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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心?自然是考验你,自然也想给你下马威!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燕洛雪沉闷中起了几分雀跃,笑道:“这回你试试我爹的手段,看看你是不是他的对手?”
秦慕萧没笑,目光却柔和,叹道:“若如我所愿,就是地狱我又有何畏惧。”
燕洛雪在他注视之下,脸微微发红,扭头避开,也叹了口气,说道:“你一贯捉弄人,下地狱是应该,我可是乖乖的,为什么要陪你?不如这样,我到忘忧谷谷口高呼三声,本姑娘回家来了,说不定就让我进了,你一人独自作战吧!”
秦慕萧仍没笑,站了起来,说道:“你试试,一声就行,南凤国人立刻就会将你碎尸万段!”
燕洛雪也站起来,强辩道:“我就不信,师兄说南凤国皇帝改变主意了。”
秦慕萧脸色更加不屑,径直出了房门,甩过一句话:“我去下地狱,一会儿回来接你。”
燕洛雪跑上前拽住他,“我和你去,我想快点见着我爹娘。”
“不行!”秦慕萧一口回绝,“你呆在房间,善文兄就在隔壁,他会保护你,放心,我从小就在制机关破机关中长大,忘忧谷我还没放在眼里,你爹的机关意在防人,不再杀人,没什么可担心。”
秦慕萧拉起她的手,想要亲吻,却又放下,轻吁一口气,走了出去。秦慕萧来到忘忧谷谷口,这是他第三次来此观察了,他在这千里镇客栈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天天至忘忧谷谷口徘徊,流连。他就是引起想谷中人的注意,谁知谷中竟无一人外出。
他来到忘忧谷边的一个山洞里。这山洞似乎专为想要入谷却找不到通路的人打造:洞内有石桌,石椅,石床,石枕,甚至石桌上还有一摞书籍。秦慕萧翻看一下,竟有一本《神仙传》,不禁微笑,这燕重垚到有闲情逸致,以为自己一家是神仙吗?
秦慕萧看着山洞顶壁的斑斑驳驳,想起了在洛家庄山洞堵住偷听他和属下谈话的燕洛雪的情景,当时二人共处一个山洞,燕洛雪既害怕又虚张声势的可爱模样浮上心底。唉!如今他身单影只为来到这深幽洞府,只为追寻他死也不愿承认的旧事。据无情山庄人员汇报,忘忧谷入口甚为隐蔽,且与谷中相通,你一旦触动入谷机关,谷内人立刻便会知道。燕重垚心有九窍,他如何敢轻易出击,他若出击,必一击得手,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闯入谷中,方是上策。即便是如此,怕也要被燕重垚怪罪,其中大不敬之责是免不了的了,谁让他先斩后奏娶了燕洛雪呢。
他在洞中敲敲打打,试探着,摸索着,寻找着机关。他上了石床,躺在那里,然后又一跃而下,脚步踏在地上,落地之时听到脚下土地似有空旷回音,秦慕萧得意一笑,山洞果然另有玄机。他环顾周身,四处搜寻,未发现特异之处。他蹲下身,用紫玉箫敲打地面,地下传来空空之声,这下面显然是空的。他目光落在石桌上,他用手细细抚摸,上上下下,并无机关,随后查看石椅石床,都没什么发现。对了,这石枕倒有些奇异。石枕被人镶嵌在石床上方中央。秦慕萧用力压下,并无动静;秦慕萧使巧力向里推去,它竟真地动了。秦慕萧立刻松手,石枕又恢复到原处。
秦慕萧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回身走出山洞,很快,他回到了客栈,急急进了自己房间,燕洛雪却不在房间,他出来,叫道:“善文兄!”
周善文立刻出来,秦慕萧问道:“夫人呢?”
