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对这些人,范仲淹不是气愤,而是害怕,不是害怕自己会如何,而是害怕河北真的撑不住,一旦辽兵南下,杀到了京城,这一帮废物,如何能抵挡如狼似虎的辽兵!
王宁安常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而朝堂上的那帮腐儒清流,就是作战将士的猪队友,外加上辽国的猪对手!
有他们在,还用得着敌人吗?
想到这里,范仲淹越发觉得六艺学堂太重要了,朝廷以科举取士,科举以文章取人,如此单一偏颇的方式,如何能选出合用的人才?
唯有真正沉心静气,培养出一大批文武双全,有真本事的士大夫,才能扭转大宋每况愈下的国运。
庆新政失败了,大宋错失最好的改革机会,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只怕离着亡国灭种也不远了……
胜利了,范仲淹可以松口气了,老相公放下了家国天下的重担,又挑起了另一副教书育人的担子。
他决定要在六艺学堂,潜心教书,整理一生的所学所思,为国育才。
不过老相公还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把议和的事情处理好,才能漂漂亮亮急流勇退。
老范想得很好,最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总不会有什么难度了吧!可偏偏就有人,不断刷新对弱智的定义,愚蠢程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瞠目结舌!
辽国派遣同平章事刘六符到了汴京,面见赵祯,先是贺寿,进献了一些礼物,双方相处得很愉快,可接下来,事情陡然而变。
刘六符大肆指责大宋破坏双方盟约,挑衅大辽,才使得双方兵戎相见,辽国蒙受的一切损失,都要大宋承担。
大宋这边派遣了枢密副使王拱辰负责谈判,最初王相公也是据理力争,可是刘六符拿出了一份证据,一下子就堵住了王拱辰的嘴。
根据宋辽的澶渊之盟,双方不得在沿边区域修筑新城,而大宋方面,违背盟约,在沧州一带,修筑数座城池,规模宏大,均是十万人以上,如此行径,还有半点仁义诚信可言吗?
在朝堂上,常以宏论惊人的王相公,面对着辽国使者的指责,竟然没办法驳斥,只能含煳其辞,结果让刘六符抓住了痛脚,要求大宋必须先毁掉城池,然后双方才能和谈,不然辽国会举兵南下,亲自动手,捣毁城池!
王拱辰没有办法,只能向赵祯回禀。
“陛下,我朝向以仁义为先,在沧州筑城,却有不妥之处,是否可以暂时停工?”王拱辰忧心忡忡道。
沧州修筑新城的是王宁安,是欧阳修,是范仲淹,按照道理富弼该说话,可是这个老倌儿低着头,默默无声。
倒是枢密使庞籍庞相公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沧州筑城,一是为了安顿灾民,二是因为沧州捕鲸,需要加工处理,修城也不是为了对付辽国,我们可以解释,如果顺从了辽国的意思,那几十万灾民该如何,王相公有办法安顿吗?”
庞籍说这话完全是出自公心,可王拱辰心里有鬼,他和文彦博走得很近,大有架空庞籍的态势,难不成庞相公借机发难?
王拱辰道:“庞相公,为了救济灾民,就要筑城,我怕好说不好听,让辽国小觑了大宋!难道朝廷连几十万百姓都管不了吗?”
庞籍冷哼了一声,“王相公,事实具在,若非去岁大肆捕鲸,河北饿死的灾民就不是几万人,而是十几万人!这是有目共睹,我们隐瞒有什么用?辽国不知道吗,欲盖弥彰,反而让人小!!”
一直沉默的文彦博终于开口了,不开口也不行啊,庞籍岂是王拱辰能压得住的。
“庞相公所言是理,王相公顾忌的是情!无论如何,身为大宋的臣子,也该照顾朝廷脸面。不论为了什么,在沧州筑城,总是违背澶渊之盟在前。如果一味袒护,辽国咄咄相逼,兵连祸结,不得安宁,朝廷的损失太大了,臣唯恐府库承担不起。”
又是财政缺口!
这个理由几乎成了万能的,赵祯心中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僵持之下,富弼突然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不妨问问河北方面,看看沧州的新城,能不能停下来?”
这个平淡无奇,甚至有些窝囊的提议,竟然得到了君臣的一致同意,就这样,朝廷急递,送到了范仲淹的手里。
……
王宁安这几天很忙碌,老爹回来了,又多了一个逼着自己练功的人。
尤其是王良这一次跟随狄青,狄青也不吝赐教,他大受启发,甚至都想拜狄青为师,狄汉臣哪敢答应啊,你儿子是我儿子的老师,又帮了我大忙,眼下兄弟相称,要是我收了他爹当徒弟,那王宁安岂不是比自己低了两辈!比狄咏还低了一辈!开什么玩笑!
狄青脑袋摇晃得和拨浪鼓一样。
“小孩子不懂事,管他干什么?”任凭王良怎么拍胸脯,狄青都不答应,弄得王良好不郁闷,把一肚子火都撒在了儿子身上。
“你看看人家狄咏,再看看杨怀玉,同为将门子弟,人家冲杀疆场,有万夫不当之勇,那才是好苗子。你现在的程度也太差了,说出去爹都替你脸红!”
“愿意脸红你脸红去!有本事把狄咏和杨怀玉叫来,我能让他们扫一年厕所!”王宁安一肚子意见,他却忘了,和谁讲道理都行,就是别和老爹讲!
“我告诉你,王良的儿子要文武双全,不能是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弱鸡!练!给我好好练!”
