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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曦暴怒,气得迈开两条长腿,迅速追了下去。
等她寻找到王宁安的时候,却发现王宁安正好上了马车,要离开住处。情急之下,杨曦一个纵身,蹿上了马车。
弄得马儿希律律叫,王宁安抓着车厢,才没有被甩出去。
“我的姑奶奶啊,我真是有正事,你饶过我行不?”
“不行!”杨曦可不买王宁安的账儿,又把王良搬了出来,“王叔说了,你的正事就是练功,堂堂将门虎子,功夫那么差。说得过去吗?”
王宁安这个着急啊,“我的姑奶奶,来真正所向无敌的大将,有几个功夫高的?你说姜子牙吧,七老八十,纣王力能举鼎,谁赢了?韩信功夫行吗?可霸王项羽就死在了他的手上。战场上要用脑子,不是用拳头!”
“怎么用脑子?”杨曦不自觉间,被王宁安带沟里了,“你真有诸葛孔明的本事?”
“你瞧着吧!”
王宁安催动马车,带着杨曦,直接赶到了军营,他先下马车,跑了进去,杨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万一王宁安这小子不回来了,自己还要闯进去抓他吗?
正在纠结的时候,王宁安回来了,还拿了一套军服盔甲,扔给了杨曦。
“军营不让女人进去,这是我穿的,洗过了不脏的。”
杨曦终于点头,果然还有淡淡的香味,杨曦匆匆换上了衣服,披上皮甲,她本来就高挑英武,配上军装,更宛如花木兰重生,英气逼人。
倒是个好相貌,就是脾气不太好,还那么暴力!
王宁安腹诽着,他领着杨曦,进了军营。
一直来到了后面,这里有一片巨大的空地,大约有两三百个辽兵被关在这里,都是最近抓到的俘虏,扔在满是泥水的地上,也没人管他们的死活。
王宁安来了,吴世诚连忙迎上来。
“你去给我查查,这里面有没有当官的,不用太大,但一定要认识耶律重元,最好是亲信心腹那种。”
吴世诚呵呵一笑,“还真有,这几天吃的不够,有个家伙总是抢,最开始别人都怕他,后来忍无可忍,就动手把他打了,听说他的哥哥是耶律重元身边的护卫,平时就嚣张跋扈,现在都落到了咱们手里,还装大爷,不打他打谁啊!”
王宁安眼前一亮。,“就是他了,你找两个人,先把他打一顿,身上的绳索故意别绑紧了。然后再找两个过去,对了,就咱们俩,借着酒劲儿,就说辽国太子耶律洪基给咱们相公送了信,许诺只要替他杀了耶律重元,就把燕云十六州的山前七州还给大宋。”(未完待续。。)
第168章 好奴才(三更到)
一碟蚕豆,一盘猪耳朵,一壶酸了吧唧的果酒,王宁安穿着普通兵卒的衣服,和吴世诚对坐喝酒。
起初吴世诚真有些害怕王宁安,可是几杯酒下肚,胆子也壮了,两个人迅速进入角色。
吴世诚先感叹道:“这日子没法活了,先是水灾,接着饥荒,还没过去,又打仗了,连年都没过好,好几个月没回家了,连婆娘的面也见不到。没准她正在别人怀里头呢,等我回家,送一顶结结实实的绿帽子,要死了!”
还真别说,吴世诚把老兵痞的语气和神态学了一个惟妙惟肖。
王宁安喝了杯酒,笑道:“吴老哥还有媳妇呢,小弟可是孤身一人,好不凄凉啊!不过老哥也别担心,要不了多久啊,就烟消云散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怎知道?”吴世诚问了一句,然后又一拍脑门,“瞧我这个记性,你大哥在转运使衙门当差,是不是又有什么消息了?”
王宁安没搭茬,而是笑道:“吃菜吃菜。”他夹起一筷子猪耳朵,嚼得嘎嘣嘣作响。
吴世诚受不了了,连忙探身子,低声道:“兄弟,快告诉哥哥吧,我这里心里就跟开了锅似的,没底儿啊!”
