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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
少女回答得迅速。
她总不能说自己能直接看到石头里面的情形吧
真要这么说，她怀疑自己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切片研究。
何老：
“噗。”
“她是来搞笑的吗？”
“哈哈哈哈，果然新手就是新手。”
不少人嗤笑出声，对风楚楚的说法不屑一顾。
赌石是个看运气的行业，但是大家还是会从石头面上去分析，钻研外壳的风化程度纹理，打灯瞧出绿的水种，听敲击的声音。
都是玄学。
少女脆生生的一个直觉把何老想听她念叨念叨的心都给堵回去了。
也有人看着着急，提醒风楚楚，“小姑娘，何老都说替你买单了，你就试试看呗，切到好的翡翠就发了啊。”
风楚楚不言语，默默地看着何老，眼神诚挚认真。
说实话，她对何老还是蛮有好感的，但是毕竟第一次见面，也没必要出头提醒他不要和这个男人竞价。
何老看着少女湿漉漉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像小孙女儿一样惹人怜爱，心头一软。
他咳几声，冲着白家的男人道，“白家小子，你准备出多少？”
白家男人扶扶镜框，笑笑，眼角卷起皱纹，“五万。您还要和我抢吗？”
何老出名的爱捡漏，这涨这么高，他还真不一定会出手。
少女看看何老，内心有点忐忑，这傻老头子不会真的跟着出价吧
下一秒，何老的反应跌破众人眼镜，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小丫头不想让我买，那我就不买了。”
风楚楚：这可不是我不让您老买的。
何老像是能听到风楚楚的内心os，紧跟着解释，“她都这么说了，我总要给小丫头一个面子吧。”
说着，他还伸出手摸摸风楚楚的头，一脸无奈的慈祥老大爷笑。
白家男人轻松地笑，满脸志在必得，他几乎可以预见，这块石头可以出的成色了。
“行，阿生，给钱，抱去白家的解石台。”
几个大一点的翡翠家族在这边交易所内外都设有解石台，交易所外的解石台都是免费供给散户拉拢人心用的。
在交易所内的都是精细仪器解高端翡翠原石的。
这会儿，白家的男人从何老手里拿下一块很不错的翡翠原石，索性连搬都不搬进去，准备直接放在交易所外面解。
第26章 这一刀下去要亏（）
白家解石台边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看起来很是沉着冷静的大叔，很认真地给一个个前来解石的散客们解翡翠。
络绎不绝的散客正拥在解石台边排着队等前面的人解完。
“让一下让一下。”
“喂，插队的干嘛呢。”
“这谁啊”
“排队去啊。”
被唤作阿生的男人艰难地穿过排队的人群，顾及不过来这些人的抱怨，终于冲到解石台边把石头放上去。
“白叔，先帮忙解下这块。”阿生气喘吁吁地打断了解石的进度。
排队的人群见着是白家的人，一个个怨声载道，又敢怒不敢言，只能窸窸窣窣地小声交流。
“什么情况啊？”
“听说是白家的人买了块原石，成色挺好的。”
“开门第一炮啊”
“哎让让”
“”
风楚楚本来不想跟着的，偏偏被李泉逮着她不放，生拉硬拽跟到了解石台边，刚刚围观的一群人竟然没有一个落下，全都跟了过来。
白叔洗洗手，周围围着一大圈人全部都死死盯着他，他有点忐忑地抚过石头外壳。
不管是之前围观何老和白家的人争原石的人，还是这会儿本来排队等解石的，全部都拥了过来，细碎的讨论声就没停下来过。
“这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多人啊”
“刚刚有个小姑娘说这个原石不好，我觉得挺好的。”
“那不是，何老和白家的家主都看好这块石头，我觉得应该挺有戏的。”
三言两语飘进风楚楚的耳朵里，她率先捕捉到的词却是白家家主这个看起来温和斯文的中年男人，原来是白家家主吗？
风楚楚叹口气，自己似乎掺和进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里去。
不管别人吵闹些什么，白叔要解石还是得解，他大致判断了一下位置，一刀利落地切下去。
“见绿了！”
“涨了涨了”
“白家这是开门红啊！”
白家家主温温吞吞地笑，冲何老抱拳，“承让了何老。”
出的水色很纯，颜色万分美好，起码这一刀切下去是切涨了。
何老摆着张臭脸，根本不想理白家男人、
风楚楚表情未变，李泉忍不住攥紧拳头，低声朝风楚楚道，“你看涨了，你刚刚才要是买了就好了，反正又不会亏。”
“你信我就接着看。”
少女也不解释，只盯着那块尚未露出真面目的翡翠，唇角缀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一直留心观察着少女的何老眉心蹙得更紧，所有人都在说这块石头要出好料子了，这个小丫头怎么还这么倔？
只有可能她要不是傻老帽一个，要不，就是真的有点本事。
白叔轻轻地擦开外壳，开窗的这一片整个看起来都是绿意盎然。
围观的人一个二个都激动起来，活像是自己开出了这么好的翡翠。
“快快快”
“这一刀下去，要跌了。”
眼见着白叔瞅准方向一刀放在原石上，少女轻声在李泉耳边低语。
李泉心头一跳，白叔自是没有听到少女的声音，一刀稳稳地走了下去。
第27章 来者不善（）
一片脏兮兮的断面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
薄薄的绿意里包裹着大块的白色石块，绿变白，涨变跌。
别说开出高品质的糯种玻璃种了，这块料子连本金都回不了！顶多值个几百块钱！
