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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秦少游,当然就如此信任自己?
不过……秦少游既然重用自己,想必这个推行新政很不容易吧,一般让怕也做不来,除了神策府的王据,其他神策府的属官毕竟没有独当一面以及丰富的施政经验,秦少游这才对自己寄以厚望。
郑荣其实没有任何的犹豫,如秦少游所想的那样,对于郑荣来说,他没有选择,郑家本来要一蹶不振,现在秦少游抛出来的橄榄枝,显然是郑家的一个机会,做的好,就是第二个王据,杨炯,将会成为秦少游身边最重要的肱骨之臣。
郑荣没有谦虚,若是按照以往的性子,他少不得要说几句,我何德何能之类的话,其实在短短的交谈之中,郑荣已经摸清了秦少游的性子,秦少游这个让雷厉风行,做事豁达,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而且说话开门见山,这样的人,你越是玩那一套虚假的把戏,反而不会对他胃口,甚至会滋生出他的反感,所以郑荣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殿下既有请托,郑某岂敢推脱,既然如此,老夫定然要尽力而为,绝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他心里不由感叹起来,原以为这一次,郑家要彻底的沦落下去,即便是托庇到了秦少游身上,至多,也不过是秦少游的吉祥物而已,从此之后,郑家只能仰人鼻息,渐渐的沦落。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机会,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就相当于上了秦少游的便车,郑家一个人管理着五军府,又出了一个都督,即便不可能染指什么,至多也不过是秦少游之下的螺丝钉,没有真正割据一方的资本,可是在这里的地位,算是彻底的巩固下来。
祖宗保佑啊。
郑荣心里百感交集,竟是有了一丝庆幸,他现在最需要的,反而是明白这个五军府到底要做的是什么事,推行的新政又是什么,不过他倒是对此颇有信心,毕竟是个经历过无数大方大浪,曾经独当一面,叶曾经主政一方,同时还位列庙堂高位的人物,无论是何种政务,本质上都是一样,渐渐熟悉和上手,再利用自己的办法去执行而已,郑荣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秦少游见他答应,自然大喜,便道:“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便拿一些公文你,郑公且先熟悉了再说。”
郑荣知道时候不早,理应告辞了,忙是起身和郑彤告辞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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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兄弟出了秦少游的行辕,郑荣长长的松了口气,兄弟同车,郑彤不禁道:“兄弟似乎有心事?”
郑荣颌首:“殿下委托重任,老夫自要倾尽全力,尽力而为。”
郑彤不禁道:“不就是个五军府,兄长过滤了。”
郑荣却是捋须笑吟吟的道:“你不明白,既然殿下要施政。还要推行什么新政,那么为何,他不直接用神策府来直接管理,你可想过原因吗?”
郑彤不由愕然道:“这……或许是为了制衡……”
郑彤的心思很复杂,不过这句话,倒是说的也有道理,或许秦少游的目的,不过是借用这个五军府来制衡神策府呢,毕竟什么都让神策府去做,那神策府的府丞王据岂不是一家独大。难道这是因为为了压制一下王据?
郑荣却是摇头,道:“你错了,若只是如此,大不了,殿下在神策府设一个左右府丞分而治之就可以了,又何必需要搭一个新的架子,徒费这么多钱财,畜养这么多官吏,来弄一个五军府。依着老夫看。他这样做,问题的根源,还是这个新政上头,新政……却不知是什么名堂。想必担子是不轻的,为兄定要有所准备才好,否则,就实在愧对殿下厚爱了。”
郑荣只要提及秦少游。都是带着恭敬,就仿佛忘了在不久之前,秦少游把他们郑家满门都坑了。
郑彤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兄长实在太厉害。只要风向一变,就能立即适应角色,当初自己来卫州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是对付秦少游,定要从虎口夺食,得到昭义镇的控制权,而如今,却是言必称为殿下分忧,定要为他效劳之类,哎……郑彤自觉的自己就做不到,何止是做不到,至今到现在,他还对自己被秦少游戏耍的事耿耿于怀呢。宰相肚子能撑船,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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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数的公文送到了郑荣的下榻之处,这里头,有新政的一些政令,还有各镇的情况,以及神策府的情况。
郑荣几乎是闭门不出,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这上头,他不厌其烦的去看每一份公文,极为认真,甚至有些不甚懂,或者不理解的地方,直接跑去问一些秦少游带来的神策府随员。
就这样日积月累下来,郑荣终于明白了。
公文这东西是极为奇妙的,不懂的人,看的只是一知半解,甚至觉得里头的官话太多,云里雾里,可是郑荣这样经历过文山会海的人,却只需要一看,就能一览公文背后的全貌。
通过公文,他明白了神策府和其他治所的不同,也大致摸清了五镇与河南府的区别,知道了什么是钱庄,什么是议事堂,议事堂如何运作。
除此之外,就是五镇大致的情况。
当然,最紧要的还是,他终于明白了秦少游为何要设五军府了。
