈,有人议论被三卫军秘密处决,也有人猜测是被官府秘密驱逐出太原,毕竟此人曾数次对官府诸位明公出言不逊,便是治罪也有律例可依的。更有甚者,还真真去城外的乱坟岗子去寻觅了一番,总归是空手而回。

    南雷被接走一事毕竟不是此时太原城中的舆论焦点中心,张方严的长子正式向提刑按察使司与太原府呈递诉状,状告卢金吉抢占家宅,殴打祖母并至其死亡。

    明眼之人立即就发现了所涉罪名提法的差别之处,此前无论是《太原午报》还是民间舆论中,都将此事的重点放在了卢金吉强占并强拆张家宅子上,而这回强占强拆宅子则不在重点之上了,因为后边有着一条寒意森森的罪名,指使热殴打张方严之母并致其死亡。这无异于指控谋杀,而张方严之母更不是寻常老妇,乃是大明朝廷正二品的诰命太夫人。

    卢金吉以一介商贾之贱身,殴打并致死朝廷正二品的诰命太夫人,无论罪行本身还是对世间的影响都太过骇人听闻。张方严之子便如此堂而皇之的提告出来,而城中俱知张方严之子木讷老实,否则此前也不会由张方严年近古稀之身单独力争而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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