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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玄贞心里有许多万念俱焚的想法,可是他却不能跟所有人表露,他唯一能够倚重的,怕也只要自己的女婿张晋了。这些灰心丧气的话,还能跟谁去说?
张晋听到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前来禀告,韦玄贞盯着他,正色道:“你直说,守住这函谷关,有多大的把握?”
张晋却是踟蹰一下,道:“泰山勿忧。以小婿之见,这函谷关。易守难攻,关外难以展开,纵然那秦少游有十数万之众,可是难以展开,至多,也就万余人攻城罢了。他们的火炮固然犀利,可是这儿的城墙几经加固,再加上墙体足又两丈之厚,这些火炮,根本奈何不得这样的坚城。即便是他们动用火药炸城,只怕也难以动摇城墙的根基,他们的手弩据说十分犀利,可是我等是居高临下,城墙也有足够的高度,他们奈何不得。况且……函谷关内藏兵三十万,怕个什么?他们来了,反而是好,那神策军和五军营的任何利器,都伤不到我们,只要他们敢来,保准他们……”
韦玄贞的脸色却没有缓和。
他背着手,依然后怕的样子:“可是你想过没有,当初的时候,神策军宫变,天下人都以为,神策军即便宫变,也奈何不得洛阳城,那洛阳城何等的巍峨,数千神策军,如何撼动,可是那一夜,却是地动山摇,只数个时辰,神策军便入了城,那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神策军有火炮这样的利器。再此后,韦弘敏于卫州与神策军决战,原本以为,韦弘敏的军马十倍于神策军,此战必胜,必可教秦少游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又如何呢?谁晓得,那秦少游居然有连弩,一场鏖战,数万军马十不存一,那连弩宛如飞蝗,真是杀的天昏地暗,张晋,那神策军,何止是骁勇,最重要的是,每一次作战,就在所有人以为是必胜之时,所有人都以为绝无不胜之理之时,结果呢,结果如何?结果总有神兵利器祭出,摧枯拉朽,结果是兵败如山倒,你明白吗?你现在计算着,秦少游的火炮无法奈何我们,他的连弩奈何不得我们,可是对神策军,对秦少游,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谁也不知,这一次,他从压箱底里又拿出什么来,或许这个东西,就是对付函谷关的利器,或许这个东西,就可以葬送我们的一切,这才是老夫最担心的地方,再他们攻城之前,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拿出什么,可是一旦拿出了什么,这函谷关就是破关的时候,函谷关没了,则你我尽都身死族灭,那秦少游既然敢来,倾力来攻,就必定有所准备,就必定有把握,他每一次作战,看上去都是在冒险,可是事后大家都知道,原来他是料敌先机,早有依仗,每一战都是必胜之战,从前如此,今日皆然,这才是老夫最为担忧的事,本来这种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士气的话,老夫不当说的,可是老夫不能和别人说,却不得不和你说,任何对那秦少游掉以轻心的人,老夫未见过有好下场的。”
张晋默然,他固然不至于韦玄贞这样的消沉,可是韦玄贞说的没有错,现在这一战,关系到的何止是韦家一门,自己张家,难道也不是已经到了危在旦夕之际吗?秦少游尽诛了韦家,难道会放过张家?斩草除根,这本来就是至理,更何况,尽诛了韦家和党羽们,反而会让天下人拍手称快,那秦少游就更不会有什么顾忌。
想到这里,张晋抿抿嘴,心里叹口气,泰山说的没错,秦少游既然倾尽全力,唯一的可能就是必定有必杀之技,只是这压箱底的本事是什么呢?谁也料不到,就像当初秦少游宫变,谁也料不到会有火炮一样,也像当初,卫州之战,谁也料不到,神策军居然尽都装配了连弩,他拿出来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谓是破天荒的犀利神器,此物一出,摧枯拉朽,足以让人色变胆寒。
而函谷关能应付的了连弩和火炮,可是谁能保证,这一次不会有专门对付函谷关的东西?若是没有。秦少游又如何会如此冒险,以十五万之众,攻函谷关这样的坚城,对决三十万朝廷大军。
要知道,这三十万大军之中,有半数都是禁军,禁军固然不及神策军之勇,可是十五万军马之中,亦有八千飞骑军。飞骑军勇冠三军,即便不如神策军,亦是不差多少,至于禁军,战力也是不俗,一向都是从各地抽调的精兵,这几年,韦家为了防备秦少游。对禁军的操练一向不敢怠慢,那秦少游在朝中有这样多的细作。难道就不明白?
这三十万大军,即便是在野战,也未必必败于秦少游的军马,何况是固守函谷关这样的关隘。
张晋想不明白,可越是想不明白,越是觉得有些后怕起来。他不由看向韦玄贞:“那么……泰山以为如何,现在想来,确实有诸多的蹊跷之处,这秦少游,绝不是傻子。既然如此,他到底有什么盘算?”
韦玄贞摇摇头:“这就不知了,若是知道,老夫又怎会如此忧心忡忡,哎……可是有什么法子,历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你我还有选择吗?除了在此固守下去,除了准备迎战,准备与这函谷关共存亡,我们已是别无选择,坚守吧,坚守住这里。不过……韦陈亮那儿,却可能是我等致胜的关键,若是我们能守住函谷关,那秦少游既是倾力来攻,就理应让韦陈亮全力北上,袭击洛阳,只要我们能争取到时间,便可置秦少游进退维谷的局面,你以为如何呢?”
