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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正经一回,结果说得却他娘的是废话。
这楼都要垮了,天都要塌下来了,谁还有心思陪你唱歌喝酒来着?
李显却是长叹口气,道:“你尝过待死的滋味吗?”
上官辰楞了一下,摇头。
李显眼眸里掠过一丝悲凉,道:“本宫尝过,你被打发去了异地,在那里,不知道每个人是何人派遣,你说任何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因为隔墙有耳朵,身边有耳朵,近在眼前的人也在支着耳朵,本宫以为自己要死了,于是每一次有钦命来,本宫都像要走一遭鬼门关,一次又一次,哈……罢了,不管了,去拿酒,我们吃酒,这一次也是一样,本宫也在待死,不过要死,索性就痛快一些罢。”
上官辰的眼睛贼贼地一转,道:“有好酒,冰窖里的葡萄美酒,是姐夫那厮私藏的,上次咱们就吃过。”
李显眼眸一亮,却又摇头:“他将这陈酿的美酒当做宝贝一样,每日都藏在他的冰窖里,上次是迎接本宫才舍得拿出来一坛子,此后哪一次索要,他肯给了吗?”
上官辰却是贼兮兮地笑了,道:“这次不同,这一次殿下是待死啊,你看,殿下现在这样的‘痛苦’,几欲要肝肠寸断,况且现在不是还挂念着龙门的娘娘吗?这样的情况,姐夫还会小气,还不舍得拿出来?殿下……这是喜事啊,我这就去……”
李显心情本就郁闷,听到这家伙眉飞色舞的样子,顿时暴怒,豁然而起,直接去掐他脖子:“竟敢拿我爱妃做幌子!”
上官辰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大家道:“喂喂喂喂……轻着一些,轻一些……”
过不多时,葡萄酒的香气便充盈了整个小堂,李显拿着筷子敲打着夜光杯,高声唱:“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词儿是什么内容,他已记不清了,只是到了后面,不过无意识地哼着,他的眼里,隐隐有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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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宦官小心翼翼地到了长乐宫,寝殿的门打开,数十个小宦官和宫娥鱼贯而入,拿着各种梳洗的用具,开始为李旦更衣洗漱。
李旦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早已熟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李旦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里的堂皇,喜欢这里的巍峨,住在这里,让他有一种吞吐天地的感觉,心里隐隐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清早的时候,他便穿上了尨服,这个时候,他应当去见母皇了,昨夜他睡得比较迟,因为母皇夜咳,所以他一直在紫微宫外守到了三更,可是睡了一两个时辰之后,他又精神奕奕地起来,作为儿子,自然该再去紫微宫一趟了。
外间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其中流言最盛的,反是太孙们纷纷被送去了孟津。
听到这个消息,李旦也只是莞尔一笑,这些日子,他就像是透明人一样,可是任谁都知道,在这不言不语之中,现在的李旦却是这场风暴的主角。韦氏的做法,显然引起了更多的议论,这分明是告诉天下人,韦氏或者是太子李显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为了防止孩子们被加害,所以连夜出了洛阳。
他们……真是不智啊。
李旦只是摇头。
女人就是女人,若是当真要下毒手,莫说是人送去了孟津,就算到了天边,他们也得死。而他们的这种举动,固然引发了许多的同情和流言,可是每一个同情和流言都无异于是在刺伤紫微宫中的陛下。
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还有孙儿们都避自己的母亲、祖母如蛇蝎,这李显和韦氏不是摆明着告诉大家,当今陛下无情无义?
陛下听了这些,没有阻止,只是哦了一声,也就没有再吱声了,可是李旦当时在场,分明的看到了母皇的脸上所显露出来的不悦之色。
偏生韦氏那个妇人,居然还妄想翻盘,每日都叫人到宫中来请求谒见,想要照顾母皇,李旦不觉得韦氏会是什么威胁,这种临时抱佛脚似的照顾,或许可以蒙骗乡间没有见识的老妪,但是绝对瞒不过母皇的眼睛,母皇屡屡叫人挡了驾,显然也是因为如此。
李旦现在并没有感到春风得意,恰恰相反,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小心谨慎,他已经错过了一次,而这一次,绝不能再露出星点的错误,所以自始至终,他都置身事外,安心地去做一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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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决战
李旦去谒见武则天。
武则天昏昏沉沉的,咳了一夜,起来时倒是好了,只觉得口齿发干,拼命的只是要喝茶。
有宦官碎步进来:“龙门韦娘娘求见。”
李旦只是站在一旁,不露声色。
武则天却是摇摇头,道:“往后让他们不必来了。”沉吟片刻,又加了句:“朕还没死。”
那宦官忙是去了。
李旦看着那宦官的背影,道:“母皇的话严重了,韦氏料来也是挂念着母皇的身子,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武则天平静的吃着茶:“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说罢,似乎对这件事再无兴致,话锋一转:“令月下嫁,也就在月中吧?”
