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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打量了如云一番,靳宜安摇摇头道:“这名字不好,云者雾也,乃是风一吹而散的东西,又高高的飘在天上,落而为雨遍地泥泞不复洁白,不吉利,实在不吉利。”
如云怔住了,她知道太太刚成亲就要应付她们,心里定然是不痛快的,可她没想到太太竟然会这么直接,难道就不怕爷觉得她善妒么?
“二爷,我给如云换个名字可好?”靳宜安却是不理会如云的怔忪,转而问袁玓道。
“随你。”他倒是要看看她会如何处置这些女人。
“既然云落下来便是雨,那就叫如雨吧,如此才算是站在地上的人。人么,既然站在地上,就不要总想着飘得太高,将来会摔得很痛的。”
如雨,她怎么不说入狱,而且她刚刚还说落而为雨遍地泥泞呢,怎么不直接叫如泥!如云咬了咬牙,可看袁玓并无异议,也只能自此更名如雨了。
顿时,厅上的女子们收敛了许多,也不再恣意将视线投向袁玓了。因为她们发现这个据说只是个庶女出身的主母相当有脾气,而且爷似乎还挺宠着她。
身为袁玓的姨娘,纵使袁玓对她们不屑一顾,可她们自个儿又岂能不上心,下半辈子的好日子可都要靠袁玓呢。自打亲事一定下,哪个不在偷偷摸摸的打听这位靳大姑娘是何许人也?听说只是个庶女出身,又早就知道是继夫人做主定下的,她们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靳宜安坠崖差点身亡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很是有几个生怕她就此丧命:万一换一个身份高贵,又得爷欢心的主母,她们能有好日子过吗?
“哪个是茗儿?”靳宜安没去看她们的脸色,而是问起了钱氏曾提起过的那个名字。
“回太太的话,是我。”
应答的正是方才那个开口接靳宜安话的女子,听到靳宜安唤自己的名字,她心里不禁一动,太太才刚嫁过来,怎么就知道自己的名字?若说是事先打听过,可看样子并不像,至少如云那个假清高出声的时候,太太明显就不认得。难不成是有谁在太太跟前先给她使了绊子?哼,她可不怕。
“看着倒是个机灵的,听说你手巧的很,来给我捶捶腿。”靳宜安含笑看着茗儿,这可是钱夫人特地好意提醒她的,她岂能忘记。
“这……”茗儿没想到新太太张口就是要自己捏腰捶腿,她可是爷的姨娘,不是太太的丫鬟,就算要捏腰捶腿,那也是给爷!
“很为难么?”靳宜安奇怪的问,“方才草儿说你们是特地来侍奉我的,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她在撒谎?”
那只不过是场面话罢了,谁会真信她们是特地来侍奉太太的?可太太偏就信了,还立刻就要她们来侍奉。
“婢妾……婢妾……”茗儿嗫嚅着将目光投向了袁玓,她可是夫人赏下来的,平日爷也极给她面子,太太这么折辱她分明是折辱夫人。
然而袁玓却只是细细的品茶,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我可是听说你又乖巧又规矩,难不成是假的?”靳宜安轻轻挑起眉梢,浅笑着说道,“若是此言非虚,你为何迟迟不动?若是那人对我说谎,我可是容不得不乖巧不规矩的人在眼前。”
“太太恕罪,是婢妾糊涂了。”茗儿连忙说道,“婢妾只是想到还没有为太太敬茶,一时间有些迟疑,婢妾们恭候太太多时,还请太太用茶。”她若是这个时候低头了,后边那群贱人们还不知要怎么笑她呢。
“敬茶?这个不急。”靳宜安摆摆手,“你不见我自坐下后已经吃了两杯茶了么?实在是怪了,这般没眼力也算得上乖巧?茶,我是已经吃多了,再吃怕是肚子里就要不舒服了——你们不会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众人顿时连称不敢。
“不敢就好,只是我走路走的累了,能不能劳烦茗儿你为我捶捶腿?”靳宜安仍旧将话题转了回去,“听说你们早就来了,等到这个时候怕是累了,我也不是那苛刻的人,咱们好好说会子话就散了,大家方便岂不是更好?”
