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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偏偏要留在尾张呢?织田信长有什么好,他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土岐一郡够不够?”
土岐?
成政的心猛地一跳,不知义龙提及土岐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不论他与织田信长关系如何,他都有留在尾张的理由。
“请兄长大人原谅,我此刻不能回来效力,乃是为了归蝶。”
成政终于坦诚相告,只是在说出归蝶名字的时候,他蓦地想起归蝶得知自己手刃道三时的凄艳神情,心头不禁有一丝惘然。
“虽然归蝶是仇人道三的女儿,可父辈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不想再纠缠。”
说到这里,成政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兄长大人不能放过归蝶的话,那么我是不会回来的!”
义龙睁大眼睛瞪了瞪成政,眼神中略有些失望之意,良久,他叹了口气:
“算了,随你的便,我先去忙了。”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快要穿过房间时却又停了下来:
“援军我是不会给的,我听说织田信清也与信行达成了攻守同盟,你要穿过犬山城回去恐怕有些难,去惠那郡找明智光秀吧,他会派兵护送你回去。”
说完,义龙不再回头,蹬蹬蹬踏步离去。
明智光秀?
成政想不起来他跟明智光秀有什么交情,他只知道,明智氏乃是土歧氏的分家,因此大略算来,他与光秀也算是同宗。
离开稻叶山城的第二天,成政来到明智城下。
凑巧不巧,成政看到了明智家的军容。
明智家在美浓拥有一个郡的领地,若是依照常法,足可拉出2000人的军备,但令人惊讶的是,明智家总共只有五百士兵。
这五百人此刻一共排成了五个百人方阵,虽然都是足轻,但是和常见的日本足轻有太多的不同。
百人方阵是10x10的队形,第一列和第二列是持盾、剑的足轻,后4列是铁炮足轻,再往后4列是长枪兵!
这在战国是前无古人的配置,这种兵种混编的方阵,更倾向于近代化战争的产物。
再有就是他们的铁炮数量,一个百人方阵就有40挺铁炮,那么五百人呢?
足足两百挺!
这个数量,简直比全尾张的铁炮数量加起来还要多。
看着威武雄壮的明智军,成政口水直流,也冷汗直冒。
明智光秀是从哪里来的?
……这种东西,不可能是原生的战国人能鼓捣出来的。
会面之后,佐佐成政把义龙的书信拿了出来,光秀粗粗浏览一遍,当下一口答应派兵护送成政的请求。
然后就是为成政举办的接风宴,宴会上,成政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下有幸一睹明智家的军容,发现与寻常大不相同,不知其中,都有什么讲究呢?”
军备情况是很多领主的秘密,但明智家的军队训练就在城外的野地了,想来是光秀本人对此也满不在乎,所以成政才敢如此发问。
相同的话,倘若是换到别人那里去说,只怕成政非得吃一个闭门羹不可。
“阵型?是从南蛮人那里学来的。”
明智光秀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问题,轻巧巧的一句带过,而成政听了之后不禁更为惊异。
南蛮人带来的除了一些南蛮物和铁炮,难道还有别的东西?
近代化军队的训练,绝非是一日之功,就算是军队近代化始于西洋,这个时候的传教士也绝不可能掌握训练军队的阵型。
毫无疑问,明智光秀在撒谎。
既然对方无意坦白相告,佐佐成政也就装不知道地称赞了一番,就此揭过。
两人愉快地聊天吹牛,宴会之后,也自有小姓领着成政休息,反而是明智光秀,仍心事重重地留在房间里。
听到成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光秀这才将义龙的书信重新拿出来,细细读了一遍。
这封信的内容平平无奇,无非是让他带三百足轻护送佐佐成政回尾张清州城去,但佐佐成政究竟何许人也,值得让义龙如此重视?
又或者,义龙是打算让他去尾张参与织田信长、织田信行这两兄弟的战争,以便从中渔利?
光秀旋即否定了这个猜想。
若是要派遣一支精兵南下尾张,从织田家内战从中渔利的话,领军之人非得是义龙的亲信不可。
自己虽然名义上是义龙的表弟,但两人并无任何血缘关系,更何况自义龙篡夺美浓一国以来,两人之间往来不多。
“究竟是为了什么?佐佐成政,你和义龙又有什么关系?”
明亮的月光下,明智光秀披散着长发,秀眉轻蹙,陷入不可解的思考之中。
次日,明智光秀亲自带领三百常备足轻,护送佐佐成政南下归国,他们一天只走三十里,行军的速度比起乌龟,也只是快了那么一点点。
佐佐成政没有来的一阵阵不安。
如果没记错的话,织田信长应该顺利地平定了内乱才对啊,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成政仍是不是地心惊肉跳。
数日后,他们顺利越过了犬山城织田信清的领地,而织田信行起兵谋叛的消息,亦是同一天传到军中。
佐佐成政突然一阵心悸,他终于想起了什么,在马背上大吼一声:
“西马塔!”
原来他终于想起来,在织田信长平定内乱的稻生合战中,佐佐家被作为先锋抢占稻生高地,被信行一方的柴田胜家重创。
老爹佐佐盛政有危险!
