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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认这一点,我今晚才没有回下榻的酒店,而是直接循着多年前记下来的地址找了过来。
来到公寓门前的时候,手里的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我顺手将它扔进公寓里的分类垃圾箱内,无意中瞥见里面有两个空了的咖啡罐。
在现在的日本,喝咖啡的人十个里面没有八个也得有六七个吧,我却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他扔出来的。
站到403的门外时,看见房门上仍然挂着“远野”的标签,我不禁感到一阵心安。
2。2--明里--沉默而孤独的卫星
一个人坐在新宿车站jr中央总线站台,等了很久,等到人群渐渐稀少,仍未等到我要的那个。
我将手中的书本放下,抬起头来望了望座椅两侧,发现已经没多少等待的人了。
毕竟快要到停运时间了嘛……下一班,就是最后一班从东京站到新宿的电车了吧。
伸了个懒腰之后,我再度捧起了刚刚放下的书,盯着封面的标题有些发呆。
1q84啊……村上春树的新书,因为从《挪威的森林》以来,我就关注着这个被称为大叔的作家,所以他的新书刚刚签售,就拜托在书店工作的朋友买了一本。
打开封面之后,我不禁有些茫然……原来我忘记刚才看到哪一页了。
说起来真是奇怪,总是觉得马上就会再拿起来翻阅,所以合上书本前不记页码,也不做标记就这么直接放下来,结果再拿起来的时候果然想不起看到哪里了。
于是顺着目录一章一章地找下去,我的目光有些发紧。
一章一章地阅读正文的时候,也未觉得过这本书的章节标题如此揪心:
……静静地,别惊动了蝴蝶
……到陌生的地方去见陌生的人
……能让你喜欢,我很高兴
……不管试着逃到多么遥远的地方
……那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地方
……除了灵魂一无所有
……沉默而孤独的卫星
……趁着暖意尚存
等等……沉默而孤独的卫星?
看到这里,我没有来地一阵心悸,又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自10年前在岩舟车站分手,我们彼此都中断了联系,就算是在中学时代我写下许多许多封信,却从未再寄出过……电话、简讯,又或者是电子邮件,竟然从来都没有过。
这十年来,我们彼此再未联系过,但我却时不时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这种感觉自大学毕业后来到东京工作而愈发地强烈起来。
……你是那颗沉默而孤独的卫星吗?
“贵树君,来年也能一起赏樱就好了。”
想起十多年前我撑着伞在樱花树下的心愿,我没由来地一阵不安。
忽然很想回头去午后经过的铁路平行道看一看,很想去看一看,想知道那个从我身旁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贵树君,我开始有些后悔了……如果是贵树君的话,他一定会站在铁路的另一侧等上很久吧。
“新宿站到了,新宿站到了。”
jr列车轰然驶进了车站,也轰然将我从回忆中打捞出来。我开始注意着列车减速的轨迹,盯着视野之内即将开启的车门,“他”肯定会从其中一个里走出来。
我将小说放进包里之后,车门正好打开,我站起来搜索着,却感到有些异样,似乎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难道他恶作剧,故意跑到后面吗?
这种疑惑一闪即逝,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从车门里走出来的他。
我抬起右手挥舞着,迎了上去。
One More Time_秒速5公分
这篇番外到此结束啦
***
1。3--贵树--回到那与你嬉戏的时光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住处的。
从新宿站上车之后,我从关闭的车门后看到了站在站台中央的明里。
我拼命拍打着钢化玻璃的车窗,企图引起她的注意,但我很快就明白这不过是徒劳。
当我靠着扶手瘫坐在车厢里的时候,已经失魂落魄,泣不成声。
……果然只是一厢情愿么。
站在公寓的门口,我终于恢复了些许的神识。
我就这么微笑着一步步迈上台阶,直到门前,才发现门口坐着一个人。
“贵树君,你回来啦!”
女孩抬起头来,露出明亮的笑容,仿佛黑暗中的一束强光,猛地刺入了我的世界。
我既惊且喜,惊喜之后却是不明所以的一阵恐慌。
“花苗……你好。”
我愣在原地,一只手握着钥匙,不知所措。
“快开门吧……在门口等了半天,冻死了。”
花苗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这与她那时的羞涩大不相同,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机械地旋开门锁之后,我推开门扇,入目尽是狼藉,想起身后的花苗,我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任由花苗在狭小杂乱的餐桌旁坐下,我打开冰箱,从冷藏柜里拿出一盒酸奶。
“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连牛奶也没有,只好将就一下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但花苗却开心地咯咯直笑。
“在我的记忆中……还从未见过贵树君难为情的表情呢。”
她径直站起来走向灶台边的咖啡机,动作娴熟地取了一人份的咖啡豆颗粒倒进玻璃烧瓶内,加了水之后就点燃喷灯,碧蓝色的火焰灼烧起来,贴着一层看似脆弱的透明玻璃不住地变换着形状。
分别数年之后,花苗也渐渐脱离了少女的形态,进化成了诱人的御姐。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在今天突然来找我,但是想起在鹿儿岛时她对我的情感,我没由来地一阵不安。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每天晚上都特意等着和我一起回去。
不知是什么时候,她的目光就落在我的身上,就像我的心始终绕着明里一样。
“放一半的糖可以吗?”