某种程度来说,五军府的建立,就是为了保障河南府那些商贾们切身利益的。
这和以往,保障地方的士绅地主们不同,也就是说,五军府未来的所有施政,都是向这方面倾斜。
你必须建立较为便捷的水陆交通,促使工商的往来。
你必须压低地价,保证商能够较为轻松的获得土地。
你必须经历引导大家开山开矿。
你也必须将大量的劳力从世家大族手里释放出来,投入到生产中去。
当然,你的传统项目,依旧还是劝农,农是根本,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某种程度,神策府所管理的地方是秦氏集团的核心地带,这里最核心的就是工商集团,而五军府的责任,则是使五镇成为河南府的附庸。
所以,要贯彻所谓的新政,第一件事,就是把各镇的世家大族打压下去,或者说,强迫他们彻底的臣服,乖乖的释放出奴隶,释放出他们的田产。
这……似乎不太容易。
不过……郑荣既然接受了使命,也只好在其位谋其政了。
他心里想定的同时,五军府也趁此机会,终于把架子搭了起来,郑荣去见了他的属官,这些了除了本地的一些人物,相当多数,都是从神策府抽调来的,都是颇为干练的人,这让郑荣颇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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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送到。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圣旨到
郑荣那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倒是颇为意气风发。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得罪人,郑家到了这个份上,也只有拿出破釜沉舟的狠劲出来方能杀出一条血路了。
某种程度,秦少游选择这个郑荣,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拼命的,而郑荣不同,他承载了太多家族的光辉,想要重振家业,只有一往无前。
一切……似乎都开始步入正轨。
五镇的税赋和军队,还有政务,几乎都已经掌握在了秦少游的手里,而接下来要对付的敌人,便是那些大大小小林立的豪强,这些人得知新政条令之后,顿时也是哗然。几乎新政的每一条法令,几乎都是挖他们的根本啊,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没有了奴隶,没有了土地,豪强还是豪强吗?
于是用不了多久,许多人就来请托了,这是世家豪强们最基本的路数,遇到任何问题,首先做的,就是利用各种关系,动用所有的人脉,去请托的同时,再施加压力。
任何的官府,往往一开头,就会被这种请托所打倒,毕竟都是地方上的大族,人脉广的很,他亲戚的亲戚的亲戚,说不定就是你二大爷呢,又或者哪个亲戚的亲戚,恰好是你的顶头上司,五镇这么多豪族,关系错综复杂,一家如此,家家也跟着如此,用不了几天,郑家的压力就随之而来了。
甚至远在洛阳的一些族中叔伯,也纷纷修书过来,劝诫郑荣要懂得致和之道,万万不可行为过激,招致许多人的反感。
他们说的话,很有道理。
即便是郑家这样的豪族,也是万万不能得罪人的,若是如此。就等于是站在了许多豪族的对立面,失了人心,固然家大业大,可是将来郑家需要动用关系的时候,人家又怎么肯搭理你?
这些叔伯也算是苦口婆心,再加上许多‘远亲’和门生故吏纷纷登门,两面夹击,已是让郑荣焦头烂额。
事情显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那些大族深知利害,所以几乎对新政都是极力的抵制,因而一旦发作。压力排山倒海。
无数从各地传来的书信,也是络绎不绝,都落在了郑荣的案头上。
可以说,所谓的新政,最难的只怕也就是这一关了,毕竟大家都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yu,你可以对其他人漠视,可是假若从前你的老上司来寻你求情。你能无动于衷吗?你的儿女亲家跑来哭告,说全家都没有活路了,请你网开一面,你能坚持自己的立场吗?你年轻时的故友登门。畅谈从前的友谊,表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你依然拉的下脸吗?
现在的郑荣,无疑是痛苦的。他本来就来自于这样的大族,所以也深知对方的难处,即便是郑家。若是有朝一日遇到这样的新政,只怕表现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
这一封封的书信还有拜帖,郑荣最终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太明白其中的利害了,郑家是没有选择的,郑家到了如今,必须脱胎换骨,而自己……现在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郑家,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把全部的身家,都豪赌在了秦少游身上,而秦少游对于新政的关注之心,这是毫无疑问的。
若是连这件事都做不好,自己也就没有了任何的作用,一个失去了太多作用的郑家,接下来迎接到的是什么?
他脸色依然是古井无波,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这些书信和拜帖,却纷纷被他付之一炬。
紧接着,在议事堂制定的法令基础上,五军府的政令也随之而出,这些政令,无一是为了保障新政的推行,瞒报田产,杀无赦,畜养私奴者,杀无赦,五军府大量征募人口,修桥修路,在市集里设置粮官,平抑粮价,任何粮价,不得超过往年粮价的三成,否则……亦是杀无赦。
郑荣的手段很狠,而且雷厉风行,就在到处清查人口和田产的几日之后,他便亲自请五军营协助,带着一队官兵,直接查抄了卫州的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