被吴世诚哀求不过,王宁安才低声道:“这可是通天的事情,让外人知道了,非砍了我的脑袋不可!”
“你放心,哥没别的优点,就是嘴严!”吴世诚拍着胸脯道。
“那好,我就说了。”
王宁安斜眼睛看了看帐篷外面,压低声音,“老哥,辽国派人来了。”
“真的?”
“那是自然,密使已经见过范相公了。”
“他们谈了什么啊?”
王宁安挠了挠头,“我大哥离得远,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得不太清,大约就是说辽国的太子爷看一位王爷不顺眼,想借着咱们的手,把这位王爷干掉。”
“王爷?那可是皇亲国戚啊,和太子也是亲戚,能下得去手?吴世诚摇头不信。
王宁安呵呵一笑,“老哥,这就是你没见识了,老百姓常说什么?天家无情,龙眼无恩!你没听说书先生讲,武则天,女皇帝,了不起吧,愣是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给掐死了。当皇帝的什么干不出来。再说了,辽国说到底还是蛮夷,心黑手狠,杀个王爷算什么吗,就算把他爹杀了,都不意外……来来来,咱们喝酒。”
……
郑亦驼祖上是个汉人,也不知道哪一辈开始,沦为了契丹人的奴隶,先是放马,后来由于会木工手艺,就给贵人建房子。
到了他爹的那一辈,偏巧给皇太弟耶律重元盖房子,由于手艺好,做出来的家具美观大方,得到了耶律重元的赏识,郑家就成了耶律重元的奴隶。
人都是宰相门前七品官,给皇太弟当奴隶,那也是奴隶中的战斗机,与众不同啊!
郑亦驼和他的哥哥从小跟着耶律重元,深受喜欢。
要不然,郑亦驼也没法以奴仆之身,充当领兵的将领,跑到大宋耀武扬威!
奈何他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除了能讨好主子外,其他的本事太稀松平常,辽国的将领也都看不上他。
就派他去追击狄青,只给500人马,结果还用说吗,直接被包围了。
郑亦驼没什么骨头,被抓了俘虏,送到了清州,到了战俘营,郑亦驼可是从天上掉到了地狱里头。
昔日的手下也不听他的,还联手打他,每天吃的饭发霉了不说,还有一半的沙子,简直无法下咽。
郑亦驼越发怀念王爷的好处,要是能回到主子身边,好好诉诉苦,让他老人家狠狠教训那帮辽国的将领,再挥军把大宋给灭了。
到时候也赏自己一块地方,当个知府,知县也行,作威作福,想干什么干什么,到时候在族谱上写一笔,自己也算是光宗耀祖,改换门庭。
这家伙就靠着做梦活着呢,结果今天他又被打了一顿,几乎没了半条命,给扔到了帐篷外面,跟一条癞皮狗似的,可怜巴巴的。
郑亦驼用双臂撑着,勉强坐起,贪婪地仰望着天空,希望太阳多照一会儿,好让冰冷的身躯能够暖和一点。
正在他偷摸晒太阳的时候,就听到了帐篷里两个军卒聊天。
渐渐的郑亦驼的唿吸粗重起来,他听到了要命的东西,竟然是要对自己的主子不利,简直比杀了他自己还难受呢,郑亦驼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一个字都不舍得错过。
里面的两个人也喝高兴了,就听那个年轻的说:“真没想到,辽国也乱了,这回大宋可逮到了机会,能拿回一半的燕云十六州,好大的底盘啊!我大哥还琢磨着,能不能走通门路,哪怕去当个小官,也比顿茶送水伺候人舒服,老哥说是不?”
“那是那是,到时候可要拉老哥一把,我去给你们兄弟当马前卒!”
“哈哈哈,老哥放心,有我们兄弟的,一定少不了你的!”
