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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的平凡生活-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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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风声,胡大姐儿只听到远方传来阵阵哭号声与喊冤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叫声。此时天尚未明,天地间漆黑一片,只有数盏灯笼摇曳,如同鬼火,再听到这种动静,不由人毛骨悚然。

    由于得了杨刘氏传过来的话,胡大姐儿认定进哥儿肯娶自己,不过是等着婶子的话,想来自己与范大婶情同母女,亲事万无不应,对于梁盼弟的嫌隙嫉妒,其实已经淡了许多。再加上情势格禁,忍不住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怎么回事?几个县的乡民,被粮税夫子逼的家破人亡,只好到省城来要说法了。科举是大事,这个时候不来哭闹什么时候来?如果不是兵多,他们就打进来了。”

    闻着风中飘来咸腥味道,梁盼弟道:“这天气多半是要下雨,这些人没吃没喝,再要是淋了雨,非病几个不可。”

    “病的人一多,就可能爆发瘟疫。即使不爆发瘟疫,这么多心怀怨气的乡民长期在城里,对治安也是隐患。不能及早清除,非出大毛病不可。”

    听范进的念叨,梁盼弟忍不住一笑,“你啊,给县太爷当了几天学生,真拿自己当个官了。听你说话这意思,不像个考生,倒像个官爷。”

    “你怎知我不能做个官爷,科举最终还是为了做官,所以提前了解些政务,正合适。”范进说着话,却趁四周漆黑,手在梁盼弟的胳膊上轻轻一捏,后者用手一打他的手背,眼睛不自觉的往胡大姐儿那看过去。

    就在此时,却听差役已经喊道:“提堂号的考生,进前来搜检,准备进场!”

    范进接过考蓝、灯笼,向着考场内走去,转身又朝梁盼弟点点头,胡大姐儿拼命地翘起脚,挥舞着胳膊向范进道别,满脸带笑道:“进哥儿朝我笑呢,我就知道,他想娶我的。等我们成亲时,三姐要来喝喜酒啊。”

    考场内点有灯烛,风吹进来,将烛火吹得摇曳不定,在忽明忽暗的烛光映照下,容长脸的陶简之,仿佛是五殿阎罗,满座考生便是小鬼。考试是在天明,范进趁着时间,将头趴在桌上,先打了个盹。

    半迷半醒之中,正梦到得中举人众人来贺,他一把扯住梁盼弟要亲,猛然间却听一声惊雷,将他的梦全都惊个粉碎。等他一机灵坐起身来,却听滚滚雷声接二连三响起,雨点落在府学屋顶上,如同爆豆,果然下雨了。

    不知三姐带没带伞?按她的性子,说不定会去买几十把伞,然后在考场外头卖,因为做了粮食生意的事,她现在省城里有面子,不要钱也可以借出些伞来。这笔生意有的赚。

    直到鼓声响起,范进的脑子还沉浸在这些事上,差人举了木牌,将府试的题目写在上头。与县试一样,府试同样是两道四书题,不考经义。看清题目之后,范进心内又是一喜:这真是天助,只可惜这好运气不该用在这,还不如留着用到将来的大考上。

    他欢喜的原因很简单,这两道题目,在侯知县特训期间,自己全都做过,而且腹稿记忆得很清楚。按照侯知县改后的说法,只要如此行文,不要说是一个秀才,就是举人也是唾手可得,这场功名,算是白拣到手。

    雷大雨急,间或着有百姓哭号之声,透过重重包围,送入府学之内。考场之内,却没人在意那些,所有人的心中只剩了两个字:功名。

第五十二章 国事家事考事事必关心

    遇到自己熟悉的题目,早有成稿的文章,范进心情大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发挥的格出色。两篇文章写得既快且好,文从字顺,比起县试时的文章,要强出好大一截。等到他完成卷子时,却见其他人还在低头疾书,毕竟不是谁都那么有运气,恰好遇到自己熟悉的题目,完不成也属正常。

    范进估摸着时间还不到午时,拿起卷子走到陶简之面前,恭敬交卷,随即就等候着面试。

    陶简之接过卷子,看的既慢且细,来回数次,却不发一声。范进知道他看自己不会太顺眼,但是自己既是南海案首,情形等于后世保送学生,不管他怎么不高兴,也得走个过场,然后放自己走路。既不面试又不让自己走,就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外面的雨不见小,反倒是越来越大,陶简之忽然说了一句毫无边际的话,“雨很大,那些在府学外哭求的百姓,不知有几人病倒,几人不治。”

    范进初时不想回答,但是这个场合,却是自己不能不回答主考的问题,只好道:“太守心怀子民,实是我等百姓之福。依学生想来,有太守这等爱民如子的好官在,百姓们一定可以得救。”

    “雨大了。如果这场雨一直下去,怕是又有地方要内涝。”

    “狂风不终夕,暴雨不终朝,这样的大雨不会一直下。”

    “没错,暴雨不终朝,但是由小转大,由大转小,就只是不放晴,这样的天气在广州并不稀罕。你既也来自乡间,可曾下过地,亲手种过庄稼?”