张晋皱眉,他立即明白了韦玄贞的意思,无论是秦少游有什么利器,只要函谷关能多守一日,希望就越多一些,秦少游既然是倾尽全力,那么后方的兵力就已经空了,只要韦陈亮愿意全力以赴的北上,直接威胁洛阳,秦少游必定回师救援洛阳,而这个时候,他前有狼后有虎,将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似乎……这是唯一韦玄贞拿得出手的策略,张晋忙道:“既如此,就不容任何懈怠了,耽误了一时半刻,都可能决定成败,泰山理应立即修书给那韦陈亮,怕就怕这韦陈亮耽搁了功夫,我等命悬一线,稍稍迟疑片刻,延误了战机,都可能万劫不复。”
韦玄贞点点头:“不错,所以……老夫这封书信,最是关键,绝不容他韦陈亮有半分的马虎,必定要晓以利害,将这危亡一旦的局面,给他说清楚,一旦出了事,韦陈亮也别想活了,他也和你我一道陪葬吧。”韦玄贞眼里露出几分狠色:“他的三个儿子,俱都在朝为官,若敢懈怠,尽都杀之。”
张晋不寒而栗,他知道这一次韦玄贞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眼下把事情讲清楚,确实是唯一的办法,因为眼下这个局面,已经不是讲客气的时候了。
“你去布置防务,函谷关……不容有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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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封急报,已是如雪片一般往许州去了。
许州城里,早已是风声鹤唳,大战在即,谁也不知,那秦少游的军马什么时候朝许州杀奔而来,因而这里十几万大军,都是枕戈以待。
六七个都督,也都自自己的封地赶来这里,任何韦家人都明白,眼下这一次绝不是玩笑,牵涉到的,是所有人的危亡。如今的许州,与函谷关形成了掎角之势,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只是这恐怖的平衡还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清,大家只知道,总会最后会有一方采取行动,而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方有了动作,各方都将全力以赴,到了那时,便是数十万大军在河南府、许州、函谷关一带鏖战搏杀,势必是要血流成河,是胜是败,也就看如今了。
所以……谁都不敢轻易的露出自己的破绽,许州的兵马防备森严,韦陈亮已是足足十几天没有睡好觉,总是在三更时分被噩梦惊醒,于是连夜带着卫队出去巡视各营,催促其他各镇发兵,同时厉兵秣马,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战。
他心情已经许久不曾轻松过,每一日都是提心吊胆,这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因而格外的小心翼翼。
只是当急报传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却是变了。
韦玄贞的急报里,将事态说的极为严重,难怪……这就难怪了。
脸色铁青的韦陈亮不禁懊恼,这就难怪,难怪这几日,洛阳那儿有大量大军调动的痕迹了,连用来监视许州军马的五军营,也抽调走了不少。
一开始,韦陈亮还以为这是秦少游故布疑阵,可是现在看来,似乎那秦少游似乎是当真想要孤注一掷,决心直取洛阳了,这些时日,许多的暗探和细作,都确认了这个消息,而且……绝对千真万确,无数的军马,正从许多方向,朝着函谷关方向去,这秦少游……简直就是个疯子啊。他终于是按耐不住,难道认为自己十几万大军,就能短时间内破函谷关吗?
韦陈亮咀嚼着急报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韦玄贞的意思很明白,甚至还带有一点恫吓的意思,自己若是不立即出兵,韦玄贞绝不会让他韦陈亮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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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晚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章:腹背受敌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救人要紧了。
韦陈亮清楚自己与韦家密不可分,见死不救,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
只是……他却也只是苦笑一声。别看这许州的兵马看上去有十几万之众,可毕竟是七八镇组成的‘联军’,如今才刚刚聚在一起,各部之间互不统属,看上去声势不小,可是聪明人都清楚,想要居中协调,只怕不易。
不只是如此,各地输送来的粮草,也有一些短缺,而一旦进攻,就少不得要有足够的民夫保障钱粮的输送,这些……准备也是不足。
其实从一开始,韦陈亮就没打算这样急躁躁的出击,至多,也就是不痛不痒的骚扰罢了,可是现在韦玄贞那儿心急火燎,耽搁任何一些功夫,都可能使局势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韦陈亮怎会不知,只要函谷关一旦陷落,这就意味着,自此之后,长安就在秦少游的铁蹄之下。更可怕的是,到时候看到风向的各镇诸侯,必定会选择投靠秦少游,到了那时,各镇诸侯若是争先恐后,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韦氏的诸侯了,这些人一旦撕下了最后的伪善,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生吞活剥,毕竟……要对付朝廷,他们尚且还有一些担心和后怕,可是收拾韦氏各镇的都督,不但可以借机表明立场,还可以趁此机会侵吞韦氏诸都督的领地。
所以……非救不可,便是再难,这兵也要出。
韦陈亮没有犹豫,他火速的集结了各镇的都督,拿出了韦玄贞的书信给众人观看,旋即道:“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幸赖那秦少游,已经倾尽全力,试图夺取函谷关,他的兵马,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