言下之意就是,茗儿你若是乖乖的给我捏腰捶腿,我说几句话就轻轻巧巧放你们回去歇着,你若是不肯,那咱们就耗着。
这厅上除了袁玓和靳宜安是正经主子,其他哪个敢在他们跟前自称是主子?自然是他们两个坐着,其余的都站着,他们喝茶,其余的都看着。
转眼间,茗儿就被靳宜安几句话从姨娘群中隔离出来了,她们相互间本就不和,能一个声气说话也只是在面对靳宜安的时候,但凡哪个能在眼前倒霉,绝对没人拦着。这会儿所有姨娘的注意力都放在茗儿身上,恨不得推她过去给太太捏肩捶腿,外加赔礼道歉。
到了这个地步,茗儿心知不低头也不行了,爷不发话,太太要她做什么她都躲不了,若是这个时候就搬出夫人来,未免显得她太无能了些。况且这事传到夫人那里去,夫人哪怕暗地里留意,明面上也会嗔着她不懂事,终究她还是要先低头的。
“恩……还不错。”靳宜安轻轻点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下面齐齐站着的众多女子,半晌才继续说道,“今儿我也累了,你们也累了,多的话就先放着,以后有的是时间呢。现在你们就一个个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也好让我对你们都有个印象。”
她的意思是报过名字后就可以回去?众人不敢相信,可看靳宜安那神情,似乎就是这个意思,顿时都心头一松,却把刚来时要给新太太一个下马威的念头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当初以为新太太是个好欺负的,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她们是要回去好好盘算一下,横竖占不到便宜,她们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一时间,倒是有六七人都同时开了口。
“住口,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草儿得了靳宜安的眼色,出声道,“你们的规矩都哪儿去了?在爷和太太跟前还这样呢,平日里怕更是不成体统了,不许再闹,一个一个说。”
众姨娘顿时羞红了脸,当着爷的面如此失态,实在是太丢人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7 温情
187 温情
自打第一日恩威并施将那些姨娘们镇住后,这两日都不见哪个有所异动,只是心底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就不知道了。
“老实的,留个一两年就放出去任其自行婚嫁,不老实的,乖乖在府里住着,再过二十年,府里大可不必买洒扫婆子。”
袁玓的话让靳宜安忍俊不禁,感情他是故意吊着这些姨娘们,也难怪他会这么做,这些姨娘要么是各房亲戚塞给他的,要么是钱氏塞给他的,他怎么可能会要?大哥那边不是没有过,可一来大哥成亲的早,和妻子王氏的感情极融洽,二来王氏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儿,安阳候疼女儿又是众所周知的,谁敢明着给王氏添堵?三两次就让人将注意力转到了袁玓身上。
说这话的时候,茗儿正老老实实在靳宜安身旁为靳宜安揉按肩膀,这几日来,诸多姨娘里唯独她被使唤的最多,她不是没有过想法,可为着这事找夫人去,夫人也不好明着插手,毕竟伺候主母可是身为妾侍的本分。
想当初袁玓没有成亲的时候,她们哪个干过伺候人的事儿?袁玓自己本身就不爱在府里住,她们就连伺候袁玓都是极少的,哪像现在还要端茶倒水。对于袁玓的话,茗儿根本没往心里去,男子哪个不是嘴上说得好听,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这话怕也就是哄哄新太太,免得太太赶她们走罢了。她可不信自己在爷跟前晃个一二十年都晃不动爷的心思,或者说,爷说这话是为了留下她们,是已经心动了?
这个念头一起,茗儿忍不住抬眼看了袁玓一眼。
“茗儿的手就是巧,可惜回门不能带着她,我倒是怪舍不得的。”靳宜安含笑说道,“罢了,横竖还要回来的,茗儿这几日倒是可以先回去将我抄出来的字好好学一学,我看如雨颇通文墨,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请教她。”
靳宜安说的这件事是令茗儿咬牙的另一件事,这位出身国子祭酒大人府上的主母可真是做足了书香门第的规矩,竟然要她们这些姨娘读书写字。忠信伯府是武将人家,全府的书本恐怕还没靳宜安自个儿带来的那些多,下人们除了管事的不能不认得几个字以外,其余的会写自己名字就不错了。这些姨娘们平日里除了勾心斗角就是描眉画眼,折花斗草,哪个会抱着书本看?靳宜安这一来,随手抄了几十个字就让她们去学,说是等学会以后还要继续换新的。
可是,不学行不行?
不学行啊,只要你乐意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随便你学不学。
靳宜安可是说了,她见不得不识字的粗俗女子,所以想要进上房伺候的,必须识字。先学会十个字的可以进来倒茶,先学会二十个字的可以进来铺床叠被,最先学会所有字的可以在上房里伺候一整天。而如雨因为早就识字,所以给她安排的不是识字而是写诗,写一首好诗可以进上房伺候一次,写得不好还要反欠一天。
想见爷,先识字吧,别指望爷会自个儿走你房里去。小巧不就是仗着爷曾给过她两分好脸色,偷偷的在爷跟前使狐媚子么,结果怎么样?爷直接要她走开,免得倒胃口。不识字就不能见爷,不见爷还怎么让爷动心,还怎么成为名符其实的主子?
况且姨娘们心里也冒出来个念头:爷不会就是因为太太知书达理,所以才对太太另眼相看吧?
唯一例外的就是茗儿,她就算不识字也能随时进上房,顿时让所有姨娘都恨红了眼睛。
对此,靳宜安忍不住勾了勾唇露出个调皮的笑来,谁让茗儿这么乖巧伶俐,想要在袁玓和钱夫人中间左右逢源呢?又想做个富贵姨娘,所以明里暗里****袁玓,又想拉住大靠山,所以把袁玓身边的事儿都传到钱夫人耳边,也不怕左右摇摆得太厉害会摔下去。
“太太,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该动手了。”
草儿一进屋,视线就落到了站在袁玓身后不远的怜花,怜月身上,头上插着珍珠簪子,眉眼都描绘得精致鲜亮,打扮得花枝招展。两个人正偷偷看着袁玓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放着靳宜安面前已经空了的茶盏不管。
这两个也是不安分的,早晚要收拾了她们,呸,除了给人做小,就没点其他想头吗?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口,草儿不动声色的将那两个的视线挡住,给正收拾柜子的明兰使了个颜色说道:“太太,时候不早了,奴婢和木儿随您去,让明兰留下看家。”
“也好,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正好让明兰顺便好好找找我那盒珠子,大嫂也真是的,不就是几颗大珠子么,当谁没有呢。”靳宜安点点头,让茗儿停了手,说,“好了,你先回去吧。”
茗儿应声退下,心里却将靳宜安刚才的话记在了心上,看来二太太刚一来就和大太太置气了,倒是要告诉夫人去。
“娘子这撒起谎来都不会脸红呢。”袁玓凑近靳宜安耳旁轻声道。
他口中呼出的热气烫得靳宜安脸颊慢慢转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和你比是小巫见大巫了。”
袁玓却笑了起来:“瞧,刚一说你,你就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