“……嗯。”
这个时候,我忽然很想逃离这里,回到十年前那个夜晚的岩舟。
我想逃离这里,回到岩舟车站外的那一棵巨大的樱花树下。
那里虽然不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却是能够结束一切的地方。
花苗和她对我的喜欢,让我惶恐不安。
这种恐惧来自于何处,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我仍然理不清楚。
然而……不论是在鹿儿岛的我,还是此时的我,都无法接受她的这份感情。
我不忍伤害她,更因为我无法忘掉明里,去接受另一个女孩。
花苗端着咖啡过来的时候,袅袅的水气挡在了我俩之间,我眼中的她有些模糊,仿佛看到了明里的身影。
3。2--花苗--也要跟你在一起
在把咖啡放到餐桌上之后,我感到他的目光有着前所未有的渴望。
“乃……刚从外面回来,不喝杯咖啡么?”
我竭力掩饰着心头的狂喜,装作神色自若地将咖啡杯往前推了推。
忽然……他握住我的手,站了起来,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我心头狂跳,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但不知为何,他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我抬起头来,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为了什么而哭泣呢。
看到贵树这样的一副伤心模样,我很快就明白过来,这绝不是重逢的喜悦。他的心里仍然只有她的位置吗?
从中学时,就传闻他在东京有女朋友,后来他也果然来到了东京……
“明里……”
他将我抱得更紧了,这一声深情的呼唤,也将我的幻想彻底击碎。
……那是她的名字吗?
即使被你拥抱我也不觉得快乐了。
我就像是一个布娃娃一样,毫无意识地任由他抱在怀中,等到他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又看着他向我诚恳地道歉。
当墙上挂钟的3根指针重合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是那个我记忆中的贵树了。
“贵树君……这些年来,一直是一个人吗?”
他呷了口已经变温了的咖啡,轻轻地点了点头。
“乃……就算是已经到了东京,也还是一个人吗?”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虽然没有回答,但我已经明了他的答案。
原来这些年来,他一直执着于那个名叫明里的女孩。
——就像我一直执着于这个叫远野贵树的男人一样。
贵树君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就算他的心里并没有我的位置,也仍然跟多年前一样令我痴迷不已。
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悲伤,我与他面对面坐着,始终注视着他低垂下去的头颅。
就像是那时候我在他身后垂着脑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样。
仿佛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我站起来绕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拉起他的手。
“贵树君,还记得在鹿儿岛时我们总是在晚上一起回家吗?”
他抬起头来,只看了我一眼便重新垂下头去,眼神里满是畏惧和不安。
“我喜欢你,贵树君。”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唯有用力捧起他的脸颊,俯身吻了下去。
2。3--明里--一定会实现那年约定的
昨天早上才从家里去了东京,没想到竟然漏掉了一个证件。本想让爸妈寄急件过来,但晚上通电话的时候得知母亲的哮喘再次发作,我不由担忧起来,于是决定再回家一趟。
刚离开东京,母亲就通电话过来告诉我身体已经无碍,我的心情也顿时轻松起来。
从岩舟车站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午前十点半了。
阳光温暖而明亮,亮到有些刺眼。
我稍微眯了眯眼睛,尽量不去直视白亮的阳光。
无意中仰头看了看,发现天空蓝得令人沉醉。
就这样低着头沿着小路走下去,直到经过那颗粗壮的樱花树时,才看到原来树下还有人。
很帅气的一个青年,穿着修身长款风衣,他背靠在樱花树的树干瘫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盖住了他阖上的双眼。
……真奇怪呢。
我扭过头继续走下去,然而在迈出十数步之后,忽然想起了那个青年安睡的脸庞和他缩在风衣里的小心翼翼。
这印象猛烈地在我眼前晃动,让我霎时间醒悟过来。
是贵树君!
我转过身狂奔过去,看到他的脚下放了一堆空酒瓶和一叠散开的信封,他仍是靠着树干,睡容恬静而谨小慎微,像是一朵含羞的花儿。
走到他的身边,仍可闻到不知是他身上还是空酒瓶里散发出的冲天酒气,一阵微风吹来,樱花雨从树上缓缓飘落,但散落在一地花瓣中的那些信封却稳稳不动。
说不定里面有内容?
我俯下身,才看到一个被烧了一半的信封,比内里的信纸多少了一点,焦黑色的痕迹似乎是突然中断了一样。
这封信的旁边,躺着一个打火机。
贵树君要把这些都烧掉吗?
捏起那个烧了一半的信封时,里面的信纸忽然掉了出来,摊开在地上。
我本不愿偷看贵树君写的东西,但在看到那封信的开头题着“明里”时,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像是一柄槌子不住地拍打着胸腔。
——明里:已经搬来鹿儿岛快要半个月了,这里没有电车,只有田间起伏的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