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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福是长子,曾经多少人将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可以说,在大唐的旧臣之中,支持李重福的人为数不少,而如今……太子却成了别人,李重福肯服气吗?
只要不服气,那么就是祸起萧墙之内,即便表面上,大家还维持着关系,可是内地里,只怕就不肯再为对方多出力了吧。
韦安石不由皱眉,他倒是觉得这个法儿好,只是……想了想,韦安石道:“此法……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不过……事到如今……那李重福与李重俊,也未必肯上钩,娘娘终究还是他们的心腹大患……”
韦承庆道:“问题就在这里,娘娘这个时候,应该病了……”
韦安石愣了一下,惊愕看着韦承庆:“你说什么?”
韦承庆正色道:“娘娘这个时候,理应是惊怒交加,一病不起,这朝中之事,暂时得让大病初愈的天子和安石公来处置,娘娘这一病,在外人看来,就是娘娘受了上皇的惊吓,只要娘娘从今日起,不再过问政事,那些李家的宗室们,即便心里还有一些担心,可是等到天子召那李重俊觐见,对他好生嘘寒问暖一番,接下来……”
呼……
以退为进。
韦后最大的底牌是什么?在天下人眼里,她最大的底牌是现在手里握着的权柄,而实际上,她真正的底牌是李显,是当今的大唐天子。
只要天子还对韦氏言听计从,那么韦后是不是手握大权,都已经不重要,与其站在前台,不如退居到幕后,如此一来,就可以打消天下人的疑虑。
而天子只要肯言听计从,再借此分化皇子,隔绝武则天与外朝的联系,那么一切……就有翻转的机会。
韦氏沉默了,良久,她终于抬眸,看着韦承庆:“你现在任的是何职?”
韦承庆躬身道:“臣忝为黄门郎。”
黄门郎,其实就是门下侍郎,在秦汉时,乃是宦官的官职,不过现在,却也算是较为重要的显职之一。
武则****她颌首:“明日,进中书省吧,嗯……这不是本宫的意思,这是陛下的意思。”
韦承庆抬眸,看了武则天一眼,她心里清楚,接下来韦氏的作为,都会和自己的献策有关:“臣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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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洵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抵达了宫城。
武则天既然来了长安,就不免要入大明宫,无数人都尾随着这个上皇,尤其是三个皇子,一直将她送到了宫门口,等到武则天的车马进入宫门的门洞,众人纷纷拜倒,目送着上皇消失在门洞。
车驾直接进去,紧接着,韦后便已带着宫中诸官,在此恭候了。
“臣媳见过陛下,敢问陛下安好。”
韦后在车驾之外,一脸‘病容’,徐徐拜倒,倒是一如既往的恭顺。
车马停下,武则天在上官婉儿的搀扶下徐徐下了车,她眼眸在韦后身上略略停留,只是淡淡道:“尚可,倒还没死。”
韦后轻笑:“陛下言笑了,陛下乃千金之躯,寿数绵长,岂可说这样的话?”
武则天这才将目光正儿八经的落在韦后身上:“怎么,韦皇后似乎脸色很不好,莫非也是病了?这倒是怪了,先是朕的皇儿病了,现如今,你也病了,莫非这宫中有什么妖孽作祟不成?”(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打脸
武则天言里言外,都带着讽刺。
这些讽刺在韦后听来,自是糟心到了极点。
只是……韦后却笑吟吟的道:“上皇的身子骨倒是爽朗。”
后头还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不愿意说下去,她半辈子都奉承着武则天,如今……却对她来说倍感艰难。
武则天道:“天子如何了?”
韦后道:“陛下的身体好了一些,已经醒了过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视事了。”
“那么……朕就理应去看看。”武则天当然知道自己的来意,虽然实际上是见缝插针,可是明面上却是来看自己的儿子。
武则天既然开口说了话,韦后岂敢反对什么,这毕竟对她不痛不痒,少不掉一块肉。
武则天步入了寝殿,她徐徐上前几步,紧接着,便看到了李显。
李显显得很虚弱,却似乎比此前要好了不少,至少如今已经恢复了意识,一旁的女官和宦官纷纷退去,见到了武则天,李显的神色有些难看,他拼命咳嗽几声,于是韦氏连忙上前,为他轻轻捋背。
武则天眼角只在李显身上略略扫过,她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能见到皇帝大病初愈,朕总算宽慰了一些。”
李显不安的看向韦氏,韦氏朝他使了眼色,李显这才气喘吁吁的道:“儿臣……儿臣让母皇担心了,实在万死……咳咳……咳咳……”
武则天却只是淡淡一笑,突然道:“朕在洛阳,听到一些传闻,据说……皇帝的病,是因为有人下药吗?”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向韦氏。
韦氏面无表情。
倒是李显急切的道:“这是朕自己的身子不好,是朕平时荒唐无度,这才亏欠了身子。是朕的错……”
“是吗?”武则天没有再说什么了,她淡漠的眼眸里,又掩饰不住的掠过了一丝失望。
曾经……她立李显,固然是有她的私心,她知道李显性格孱弱,容易控制。只是万万料不到的却是,结果操控李显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韦后。
她淡淡一笑:“既如此,那么皇帝就更该爱惜自己的身体,大唐的江山。还要靠你来支撑呢。”
“是,是……”李显唯唯诺诺。
武则天哂然一笑,她心知自己在这里不是受欢迎的人物,便道:“朕哪,也该歇一歇了,却是不知,这诺大的大明宫,还有朕的一席之地吗?”