26前田家的决断
成政作为一个学渣,能玩几把信野,知道信长和佐佐成政这些人,也大略记得一些战国时代的合战和名人典故。
比如说稻生合战,是织田信长继任家督之后,平定弟弟信行谋反的戡乱之战。
信行有着织田家首席家老林秀珍和头号猛将柴田胜家的支持,而这一文一武两人的身后,是为数众多的尾张豪族,在兵力上可谓占据了大优势。
反观信长一方,除了他的直属领地,只有丹羽、池田、佐佐数家支持,而且这几家的实力亦不算强。稍具实力的前田家却是个******,在信长与信行两边左右摇摆。
前田家虽然骑墙观望,但在这两年声名鹊起的四郎利家却早早的背叛信长,飞奔至上社城柴田胜家的麾下,领前田家的家督利昌疑惑不已。
为此,荒子城的领主前田利昌还特意叫来自己的嫡子嫡孙来一同商量。
“犬千代已经选择了信行一方,但他并不能代表我们前田家的立场。利久你作为前田家的继承人,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老而弥坚的荒子城领主前田利昌,微眯着双眼,一只手缓缓地抚弄花白的胡须,等候自己长子的答复。
“此事……在下也还未拿定主意,悉听父亲大人裁决。”
利久向来体弱,讲话时中气也是不足,听起来有些懦懦。
“……问的是你的看法,没让你决断。”
利昌不满地哼了一声,时至今日,他的长子利久已经三十有余,却仍未诞下任何子嗣,平心而论,随着这两年前田利家的崛起,他也在想着是否要在利久和利家直接重新考量一番……
“在……在下看来,信行公子虽有兵力优势,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倘若上总介大人依据清州城笼城自收,信行一方久攻不下,必定人心涣散,届时,上总介大人一鼓而进,可望破敌。”
“唔……此言不差。”
利昌虽然不不喜欢利久,但亦不得不承认,利久所言,颇合他的心意。
对于此战双方的实力,利昌也是清楚得很,心知信长若是出城作战,胜率还不够三成。但若是信长先据守清州,依托清州城坚固的城墙消磨信行一方的锐气,等到双方都精疲力竭之时,便是他前田家出手的时候。
……常人都会记得雪中送炭,而锦上添花之举,恐怕并无多少得利。
想到这里,利昌已经决断下来,他正要开口发令,蓦地听见有人喊了一声:
“不可!不可再作壁上观!”
利昌悚然一惊,回过神来,一个魁梧的身影映入眼帘,不知什么时候,前田庆次已经往前挪了两步,正对在他身前。
“主公大人,不可再如此作壁上观!”
见是庆次,利昌心头无明业火燃起,想起庆次这两年来种种荒唐的倾奇者言行,不由怒斥道:
“黙れ,小童ロス!”
庆次一愣,浑没料到自己在祖父的眼里,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口小儿,但愈挫愈勇的他,并不会因为利昌的一两句呵斥就打退堂鼓。
“孙儿愿以人头担保,织田信长绝不会笼城据守!若信长不出城反击,我愿意切腹谢罪!”
此言一出,就算是心头有火的利昌也不禁疑惑起来。
织田信长没理由不笼城啊?可是……庆次却如此笃定……
也罢,听听这小家伙怎么说吧。
“织田信行固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倘若信长笼城据守,反倒给了信行整合下四郡豪族的时间。信行大可亲自坐镇清州城外围困,然后让林秀贞去游说各家豪族,时间拖得越长,信长的反击就越难取胜。可若是信长以雷霆之势出击,不仅能打信行一个措手不及,还能借着迅速击败信行的机会,重新建立在尾张的声望。”
庆次不疾不徐地言辞,却是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因此,我前田家万不可再继续骑墙观望,必须立刻召集兵力,随时准备进入战场!”
听了庆次这么一番话,利久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喜色,庆次有如此见识,方不负他一直以来的看重啊。
利昌皱眉沉思许久,终于还是有些犹豫。
他当然也更加看好织田信长,否则早就加入信行一方的军队中去了,但对于信长出城野战的胜算,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庆次是怎么想的。
庆次为何就能断定,信长出城作战,而且一定就能击败信行?
“信行一方有林秀贞、有柴田胜家,兵力接近三千人,可信长呢?就算是把前田家算进去,也不会超过两千人吧,兵力上劣势如此,你怎么断定,信长一定取胜?”
闻言如此,庆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他是织田信长啊,是我和八嘎成政一起选择的主君,若是他连信行都不能击败,还有什么资格让我去效忠呢!”
利昌一愣,没想到听到的竟然是这种少年意气的答案,他虽然有些不忿庆次的大言惭惭,却也被孙儿唤醒了心底沉睡已久的斗志。
是啊……若是力求稳妥,他又何必参与信长和信行之间的争斗呢,人生若朝露秋瞑,何其短暂?
“嗯……庆次言之有理,就这么决定了,立刻整顿武备,随时准备进入战场!”
“哈伊!”
利久、庆次两人正要离开,利昌的幼子前田利之却匆匆忙忙的闯进来了。
“父亲!新消息!”
利之几乎是跌进这个房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佐佐盛政带人抢占了稻生高地!”
“纳尼!”
前田利昌忍不住站起身来,佐佐盛政抢占稻生高地,意味着织田信长选择主动出击了。可是,盛政这老家伙,年纪都这么大了,怎地还这么拼命?
“佐佐家有多少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