周善文脸色突然苍白,问道:“不在房里?属下令人一直在门外附近看守,夫人并为外出啊。”
秦慕萧心往下沉,又回屋,细细观察,包袱还在,人却无踪!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之上,地面上竟有一道划痕,床似乎被移动过。秦慕萧手攥住床柱,微一用力,将床移开,秦慕萧紫玉箫扬起,又骤然落下,地板应声碎裂,只见一条狭窄暗道露了出来,秦慕萧钻了进去,这密道直接通到相隔三间的另一个房,这房间内地上竟放着燕洛雪穿在身上的男装,秦慕萧双手发颤,拿起燕洛雪的衣服,蹲在地上。连周善文来到他身边都没有反应。
周善文从未见过秦慕萧失魂落魄,一时间不知如何劝解,他试探说道:“庄主,你来离山三天了,燕重垚一定知道了,会不会是他接走了夫人?”
“对!一定是这样!”秦慕萧觉得魂魄仿佛又回来了,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忘忧谷,你在这里监视晓宁楼,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对了,万一,有人送来夫人消息,夫人若有危险,你就秘密传信南凤国中所有庄众,想出办法,一定要救出夫人。记住决不可让南凤国朝廷觉出异样。”
秦慕萧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的心一点也没底,但当务之急,就是确认燕洛雪究竟有没有进入忘忧谷。秦慕萧快速奔向山洞,跳上石床,推动石枕,石枕动了,可秦慕萧也动了,他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下坠去,坠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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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洛雪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昏厥中清醒,她惊跳起来,却被两人粗暴按住,一人竟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她想大叫,可是嘴却被堵住。她吓坏了,双手猛向外推去,一人被推开,一人扬起手,作势就要打,一声暗哑的“住手”及时阻止了那人的凶狠动作。
燕洛雪止住了泪水奔流,泪水化作了无边恐惧,她向里缩啊缩,眼睁睁看着一脸诡异且娇媚笑着的惠昌公主靠近,蹲下,伸手擦掉她脸上泪水,将嘴里白布拽出,又迅速将一丸药塞入她口中,强迫她咽下。她竟无一丝反抗能力。
惠昌公主挥手,两个施暴的侍女走了出去,惠昌公主说道:“你不想让我的侍女替你换,你想让我替你换吗?”
燕洛雪心中暗暗数数,深吸一口气,说道:“怎敢劳顿公主,我自己换好了。”
惠昌公主似乎很失望,收起笑意,深深看着她,说道:“你如此防我,究竟为什么?”
燕洛雪极力让自己镇定,说道:“公主之言,洛雪不懂,洛雪只是不喜和生人太近,不只是针对公主。”
惠昌公主冷笑,眼神魔魅,伸手抬起燕洛雪下颌,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怀疑我是临淄王?你夫君不是给我留了封信,说得很清楚?”
燕洛雪心都哆嗦了,头一摆,避开惠昌公主的手,眼闭了闭,又深吸一口气,双臂抱着肩,努力抵御着冷水带来的寒冷。她说道:“夫君做事,洛雪从不过问,当时逃出宫中,本就顾不上什么,怎会想到其他。”
“你夫君甚是聪明,他所料竟是丝毫不差,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今天吧,本王竟会将你捉回,我倒要看看,他的女人成了我临淄王的女人会有何反应?”声音带着阴狠,也透着得意。
燕洛雪听他言语,他竟坦言是男子,竟还意图染指他,心中更是凄惶,不禁对秦慕萧生出埋怨:“我说和你一起去,你非不让,这可好,惹上这难缠的临淄王,怪不得一直觉得他可怕,原来直觉真是对的。”
临淄王站起,一指床,说道:“去换衣服,本王还有要事在身,暂且还没有心思与你温纯。”
燕洛雪默默起身,上了床,将床帘放下,背过身,换上临淄王准备好的女装,她没有回头,也知临淄王一直在看,她心中气恼,眼泪流的更多。
燕洛雪穿好衣服,下了床,静静看着临淄王,临淄王也在看她,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恨意,燕洛雪说道:“公主,洛雪不过是想和夫君远走高飞,你知道我的身份又能怎样?你留我在东齐国,南凤国若得知,只会认为你居心叵测,你能有什么好处?你若将我放了,我全家都会念你的好,你又何必为自己树敌?”