从拳脚到兵器,从练柏木桩到扎马步,提水桶,这不,又弄了一大桶生绿豆,说是要学铁砂掌……
王宁安看了看白嫩嫩的小手,简直欲哭无泪。
正在他糟心的时候,范纯仁和范纯礼赶来了。
“救命的来了!”王宁安把绿豆一扔,转身就跑,“快走,带我去见你爹。”
范纯仁满脸敬佩,夸张说道:“天啊,先生你会未卜先知啊!你怎么知道我爹让我们来找你?”
“是啊,先生你还知不知道朝廷来公文了,要停了沧州的新城呢!”范纯礼没心没肺道。
咯噔!
王宁安一下子就站住了,他觉得还是去练功夫比较好,虽然累点,苦点,至少不要搭理那帮脑残的大头巾。
王宁安带着满腹的不情愿,被拉到了范仲淹的书房,欧阳修也在,见礼之后,把情况简单一说,范仲淹苦笑道:“朝廷虽然没有明说,可是送公文来询问,本身就耐人寻味,朝中的诸公并不真心支持修城啊!”
王宁安闷着头,满肚子气,都要爆炸了。
“我说范相公,朝中的那帮玩意到底领的是大宋的俸禄,还是辽国的俸禄,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帮着大宋说话呢?”
范仲淹老脸发红,欧阳修脸都气紫了,不同于范仲淹半路出家,欧阳修是正儿八经从头参与,还协助规划城池,施工的时候,他也到了工地,督促学生实践。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城池,哪能说停就停了?
“唉,毕竟还要顾及朝廷脸面,澶渊之盟是双方都商定的。”范仲淹无奈叹道。
“还真是谦谦道德君子啊,遵守澶渊之盟?他们怎么不说,澶渊之盟规定岁币是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如今却是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多出来的怎么算?”王宁安气哼哼道。
欧阳修苦着老脸,哀叹道:“上次增加岁币是富彦国去谈的,毕竟双方都同意了,这一次却是咱们单方面修城,的确有些说不通,要不,二郎你想个办法?”
醉翁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来他挤兑王宁安,就是逼着这小子动脑筋,拿主意。
王宁安沉默了一会儿,满脸鄙夷,冷笑道:“范相公,醉翁,你们就是太君子了!这事情很简单,告诉朝廷,我们修的不是城池,让辽国随便参观就是!”(未完待续。。)
第171章 指鹿为马(加更求票)
王宁安练了一个时辰的早功,抓着三个大包子,嘴里还叼着一个,直接杀到了种家军的营地。
“你们老大呢?”
王宁安经常过来,大家伙也习惯了那些怪异的称唿,老大,听起来比大人威风,顺口!
“俺老大还睡着,没醒呢!”看门的士兵凑到王宁安的耳边,低声道:“二郎,昨天晚上请了个唱曲的姑娘,听了一夜的曲子,着实乏了。”
“呸,就你们老大五音不全,还听曲呢!是折腾一宿吧!”
士兵贼眉鼠眼干笑着,也不敢反驳。
“行了,你去告诉你们老大,就说我要回沧州了。”
说完王宁安就走了,士兵迟疑着去禀报,听到王宁安要走,种诂连忙往外跑,连衣服都顾不上穿,随便找了件箭袖袍披在身上,冲到外面,就四处张望。
跑出了好远,都没看到影子,种诂着急了,扭头想去换好衣服,去找王宁安,谁知一回头,却发现王二郎正在一棵杨树下面啃包子。
种诂连忙赔笑,“我说二郎,这么见外不好,要不到哥哥的营中,喝两杯?”
王宁安白了他一眼,“是喝敬酒,还是喝罚酒啊?”
种诂不解其意,王宁安气得跳起。
“瞧瞧啊,我的种大将军,看看你脸上的胭脂膏子,这还没马放南山呢!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种诂被说的羞愧起来,“二郎,来都这样,打仗太辛苦了,好容易太平了,放松一下,有没有强抢民女,不用这样吧!哥哥劝你一句,你也别太道学了,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还没尝过肉味?哥哥的帐篷里就有,要不……”
王宁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要不是功夫不行,非要冲上去,痛扁种诂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老百姓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们这些武夫被人家欺负,也是活该!”
种诂不明所以,尴尬地挠了挠头,“没那么严重吧,不都打完了吗?”
“呸!你长点心好不,打完了才是分配利益的时候,打仗拼命有什么用,不能捞到一点实惠,不是白干了!”
种诂比不得他爹老谋深算,奈何种世衡去世,种诂刚刚接掌家族没几年,还不成熟,他觉得凭着和范相公的交情,加上实打实的功劳,肯定差不了,因此就放纵起来,哪里想那么多。
王宁安算是明白了,将门为什么被欺负这么惨,太没有敏感性了。
“告诉你啊,朝廷和辽国在谈判,辽国提出了先决条件,就是要停了沧州的新城建筑。”
种诂满不在乎,“停就停……等等,你说哪?沧州?”
“没错!”
“啊!”
种诂这下子可傻眼了,“二郎,那不是你弄得那座城吗?要是停建,我们家的碱,还有矾,那么大生意,岂不是完了……”
“才知道啊!”王宁安没好气道:“我现在必须回沧州,保住新城。”
涉及到了切身利益,种诂打起精神。
“二郎,我可跟你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新城,要哥哥干什么,你只管吩咐!”种诂不能不表态,一年上百万贯的生意,如果做成了,他们种家养兵过万都没问题,再白痴也舍不得那张大饼啊!
“新城那边我自有办法,倒是这边,辽国虽然派人谈判,可是咱们朝里那帮饭桶,肯定让辽国小觑咱们,到时候战斗还不会少了。种大哥,我不在,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