    范进摇头道:“不曾。学生自小读书,不曾亲自稼穑。”

    “不出本官所料,本官与你不同,少年时随父下田,亲历农桑,于白日耕种放牛,夜晚读书,后来中试为官,虽然自己种田的机会不多,但是农人的辛苦,须臾未忘。”

    范进心道:你白天放牛晚上读书,证明你学习效率一定不高,而且眼睛一定很差劲。怪不得看文章那么吃力,是时候给自己配副眼镜了。

    “所以制军下令预征粮税时,本官就力争不可,你心里也有数,所谓预支钱粮,实际就是加征。所谓提前收取钱粮,来年不收,这本来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有一年不收钱粮,衙门就要揭不开锅,所以就只能一年一年无休止的预支下去。百姓一下子多了这么庞大的开支,又拿什么来付?农人劳作辛苦,我们又怎么能拿走他们赖以维生的口粮?即使军令如山,本官也尽力周旋,所谋者非为别事,只为给治下子民,争一条活路。为的就是不让百姓像今天这样,在府学之外辗转求命。”

    “太守心念子民,是我们这些百姓的福气。”

    “这不是福气,而是地方官应有之责,若是不能为民请命,为百姓谋福,这顶乌纱又哪有颜面戴下去?这次我与制军几次交涉,都是言明广州民困财穷,无力承办。各县钱粮,无法按总督衙门所规定数字上解。只要各县都征不上来,殷军门也会明白,是他定的征收数字太大,百姓承担不起,最后就只能收回成命,重定税额。只要制军改弦易志,百姓的身家就保住了。可是南海县折银代役之法一行开,广州各县的百姓,就没了退身余地,就算倾家荡产也得想办法凑足银两。听说这个主意,是你想的?”

    范进不知面试怎么会问到这种问题,只好点头道:“这个办法,是学生想的一个折中办法。”

    “好一个折中的办法!你可知,就因为你这个办法,有多少人卖儿鬻女,又有多少人倾家荡产!粮食种不出便是神仙也没办法,银子没有,却可以用家产累赔。所以自你的办法一出,这广州城内,哭声喊冤声,就不会断绝!我广州各县黎民生灵,就得典当家产,累赔赋税!这些百姓因你而哭,他们病死,也是因你而起,你的良心可安!”

    “科举之道,是为国家选拔人才,为国出力。所录之人,必上忠于君,下爱于民,才真能为国出力,为民谋福。我们读圣贤书,不是只把它记在脑子里,而是要把它记在心里,时刻不忘,以圣贤之道,指导自己的言行。一个人若是心术不正,必为害一乡,一个官心术不正,必为害一方,官越大,为害有就越大。你的书念的不错,但是历练还差的太远。这一科,你不用等了,本官不会录你。光在书斋里读书是没有用的,应该迈开步子走遍广东十府,用你的眼睛看看民间疾苦,知道百姓生计艰难。等什么时候你心里真正装进去老百姓,再来考试不晚!你也不用等凑足十人离开,现在就可以出场了。”

    陶简之提起手上的笔,在范进的卷子上画了个十叉,显然就是当罢黜论。范进做梦也想不到,所谓的面试,就是被他逮着骂一顿,然后宣布自己罢黜。范庄近百年来,就没出过一个秀才,本以为自己这科秀才是指顾间事,没想到,却与范志文一样,只通过县试就折戟沉沙。

    眼看衙役就要来拖他,范进急道:“府尊容禀,学生是南海案首!”

    “我知道你南海案首,但是老夫既为主考,自有权决定谁去谁留。我为国选贤,心中自有绳墨,你的心肠不够好,便是案首又有何用?”

    几名公人已经围上来,一个矮胖公人凶眉立目道:“无知小子敢冒犯大老爷,莫非活腻了?快滚快滚,否则当心爷赏你几个大耳刮子。”说话之间,却冲着范进连打眼色

    由于和梁盼弟常厮混在一起,与她的家人也见过,范进认识这个矮胖子,正是梁盼弟的姐夫,府衙快班的肥佬王。心知对方是为自己着想,也知道与陶简之争论下去没有什么好下场,只好脚步踉跄的向外退去。

    小三关终究不是举人、进士那种正规考试,八股文章也不是后世的那种客观题。同样一份文章,在不同人看来,就可以得出两个不同的结论,很难有一个硬性标准。固然是陶简之摆明了找自己麻烦,自己却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

    人一离开考场,冰冷的雨水就无情地兜头打下,将他连头带身上打个精湿,梁盼弟与胡大姐儿举着伞,朝着他跑过来。门前已经积了水,随着两人跑动,水荡起阵阵涟漪,向四下扩散。

    望着雨中疾行的女子,四下散开的积水,范进心内升出一个极荒唐地念头:难道自己真的要继承原本范进的命运,也得蹉跎到五十四岁才能中举?之前种种,只是梦一场,一切还得回归原点才行?

第五十三章 不第而归

    雨势实在太大,虽然关清顾白也为范进撑着伞,但是回到院落时,他依旧被淋成了落汤鸡。等到了房间里,关清顾白两人忙着为范进换了身衣服,梁盼弟从水铺买了热水给范进暖身,胡大姐儿则跑到厨房里,准备熬猪骨汤给范进来吃。

    刘氏见情况不大对,连忙跑到厨房里小声打问,“怎么看进仔回来无精打采的,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胡大姐儿低着头不肯说话,自顾忙碌烧汤,刘氏复又问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出声?我好歹也快是你的庶母,总得防着你吃亏不是?男人是要哄的,尤其他是未来的秀才老爷,说不定还能中举人,你跟他不能闹脾气,是不是因为梁盼弟的事吵架?其实呢,就算他们两个有点什么首尾也不要紧,梁盼弟年纪大,就算有姿色,也就是这几年的事。等到年老色弛,自然就争不过你。眼下第一要紧的,是站稳自己的脚步,只要你占住正室位子,不让她进门,她就算和范进明铺夜盖,你也只当看不到,等过几年啊,我看范进连正眼都不会看她一眼。”

    胡大姐儿忙和半天,见她还不肯走,猛的放下手上的活计,瞪着刘氏道:“你给我出去!我和进哥儿的事,不要你管。”

    房间内,等到范进喝了热汤,身上暖了一些,梁盼弟才道:“这不应该啊?你是南海案首,不是说闭着眼考,也能过关么?怎么陶简之还能不录你?我回头让姐夫问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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