临淄王呵呵笑了,拍了拍手,说道:“果然是尤物,转瞬之间就要讨价还价,不过,你可能要失望,本王要你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本王我,是真正正正的喜欢你呢,喜欢到你一天不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就难以成眠,你的那首琴曲,也不起作用了。”
第一卷 重逢应不识 第四十九章 好心人以德报怨
燕洛雪想起摇篮曲,想起当日情景,问道:“王爷总是做公主吗?”索性叫他王爷好了。
临淄王眼波荡漾,笑得更加灿烂,说道:“那可不一定,只要需要,我扮作谁都无破绽,直到遇见你这个小妖精。”
“小妖精”让燕洛雪想起了秦慕萧,秦慕萧也常叫她“小妖精”,可秦慕萧的声音里带着调侃,带着温柔,似丝绸滑过心尖儿,搔到你的最痒处,而不像临淄王这样不怀好意。燕洛雪眼泪上涌,眼圈红了,仰头想止住泪意,却见临淄王冷着脸,狠狠盯着她。
燕洛雪颇觉无奈,说道:“王爷,你恨我,对吧?我不知你因何事这么恨我,但我问心无愧,我发誓我从未对任何人说出你的事,夫君也只是怀疑,并未确定,不过,你现在行为,一旦被我夫君探知,他立刻就会明了,只怕到时你就再无秘密可言,东齐那位太子殿下恐怕不会容你,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软的不行,就来威胁了,只是本王不是被吓大的,本王没工夫听你闲扯,拖延时间,你以为你夫君会来救你么,等他来,他只会发现这个。”临淄王走到床边,抓起燕洛雪原来穿的男装,一扬手,男装飘忽落地。
“走吧。”临淄王说道:“你主动些会少些难堪。”边说边将纱帽罩在燕洛雪头上。
两名侍女如门神一般,分列在燕洛雪两侧,她又被下了药,只得随他们出了客栈,坐上马车。马车飞快,临淄王似乎很紧张,一直看着车外。车子行了大约两个时辰,在一处开阔坡地停了下来。临淄王一掀车帘,钻了出去,说道:“楼主,你言而有信,本宫甚为满意,这是信物,若日后有用得着本宫之处,只要遣人持此玉佩,本宫定当竭尽全力。”
“如此多谢公主,真期盼能与公主再次合作。”那柔媚却带着阴冷气息的声音进入燕洛雪耳中,燕洛雪愣住了,这女子声音,不正是那神秘蒙面女子吗?她伸手欲掀车帘,想要瞧仔细,那两名侍女压住了她的手臂,她动弹不得。
她想要挣扎,这时传来临淄王大声质问:“楼主这是何意?”
女子娇笑:“公主要这女子,我已完成所托,但又有人委托,要我诛杀此女,我也接了,晓宁楼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公主不会不知吧?”
燕洛雪一听,知道那女子要想对她下杀手,她转头看看那两名侍女,说道:“你们主子被扣住,有危险,你们还不去救吗?”
一名侍女掀开车帘,见临淄王果然被那女子手持长剑逼在那里,回头对另一名侍女点点头,二人一声娇叱,从车中飞了出去,燕洛雪跟着爬出车,来到拉车的马后面,手里拿着发簪,使尽力气,扎向骏马臀部,骏马长嘶一声,跃了起来,燕洛雪骨碌一下,滚回车厢,只觉腾云驾雾般,在车里滚来滚去,她听见女子咒骂声,还有临淄王的高呼声:“洛丫头,你不要命了吗!”
燕洛雪微笑,喊了一声“与其死在那女子手中,不如自杀的好!哎呦,好痛!”燕洛雪的头撞到车厢,疼得她眼泪直流,突然,她听见车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