……
这两个人也喝够了,晃晃摇摇,走出了帐篷,那个吴老哥转到了旁边,正看到郑亦驼,此时的郑亦驼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闭着眼睛装死。
“哼,辽狗,你们完蛋了!”
吴老哥踢了郑亦驼两脚,见他没有反应,只当是死过去了,伸手掏了半天,把水龙头拿出来,给郑亦驼来了一个37度淋浴,足足撒了一分钟,才扬长而去!
郑亦驼这个倒霉啊,让人当了厕所,还只能忍着,他都差点熏死过去,也不能动弹,只能忍着。
那个年轻的还说呢,辽狗死了就死了,等明天早上,让人挖个坑,都给埋了,省得浪费粮食!
郑亦驼这个恨啊,你们两个东西也太坏了!更老子以后把你们千刀万剐了!
可转念一想,郑亦驼又怕了,如果真按照他们所说,耶律重元的处境就危险了,主子要完蛋了,自己也要被埋了,只能道地狱里头伺候主子去了,可是谁知道耶律重元到了地狱还是不是皇太弟啊?
郑亦驼愁眉苦脸,下意识抬起胳膊,突然发现系着手腕的绳子松了,郑亦驼眼前一亮,他没敢声张,只是小心翼翼动作,用了一刻钟,才把胳膊解开,然后又慢慢把双腿也解开。
“哈哈哈!”郑亦驼真想放声大笑,原来宋军粗心大意,系了活扣儿,真是天助我也,天助主子!
他偷偷摸摸,从后帐逃出了军营,跌跌撞撞,到了外面,变了变方向,直奔辽国就跑了过去。
……
“真是够笨的,要不是把岗哨都撤了,他能跑得了?”吴世诚充满了鄙夷道。
正这时候,杨曦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把嘴一撇,“还说人家笨呢?你们也不聪明。这摆明了是假的,两个无名小吏,信口胡说,谁能相信啊!我看你们多半是自作多情。王二郎,你也就是纸上谈兵,本事有限,写小说可以,但当不得真。”
面对杨曦的评价,王宁安越发生气了。
当初那个可爱的杨姑娘哪去了,怎么变得愿意抬杠了?
“我说杨姑娘,真正的高手,飞花摘叶,就能杀人,计谋不需要复杂,关键是时机,只要恰当的时机,哪怕最拙劣的戏法,也是有人愿意相信的,就好像一头负重的骆驼,没准多加一根稻草,骆驼就倒了,而我恰恰就是那个放稻草的人!”
“你就吹吧!我倒要看看,辽国欺压了大宋那么多年,他们要都是饭桶,还不早就亡国了!”
“那你就看着吧!如果我赢了,还请姑娘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就是比武的时候,你放点水,就算我过关了。”王宁安无赖道。
杨曦圆睁杏眼,倒竖柳眉,突然变得十分烦躁,狠狠一戳王宁安的脑门,“真是没出息,你就不能光明正大打败本姑娘啊!”
说完,小妮子转身就走了,留下傻愣愣的王宁安,这丫头莫名其妙啊!我有本事打赢你,还要你当什么教师爷!
“女人年纪大了,就不可爱了,比起两年之前,差得太远了。”王宁安忍不住摇头叹息,又一个可爱的姑娘消失了……
郑亦驼一路很惨很惨,身上有伤,肚子空空,跑不远,就精疲力尽,或许老天爷都在帮他,面前不远处,草丛里竟然有个猎人下的套子,还套着一只肥硕的野兔。
郑亦驼觉菩萨都显灵了,他用尽全身力气爬过去,抓起野兔,也不用烤了,直接生吃,啃得满嘴是血,一脸的陶醉。
就这样,郑亦驼好像有神助相仿,不是捡到野味,就是捞到腊肉,或者散落的军粮,他没挨着饿,还混了一个肚儿圆。
总算到了霸州城外,遇到了辽兵,他虽然不受待见,可毕竟是皇太弟的人,有人把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