“是,还有七日。”李旦笑吟吟的回答,武则天每日念叨这件事,可见对此,下嫁之事在武则天的心里,是何等的重要,李旦当然不敢怠慢,这下嫁,对于他来说,也成了头等重要了。
武则天叹了口气:“当年的时候,朕将她下嫁给薛家,也是情非得已,薛家那小儿,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当时,朕是为了借助薛家的力量,薛家终究是军功世家,在军中有太多的声望,这一次……希望不会再错了。”她蹙眉:“若是能了了这桩心愿,朕也该急流勇退了。”
急流勇退四个字,说到了李旦的心坎上,他心里想,母亲所说的急流勇退,是什么呢?是索性退位,将皇位让给自己吗?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可置信,却又难掩住激动。
却听武则天道:“旦儿,那秦少游如何?”
“啊……”李旦不知母亲为何有此一问。忙是回神,他想了想:“此人天赋异禀,非常人也,朝野内外,都有赞誉。”
武则天摇摇头:“朕问的不是他的官声。”
这就是问李旦对秦少游的看法了。
李旦深知,母亲将令月下嫁,已是对秦少游绝对的认可,于是他笑吟吟的道:“他素来对儿臣有些芥蒂……”这是实话,李旦知道母亲是个洞若烛火的人,所以掩藏这些。显然是极为不智的,这只会给多疑的母亲一个自己虚伪的印象,然后李旦道:“不过此人确有很大的干才,朝廷离不得他。”
武则天莞尔一笑,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李旦没有在情感上渲染自己对秦少游的喜爱,而是站在利益权衡上,说明此人的重要。这既没有蒙骗了自己的母亲,也可去除母亲对自己的担心。
武则天噢了一声,随口道:“看来你是不喜他的。”
李旦笑了笑:“母皇不是也不喜崔詧吗?”
这句话有些胆大。
不过这也是实情。武则天不喜欢崔詧,觉得这个人太老成了,老成没什么不好,可是武则天深知。在表面上,虽然立李氏是狄仁杰等人的坚持,可是明眼人却是知道,这与狄仁杰这些人背后站着的崔詧分不开。就好像下棋一样,武则天与崔詧是棋子手,李显、狄仁杰、武三思等人。其实俱都是棋子。
李旦的意思是,陛下不喜欢崔詧,可是崔詧依旧还是宰相,而且他的族中子弟,也大多占据了津要之地,甚至他的族弟崔湜刚刚还升了个中书侍郎、同平章事。中书侍郎,是与狄仁杰一样的地位,已算是副宰相了。不只是如此,还有另一个崔家同族的崔玄暐,如今也已成了天官侍郎。所谓天官,即为吏部,吏部侍郎典选官吏,乃是极为重要的位置,虽然地位在三省之下,可是其重要性,显然并不低,将来也必定是要入三省,宰辅天下的人物。
三个崔家之人,未必都是近支,可是崔家内部,却素来是同气连枝,如今这崔氏形成犄角之势,两个是正副宰相,处理天下政务,一个是吏部天官,提拔官吏,再加上不知多少子弟充任舍人、员外郎,更不知有多少刺史、县令充当羽翼,这样的恩荣,还真是望外了。
李旦想说的是,陛下不喜欢崔家,甚至对关陇的门阀素来厌恶,可这又如何,他们照旧还是个个位极人臣,这是因为陛下需要他们而已。
自己也是一样,自己未必喜欢秦少游,可是自己却需要秦少游,感情是不能维系君臣关系的,只有利益。
这套理论,放在隋唐倒是合适,可是放在后世的明清,却成了大逆不道。
至少……武则天听了不禁颌首,便没有再问下去。
她闭上眼睛:“这些日子,多承你的照料,你啊,比显儿要孝顺一些,他固然有仁孝之心,可是藏在心里,朕也瞧不见,而你每日衣不解带,已尽了人臣、人子的忠孝,你的脸色不好,这几日好好歇着吧,待到令月下嫁的时候,还有的是你们兄弟俩忙着的。”
她深深看了李旦一眼:“天大的事,先压一压,都等令月嫁了再说。”
这句话,很明显是个暗示。
李旦心念一动,却不敢露出任何喜色。
母亲的意思应当是,等到下嫁的事尘埃落定,就该解决自己地位的问题了,狄仁杰都已经拿了,现在还在狱中,接下来就该一鼓作气了。
念到此处,李旦故作不懂,只是乖巧的道:“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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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这时,倒是没有去管禁卫的事,而是返身回到长乐宫。
他实在太累了,这几日忙前忙后,不知付出了多少辛苦,而如今,他终究得到了满足,因为眼看着,一切的辛苦都将获得回报。
倒是他入宫之后,却有宦官在外头探头探脑,李旦认得他,这个宦官乃是内仆局,叫王正,名字很气派,不过差使嘛,就有点不太上档次了,他是管蜡烛的,专门负责长乐宫的照明,不过李旦初来乍到,处处谨慎,倒是在这人身上使了不少钱,渐渐的这王正也就被他收买。
李旦疲倦的入殿,见他还在外头不肯走,便高声道:“进来吧。”
王正这才蹑手蹑脚的进来,旋即便露出笑容,道:“殿下,奴才……”
李旦摆摆手,和气的道:“有什么话,但言无妨,现在不是你当值,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