z国2001年的五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样眨眼就打了水漂，饶是围观的群众也忍不住心疼。
不光是白家男人，除风楚楚以外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寂静了几秒钟，人群瞬间炸开锅。
“我去这手气，开门不利啊。”
“呸呸呸，离远点别沾了晦气。”
毕竟开出来这么大个废料，这点实在是太背，还是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方解石比较好。
赌石，真的是玄学。
何老见白家家主脸色难看死死地瞪着那块石头，之前板着的脸瞬间喜笑颜开，“哎，白家小子，节哀节哀，谁都有打眼的时候不是？”
“好可惜啊”
“喂喂喂，之前那个小姑娘在哪儿”
“我去！之前那个小姑娘说准了诶，连何老和白家的人都看走眼了神人啊！”
“人呢人呢”
本来有逐渐散开的迹象人群又拢了回来，在密密麻麻的人头里找刚才的少女。
听见大家似乎在打听自己的下落，风楚楚还不打算这么高调，扯扯看热闹的李泉，轻声道，“我们要不先撤？”
何老可不打算这么放过风楚楚，全程注意着少女的他连忙凑过来，笑眯眯道，“小丫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这料子里面这么糟糕的？跟我这个老头子讲讲嘛。”
看到白家的男人倒霉，他高兴得不得了！连带着这会儿心情都极好。
众人探寻的目光追随着何老聚焦在风楚楚的身上，之前一直没注意到，这会儿才发现，这个金口断石的少女又好看，脸还嫩得紧！
连浸淫赌石场多年的两个大佬都打眼的石头，居然被这么一个看起来极其年轻稚嫩的少女给断定了结果，真不知道该说是后生可畏，还是赌场奇才！
“我瞎蒙的！”
少女很无奈，瞪着这个糟老头子，自己本来还没这么快就被逮出来，偏偏这个老头子和自己杠上了是吧。
瞎蒙能有这么胸有成竹？何老气鼓鼓地回瞪风楚楚，“我是老了，但是还没瞎。”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了。
“真的是靠直觉瞎蒙的啊！我就是来玩儿的，又不懂什么石头。”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不懂。”
白家的男人石头切损了，只是脸色略微难看了几秒钟，很快就恢复正常搭上两个人的话。
“要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懂，把你挑的石头都解开就知道了。”
男人气息极稳，目光凝聚到李泉手里抱着的一大堆原石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不清神色。
之前隐隐约约升腾起的不安的感觉，让他一个年过四十的长辈，竟然忍不住呛声为难小辈。
这么多石头，开得不好是丢面子，开得好是把少女放上舆论口，人们的注意力就会从男人之前赌亏转移到风楚楚身上。
白家男人和何老这种人精，看得分明风楚楚只想低调发财，现在这样不管开出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在为难少女。
来者不善啊。
第28章 何老解围（）
少女抿唇不言，面前的场景着实棘手，她是疏忽大意了，本来是打算让李泉出面揽下这活，经他手开出翡翠，大家的注意力自然集中在他的身上。
刚才这块石头惹起的注意出乎计划之外，还牵连到两个绕星城的翡翠大家。
一下子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之前打算自己低调李泉出面的计划好像行不通了。
“去去去。你小子走开点。”何老板起一张脸，凶神恶煞地冲着白家家主抱怨，“小丫头和我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接着他一把拉过少女的手，“走走走，小丫头，石头挑完了吧？跟我一起进内场去，我们离这个臭小子远点。”
白家家主和剩下的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何老把众人聚焦点的少女拐走，偏偏他们还不能有意见。
谁叫何老是翡翠协会会长？谁叫他是何家的长辈？虽然已经退位了，影响力半分不少。
少女被拐走之前还顺手捞走自己的第一个小弟李泉。
三个人一个拽着一个跟连体婴儿似的往交易所走。
“家主”被唤作阿生的少年怯怯地看着气得头顶似乎都在冒烟的家主，何老这个老顽童，每次都能把家主气得半死
白家家主下一秒钟瞬间恢复正常，扶稳眼镜框，一脸温和地冲白生笑，“什么事儿阿生？”
“内场拍卖快开始了”
阿生吞吞口水，虽然家主永远看起来都很温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很怕家主。
哪怕何家那个老头子脾气更暴，他都不害怕。
“嗯，我们先进去吧。”
白家家主颔首，无视周围吃瓜群众看好戏落空的唉声载道，穿过外场准备进交易所里面。
交易所门口两边各站着两个安保，一个迎宾小姐，检查来人的入场资格券。
也就是风楚楚让李泉花了二十万交的两个人的保证金，保证金交过以后才能拿到入场券。
当然
何老路过门口的时候顿都不带顿一下的，直生生往里冲，六个人齐齐弯腰鞠躬，两个迎宾小姐腻声欢迎，“何老好。”
某些阶级是有特权的。
根本没有人来检查李泉和风楚楚的入场券，两个人沾了何老的光，很轻松地就进直接进了内场，还被他拽到了拍卖场后台。
拍卖所后台这会儿没有人，只堆着好几个庞大的解石机，都是精细解剖