韦氏连忙轻笑:“紫微宫已经命人收拾了,就请母皇去那儿安寝。先歇一歇,儿臣明儿清早,便去问母皇安好。”
武则天点点头,正待要走。突然她驻足,道:“朕想起一件事来,韦皇后是不是想召秦少游来长安?”
韦氏脸色一变。
这还真是伤口上撒盐啊。
起初,她的计划非常明确。以天子病危的名义召秦少游来长安,而后索性斩草除根。
臣子在外,想要召回来。也不是不无可能,不过若是寻常时候,秦少游若是抱病,或者是寻个其他的理由,大可以拒绝,甚至只要他怂恿一下下头的官军兵变,然后便可堂而皇之的上书,说河南府危在旦夕,要平息叛乱,也可以拖延时间。
总而言之,一个人若是不想来,那么他就会有一百个理由不来,除非朝廷下定了和他翻脸的决心,否则想要把人叫来长安,却也不易。
可是一旦陛下病危,就是另一回事了,天子病危,自然是要准备托孤的,你若是还不来,这就是大逆不道了,到了那时,一旦天子动怒,则天下人都将你视作是欺君罔上的叛贼,你秦少游固然神策军厉害的很,却又如何,还不是双拳难敌四手,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这个理由……确实是无懈可击。
只是韦后万万想不到的事,消息为何会走漏,走漏之后,外间提前传出了流言,导致了天下人议论纷纷,而紧接其后,武则天趁着这个空档回到了长安,无数的反韦之士也都露出了水面,一个上皇,加上三个皇子,再加上许多大唐的旧臣,以及日益高涨的民心,甚至在加上京师之外,许多犹豫不定的都督。
这个时候……韦后显然不可能再让皇帝去玩病危那套把戏了,此时的李显一旦再传出病危的消息,只怕那三个皇子,还有许多人,第一时间就是打着奉上皇的诏书名义,纠集自己的党羽进行叛乱,而外头的秦少游,乃至于一部分不肖的都督,也会参与其中,里应外合,闹个天翻地覆。
即便叛乱能够平息,可是这时候再杀三个叛乱的皇子,还有那一个个大唐的忠臣,就更加给了秦少游讨伐韦氏的口实,这样的傻事,韦氏还敢继续做下去吗?
眼下韦氏唯一能做的,就是盼望皇帝能够好起来,陛下的身子好,那么至少可以暂时安住宗室皇子,乃至于其余人的心,也只有如此。
那问题来了,陛下既然没有病危,再召秦少游入宫,不但没有充分的理由,而且秦少游也完全有不奉诏的借口,颁布了诏书出去,也不过是让人打脸而已。
所以……此时的韦氏只要做的是自保,而绝不是召秦少游入京。
武则天明知道此时韦氏打消了这个念头,却是突然这样问,讽刺的意味明显无比。
韦氏心里已是咬牙切齿,却又是无可奈何,道:“有这样的事吗?母皇,外间的流言,不足为信,这都是一群好事之徒的话罢了,秦少游在河南,镇守关东,关系重大,既为一方都督,岂可轻易擅离职守,如今朝廷相安无事,陛下虽然染了病,可是很快就可病愈如初,怎么可能召唤秦少游入京。”
“这么说,魏王秦少游,依然还要留在洛阳了?”武则天似笑非笑的看着韦氏。然后感叹道:“朕本来还以为,可以让秦少游来长安陪陪朕,不过你说的对,他镇守关东,关系重大,那洛阳离了秦少游可是不成,朕固然来了长安,对他甚是想念,不过……还是不要让他来长安的好。”
韦氏听着武则天虚伪的话,可是这话锋之中。却如一个个巴掌,毫不客气的打在她的脸上。
她也算是机关算尽了,花费了这么多功夫,动用了这么多心思,可是结果呢,人没有骗到长安来,反而引来了自己的一身SAO。
现在……韦氏的处境有些不太妙,她哪里还有兴致,玩什么病危的把戏。只求李显能够立即痊愈,召见大臣,安定人心罢了。
她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而这时。武则天却已是招呼都不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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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的心里,恐怕也只剩下了苦笑。
倒是李显,开始郁郁不乐起来。
莫名其妙的病倒。好不容易起来,谁晓得母皇居然来了,对于这个母皇。他一如既往的有些畏惧,如今大病初愈,想到紫微宫住着自己的母亲,这让他感到很是不安。
“陛下,该好好歇一歇了。陛下大病初愈,理应静养几日,几日之后,却也该见一见朝中诸公,也省的他们担心,至于母皇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